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练箭

    “好好对芯儿，现在的你有资格去保护她。”大壮道，说完转身向山下走去，好似今夜一会就只是为了验证石玉有没有资格跟芯儿在一起。显然，石玉合格了——大壮这么认为。“呵呵，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你不够格。”石玉开口，毫不相让。方才大壮认为石玉以前没有资格和芯儿在一起，现在有了；现在石玉则认为自己和芯儿之间的事儿大壮没有资格去管，算是针锋相对。也许这点意气之争看起来有些可笑，可少年却丝毫不让，这是情敌之间的较量。大雨滂沱，山风呼啸，天空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砸落身上、溅起，带来丝丝凉意，却也不能浇灭少年心头的火焰。大壮停下脚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若是以芯儿兄长的身份呢，够不够格？”说出这句话，大壮好似刚刚经历过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然后终于出结果，一阵轻松，连气息都有了微妙的变化。这是大壮彻底断了对芯儿的非分之念，不再如之前，还保留着一丝丝念想。石玉嘴角不禁微微一翘，而后淡淡回道：“勉勉强强。”大壮脚步再次迈开，这次没有再停下，不过一句话却在风雨中清晰的传了过来，电闪雷鸣之下，像是战书，又似宣言，还带着点忠告。“灵果的效用终究是有限的，不要被我落下太远。”“就怕你追赶不上。”自己终究还是有些小看了他。“雨下的更大了。“少年抬头向天，不语，好一会儿才毅然转过身。……大青山顶的会面芯儿并不知晓，石玉的日子也恢复到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不过，石玉的日常还是发生了些许变化。生活在大青山下，小石村的男人练弓、打猎乃是必备。以前石玉身体虚弱，还有些痴呆就算了，现在他因灵果恢复健康伶俐，还完成了通脉，将来势必要加入狩猎队并成为主力，为小石村作出应尽的贡献。今天一大清早，天才朦朦亮石玉就来到了小石村东面的小广场上，其实这也是一座小型的演武场，不大，大概也就四五百平。上面有练力用的石墩，十斤、二十斤、五十斤、一百斤、两百斤、五百斤，还有一千斤，大大小小，纵横排列，位于广场一角。在演武场的一侧，还有刀、枪、剑、弓、棍、棒等各式兵器，挂在兵器架上，还分大小不同样式，分别给成人和孩童习练用，这也导致兵器架很长，一直延伸到墙上。在演武场东侧，靠墙的位置，还有三个箭靶，不用说自然是练箭用，也是石玉今天的目标。石玉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来得够早的了，结果到了才发现已经有许多人在练了。原本就不大的广场上，刀枪剑鸣，呼喝起伏，热闹非凡。一眼望去，大多是成年男子。他们每天也只能早早的来锻炼上一阵，然后回去干活劳作，并把地方留给孩童，让有限的空间得到充分的利用。“呀，玉小子来了啊。”一位壮汉看到石玉，有些意外的打招呼道。“是啊，大成叔，早上好啊。”石玉笑道回应道。“嘿嘿。”石大成摸了摸脑袋笑笑，然后转身继续他的锻炼。“石玉这傻小子真是好运，竟然得到传说中的灵果，吞下后直接完成通脉，真是……唉。”“是啊，谁说不是呢。你我都三十多岁了体内还没生出精元内力，每天早上还要在这儿举石墩练力，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是所有人都能从心底接受石玉得到奇遇，有可能将一飞冲天，石玉听到了也不在意，路过和几个熟悉的人打了声招呼，来到练箭场正在弯弓搭箭，瞄准却一直不射的一个精壮汉子跟前。“华强叔，早。”石玉主动打招呼道。石华强，小石村五大炼骨境强者之一，更是小石村箭术最强的神射手，上次猎到的大花就是石华强最后一箭从虎眼射入，直达脑部，导致老虎没多挣扎反扑就迅速毙命。此次能让他来教石玉箭术，还是从零开始，多亏了三叔公和村长说话，当然还有对石玉的深切期望。“嗯，去边上拿张弓和一篓箭过来。”石华强点点头，然后直接吩咐道。石玉应了一声，果断转身来到兵器架前摆放弓箭的位置，随手拿起一张弓，然后拉开试了试，接着摇了摇头，太轻了，随即又换了一张，还是太轻了。一连换了五六张，石玉都还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不禁眉头轻皱，有些焦急。“这些弓都是用作日常训练用的，除了孩童用的都差不多。你也只是练习，随便拿张一担弓就行了。”石华强的声音从石玉身后适时传来。其实从石玉拿起第一张弓时石华强就在暗暗关注了，他想透过选弓试弓多了解一些石玉的一些信息，如心性、力量等。就是成人的弓基本都差不多，也还是有差别的，其他先不说，单弓力上就有五十斤、八十斤，和一担（百斤）之分。石玉刚刚修炼不久，尽管已借灵果之力完成通脉，但对于其现在的具体功力石华强还是一点都不了解。不了解也就很难完成恰当的针对性的训练，石华强可不想自己教出的徒弟箭术还不如别人，他丢不起这个人。结果显示，石华强基本满意。“好了，我们先来最基本的。看我的动作，你跟着做。跨步，下腰，……“来到箭场上石华强直接道。乡下汉子也没什么理论知识，他们只有实践，并且在实践中教学。石华强教学一丝不苟，一丁点瑕疵也不容放过，简单的跨步、下腰他就指出石玉七八处错误，然后加以矫正，并给予注意事项。“举弓，搭箭，瞄准！““注意瞄准时眼、手、箭三者要处于一条直线，但因为箭在飞行的过程中会略微下降，所以在瞄准目标的时候我们往往要略微向目标上方瞄一点，有时候还会有风的干扰，我们要……“石华强教的很认真，也很细。石玉天生聪慧，悟性非凡，基本上石华强讲过一遍他就能记住，并很好的完成，加上石玉小时候其实也有玩过箭，只是没有特意专门训练，因此石玉学的很快，不管从实际动作技巧，还是各种注意事项，石玉基本上是一遍就过。于是很快石华强遇到了一件非常尴尬的事儿，那就是他竟然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没什么东西再教给石玉了。而最让石华强惊讶的是，五十米远的靶子石玉竟然也很快就能射中靶心，这……“你是不是以前有练过箭？“石华强看着石玉不禁问道，随即想到石玉以前还是个小傻子，就随即摇头。“好了，该教给你的东西我都已经差不多全教给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去练习。还有，射中如死物一般的箭靶不算什么，一些七八岁左右的顽童都可以做到，你要多拿实物练习，如野兔，山鸡等，还有在天空飞翔的小鸟。等你能够做到百发百中，指哪就射中哪儿的时候，我再教你真正的箭技。“最后石华强这般说道，给了一些勉励，还有一*惑，然后就转身走了，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实物吗？还有真正的箭技！“石玉喃喃自语，而后陡然目露精光，好似有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也许应该要为山坡上和小石村附近的小动物们默哀了，不过要怪就去怪华强大叔吧。……“石玉哥哥，你不是应该在和华强叔叔一起练箭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还是那座山坡，芯儿看着石玉手里拿着一张弓，腰上别着一篓箭缓缓走来，不禁开口问道，脸上的笑颜却比春花还灿烂美丽。“嘿嘿，这不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你，然后我就发挥出超强天赋，不到半天功夫就完成修炼过来找你了。“石玉笑道，不过眼角余光却是在不停的乱瞄，似在寻找着什么。可芯儿又哪里会管这些，闻言立刻上前欢喜的抱住石玉哥哥的胳膊，一阵摇摆，欢笑之声不断。“看！芯儿，我射中了一只野兔！还不错，一箭中头，只是稍微歪了点。““呀！石玉哥哥，你看它的腿还在动呢，好可怜！““是山鸡！芯儿看我怎么把它给射下来！““石玉哥哥……”“唉，可惜，让它给跑了。咦？那里还有一只！芯儿等我一下，马上回来。“这下芯儿总算看出来，石玉来看自己完全是顺便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拿山坡上的小动物练箭。可练箭是长本事的正事儿，芯儿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到石玉哥哥，所以芯儿只能在心中期盼山坡上的小动物们能够速度快点，躲过石玉哥哥的利箭，却又担心石玉哥哥因为射不中小动物而受到打击，一时心情可谓是复杂到了极点。七彩琉璃少女心，美丽梦幻却易碎，是破碎，还是化钻？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也许那一天，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