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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茶眉间也划过戾气,问:“那人怎么样了?”她脑子里闪过一堆不好诉诸于口的念头,提醒自己几遍这是哪里,平静下来。 “被抓了。被挟持的人受了轻伤,也在这家医院,嫌疑人警察带走了,他应该最后是自己放弃了?没造成太大伤害。”周校洋面无表情叙述着。 梁茶点头,从病房门口向内看看,又回来和周校洋并肩站着。她觉得夏悦现在不需要担心,周校洋这“活人”的问题比较严重。 “你怎么了?”梁茶问,“你冷静点啊,法治社会,而且阿悦这不是没事吗。”她偏头看着,周校洋却还是那样的脸色。 难道不是这件事? “我知道。”他说,“我遵纪守法好公民。” 梁茶不知从何开口了。 好在周校洋不是夏悦那种不想说的话别人就撬不出来、比你还能扛的性格,只过了一会儿便说:“梁茶,你看一会儿吧,我去……” 他僵了一会儿才说 :“我去联系个人。” “啊?哦……”信息太少梁茶脑子有点不够用,缓缓点头。 商郁为什么第一反应是找周校洋?这她大概有答案,甚至不算震惊。但周校洋要真是喜欢夏悦,现在不在这儿看着、吞吞吐吐又要联系人是什么意思? 梁茶想了一会儿没结果,往前走几步推开病房门,正巧赶上警察模样的人和医生聊完正出来,见到梁茶这陌生面孔正色问:“你是?” 梁茶自是不会紧张的:“夏悦的朋友。”她指指病床上躺着的可怜人。 “刚刚那个也是朋友是吧?”警察皱眉,“她亲属联系不到吗?好在这是没什么事,要是有事的话你们字都签不了啊。” 梁茶默默叹气:“都不在本地,已经联系了。”这又是烂账一笔。 “哎,你们人找到了吗?还是你就是她要见的人?”警察又问。 梁茶疑惑:“什么?” “她当时昏过去之前,抓着我说‘想要见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说,“刚刚告诉了先来的那位,他好像明白是怎么回事?” “哦……”梁茶应着,“我知道了。在联系了。” 这就能解释了——为什么周校洋会是那个反应。 梁茶走到夏悦床边,看这个昏睡着的人,说:“夏悦,你终于肯承认了吗?终于不装什么‘一切都过去’了?” “你永远得被逼到绝路上才这样,早干什么去了。” “你总想让自己取最佳方案,但你要知道你为了这个选项付出太多了,当你自己撑不住的时候……这最佳就反转成,最可怕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大段狗血情节过去了呜呜呜,我不卡文了太好了,向自己中二时期的设定致敬的任务完成! 第39章 清醒 “医生说她什么时候能醒?” 周校洋不知什么时候走回来了,站在梁茶身边问。 梁茶说:“应该很快了。她的主要问题是身体太虚弱……商郁刚刚又和我说了几句,我猜这人这几天是晚睡之后还逼着自己早起,三餐不知道还剩几餐,就瞎折腾自己呗。” 周校洋过了会儿才说:“我约她出来,都被拒绝了。早知道我就该硬拉着她出门……如果我态度坚决,她肯定也得妥协的。” “哈,也是。”梁茶说,“你又不是墨夏,夏悦不会做这么绝的。她啊,这些年也就对他做那么绝了。大多数情况下都好说话到让人恨。” 周校洋动了动唇,半天才说出句:“我以为她没这么大问题的。” “谁不是呢。”梁茶说,“我也和她见过了呢,你猜我感觉出来没?她这人啊,现在看上去比过去哪个时候都看得开、对过去的事情都坦然,其实呢,只是把掩藏情绪修炼到满点了吧?” “她图什么啊。” “她可能连自己一起骗了?以为自己想得可开了吧。她选修了不少心理学方面的课程、懂挺多的,于是骗起人来可在行了,懂得规避各种能泄露情绪的动作。”梁茶也算见多识广,可夏悦这种从小就认识的奇葩的也算独一份。 “哎,”她侧头示意周校洋跟上,出了病房。 “什么意思?”周校洋一个平常也跳脱的人这天也是沉默,语气一直沉着还话少。 梁茶对原因心知肚明,但却还得当这个坏人:“你联系上他了吗?” “……你知道这事最可笑的是什么吗?”他却也提问题。 梁茶摇摇头想着还是先别问了,心说他们封平人真的是太麻烦了。都认识这么久了,而感情的事她尤其不愿意掺和。但有些话还是得说:“校洋,作为夏悦的朋友我得说,你……别怪她。” 周校洋乐了:“哎,我看上去像这种人吗?她喜不喜欢我是她的事儿,多余的暗示一点没给过,该怎么做我还不知道吗?我也没别的意思,就表示一下。而现在这事她才是受害者啊。” 是啊,这受害者很无辜,无辜地表达了一个诉求——现在意外地使另一个无辜的人去执行。 梁茶在想为什么第一个到的不是自己。 “我还没回答你问题呢吧?”周校洋情绪恢复地也挺快,此刻站直身体舒展一下,说,“我联系上许野了,比我想的容易多了,刚刚甚至还已经通了话——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现在竟然就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