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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真的不怕疼,忍得住痛。”谢锐言缓缓地增加力道,“一般我用这个劲的时候,我姐会说我大力出奇迹。” “不是我不怕疼,是你的手和我的骨头形状契合,我觉得舒服。” “韩总又rou麻。”谢锐言发出一声轻哼,“要注意保养,颈椎出问题不是开玩笑的,我记得你说过要多活几十年,一定要劳逸结合。” “好,我知道了。其实你不用总思考搬不搬走这件事。”韩峤边享受按摩边说,“你脸蛋帅气,声音好听,我放在家里看都顺眼。刘岭也问过我,我说家里有人气,挺好。” 原话却是有颗疑似有效的救命药,自然不能说给当事人听。 谢锐言边按摩边说:“你要是缺个司机的话就好办了。但我没有驾照也不能给你开车,我……” 韩峤向后抬手,侧过头,手指把谢锐言的嘴唇捏成鸭子嘴:“那天我去厨房的时候,刘岭都和你说了什么?” 谢锐言沉默。 韩峤:“说话,不然我就发个微博就说我有男朋友了,是某超话拉郎配的CP。” 谢锐言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声吐槽:“你真狠,为了搞我不惜拉自己下水,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 “是不能,你宁可住我这儿,也不愿意服软回家,宁折不弯,我很欣赏。” 谢锐言从鼻腔里轻轻地吭了一声气,也不再接话,二人在静默中完成了这项推拿活动。 经过这么捏捏捶捶,韩峤的肩部轻了许多,又有力气造作,转身起来,沉下腰部,连人带睡袋抱了起来,公主抱着这条大毛毛虫,还呼地转了个360度的圈。 “你突然搞什么?”谢锐言被他转得发懵,“怎么做到的?” 韩峤眼神平静,暗含着家庭成员般的亲昵:“你又不是特别重,刘岭我都抱得动。” “不是这个问题。你公主抱别人没有心理负担吗?” “在自己家里,抱自己的室友,凭本事捡的你,为什么要有负担?”韩峤想到刘岭说的“半路捡儿子的跟风狗”,觉得比喻虽然不雅,但异常贴切。 对于这番理直气壮的回答,谢锐言无从反驳。 韩峤想到谢锐言曾经对他长发的控诉,又说:“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会在微博公开,我男朋友是那个一夜驭十五个壮汉的小谢总。放心,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拉你共沉沦。” 谢锐言:“?!?!不要!” 韩峤:“就要。” “不要和我争抢谁更幼稚啊!”谢锐言在睡袋里疯狂蹬腿,“你抱上瘾了吗!看着都累,不要辜负我刚才的劳动成果,放我下来!” 谢锐言的气焰被又一个回旋公主抱浇灭,韩峤再接再厉:“肯说了吗?你要是有想说的话还故意憋着,我就这样把你抱到家门口的大垃圾桶里,连睡袋一起丢掉。” “……韩峤你是魔鬼吗?” “如果有你意见,下次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我。” 谢锐言短暂地停下了踩空气自行车运动:“恕我问问,你打算把我扔哪个桶?不可燃废弃物?” 韩峤笑了起来,往上颠了颠睡袋:“珠宝回收。” “rou麻!”乖了没几秒钟的谢锐言又挣扎起来,“根本没这个桶,放我下来!” “别乱动。”韩峤把人放回沙发,还在谢锐言的脑后塞了只靠垫,“说吧,好好的怎么又想走,是不是刘岭和你说了什么。” 谢锐言捏着鼻梁,垂下眼,声音也减弱了下去。 “我先说好,我没有要挑拨你和刘董的关系,他怎么告诉我的,我就怎么告诉你,没有多余的意思。” “你又不是小绿茶。” “严肃点儿。” “好。”韩峤在睡袋旁坐下,”你说,我会有自己的判断。””其实那个时候刘董没说什么,只是问我要了微信号码。” “你给了?不是说顺眼的人才加,刘岭你看着顺眼吗。” “不太顺眼,和刘董这种外向主动又有一定攻击性类型的人相处,其实我很有压力,怕被牵着鼻子走。”谢锐言笑了笑,“但我试着理解他,和他好好相处,我也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对我的看法。” 韩峤的食指虚点谢锐言的鼻尖:“为什么勉强自己?” “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谢锐言挠了挠鼻梁说,“我相信韩总你的眼光。” “小谢,这点我得谢谢你。”韩峤很高兴谢锐言能这么想,同时也有几分心虚,“其实我眼光没那么准,踩过不少雷,识人是我的短板,暴雷概率比打新股更高。” “能看出来,从你捡我这点就很说明问题。” “捡你没问题,我深信不疑。”韩峤十指交叉,手心向前,大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刘岭也确实是个值得深交的人,他再怼你,也没把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哪怕是他家里人。那后来呢,他私下找你?” “之后,刘董打电话给我,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家,说我家的事不能牵扯到你,劝我最好趁我父亲发现之前赶快离开。我觉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他,同样的话我起码听五遍了,特别是在上厕所的时候。刘岭的性格就这样,他抓到一件事就会说到他自己都觉得烦才停下,所以一般由他发起的提案,董事会都能通过,人送外号刘苍蝇。但他没有强迫你按照他的想法做,所以他提他的意见,你不用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就行。””如果你觉得……”谢锐言欲言又止,“我不白住。””你没有白住,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