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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会留心。rdquo; 有了李修平的提点,客栈里的人终于将胖师傅的申诉放在了心上,人人自危,提防夜里有什么人会进到店里来。 这天夜里,李修平踩在屋顶的青瓦片上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看见后院有一个小个子男人正在井边打水,他将水从水井里提出来,然后从木桶里倒进水缸。 李修平那狭长的眼眸在暮色里微微眯了起来。 这段时间,客栈多了许多人。除了那几个由小东管教的小男孩,还有些帮工,这些人里有学徒,有短工,还有长工,他们给客栈搭把手,干洗碗、拖地、刷锅这类苦差事,换取些辛苦钱。这打水的男人,应该便是新来的帮工。 李修平不比客栈的那些普通人,他一眼便能看出,眼前这男人虽个子小小,但并不简单。 他倒水的时候,脚步很轻、很快,在极其寂静的夜里,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说明,这人是江湖人,一身技艺,轻功有点东西。 李修平扭了扭脖子,玩味儿的冷笑了一声。 他最近手痒,在这宁静小镇憋得苦闷,正想找点乐子,没想到偏偏有人就是不长眼,硬要跟他撞上。 他按兵不动,轻轻飘去孟花熙的房间外。他倒挂在屋檐上,随手摸来一块小石子,手腕一抖,正扔中在窗框上。孟花熙闻声出来开门。李修平道:想不想看个好玩的东西?rdquo; 李修平后院转了一圈,他的眼睛尖锐而锋利,即便是夜晚,在微弱的月光和烛光下,他依然可以敏锐地看清地表的细节。他在后厨墙角下停住,端着蜡烛俯下了身,手指抹了抹地上被反复踩踏过的枝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过来大概半个时辰,墙角渐渐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铺在表面的枝叶被移开,然后出现了一只洞,紧接着一个人的手从洞里伸了进来,手指扒着地面向前移动,手指后面是手臂,最后一个人从那只洞里钻了出来。 李修平冷笑了一声,手中的烛光闪烁。他抬了抬下巴,对孟花熙说:这才是真的lsquo;宵小rsquo;。rdquo; 他的脚冷漠地踩在了那人的肩胛骨上。若是平常,这样的人,是根本不配他动手指头的,但现在他心情不错,乐意跟他玩玩儿。他挑起眉,问:谁让你来的?rdquo; 那人已经吓得掉了魂,这门洞他进来了好几次,每次都畅通无阻,如出入无人之境,何曾想到自己这次竟然自投罗网了。好汉饶命hellip;hellip;rdquo; 李修平无聊地掏了掏耳朵,他歪着头,耷拉下眼皮,慵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人继续。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李修平的对手,李修平一收脚,他便忙将自己缩成一团,老老实实交待到:我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又身患重病,于是我自幼跟江湖术士杂耍,学了缩骨术,我技艺不精,换不来口饭吃,于是被人介绍,进李爷门下做事。前几日,李爷吩咐我,让我进你们客栈做点事,坏你们的生意。rdquo; 李修平忍不住嗤笑出来,讥道:可真白白浪费了你这身好手艺,既然混进了后院,怎么不直接在井里下毒?那不省事儿?rdquo; 那人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话我也跟李爷说过。他说不可,他要坏的不是你们人,而是孟家的招牌。如果给客人们吃了放坏变质了的东西,你们的招牌就砸了。rdquo; 作者有话要说: 阿牧:??? 第26章 李爷,这镇上姓李的,除了李修平自己,他心中的确还有个人选。 李修平道:你们的李爷是谁?rdquo; 这个,这个,我真不能说hellip;hellip;rdquo;那人实在无法忍受李修平的威逼利诱,竟捂着脸,呜呜啜泣起来。 李修平冷笑了一声,竟没心情费力气去难为他,你不说便罢了,我不难为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rdquo; 什么事,您说,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答应您。rdquo;那人说道。 你能办到的,很简单,rdquo;李修平伸出手,握在那人皱巴巴的领口上,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将褶皱捋平,指尖时而无意地碰在那人的脖颈上,好像下一秒便将拧断脖子。 你现在回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你那李爷交代了你什么,你都说你办好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dquo;李修平道:听话,照我的意思办。rdquo;他用手指按了按那人脖颈处跳动的脉搏。 那人赶紧捣蒜似地点头答应道:明白,明白hellip;hellip;rdquo; 很好。rdquo;李修平放开了手。 那人不敢走大门,立刻从墙角的洞里原路返回。 李修平扭了扭脖子,舒展开经络。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走了一个李永明,又来一位李爷,一脉姓同宗,那下三滥的招式,也是一脉相传。 他看了眼天色,又是吃宵夜的时候。 这天晚上孟花熙食盒里装着的是桂花糕、鸡汤面和糯米包油条。 李修平吃了半只桂花糕,问:那大夫还住你们楼上?rdquo; 大夫?rdquo;孟花熙连忙放下碗筷,你是生病了吗?都怪小东,rdquo; 孟花熙生气道:我让他不要靠近你的,肯定是从他身上染上的。rdquo; 李修平连忙躲。他捏了捏眉心,纵然他再如何清心寡欲,也是个正值壮年的正常男人,不是什么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圣人。孟花熙要摸他的脸,要摸他的额头,摸他的鼻尖,像一只温顺的狸猫,不停地往他怀里钻,怀里拱,这让他很难坐怀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