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芥末之吻(3)
话落,他轻叹一声,补充道:“当然,你要是愿意,最好是把戒指戴在手指上,这串项链和那戒指是配套的,可以分开戴着。” 苏绣抿了抿唇,算是默许了。慕云锦靠近她身边坐下,亲自替她把链子带上,一股熟悉的烟草味道便扑鼻而来。 “戴好了,以后这项链可不许再拿下来了。”他说。 她轻轻应了一声,心里止不住地微微发颤,窘迫间慌忙垂下眼帘。 这才发现,原来这项链和那戒指是配套的,链子由一颗颗细小的串珠组合而成,链子两端相接处,一边一朵小小的蔷薇花,而另一头则是一朵稍大的蔷薇花,花瓣中的花蕊由钻石打造而成,玲珑剔透,漂亮极了。 若是不串上戒指,就这么戴着它,也是极好看的。 苏绣眼里的喜爱之色便不自觉地流露出来,慕云锦也是看见了,心里的失落感便悄然纵逝。抬眼时,恰巧看见她后脑勺上的伤口。 便去取了药箱,居然是要为她上药。 苏绣有些意外,很想说不用,可他依然坚持,无奈,只好任由他所为。 他准备碘酒的时候说:“疼就说一声。” “不疼的,我又不是小孩儿。” “大人也会怕疼的。” “你说的是你自个儿吧?” “那当然,难道你不怕疼?” 没想到他竟然承认了,她撇了撇嘴,把脸别开,“我不怕。” 他微微一笑,不再跟她斗嘴。 一会儿,慕云锦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碘酒,抹完以后居然孩子气地朝伤口处吹了吹气。 “等你稍微好了点儿,还得去复查。”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把脑袋缩回去。 慕云锦轻声道:“好了,你早点儿睡吧。” 这一次他离开,就没再折回来,苏绣把所有门窗都关严实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进了浴室,准备洗澡,竟然发现慕云锦还替她准备了换洗的衣服和睡衣。她打量了一下,睡衣和女装都是新的,尺码和她的身段差不多。 不免有些好奇,那几个大大的衣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打开一看,不觉愣住。 柜子里一件件的衣服熨得那么舒展,全都是他从苏家替她拿来的,她有些意外,想不到他还能想到这一层。再仔细一看,还有几件手工定制的旗袍,做工极其精良,很细小的褶皱似乎都是用手缓缓抚平过一般,完全能想象得到这些旗袍是如何将女性的曲线表现出来的。 忍不住好奇地穿上一件瓷蓝色丝绒旗袍,试了试,竟然刚好合身。苏绣脸上不觉微热,他……这是给她准备的吗?竟然能把尺寸选得这么好?通常旗袍得量身定制才能穿着合身呢。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那些旗袍的款式比较传统保守,倒像是三十年前的样式了。 即便如此,苏绣还是看得爱不释手…… 终究舍不得穿,把它脱下来挂回衣柜里,转身竟然无意间见到床头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子并不张扬,也不矜持,并不夸张,也不自大,高雅端庄,美的浑然天成,即使隔了岁月再看,也是沾染着怀旧气韵蹉跎着的烟雨红颜。 这……大概就是慕云锦的母亲了吧?看来,他一定是很怀念自己的母亲,否则也不会把她的照片摆放在卧室里了吧。 思及此,苏绣的眉头止不住地蹙了起来,纤手下意识地捻了捻颈项上的项链,细细感受那蔷薇花瓣的轮廓,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疼痛。 虽然觉得慕云锦可恨,却又替他可悲。 他的性情之所以会变得这么阴晴不定,这么嚣张霸道,大概是因为早年丧母又缺失父爱的缘故吧…… 她摇了摇头,不愿为这些烦心事多想。 洗了澡后,整个人呈大字型扑倒在床上。谢天谢地,慕云锦竟然同意让她一个人睡。若是在湖边小屋,那里仅有一间卧室,那他八成是不会放她一个人睡的。 心想比她想象中好,至少今天熬过去了。 然,不知过了多久,她一个人躺在这栋别墅的二楼主卧室里,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 她睡不着…… 大概是因为饭后喝了点儿茶的缘故,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将一群又一群的小绵羊数了个遍,却还是没有睡意。 一方面担心慕云锦再次夜里偷袭,另一方面又莫名地感到心绪不宁,不知道她这样赶走了他,会不会被宁子和黄阿姨发现,要是被发现了,他们又会怎么想…… 就这样一晚上胡思乱想,最后突然想起白天他曾说过结婚协议的事儿来,顿时起了兴致。索性穿了外套衣服起床,打开台灯,坐在书桌前研究结婚协议里的条条框框。 不知道写了多久,直到把所有协议都完整的罗列好了,并工工整整地写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这才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莫大的事一般轻松。 心情一放松,倦意便随之而来…… 尽管睡得很晚,可苏绣第二天仍旧起了大早。 虽然慕云锦家里有黄阿姨负责做饭,可宁子的早饭一向是她和苏墨负责的。宁子不是个任性的孩子,却唯独对早饭有些挑剔,苏绣担心她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所以这几年下来,为了哄她吃早饭的事儿费了不少心思。 刚换好衣服出了卧室,就在门口碰到了慕云锦。 无独有偶,慕云锦昨晚上睡得也怎么好,没有美人儿在怀,他又怎能睡得好呢?从早上起床的那一刻起,他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下午就让黄阿姨叫人来把这间客房的床给扔了! 两人就杵在相对的两侧门口,面对面愕然相望。 一秒、两秒、三秒…… 几秒过去后,终于有了反应,双双脱口而出:“早。” “早!” 慕云锦微怔,随即莞尔,“难得我们俩第一次这么有默契啊,绣儿,这是个好现象哦。” 苏绣瞥了眼眼前男人那副惯常的狐狸笑表情,心想这家伙昨晚上像是睡得很沉,害她白担心了一个晚上。既然他也乐得其所,那她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