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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猜过,比起仙修他当然更想自家夫人是魔修,纪无涯心中腹诽也有些不甘心。 ……只是魔修里面,他还没见过和眼前夫人一样连说谎都不会的傻白甜。 这样的人要是魔修,魔道早就让仙道给剿灭了!更不要说夫人提起魔修的形容是恶贯满盈了,一听就是仙道中人会说的话。 想到这里,纪无涯又想幸亏自己没暴露。不然夫人要是狠一点,怕就该拉着自己这千年大魔头一块魂飞魄散了。 玄离魔尊的恶名,传扬千年不息,至今在下仙界还能用来止小儿夜啼。 “仙、夫人说笑了,仙修和魔修很好分辨不是么,似夫人这般性情直率不通世事为人耿直,魔修之中可谓之少之又少。”纪无涯微微颔首道。 “夫人”也没比“仙子”好听,楚天攸性情耿直为人板正,眼下已经说穿了自己不是“楚天悠”,更没了演戏的心思。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楚天悠,为何还称我为夫人。” “道侣结契,我还不至于分不出和自己结契的人是谁。”纪无涯长叹一口气,神情忧郁的聚起灵气在腕间一划。 出现的红线一头系在他手腕上,另外一头栽灵气的作用下,出现在了楚天攸的手腕上。 楚天攸木然的看着红线,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红线,灵气作用下红线出现时间有限,很快就一点点的淡去消失在虚无间。 纪无涯思索着“莫长风”同楚天悠的关系,现在窗户纸都戳破了,自己按照常理也该问两句楚天悠的下落。 “结契之事暂且放到一旁,夫人可以先回答我,天悠她去了哪么。”纪无涯说话的语气有些艰难,似乎是怕听到那个让他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你夺舍了天悠,她是不是、是不是……” 被夺舍者多是魂飞魄散,连轮回转世都不会有,如此恶毒的结果也是夺舍被当做禁术的原因之一。 楚天攸听到莫长风的话眉头皱的死紧,凭空被污蔑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没有,我没有夺舍她,在我进入这个身体之前,楚天悠的魂魄就已经不存在。” “当时我身在花轿中,身体留下的执念就是和你成亲,当时我既没办法脱离身体,也没办法阻止。” “阴差阳错之下,三跪九叩拜了天地结了婚契成了道侣。”楚天攸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唯独隐去了自己的身份没说。 纪无涯的表情看似不受控制变化,实际上心里对“楚天悠”的说辞感到奇怪,怎么会那么巧? 这么说来,岂不是楚天悠消失的时间只比莫长风晚两个时辰?只是简单的巧合,还是其中有什么自己不知情的事。 纪无涯直觉楚天悠的消失,肯定和被自己送去投胎的莫长风脱不开干系。 “原来是这样,要是当时我醒着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他半真半假的说着,声音带着几分难过。 要是他能醒着,道侣结契绝对结不成。 楚天攸看着他,心中觉得他的态度是不是太好了一些,自己“夺舍”的可是他的新婚妻子。 纪无涯像是看出了她的诧异,觉得这正是解释的好时机,于是道,“不瞒你说,我对天悠其实并无男女之情。” 对楚天悠有男女之情的是已经去投胎的莫长风,和他纪无涯有什么关系,回归的那一缕神魂对楚天悠至多算是兄妹之情。 “我对天悠只有兄妹之情。” “昨天觉得你和“天悠”有些不太像,今早才算是确认了。”纪无涯看她表情未变,又道,“但我见你并非大十恶不赦的魔修,加之有道侣契约在,你没办法做出伤害我的事。” “所以我想,或许另有隐情,只是没想到先挑明的反而是你。”他苦笑着,眸中还带着几分没敛去的错愕。 ……身为魔尊却要说魔修不好,纪无涯感觉这日子是没法过了,他肯好声好气那么说,完全就是看在夫人的份上。 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态度问题解释完,纪无涯发现眼前人的身体没一开始紧绷,心下道夫人是不是太好骗了? “你不必叫我“夫人”,我不是楚天悠,道侣契约只是意外。” 纪无涯心中挑眉,这嫁都嫁给自己了,连道侣契约都结了。 自己孤身三千年没有遇到相匹配的另一半,转生下仙界却多了一个道侣,在他看来这就是天定的缘分,前半生素不相识,但后半生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培养感情。 “天悠之事我会查清,与夫人无关那是再好不过。” “婚契已结,在婚契未解除前你我仍是道侣,你不愿意称我一声夫君,但这声夫人我却不能不叫。”他神情黯然,仿佛受了很大打击。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夫人你叫什么名字,之前是何方人士。” 楚天攸最不擅长和人打交道,尤其是和莫长风这样性格软绵绵温温柔柔,样子文弱脾气又好到让他觉得自己拔剑都不应该的人。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至于我的身份……我不想说。”楚天攸颓败的看着眼前的莫长风,指尖动了动却但到最后也没掐剑诀。 说破自己的身份和被叫“夫人”,他选择后者,让他说出自己原本是个大男人,现在嫁给另一个男人为妻?想都别想! 不肯说明自己的身份?纪无涯心中思量着面上笑的柔弱无害,“那就多谢夫人了,夫人不想说身份就不说吧,左右夫人也不会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