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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这是——” 自己身体的变化显然是猗窝座没有预料到的,他猛地抬头,看着持刀的二人。 听不到他大脑里呼声震天的朝日川一时一甩刀上的血,语气森然:“吞吃了妖怪的力量,你不会以为没有代价吧?” 他也感受过几回,当然知道是什么滋味。 在猗窝座开始挥舞出鲶的力量的时候,他就在等这一刻了。 猗窝座每次使用鲶的力量,都会有陌生的妖力流淌到四肢百骸,然后汇聚在心脏的地方,心脏古时候有“活肝”之称,是每幅身躯储存力量的地方。 他以为这个妖力的弊端只是让他控制不好拳头的力道,和比较吵闹。 不,不仅仅如此。恶鬼和妖怪都低低笑了起来。 只是因为猗窝座从没有遇到过弥弥切丸。 弥弥切丸,可是只对妖力有用的退魔刀啊! 战局有了不小的转变。 伊黑小芭内加入后,他顶替了炼狱杏寿郎的位置,出其不意的诡谲刀路能更好地辅助到妖怪和鬼。 但是天色仍旧渐渐亮了起来,厚重的阴霾刷上了一层浅浅的灰色,冻风起掀,不一会儿又飘下了雪。 结缘大社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建筑的残骸。 朝日川一时心头沉重,忽然有一阵钟声传来,他暗道不好。 那时神在祭的钟声,清晨的第一声是叫起筹备祭奠的人们,这个大社里没有游客没有神官,前几日死去的人们的尸体开始僵硬地咯吱立起。 他们将成为神在祭的一员,永生不死也永生不醒,一个又一个轮回里为蜘蛛与蛇举办这场狂乱的祭典。 要没有时间了,朝日川一时意识到了这一点。 碎石被踩踏,猗窝座再度从烟尘激荡的地方走了出来,比起先前的模样他现在的状态不可谓不狼狈,弥弥切丸的刀伤在妖力的影响下似乎比日轮刀还要可怕。 他先前从没有想到过这一点,现在身上鲜血淋漓,虽然伤口在缓慢愈合,但还是影响了他的动作。 当然这一边朝日川一时也是一身破损,伊黑小芭内甚至在刚刚生死交锋之间开启了斑纹,现在在大口喘息。 奴良陆生的畏火被无数次打散,没有百鬼夜行在后,他只是大妖滑头鬼,腑脏间都是被震荡出来的内伤。 古钟的余音本是再度交锋的信号,但当最后一丝余声散去的时候,结缘大社再次震动了起来。 所有人:!? 猗窝座明明没有任何动作,旋即他们发现这一个震动频率十分剧烈,和一般的地震大有不同。 朝日川一时灵光一闪:“难道……!?” 他猛然朝一个方向望去,感应到妖气变动的奴良陆生同样如此。 结缘大社的建筑基本毁坏了大半,他们战场迁移,已经不知不觉靠近了休息所,激烈的战斗让大地四毁,积雪被战意昂然的气浪掀起而后消融,这片废墟上,竟然还有一角布满了霜雪,十分俱寂。 劲烈彻骨的冻风刮起,有一人的衣摆飞舞在空中。 当朝日川一时看到那幅熟悉的贵女在繁樱下吟诵的图案的时候,只感到了一阵晕眩。 那副画出自他的手,画在黑底的大振袖衣摆上,百夜通本是在派送这件和服的路上遇到神龛才被拉进怪谈,现在他将这件衣服就披在了肩头,慢慢站到了那个小庭院的枯树下。 蝴蝶忍和甘露寺蜜璃赶在战场和庭院之间,刚刚换防之后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先一步汇合,女性正在治疗炼狱杏寿郎的伤势。 没人知道百夜通做了什么,仿佛他站在那里,怪谈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山林震荡中,有一条巨蛇的影子忽然映在了山体上,蜿蜒朝着大社的方向游来。 猗窝座心中一动,旋即万分警惕。 他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个无形的拉力,想要将他从现在双脚站立的地方拖走。 那是要和般若置换的感觉! 他连忙踏地,身如流星,冲向远处的小庭院。 距离庭院最近的两人也动了,炎之呼吸的烈火和恋之呼吸的漩涡状刀锋立刻拦在他的身前。 猗窝座双眼发红:“让开!” 朝日川一时从后逼近,语气冰冷:“你做梦!” 狂暴的力量骤然爆发,三人全被击飞,猗窝座这次认定了目标,死死地盯着庭院中的人的背影,几步便冲了上来。 整个空间晃动不休,般若蛇忽然无法控制地撕开了置换之地的限制,化作影子游动而来。 他百分百确定是这个人搞的鬼! 危机关头,庭院中的人缓缓回头,他面色苍白如纸,眉眼间的气质转而变得十分阴柔。 女人!? 猗窝座身形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一个突兀的停顿,对追击在身后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破绽! 朝日川一时被击飞后咬牙落地再发力,身影如一只折返的雀鸟,决定试着把这个破绽放大! 他在疾驰中从怀中拿出一个卷轴,大喊:“猗窝座!” 朝日川一时抓住一端,抛出画卷:“看看这是谁!” 猗窝座下意识看了过来,目光一震,在触及到画面的一瞬间,他的整个世界忽然暗了下来,脑海里出现了纷乱的声音。 不是鯰的声音,鯰的声音吵闹刺耳,但只要他集中注意在战斗,这个吵闹声一样会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