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怎么选择
“怎么，你还不想告诉他真相吗?”方槿站在甄甜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这下面的场景。 普通人本就看不到甄甜，而方槿利用水汽的折射也可以达到隐身的效果。 甄甜没有回答，或者她心中也在疑惑，她到底还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本来以为，她之前已经做的足够果断了，但是，不论是她还是林识，其实都没有忘记彼此，放不下羁绊。 “要知道他几乎花了余生的时间一直都在寻找你的痕迹啊，如果没有希望他绝对不会坚持这么久的，所以你……”方槿那种可以看穿一切的真相的眼睛让人心惊，即使已经担起世界责任的甄甜也不敢与其对视，甚至自己说出了原因。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时不时就会来看他一下，可能，他多少感觉到了吧！” 经历了丧尸病毒的洗礼，其实每个人的基因都有了一些变化，只是有的明显，有的潜移默化，还有的则十分不明显，林识其实有着异能，这来自于一种感知。 这种感知虽然很弱，但是也很灵。 他能够察觉到一些普通人难以发现的东西，要不然，还能认为谁都能够发现隐藏着的甄甜吗？ “可是你明知这只会给他增加无谓的期待。”方槿冷漠的说到，说到底，他不赞成甄甜的做法，“给人希望又不给予帮助，无疑是最残忍的做法。” 甄甜握紧了拳头，低着头，不肯承认。 “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吧！” 像是受到了蛊惑，也许是真相的诱导，她抬起了头。 “你看看他现在，满头的大汗，脸色苍白，一生追求的东西就这样被轰然打碎，他那么多年的时间都丧失了，他的希望全都消失，所有的希望最后只变成了一个笑话，简直可笑至极。” 甄甜心里有气，虽然，虽然看上去是她的自尊心作祟，虽然是她做错了事，但是，但是她也是看不下去林识如此痛苦，所以才…… “别说什么你也是为了他好，其实你只是为了自己。” 方槿冷冷的视线落在了甄甜的身上，“趁他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就饶了他吧！” “我……” 甄甜无比纠结，同时也无比的不甘，“我放不下手。” “你得知道……” “可是你当初不也把方泽一个人扔下了吗?” 忽然反应过来，甄甜捂住了自己的嘴，慌不择路，让她口出恶言。 方槿也是一愣，没想到，甄甜心里一直比较的人，竟然是自己。 惊愕过后，方槿嘴角只剩下嘲讽的笑意，“你在和我比吗？” “……不。” 有的时候，慌不择路时说出的话才是内心最真实的表达。 特别是针对人这种生物。 人这种生物最擅长的就是欺瞒，既欺骗别的人，也欺骗他自己。 甄甜成为世界意识的时间还不长，也就短短的二十几年，身为人的本能和劣根性还没有去除，特别的是在林识这方面，她显得极为偏颇。 这可不是一个世界意识所应该做的。 看到方槿冷下来的脸，甄甜深知自己说错了话。 “对不起……” 甄甜低声道歉。 方槿收回视线，是彻底地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了，果然，像那个人一样让他看的顺眼的世界意识就是少啊！ “我确实把他留了下来，但是我回来了。” “我跨越多少世界，都会及时回来。” “无论有什么阻挠我，我都会把他踢开。” “这是我的决心。” “你要和我比，那么你有这样的决心吗？” 有吗？ 甄甜也在问自己。 她真的有吗？ 有吧? “如果，你真的下定了决心，就想办法补偿这个人吧。” 方槿不欲多言，转身离开。 因为这件事，他甚至花费了陪伴着方泽身边的时间，真实浪费。 最后这里只剩下了甄甜和林识两个人。 甄甜看着林识，这个在记忆里如同守护神一样的男生如今也已经中年了，因为她留下的期望，白白让他浪费了大好光阴。 她真的不愧疚吗？ 林识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因为太久时间埋在实验室里，他的皮肤显得苍白，看起来很虚弱，不规则的饮食，让他的胃病变得十分严重，偏偏还经常忘记吃饭。 而且林识想要开发能力，甚至曾一度疯狂到把自己做实验，要不是肖方天及时阻止，说不定他现在回怎样。 因为童娅转职到了这里，最后肖方天也转来了，因为童娅就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有一次半夜饿晕在回家的路上之后，肖方天就彻底不放心了，说什么也得过来。 结果到这里发现，这里还有一个更加让人不放心的人。 肖方天知道林识的过去，但是他不在意。 谁都有犯错的可能，重要的是会改正。 肖方天对林识的感观不错，所以也在尽力帮着他。 这次发现林识晕倒在实验台的，还是肖方天。 也是，除了肖方天也没有人回来这个“疯子”的实验室。 肖方天叫来了救护车，把人紧急送往医院。 所有人都对这一幕见怪不怪，这种事情用不了几天就会发生一次，反正每一次那个疯子都可以顽强的恢复过来。 肖方天也是好心，竟然还一直照顾着，不过，也有人对着肖方天还有恶意的揣度，认为肖方天就是看中了林识的研究，想要窃取。 这群人完全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肖方天本身就是一个惊才绝艳之人，他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也不比林识差多少，更何况林识可是半路出家，他可是专门学习这方面的，最后还是林识请教他呢！ 不过即使再怎么不忿，他也得承认，真的从量和质上评价，他确实比不上林识。 林识在这方面确实是一个“疯子”，他可没有那种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研究的勇气。 不过这一次醒来的林识，却和以往来得很不一样。 林识一醒来，就盯着天花板发呆，无论谁询问他他都不理不睬的，都让人以为这人是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了。 然后在别人一脸担忧加震惊的表情看着他是，林识自己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甚至还给自己办了住院手续。 众人这表情才算是收了起来，一醒来就闹着回去研究才是常态，这次只不过是没有闹而已。 但是，林识并没有回去做实验。 他慢悠悠地走在路上，脑子里放空一切，曾经一直盘旋在脑皮层的那些理论和数据这时候却一个都想不出来，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空落的状态。 他看着前方，有着静谧的小路，有着悠闲散步的人们，有着嬉戏打闹的孩童，一切都是安逸的模样，但是这些在他眼里，一切都不寻常。 他在实验室里呆得太久了，久到他已经忘却了普通生活的模样。 “mamamama，这个叔叔为什么站在那儿不动啊！” “啊，这……可能是在发呆吧！” “哦！” 生活的常态应该是怎样的? 不是应该认真工作，工作之余享受生活吗? 可是他好像，忽视了这个简单的道理啊！ 林识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这长椅，上面被阳光照得明亮，一看就是暖暖的。 或许是受到了诱惑，他坐了上去。 坐上去之后，就不想起来了。 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似乎要把他都融化掉，一只灰暗的心灵里射进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抹光。 迷上眼，其实他身体相当疲惫，只是他习惯了勉自坚强。 如今回到真正的生活中，林识一时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另一边，肖方天已经找林识找疯了，拿着水果去看望，结果发现人家已经住院了，急急忙忙回去实验室却没有找到他，还正巧看到了林识之前总结的东西，他看上一眼就明白了，林识一直追求的东西宣告失败了，一下子，一个不好的想法弥漫了整个心绪。 该不会是丧失所有希望后，选择了绝望吧！ 肖方天狠狠一拍桌子，方槿唯一交代自己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搞坏了。 肖方天猛地冲了出去，深知不惜使用异能。 所有人都用着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慌慌张张的肖方天。 结果肖方天找到林识的时候，林识已经躺在长椅上睡着了，最重要的是睡着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 这一阵让肖方天气得不行。 他在那儿急得跟个啥似的，正主原来在这里清闲! 可能是因为肖方天的怨气实在是太重了，林识睁开了眼。 对于第一眼就看到肖方天，林识一点都不意外，“早啊。”摆着手，样子很欠揍。 “早什么早，都已经下午了，再待下去都转凉了。” 肖方天的语气很冲，林识挠了挠头，知道自己让肖方天担心了。 他坐起来，对着肖方天招了招手，肖方天也没了脾气，坐了过去。 一时间相对无语，肖方天想要劝慰对方，但是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他也是研究人员，知道自己一直竭尽全力研究的东西废掉了，肯定会觉得务必失望。 更何况还是林识这个“疯子”样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