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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把茶几上的东西塞到了最底下。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跟做贼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背,第一个包裹运了一半居然丢件了;第二个补发,幸亏他要求瞬风到付,否则今天到货都够呛。 东西他没看过,就拆了个盒子,祁清想想那家店都5个蓝冠了,总不至于坑他这个淳朴的老百姓吧。 箱子里面理的太整齐了,以至于祁清的那个东西塞进去就隆起了一坨。 祁清拿拳头往里按了按,很快又弹了出来。 他扑到箱子上压了压,扣上锁,才松了口气。 第二天祁清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正常情况下,祁清生物钟固定是8点,他昨晚才偷鸡摸狗,一大早的身体被勉强唤醒了,神智还在梦中云游着。 “阿清,6点半要去东站集合,再不去就晚点了。” 祁清拧起眉,脑袋跟个乌龟似的缩到了被子里,隔了好一会儿,才睡意朦胧的探出一双眼睛看窗户外面。 他睡觉不喜欢把窗帘拉太开,最多留一个手掌宽的缝隙,从那条缝隙里看外面,天还是黑的。 “阿清…” 祁清又闭了会眼睛,才不甘不愿的起来穿衣服。 “来了来了。”因为困,他的语气有点躁。 祁清喜欢赖床,起来后倒是不墨迹,10分钟不到就全部打理好了。 说起来,祁清是真的佩服靳乐贤;他就从来没见过他赖床,不论天气多冷,他都有毅力起来,简直就是个神仙。 宁海路途比较远,坐飞机并不能直达,中途要转大巴,转了大巴还要再乘一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能到。 这路光是看看都曲折。 祁清一听导游说起,脑子都开始发晕;然鹅,钱都付了,他肯定是不能回去的。 虽然,当他转大巴的时候就后悔了。 祁清一向是不喜欢坐长途的,座椅那么个屁大点地方,坐久了,不光屁股痛,骨头都是痛的。 他坐车不玩手机,因为每次玩都会头晕眼花犯恶心,所以连充电宝都没带。 正逢年底,年假还没放前,是旅游淡季;他们这个团勉强凑了30号人,基本上都是退休的大妈大爷,夹在里面的祁清和靳乐贤,就像误入一片葡萄干里唯二的两颗鲜葡萄。 大爷大妈都很喜欢热闹,明明是不认识的,前后左右没多久就可以打成一片。 其中几个大妈比较会来事,拿着大巴上的话筒,眉飞色舞的唱起了歌。 什么“映山红”啊,“我的祖国”。 坐祁清隔壁的两个大妈从上车起就不停的磕着瓜子,磕完瓜子吃水果;好家伙,水果刀都配齐了。 大巴的氛围被那首“我的祖国”彻底带动了起来,另一个大爷噌的站起,和大妈合唱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 领唱的大妈翘着个兰花指,唱的音跑了几个,神态倒是很有那个调调。 嘹亮的歌声里,隔壁吃完苹果的大妈意犹未尽的拆了个鸡腿,包装袋一拆,酱香的味道立马跑了出来。 … 祁清上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还是上学的时候春游,时隔这么多年,他倒是不讨厌;但大巴里开着热空调实在太闷了,各种食物味道窜在一起,简直就是灾难。 靳乐贤看他难受,拍了拍自己的肩。 “你靠我肩上吧。” “…那怎么行啊…”祁清睁开眼,连忙摇头。 这些日子他已经把《一个合格的男友》看了一半了,上面就明确写道要时刻展现男友力。 祁清也是想展现的,然后话都还没开口就有点想吐。 他已经很久没有孕吐了,猝不及防的翻江倒海可把他恶心坏了。 祁清闭上了嘴,到底不敢在逞强了。 他脑袋一歪,靠在靳乐贤的肩上,才舒服了一点。 靳乐贤的肩膀看着薄,实则很宽阔,像座牢靠的大山。 他的服饰是量身定做的,每一件都能绝大程度的遮挡或者弱化他男性的线条,从而在视觉上显瘦显薄。 祁清还没来得及想一个女人的肩膀为什么这么宽,就因为重新凝聚的睡意,慢慢睡了过去。 早晨的阳光在东边缓缓升起,车窗玻璃上雨水曾留下的印记,因为阳光浮出了水面。 那样的清晰、斑驳。 纵横交错的印记像极了爬山虎,远远看去,还有点像水墨蔷薇,复古、浪漫。 靳乐贤看着祁清的侧验,目光渐渐放柔。 他是一个挑剔的人,优渥的条件是他挑剔的资本。 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想象,所谓的旅游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 没有清雅的音乐,安静的空间;耳边充斥了粗鲁的咀嚼声,各种味道乱窜,五音不全的曲调。 实在太糟糕了。 靳乐贤在一进入这辆大巴就觉得自己无法忍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祁清,他又觉得自己是可以容忍的。 祁清太有分寸感了,相处这么多日子来从来都不曾越过界。 说他安分吧,也并不是那么安分,靳乐贤是可以感觉到他那皮囊下的sao动的。 只是,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就像上一次一样,明明都水到渠成,他都差点摊牌了,却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 靳乐贤自己也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复杂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