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少林危机
噹！噹！噹！…… 急促的钟声，回荡在少林寺上空。 一名名持棍拿刀的武僧冲出寺门，站着方丈等高僧身后，谨慎的望着对面全副武装的数千列阵元兵。 方丈长喧佛号，音似洪钟，远远传播：“诸位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还请刘大人现身相见。” “嘿嘿，方丈的吼功愈发精湛了，子然大师，还有各位高僧，我们又见面了，不过今日本公来此却不是上香参佛。” 在刺耳的阴笑声中，河南镇守太监刘瑾坐着八人抬的软轿走出阵中，与方丈遥遥相对。 方丈双手合什，不悲不喜道：“不知刘大人带大军来此是何用意？我少林一直奉公守法，教化众生，若有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刘公公指点。” 刘瑾讥笑：“你所说奉公守法教化众生，糊弄愚民还可以，想骗本公却是不行，咱们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吧。 本公领了陛下的旨意，少林寺从今往后归并国教密宗，专职为朝廷训练武士，每年香火灯油朝廷要七成，其它的事朝廷一概不管！” 此言一出，少林寺一干僧侣尽皆色变，寺门前的气氛，立时凝重到极点。 方丈高呼佛号：“少林寺数百年来普渡众生，教化百姓，对天下黎民有莫大贡献，如果刘大人是为了上次官兵被杀之事而迁怒本寺的话，少林寺愿意交出三宝，与刘大人化干戈为玉帛，至于其它的事情咱们再行详述。” 他这几句话已将少林寺摆在失败一方，任由对方开条件了。 “不可！” 众僧急劝，有的高僧神色悲伤，有的更是面露死灰。 觉性道：“三宝已然受戒，按律依然是少林寺武僧，怎可随意弃之，方丈，你这样做是要寒少林众武僧的心，而且他还在脱胎换骨中，将来必能修成正果。” 旁边的觉悟反驳道：“一派胡言，脱胎换骨本就是假的，修成正果更是子虚乌有，三宝杀害朝廷官兵，正所谓杀人偿命，理应交给朝廷裁决，况且还能解除我们少林寺的危机。” 两人越吵声音越大，场中大部分人都听到了。 不过对于三宝脱胎换骨修成正果之事，众人皆嗤之以鼻，千百年来，除了传闻的达摩之外谁人能有那个能耐。 方丈也不喝止，神色始终平静。 刘瑾大笑：“别在说那些神话中的事情，少林寺不事生产劳作，不创造任何有用价值，全凭蛊惑人心，靠着奴役佃农供养，居然还有脸给本公提普渡众生和教化百姓，简直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此话一出，场上落针可闻。 一众元兵全都是苦哈哈出手，对于这些话感同身受，战乱时只听说道士下山救人，却从未听说过和尚出寺救世。 方丈神色一冷：“刘大人当真要赶尽杀绝，须知我少林寺也不是泥捏的？” 刘瑾轻蔑道：“不就是供应给宫里贵人的‘小还丹’吗？你们少林寺自持丹药，不主动献上丹方，其心可诛！实话与你说，陛下对你们失望之极，已处决了几个妖言惑众的‘少林高僧’。” “小还丹”三字一出，九成的“觉”字高僧皆面面相觑，因为他们完全没听说过这个丹方，就连那药王院副院主都眉头紧皱看着身旁的药王院院主。 不过虽然没听过，单单供应给宫里，那药效肯定不凡，但话说回来，如此丹药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可见方丈没拿他们当回事。 一个个高僧看着方丈和药王院院主，目光充满不善。 药王院院主有些沉不住气：“方丈师兄……” 方丈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到了少林寺存亡之秋，贫僧也没什么好隐瞒，小还丹集多种草药为一体，有恢复气血，补充元气的功效，常人服食可延年益寿，练武者食服更能强筋壮骨，乃我少林寺屹立数百年不倒的大秘密。” 众僧一听不惊反喜，一个个目光闪烁，思索着如何弄到小还丹服食。 是人都有欲望，少林寺的那些高僧也不能免俗，顷刻之间，少林寺一方哪里还有半点战意。 刘瑾面带微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挥手又道：“方丈，你给本公听好了，三宝要交出，条件也要接受，“小还丹”更是不能缺，不过在此之前，本公要先看一场戏，谁人打头阵？” “我来！” 一名英武青年跃出马背，一个侧空翻稳稳地站在场中，抱拳道：“刘公公佛心慈悲，格外开恩，给你们少林寺一次机会。 你我双方比武三场，采用三阵两胜的规则，我方胜，阖寺僧侣鸡犬不留；若你方胜，则允许俗家弟子下山，素闻达摩院乃是少林武僧的顶级修炼场所，不知那位武僧第一个下场赐教？” “天宝！” 看到第一个出场的竟然是董天宝，少林寺高僧议论纷纷。 达摩院武僧中有一半自问不是董天宝对手低头无语，而其它武僧，有的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语，仅有十几个武僧跃跃欲试。 戒律院首座子心疑惑道：“方丈，刘大人提出的比武似乎有问题。” 方丈问道：“师兄尽管明言。” 子心道：“按照元兵以往的残暴风格，应是直接大开杀戒，不会弄什么比武来浪费时间。” 众高僧闻言，皆深以为然。 觉悟反驳道：“师伯多虑了，这位刘大人想来通过比武打击我们的士气，攻杀时好事半功倍。” 董天宝见少林迟迟不出手，一脸桀骜的道：“哈哈！闻名天下的少林寺也不过如此，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 觉性出阵喝道：“住口！少林寺怎么说也养了你十几年，怎可如此诋毁？” 董天宝道：“诋毁？少林寺名为禅宗祖庭，实为腐朽之木，佛说众生平等，但阖寺上下殿阁林立，罗汉堂，般若堂，达摩院，菩提院，等级分明，哪有平等可言，用等级制度约束修佛弟子，你们永远都成不佛！” “说的好！” 数千元兵举械呐喊，声震八方，并齐齐前进一步。 踏！ 整齐的脚步声落下，一股肃杀之气扩散而出。 方丈叹了口气，一挥手，百多名持棍精英武僧将少林山门团团护住。 战事，一触即发！ “马上就要动手了，你们有什么计策？”人群中，伪装成元兵的张君宝焦急难耐。 旁边的秋雪和凌道士苦涩道：“数千元兵，还有那些喇嘛高手，就算有计策，仅凭我们三人怎么帮忙？” “不管了，先为那些兄弟报仇再说！”张君宝纵出人群，半空中脱掉伪装，穿着单薄灰衫站在董天宝对面。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