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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峦观比我们想象得要有手段,可惜了既灵。”封修轻叹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瞬间,他的话音又是一转,?他道,“我封家供奉名器不过二数,?破山锥不知被那元凤仪以何等功法摄过去,?得想办法取回来。” 封会意神情一凛,他道:“父亲的意思是再度调派人手对付金峦观么?” 封修摇了摇头道:“不可。”停顿片刻,他又道,?“你命人观看着金峦观,看有哪些人往来。至于会茗那边,你需要照看着,?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事情来。”封修口中的会茗即是他的四女,?钟既灵的妻子,如今也是金丹修为,?正在修持功法,便没有一道前往金峦观。 封会意应了一声是,他也不敢违抗自己父亲的话语。 只是这一回金峦观斗法,到底是让人笑话了。他思忖片刻,?又道:“父亲,元凤仪对付我等极为轻松,可是成就了元婴之身?”修士到了金丹期,每往上一重都极为不易,期间陨落者不知几何。元婴真人已经算是天音大陆的高手。 “或许是用了什么法门。”封修道,如果是元婴真人出手,他在族中自然可察觉灵机。可是此间并未引发心意,想来不是真的元婴之身。 封会意从殿中退出去时,门外有个妙龄女子面色焦急地等待。一身环佩随着其动作叮当作响。 她见到了封会意,立马迎上去,怒声问道:“三哥,几时再去金峦观?” 封会意摇了摇头,他叹了一口气道:“父亲命令我等不可轻举妄动,四妹你继续修炼吧。” 可封会茗如何甘心?她一脸失望地望着封会意,身一转就往门外掠去。封会意哪里不知道她是因钟既灵身陨迁怒自己,可谁能料到元凤仪有那么多手段呢?见封会茗头也不回,他也只是抖了抖袍子,神情转为漠然。没有令牌,封会茗是出不得山门的。 杨潮音在金峦观,拿人东西,总是要办点事情。这玄天观的名头她用起来一点都不虚,虽然不如上院弟子那般有威势,但是对付小世家也是足矣。况且,还有“杨”这个姓氏,令人心中生怯。行走在外,是万万不能得罪蓬莱杨家弟子的。纵然众人心知有不少人借杨家名头行事,可一切还是小心为上,万一就是杨家的呢? 金峦观要脱身,靠得绝对不是玄天观。杨潮音从一开始就知晓了这点。 果然,数日后,听到了几声悠悠的钟磬响,金峦观中又有客到了。 杨潮音在元凤仪一道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蓝袍道人,丰神俊朗,挺拔如松。 这人便是长瀛派夕月长老座下大弟子孟庚吾。 “玄天观有人在金峦观,长瀛派又来了人——”封会意听到了消息眉头紧紧皱起。 一侧姜玉成的面色也有些发沉,他道:“难道金峦观还有什么好东西?不然二宗怎么会如此重视?” “都中难道没有消息么?”封刑的眸光一暗,语气冷冽。 封会意摇了摇头道:“这事还是得咱们自己来处理。”片刻后他又道,“玄天观那人我已经得到消息,她系下院弟子,可并非蓬莱杨家人,其在下院列为首席弟子,废了谢延之,可是谢家的心头恨。” “封师兄的意思是可以从此人入手?”姜玉成眸光一亮。 封会意又是摇了摇头,他道:“此人终究是玄天观弟子,轮不到咱们来动手,只需将消息送往都中。”说完这话后,他又沉默了半晌,在众人催促的目光中大叹了一口气道,“恐怕金峦观与我等无缘了。” 如果只有玄天观一名弟子,可借着谢家之手料理了,可是长瀛派孟庚吾也在。他已经是金丹修为,在宗门颇得看重,有他帮助,金峦观更是难攻下。再者长瀛派掌门风长瀛不同于寻常修士,到了元婴之上,出手颇多禁制,大多都是自持身份,不会与小辈动手,但是此人不一样,完全没有这等顾忌。如果对长瀛派看重的弟子动手惹恼了她,这隔着瀛洲她也能纵来一道剑光,将仇人杀灭。要想阻住此人,恐怕得把祖师爷给请出来。这代价他们付不起。 姜玉成明白封会意的意思,他叹息道:“那位也是难缠。” 封会意道:“便由我前往金峦观一会吧。” 姜玉成颔首,哂笑了一声道:“如此也好。”封家的一件名器落入了金峦观手中,自然是得要回来的。 金峦观峰头,笼罩在灿灿金光中。 封会意御剑而上,到了山门大石前停住了脚步。 他双眸凝视着前方。金峦观阵法原先被白玉飞梭破去,可如今看来又复原了,阵中神机正旺盛。这金峦观老道留下的东西倒是不少。封会意暗忖道,他在山门前立了片刻,一小童子现身引路,将他带入观中。 观中弟子只有元凤仪在,两侧则是坐着孟庚吾和杨潮音。 封会意的视线平平地掠过了杨潮音,最后落在孟庚吾上。孟庚吾不惧他的视线,抬眸与他对视,面上笑容肆无忌惮。 “封道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元凤仪神情温婉,笑容平和。仿佛之前两家的斗争都是幻觉。 封会意先是一怔,继而又道:“不满诸位,封某此番是为了破山锥而来。”他绝口不提钟既灵的事情,先前的一战便是先前了结。 “此物倒不是我不归还封道友,只是——”元凤仪拿视线瞥了孟庚吾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