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工价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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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被图命强叫醒的付昂在图命强家中陪伴图永易一整天了,他和张翱带着图永易到堤坝边用网子网了一些大大小小的鱼回来,三人可开心了。 付昂在家里看多了付母用烟火烘焙小鱼仔,那味道,别提有多爽口了。 得知图永易和图命强在家每天都只吃一个青菜,付昂主动提议去网鱼。捕到大半桶小鱼仔后,付昂和张翱在他家草坪里用泥巴糊了个小灶。一张铁丝网是张翱从自己家带来的,两人做的这些事,无非是想给图命强和图永易吃点好菜。 烘焙小鱼仔,生火需要极高的技术,不能用明火,火炕里还得冒烟。 为了做好这件事,付昂跟张翱没少花心思,一整天就在图命强家草坪里烘焙小鱼仔。 夜晚六点半,天已渐渐暗下。 三人围坐在烘焙小鱼仔的火炕边,鬓角汗流不止。张翱抬起手臂擦擦额头说:“我们三个守了它一天了,熏好了吗?” 付昂揭开锅盖嗅了一遍,再观测着小鱼仔的色泽说:“小鱼仔是没问题了,只是,命强哥还没有回来啊!把永易留在家里我不放心。” 图永易无畏无惧的答道:“我一个人在家可以的,付昂哥哥,张翱哥哥,你们都快回家吧,不然你们的娘会要生气揍你们了。” 张翱吐槽着:“就是,付昂,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不然,你mama肯定会骂你,指不定还会来骂永易meimei呢!” 付昂低眉一想,他们的顾及不无道理,他的母亲就是一个喜欢无端指责别人的人。担心母亲来找图永易的麻烦,付昂起身准备回家了。 家门前小道一里之外,图命强已经赶回家了。 在他看不到自家房屋只看得到家的方向冒青烟的时候,图命强忽然急张拘诸,极度不安。 家里是着火了吗?难道meimei…… 他不敢接着往下想,心急如焚拔腿奔向家的方向。 书包挂在肩上一晃一晃的,图命强边跑边拼命大喊着:“妹,妹……” 终于到达屋前草坪了,寒毛卓竖的他看到图永易跟付昂,张翱三人完好无损的站在草坪上,他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回来了!”图永易奔向他,见到图命强回家来眉欢眼笑的。 图命强看着火炕直冒青烟脸上黯然无神,但图永易平安的站在自己面前,比什么都重要。 “你们在熏腊rou吗?那么高的烟直上青天,我还以为家里着火了,吓死我了。” 张翱笑容可掬,道:“哥,猪我们没办法给你弄一头来,所以,想吃腊rou就别想了,不过,火焙鱼也不错,当弟弟们给你和永易meimei加餐了。” “火焙鱼?”这可是图命强最爱的食物了,比rou还珍贵:“你们还有这手艺?我跟你们说,这比腊rou可好吃多了。” “哥你喜欢就好。”付昂道:“永易我们帮你照顾好了,你回来了,那我们就回家了。” 图命强很想感激他俩,从包里掏了自己存留的两个大馒头递给他们:“拿着,给你们吃。” 付昂和张翱不忍夺取图命强的口粮,拒绝道:“不用哥,留着给你跟永易meimei吃吧。” 图命强向来恩怨分明,更不想欠两个好友的,强迫的把馒头栽到他们手中:“拿着,嫌弃啊?” “不是,我们哪好意思拿命强哥你的食物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图命强春风得意的拍着胸脯说:“哥今天找到活干了,等哥接了工钱,带你们去镇上吃粉。” “哥你这么快就找到活干了?你真是太厉害了。”付昂惊喜交集,打从心底为图命强感到开心。 图命强抿嘴笑着,又开始夸夸自谈了:“那可不,你们的哥我是什么人?我出去能找不到活干嘛!” “命强哥,你在镇上干什么呀?工钱多吗?可以带我们去吗?”张翱接二连三的问着。 “我在工地上做泥工,待遇还行,有十块钱一天,高矮子说他那里还缺人手,你们去的话,我明天可以跟老袁说一声。”图命强又用质疑的目光瞟望着他俩:“只是,你们俩还没有我的年龄大,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收你们呢!” 付昂抓着他的手腕哀求着:“哥,我求求你帮我们问下好不好,我不想上学了,上了几年学大字不识几个,浪费钱。” 图命强无奈的感慨着:“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呀。你们有书读不想读,我他妈想读书却要干活挣钱,都是什么命啊这是?行了,你们走吧,我明天去工地了,会帮你们问的。” 夜,孤灯伴我昏暗暗,对窗徒然长叹。 干了一天活,图命强早已疲倦。早早躺在床上歇息,却无法安沉睡去。 油灯被窗口飘进的微风吹得一闪一闪的,图命强会忍不住看向对面木床上的图永易。 好羡慕年幼的meimei,躺在床上就能睡着。 而自己,早已瞌睡却不能入眠,发现自己需要考虑的事太多太多了。 有时候,他不甘心就这样远离校园了,他仍旧想回学校,仍旧想上大学,仍旧有鸿鹄之志。 然而现实不容许他对校园和学业存有念想,选择了校园和学业,就得放弃meimei。 图永易是他无悔的选择,也是他义无反顾,责无旁贷的坚守。 国家刚刚开始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他不去挣钱,图永易根本没办法上学,别说九年,活下去都成问题。 好想有一个办法,图永易可以好好的活着,可以去上学,而自己也不需要放弃学业。 茫茫大地,又有谁能帮助自己呢? 男儿铮铮傲骨,怎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图命强一再劝谏自己: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 有时候,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她不知。 凌寒好美,好让他惦念,好让他心动。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不能上学了,凌寒也见不到了。此刻身体像漂浮的云,心像纷飞的柳絮,气像一缕缕游丝。空剩下一丝回忆留在心间,殷勤期盼的爱,不知最终会去向哪里? 日复一日,图命强已经开工四天了,他把付昂和张翱都带进了工地干活。 他们三个新蛋进入泥潭里没有任何福利可言,连工价都是最低的。 和工友们关系处的再好,也不会有人告诉他们三人:我们的工价比你们高出一倍。 为了自己的饭碗,人人选择了自保。 弃学的图命强已经一个星期没去上学了,学校老师找到村上来了。 得知此事后,当天夜晚,白老书记带着愤怒的心来到图命强家。 刚进门,白老书记手中的木棍便抽向图命强的屁股和大腿,图命强无处藏身,只得围着桌子椅子转圈。 “老白,你干嘛呀?不分青红皂白的,进门就打人。” 白老书记快被气昏头了,指着他骂道:“你这混小子,一星期没去学校了,你干什么去了?不高考了?不上大学了?” “哦,弄半天你是为这事来打我的?”图命强把凳子搬到白老书记屁股后,强行将他按压坐了下来,认认真真的跟他解释着:“我还有多少钱您又不是不知道,还上什么大学呀,家里早揭不开锅了,我跟你说老白,我这阵子出去干活挣钱了,我得养活meimei不是?” 白老书记的怒火瞬间平息了:“你有情有义,这不假。可是,你没必要放弃学业啊,我还指望你上个大学回来接替我的位置,带领我们大明村致富呢。” “啊,您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望呢?”图命强心酸的笑着,像是嘲讽着自己可悲的命运:“老白,你说,我如果不放弃学业,我怎么挣钱生活?” “你可以干一天活,再上一天学啊。” “想得是真美!”图命强滑稽的凝视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是谁?你以为我是老书记你呢?你以为我是高矮子那工头想干活就干,不想干就能撤离了?”他坐在椅子上,抬起一只腿搁在椅子面上,坐没坐相的说:“老白,你让我活得真实一点好不好?你别管我读不读书了,回去吧,啊!” 白老书记拍着桌子强辩道:“那你可以找别的事干,为什么非得在那里干呢?” “工钱高啊!有十块钱一天呢!” “十块?”白老书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啊,吓到你了吧?” “对,差点没把我吓死。”白老书记揪着他的耳朵训斥道:“你说你懂什么事?啊?我一个外行人都知道泥工工价至少是十八到二十块一天,你只拿十块,你说你是不是被人给盘了?” 图命强匪夷所思目视着白老书记:“你说的是真的?” “你个傻小子!”白老书记愤慨不已:“看吧,这就是没文化没见识的结果。十块钱一天就把你给打发了,你还乐此不疲。你的收入跟你的付出不成正比你感觉不到吗?十块钱的工价做泥工谁做啊?也就你这傻小子,什么事都不问问大人的意见,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瞬间,图命强感受到自己内心有一股挫败感。 没想到高矮子那么坏,也没想到,那些工友竟然全然不告诉他泥工工价。 还觉得很对不起付昂和张翱,是他把他俩带上工地的,结果因为自己的无知,让他们跟着自己拿着与劳动成果不成正比的工资。 此刻,图命强很气愤。为了维护自己跟付昂,张翱的劳动权益,他一定要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