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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释宸眉头立刻蹙了起来:“你本来就中毒了,还是让我来试毒吧。” 听到这话,林淮苏靠在床头,忽然抬了眼,看了看江释宸,嗤嗤笑了两声,看上去依旧不太清醒的样子。 “你的身体又没喂过毒,沾了这玩意儿可不会像我这么轻松戒断。”他伸手拉了拉被子,将脚给晾出来,“这个用量要是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了。我从小就给自己喂毒,身体能够适应,也和体内的毒抵消了些,才能留下一条命。” 林淮苏看着自己的脚,把脚趾张开动了动,上面清清爽爽的,估摸着是清理过,这才没洁癖发作。 “放心吧,问题不大,除了戒断的时候有点难受,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江释宸依旧沉着一张脸,半晌,才道:“需要准备什么药?” 林淮苏又笑了笑:“现在还有点头昏,明天再说,直接派人送董家去,她会给我配好的。” “嗯。” 林淮苏招了招手:“过来给我按一按,头疼。” 他一副轻松的样子,仿佛真没把这“点儿”毒当回事,江释宸担心他,晚上依旧宿在这边。果然,半夜的时候,就毒发了一次。 骨头里面隐隐地作疼作痒,折磨得林淮苏一身冷汗,他本来打算直接忍过去,多翻了个身的功夫,就把江释宸给闹醒了。 “不舒服吗?”江释宸嗓音里还带着睡意,伸手探过来,林淮苏本想躲,又没力气,他发着汗,体温却低得吓人,接触到那温暖的手都觉得烫。 “热……”林淮苏拨了拨衣领,索性将被子踢了,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大片雪白的皮肤上,莹莹得像是在发光。 “你体温太低了,别贪凉。”江释宸把他的衣服拉好,又去取了薄被,最薄的一层给人搭着,还是被林淮苏几下给挣开了。 “真的热……”林淮苏说话没什么力气,翻过身来,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上去又几分可怜。 江释宸无动于衷,重新用薄被把人裹过来,开口朝向自己,再用手脚把被子给封住。 差点没把林淮苏给气死,恨不得大骂一声逆徒。 林淮苏挣扎了一会儿,无果,最后晕晕乎乎睡了,睡到一半又觉得冷,身旁似乎放着个暖炉,下意识就想要靠近,但是无论怎么钻,还是冷得不行。他被厚厚的被子压得喘不过气,几乎是皮肤贴着皮肤,才勉强算是没那么冷了。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好,忽冷忽热就算了,还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什么都有,光怪陆离的,身上哪里都在发痛,疼得他不禁咬紧了牙。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柔软的,轻柔地贴着他的嘴唇,撬开了紧闭的牙关,那些拽着他不断下坠的感觉被填得满满当当,疼痛的感觉似乎也渐渐被安抚了下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林淮苏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但是梦的内容太过离奇,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去细想。 但是在看到某人端着早餐进来,嘴唇上的伤口似乎被崩开了,鲜艳得像是血红色的花,他就知道那大概……也许并不是梦。 随后就有些头疼,疯了吧。 “还是头疼吗?”江释宸把东西放到床边,“要不要再给你按一下。” “等会儿扎一针,先吃饭,饿死了。” 林淮苏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闭口不谈,饭后写了方子,让丫鬟拿去董家取药,随后去院儿里晒了晒太阳。 昨天的事情江释宸已经写信告知了林淮苏的二伯,祖母把她贴身的婆子给遣了过来,又给他塞了两个丫鬟来伺候,说是剩下的事情交由他二伯处理就好,让他先安心养伤。 林淮苏醒来之后没多久,就有同辈和小辈过来看望他,结果几双眼睛全部盯在了江释宸的那两道口子上。 林淮苏又觉得有些面热。 把其他人打发走后,他江释宸也配完药把伤口敷上了,如果不出意外,两三天就能好。 送信的丫鬟下午就回来了,带着董秋雅一起,这丫头原本还挺担心的,亲自过来给林淮苏煎药。 “那群人我听说过……”董秋雅把炉子搬到林淮苏面前,当着面给人煎药,随后慢条斯理地说起来。 原来昨日伤林淮苏那波人是早就有预谋的,近日那伙人背后的势力发现了一种东西,昨日用在林淮苏身上的毒就是其中的一种副产物。偷盗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去林淮苏的书房查看林淮苏有没有配出那种毒的解药。昨儿个是因为撕破脸而报复,毕竟因为任务失败,那伙人少了好大一笔票子。 他们还要靠那些钱买“药”吃呢,自然是发起疯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想到事情还有这种渊源,林淮苏笑了几声,手里拿着草药把玩。 “你还笑得出来!有人忌惮你,想要你的命!” “想要就来拿呗。”林淮苏掰了一小节草药杆子往砂锅里投,没扔中,小小的草杆弹了一下滚到了地上,“看他们能不能踏进我这院儿里半步。” 董秋雅狠狠瞪他一眼:“你就自大吧!为什么不去找你二伯寻求庇护,这院子荒废这么久,也没个帮手。” 林淮苏摆了摆手,把草药杆子塞嘴里,说话的时候,草杆就随着晃动:“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怎么能拿他们做我的挡箭牌。” “你今日也不该过来,到时候他们把你抓了威胁我,我可不给你交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