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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灵笑着应下了,正要出门寻个小丫头子跑个腿,徒钰笑道:“老太太先不必忙了,孤的私库里便有一件书篮,是早年偶然得到的,去尚书房念书,孤并用不上这东西,就拿来给政哥儿用罢。” 老太太闻言一想,便应下了。再怎么样,徒钰也是一国亲王,没有人敢短了他的份例,一个书篮罢了,不值什么。 贾赦听到他祖母的话,不客气的哼道:“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嫡少爷,什么样的东西没有?不过是个书篮罢了,也能争?没得忒小家子气了。” 张老夫人叹气,她现在就是后悔啊,当初瞧见史氏因为赦哥儿是在她和老国公身边长大的,对赦哥儿百般看不上。政哥儿出生时,她和老国公才没有将孩子抱到她这儿来养。 本以为史氏大小也是史家精心教养出来的嫡小姐,为荣国府掌家,相夫教子,定然都是极出色的,谁能想到呢,竟是个为媳不孝,为妻不贤,为母不慈,为主不仁的。 生生将个好孩子教成了那般模样! 如今再一听贾赦的话,生生戳到了老太太的肺管子,心中不由动起了给自家儿子再娶个知书识理,善管家的平妻的念头来。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竟是认真思考起了此事的可行性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贾赦一声惊呼:“诶,我师父给我的那块玉佩呢?”那玉佩可是他家师父给他的,他和师兄一个一块。那是个神物,能随着气候变化而改变冷暖,冬暖夏凉的,这几年,他总是戴着它,冬天不觉冷,夏天不觉热,这要是丢了,他往后可怎么办! 张老夫人回过神,就见自家乖孙子正着急的四处寻找他的那块玉佩呢。正想开口安慰一句,让他找负责收拾东西的丫鬟来询问就是了,很不必自己出手寻找,就听到贾赦惊怒连连。 “啊,师兄送的白玉九连环也没有了!” 这下子,贾赦哪里还能坐得住?玉佩和九连环,一个是他师父送他的渡过冬夏季的神物,一个是师兄送给他玩的,他极是喜欢。白玉九连环更是时常被他拿来把玩。 玉佩他一直是常年戴在身上的,只昨日刚回来洗澡时,因着身边盯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他便没有收回储物戒里,而是摘下来和白玉九连环一起交给丫鬟收着。 贾赦发四,昨天夜里,他是亲眼看着丫鬟把东西收起来的。对了,当时一同围观的人里,还有他家师兄! 这么明显的不对劲,别说是人老成精的张老夫人了,憨憨的贾赦都看出不对来了。 张老夫人哪里能不知道底下人贪默主家东西的那点手段?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太太气坏了,直接让她身边最得用的江嬷嬷立即把贾赦身边服侍的人都给捆了,没在这里的也不能放过。这些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真当她好性儿呢。 很快,所有丫鬟婆子都被捆到张老夫人的面前跪着,为首之人,正是贾赦的乳母秦氏。 秦氏一见张老夫人,立即跪行几步,哭诉道:“老太太,奴婢冤枉啊!” 张老夫人冷哼道:“冤枉?打量我不知道你们那些小手段么?” 老人家摇头叹道:“也是我年纪大了,如今又不管家,你们糊弄我老婆子也是正常。” 秦氏双眼对上张老夫人的利目,不由得打了几个哆嗦。 她本是史氏的陪房,当年老太太掌家时,那手段心计,压根不是史氏能比得上的! 人果然是健忘的,史氏掌家才几年啊,他们这些下人,竟然就忘了老太太那吓人的手段了! 秦氏早已经被吓得冷汗浸湿了里衣,心中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只是,她觉得自己或许还能再挣扎一下。 “老太太容禀,那两样原是小丫头子收起了,哪知道那丫头是个笨的,不小心就将将它们给摔了,奴婢怕赦哥儿白白生气了,便打骂了她一顿,罚了三个月的月钱,这才放过她了。” 她这话刚说完,贾赦立即不满道:“你说谎!我刚才感受到玉佩的气息了,现在应该就在你小儿子的身上挂着吧!” 徒钰也道:“不错,那九连环,现在就被你送到贾政那里了!” 这话一出,秦氏当即吓得面无人色。两个东西,的确如贾赦和徒钰说的那般,一个被戴在了秦氏小儿子的脖子上,一个在贾政的书房里放着。 秦氏自认自己做得极是隐密,哪里能想到才刚开始,她的底就被两个少年给掀翻了呢!? 张老夫人一见秦氏这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不用问,这是被两个孩子给猜对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立即给江嬷嬷使了个眼色,江嬷嬷得令,立即又带着方才捆人的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一起出去了。 众人等了一段的时间,江嬷嬷和她的抄家女子小分队都还没有回来。 张老夫人也不浪费时间,本想先把两个孩子打发出去玩,自己正好可以放开手脚把这些人都给整治一顿。 谁知徒钰却道:“老太君不必顾忌我们两个,尽管放手去做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出来的孩子,将来遇到的事情只会更多,比今天这般还要严重的事情更是多不胜数,与其让我们避开以示保护,倒不如让我们亲自见识一下,将来遇到类似的事情时,也能有个应对之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