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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悦胀痛的大脑中像是缺失了一部分记忆,让她对自己的处境十分茫然……好在只是暂时性的,她感受到记忆在恢复了。 啊,还不如不恢复的好。 “请告诉我我记忆中这一段狗血可笑的情节是被人为添加进去的,我们的技术突然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夏悦哑着嗓子生无可恋道。 梁茶乐乐:“睁开眼接受现实吧,它就是发生了。”果不其然,夏悦现在情绪没那么激动压力没那么大,立刻开始了否认——这时的她自己或许的确无法理解那时的“她”。 夏悦哀嚎一声,说:“我没缺胳膊少腿吧?” “你又没失去知觉,自己什么情况感受不到吗?”梁茶不理这人莫名其妙的幽默,让她睁开眼睛自己看。 夏悦仍旧处于不愿接受现实的阶段:“你们没被吓到吧?现在都谁知道了?我没说什么胡话吧?赶紧联系知道的人说我没事,千万别跑来看我,要不我得被吓死。尤其是我妈、让她别过来了,我自己会去看她的。” 梁茶扯扯嘴角:“不用你交代。要是不知道你一定会说这些,现在你床边肯定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不过商郁还是在往回赶,她是第一个接到消息并且开始返程的人,这个你怎么样都拦不下的。” “都怪我,破坏了他们的旅行,程非衡非得打死我。”夏悦依旧闭着眼睛,但显然精神多了。 梁茶没好气:“你还管程非衡怎么想?他要是敢怪你什么我先和他急。还没说他拐走了商郁、放你一个人待着自己作死呢。” 夏悦自知理亏,没敢顶嘴,也终于睁开眼重新看这个世界:“唉,我这算是劫后余生,你们怎么也不安慰安慰……我。” 她胡言乱语半天之后终于发现房间里不止梁茶一个人。 记忆的碎片也终于拼上了最后一片——她的确说了那么句“胡话”—— 而这“胡话”还被当真了。 第40章 心防 “你好好说。”梁茶倾下身子,按住夏悦那藏于被下的手低声说,“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你不会把这个忘了吧?既然好不容易逼了自己一次,别让我们都白着急、看着你又缩回去。” “夏悦,我知道你脑子里现在飞快地转着‘n全之策’,可趁着还没成型我得和你说,你能不能‘从心’、而不是‘怂’一次?我知道你做事的高标准,那我这次就利用一下……”梁茶转头,看了周校洋一眼,然后更压低了声音: “你还以为这件事只是你自己的事吗?你知道许野谁找来的吗?夏悦啊,我刚劝过周校洋不要怪你,我也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但对不起我得用这个作为理由逼你一次——你看看被你拽入局的他吧,你不解决好了的话对得起他吗?” 夏悦抿着唇,那种因为看到许野而腾升而起的对抗感弱下去,目光看向梁茶时是近乎脆弱的。 梁茶有微弱的不忍心——她当然知道不该牵扯别人进他俩的感情,却也知道只有这一招能对付夏悦。她道德感高到吓人,哪怕心知不用考虑周校洋,被这么提醒一番之后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错处。 而当事情牵扯到第三个人时,夏悦才有可能把自己位置再挪低一点,率先考虑别人的感受——这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也没必要,可现在却用得上了。 “我知道了。”夏悦艰难开口。 梁茶最后说:“我不是替他说好话,也并不想左右你的选择,只是让你知道你必须做出决定。夏悦,你糊弄太久了。我不知道怎么样许野敞开心扉谈,所以只能由你下手。” “嗯。”夏悦的眼神重新坚定,染上抽离后的冷漠瞥过这几人,应着。 梁茶放下些心,转身拉上周校洋离开了。 她已经做了能做到的全部,再多的就真会逼死夏悦了。 = “你和她说了什么?”周校洋问。他此刻更像是等着审判的那一个。 梁茶揉揉太阳xue,心说老子飞来飞去解决过那么多事也没这几个小混蛋麻烦。“逼她正视问题。” “她还不够正视吗?”周校洋苦笑着摇头,“她都掰开了揉催了把他俩那些年研究多久了?我估计几篇毕业论文字数都出来了吧。她涉猎广泛,还能给你从不同学科的角度分析一遍。” 梁茶想,周校洋脑子一点都不笨啊,这又是什么诡异的“放在你身上我就想不明白了”?好在她自己有男朋友不需要吃柠檬。 “我要的不是她把事情分析清楚。你难道不知道她死命分析是为了什么?她是为了不让自己动感情去感性地想这事,非要找个理性的方式给自己圈个范围,只在这个范围里想。而问题的关键根本就在圈子之外属于感性的部分、她压根就没碰着过。” 周校洋想了想,觉得梁茶实在有道理:“……夏悦是真的狠。” “她没信心自己能漂亮地处置感情问题,所以聪明的选择不碰,可这是人类本能啊、哪儿就那么容易了?”梁茶认识这人起,就听她对自己和许野的事做多种分析考虑,那时她就对此嗤之以鼻——说的天花乱坠有用吗?您能先在自己身上实践出结果吗? “对了,其实我一直想问,夏悦对感情的处理……这么消极?或者说一直采取躲着的态度,而一旦有了之后又开始偏激过头,有原因的吧?” “这个啊……”梁茶脸色变了变,“我倒是知道一些。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