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兵
突然发现有那么多打赏,感谢各位兄弟捧场! 直到返回战壕时,舒尔卡还没能从刚才的思想挣扎里回过神来,他浑浑噩噩的蹲在战壕里,默默的抱着枪发愣。 “嘿,舒尔卡……舒尔卡?” “哦!”在奥库涅夫的叫声中舒尔卡才清醒过来。 “说说!”奥库涅夫迫不及待的问“有什么好事吗?” “哦,是的!”舒尔卡回答“我成为班长了!” “班长?你是班长了?”奥库涅夫瞪大了眼睛,周围几名苏军士兵闻言不约而同的扭头朝这方向望来。 “是的!”舒尔卡点了点头。 “太棒了!”奥库涅夫马上站了起来,然后挺身向舒尔卡敬了个礼“班长同志,等待你的命令!” 接着奥库涅夫又朝旁边招了招手,说道“嘿,你们都听到了?舒尔卡是我们的班长了!” 那几个兵脸上有些不情愿,这或许与舒尔卡之前的名声有关。 又或者,他们以为舒尔卡不过是走了好运侥幸立了功。 这其中尤其是那名戴着眼镜的士兵,他面颊深陷,鼻子像鹰嘴一样突兀,一副厚得像啤酒瓶底一样的眼镜就架在上面,有时舒尔卡都感到奇怪,他怎么会成为一名士兵。 然而,他左胸上挂着的一枚红星勋章却显示他是个老兵,而且立过功。 “抱歉,我们还没接到命令!”老兵冷冷的回答。 “马特维!”奥库涅夫不满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这种事能随便说的吗,或者你希望少校亲自来跟你说?” “我还是那句话,奥库涅夫!”马特维回答“我们没有接到命令!” 说着,马特维就自故自的擦拭着手中的步枪,舒尔卡注意到他甚至都不用低头就能轻松的将步枪组合起来。 这时一名踩着靴子的军官走了过来,冲着这个方向叫道“一班的,从现在起舒尔卡就是你们的班长了!” 接着军官又对舒尔卡扬了下头“我会盯着你的,舒尔卡,你最好让他们每人都像你一样炸毁一辆坦克,否则会把你踢到西伯利亚去!” “是,长官!”舒尔卡回答。 后来舒尔卡知道,这个说话总是带着几分玩笑的军官就是他的直属上级,二排排长普卡雷夫。 “班长同志!” “班长同志!” …… 几名苏军士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上来一一向舒尔卡敬礼。 “马特维同志!”舒尔卡叫住了上前意思下就要离开的老兵。 “有什么吩咐吗,班长同志?”马特维虽然嘴里这么回答,但眼神里却尽是不屑,甚至还有几分戏谑。 “你的红星勋章!”舒尔卡带着羡慕的表情朝马特维左胸扬了扬头,问“可以跟我说说它的故事吗?” 舒尔卡其实并不想听故事。 但是没办法,他知道自己如果想让这些部下听话的话,首先就是要与这些老兵搞好关系,因为老兵在部队里拥有一定声望,他们不需要军衔或是职务,士兵会自发的偏向他们……他们拥有别人没有的战斗经验。 被舒尔卡这么一问,马特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呃,这算不了什么,班长同志!”马特维回答“那是冬季战争,我在站岗时发现了敌人的夜袭,使我军免遭损失!”(注苏军称苏芬战争为冬季战争) “哇哦,你参加过冬季战争!”舒尔卡表现得很有兴趣,他挪开一点位置示意马特维坐下,他甚至召集了班里的几个士兵围成一圈。 “我认为我们应该听听马特维同志的战斗经历!”舒尔卡说“因为这很可能会出现在将来的战场上,然后这经验就会救了我们的命!” 士兵对此纷纷表示赞同,他们不知道的是,舒尔卡其实是利用马特维来让他们服从自己。 “那场仗一定打得很艰难,是吗?”舒尔卡问。 “是的!”马维特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就进入了回忆“我们以为战争会很快结束,以为只要几天的时间芬兰人就会向我们投降……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不跟我们面对面的作战,而是以小股部队乘我们不注意时突然发起袭击,我们伤亡惨重!” “这似乎跟德国人不一样!” “当然!”马维特说“德国人比芬兰人要难对付的多!” 说到这里马维特就收住了嘴。 大家都明白马维特的意思如果芬兰人都让苏军伤亡惨重的话,那么比芬兰人难对付得多的德国人…… 这一下就击中了士兵们藏在心里的软肋,每个人或多或少的都在考虑一个问题他们还能活着回去吗? “放心吧!”奥库涅夫说道“明天,明天我们的部队就会打回来把我们救出去了!是吧,舒尔卡?” “哦,是……是的!”舒尔卡回答“明天,坚持到明天!” 这不是实话,但舒尔卡受命不能说出真相。 原因很简单,如果战士们知道真相,也就是要塞已经被包围德国人已经打到斯卢茨克甚至很快就打到明斯克,不会有任何援军来救他们的话,很多士兵会就此崩溃。 这可以理解,同时舒尔卡也认为这种做法是正确的,毕竟要塞里的苏军绝大多数是新兵,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心理承受能力。 但同时舒尔卡又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一天一天拖下去,总有露馅的一天。 马特维似乎从舒尔卡的表情里看出了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 这让舒尔卡感到欣慰,因为马特维已经在配合自己了,这说明舒尔卡刚才所做的没有白费。 夜幕渐渐降临,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德军在一整天紧张的进攻后似乎也需要休息,所以他们停止了进攻。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这样放过要塞。 未来将会怎么样呢?舒尔卡不知道。 他只知道,尽管加夫里洛夫少校已经审问过俘虏相信要塞的形势……从这方面考虑的话突围势在必行。 但是,加夫里洛夫少校相信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指导员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