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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取着热量。 “你真的!”白乐言无奈了,管他什么手湿不湿啊!先把冷游捞回去再说,睡衣湿了一团又何妨,再让冷游吹风吹下去,估计这个人哆嗦的比筛糠还筛糠了! 白乐言急急忙忙甩了甩手,加速了沾在手指上的水滴的汇合与掉落,他伸手打算抱住冷游,谁知对方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双腿环住了他的大腿。 “抱……抱紧我。”冷游牙齿尚在打颤,声音从碰撞着不停歇的牙齿缝里挤出来,显得极其不真切。 白乐言托着冷游的屁股往屋里走,不知道作何表情比较好,生气吧,生不起来,想教训人吧,也教训不来。 总而言之,他真的拿冷游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把冷游放在床上,飞速将对方的脑袋按倒在枕头上。 冬日里万物都凉得快,包括刚才还热乎乎暖融融的被窝,被冷游刚才一掀,热气跑了精光。 “你……”白乐言气笑了,“冷不冷啊!” “不冷不冷。”冷游回想自己刚才动作,简直跟鬼迷心窍一样,如今被白乐言塞进被窝,乖巧的像只鹌鹑。 “说吧,刚才怎么了?”白乐言浅色睡衣外面套了黑色的厚重且长的羽绒服,羽绒服拉链没有拉上,搞得白乐言像只企鹅一样。 白企鹅生怕冷游在搞什么幺蛾子来个突然袭击,飞快刷了碗回到屋里。 “想好说什么了吗?”白乐言没有忘记刚才的事。 冷游将自己的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握住白乐言冷冰冰的手。 那只手刚从冷水里面拎出来,惨白,凉透了。 “我们下一次吵一架吧?”冷游摩挲着那只手,妄图摩擦生热钻木取火。 “哈?”白乐言不是很懂,“为什么要吵架?” 他做错了什么要吵架? “不是啦不是啦,甜甜,白甜甜,哥……”冷游一见白乐言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又想差了,软软的叫着对方,想让对方安心安神,“我是说啦,你要不想做什么事情就跟我讲啦,我们可以互相推脱,一起耍赖,这样不是也可以吗?” “不可以吧?”白乐言打起精神,并没有被冷游的呼唤迷晕了头,“你不洗我不洗,最后到底谁去洗?” “哈哈哈!”冷游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甜甜,我好担心我和你吵不起来。” “才不和你吵,吵架不是什么好事。”白乐言拒绝。 是的。 吵架不是什么好事。 冷游点了点头。 有那么多方法可以交流,可以沟通,可以明白对方所思所想,何必用那么激烈的让人头疼的方法呢? “那你,还要睡觉吗?”冷游一边说,一边往里面挪。 他们俩的床已经合并在了一起,足够宽足够大,只是中间缝隙处理的不是很好,每次睡醒来中间总能空出一条光秃秃的缝隙,没有床垫的缝隙,后背压在上面一夜不是很舒服。 所以这两个人还是喜欢挤在同一张床上,搂得紧密,将另一张床冷落了彻底。 “不睡了。”白乐言说着不睡了,却还是脱了羽绒服爬上了床。 “嗯?” “听会儿歌吧?”白乐言开了外放。 “甜甜,有长进啊。”冷游夸赞道。 白乐言疑惑地扬了扬声调。 “你想去做的事情就直接做呀。”冷游相当认真地解释道。 …… 电话里女声哪怕再温柔,还是给白乐言留下了相当深刻的阴影。 阴影和印象一次大有不同,这个词是灰蒙蒙的阴翳,是缠裹住脖颈的细铁丝,慢慢收紧的话,就会要人性命。 距离那日还有两日,在这两日之中,白乐言再怎么样装的若无其事,都无法将他的不安与忐忑完全遮掩。 他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他也会坠入噩梦,会惊恐闷哼,会猛然睁大眼睛劫后余生一样大口喘气。 冷游迷迷糊糊,会拍拍他的后背,会嘀咕“别怕别怕”。 …… 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刚好是大寒节气。 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气,宣告着一年中最寒冷时期的到来。 这个地方,哪怕最冷的时候,都是不会下雪的。虽然气温高于零摄氏度,但是一旦下雨、一旦刮风,体感温度还是相当低,低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而在这一日,刮风下雨来得齐全且凶猛,自前一日夜间就开始呼呼刮风哗啦下雨。 所以早晨原本天色大亮之时,依旧一片昏暗阴沉,天空与地面雾气连接成一块,看不清远处的教学楼,也看不清楼下依旧青翠的树木。 冷游趴在桌上,冲白乐言装哭:“花瓣枯了。” 说的是之前白乐言送他的大捧玫瑰花。 那捧花束被精心侍弄着,一支一支安安稳稳插在瓶子里。 那只瓶子的原形,是瓶装的RIO剩下的,之前所盛的,是蓝玫瑰味的鸡尾酒,从前纯澈蓝色的液体,如今换了色,却也不是无色透明,而是添杂了微微的棕黄。 只有一点点的棕黄色,少到可以忽略。 冷游没有照顾这种没了根茎的花的经验,却也不让白乐言插手来收整,毕竟这是他的花,白甜甜送给他的定情之花。 冷游往水里扔进去过两三片维生素,后来不知从哪里看的,说啤酒也可以延长这种插花的寿命,于是专程跑去买了一听啤酒,认认真真的按照绝对一比十的比例添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