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军法无情
菲律宾炮兵的回马炮只进行了十分钟，造成了防御方的巨大损失。 初时，躲在防炮洞里，防御阵地上残存下来的大部分仆众军士兵，在荷兰军官的指挥下，纷纷涌入战壕中，准备应对敌人冲锋。 被这一轮回马炮火覆盖个正着，立马被被轰的七零八落，死伤大半，损失较之前更为严重。 第一道战壕中，荷兰仆从军部队井里汶师8000多名士兵，被一个小时的两轮炮火残酷血洗，毙伤大半，剩下全须全尾的也只有3千多人，一个整师几乎被猛烈炮火打残了。 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很大的原因在于战壕挖的过浅，大部分只有一米八，有的战壕只有一米六，面对菲律宾陆军的重炮防御力不够。 而且，荷兰防御线上的战壕缺少圆木，钢轨，沙袋支撑，对付没有重炮的军队是足够了，但对付拥有大量重炮的菲律宾陆军，显然远远不足。 这一切不能怪罪与荷兰皇家陆军，在这个陆军军事战略战术剧烈变革的时代，荷兰皇家陆军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可以说无可挑剔。 世界列强的陆军战术，还处于线型队列排队枪毙的状态，能够做到战壕防御已经很不错了，对于观战的外国观战团来说，这完全是全新的体验，别具一格的战略战术。 没有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血腥洗礼，没有交出足够以生命为代价的学费，就想获得堑壕战的精髓，还是洗洗睡吧。 面对如此血腥的战争，防御士兵死伤枕籍，数十名仆众军士兵吓破了胆子，扔下武器疯狂的向后方防御线逃去。 这时候，荷兰人督战队重机枪响起，交叉的猛烈火舌将这些逃兵撕裂，变成一地的残破的尸骸。 “总司令亚伯拉罕·库普上将命令，此战； 临敌不前者，杀。 后退逃跑者，杀。 惑乱人心者，杀。 令出不行者，杀。 畏战保命者，杀。 ……” 荷兰督战队军官高举着喇叭，一遍又一遍的大声重复严厉的军法，将剩余士兵蠢蠢欲动的心思压了下来，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拼。 待到炮声骤停，冲锋的刀盾六师士兵们一跃而起，挺着雪亮的刀刃全力冲锋。 枪林弹雨劈头盖脸的打过来，身边的战友不时的倒在冲锋的路上，没有时间悲伤，也没有时间犹豫，只能埋头向前冲锋。 这些士兵清楚的知道，按照菲律宾陆军军法，发起冲锋必须有进无退，他们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路，这是最好的时机占领敌人阵地，掉头往回跑绝对没有生路。 参与冲锋士兵没有指挥官命令退下来，落在督战队的手里，死路一条。 他们大声狂叫着； “兄弟们，忠烈祠相见吧！” “冲啊！生死在此一搏了，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忠烈祠相会吧，杀啊！” 士兵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发起冲锋，祈祷子弹不要落在自己的身上，眼中只有前方的敌人。 400米……300米…… 被炮火残酷洗礼后，幸存下来的荷兰防守士兵刚刚才缓过劲来，发现敌人竟然已经快冲到阵地前，急忙大声喊叫着全力开火。 栓动式步枪清脆的枪声逐渐密集起来，将冲锋的士兵们一个又一个打倒，铺满了进攻的道路。 200米……150米…… 虽然残存的士兵，挣扎着从死尸遍地的壕沟里爬起来，顽强的开枪射击。 可失去了重机枪火力的加持，火力密度少了一大截，很难阻挡敌人的进攻，冲锋依然持续，距离越来越近。 “乒乒乓乓”清脆的枪声中，进攻的刀盾六师士兵冒着枪林弹雨前进，身边的士兵不断的被击中，一头栽倒在地上。 远远看进攻的路线，仆倒了一地的士兵尸体，这是一条鲜血和生命铺就的进攻道路，血腥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120米……100米…… 虽然不断有进攻士兵被打倒，冲锋的队伍稀疏了很多，可是敌人前进的脚步依然没有停顿，战壕里的士兵急的大叫起来，拼命开枪射击。 这时候，有两座机枪暗堡里的马克泌重机枪苏醒了，猛烈的喷吐着交叉火蛇，将成片士兵扫倒。 冲锋的刀盾六师士兵纷纷卧倒，用手中的武器压制重机枪，并且依然在地上匍匐前进，双方激烈的互射起来。 90米……80米…… 见此情景，第一路军司令罗昌宗上校冷静的手一挥，第二批4000名刀盾六师士兵狂吼着冲出阵地，想800米外的敌人壕沟冲击，挺着雪亮的刺刀潮水一般漫延过去…… 察觉到菲律宾陆军又投入了重兵进攻，荷兰西侧防御阵地上指挥官范巴斯滕中将脸色铁青，他可不想刚刚战斗一个半小时，就把第一道筑垒防御线丢掉，那样下面的仗，就难打了。 “命令八马兰师和斯拉维师迅速增援第一线阵地，立刻出击。” 一声令下，多达一万三千人，穿着各异的爪哇土著师士兵们，在督战队重机枪的威胁下，蜂拥的从二线阵地冲上去，乱七八糟的也没有个队型，手里拿着刀枪棍棒什么的都有。 这些爪哇土著师编制多少不一，有的5000，有的8000，还有的1万多，基本上冷兵器占据一半，剩下的也只是古董级别的礈发枪和老式前装药滑膛枪，也没有经过多少训练，属于纯粹炮灰的存在。 荷兰军官普遍只安插到营一级，每一个爪哇土著师只有十几名，最多二十几名经验丰富的军士担任长官，战斗力不说也罢。 有些人跑了一半儿试图回头，立马后方重机枪吼叫起来，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击毙在阵地上。 两次三番之后，二百余条人命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荷兰人的冷酷让爪哇土著破口大骂，却毫无办法。 剩下的爪哇土著青壮唬了一跳，犹豫半晌，在荷兰军官的喝斥下，想想留在这里死路一条，他们只得硬着头皮，向2k外的第一道防御线冲去。 与此同时 匍匐前进的刀盾六师士兵，付出了数十条人命的代价，已经靠近一个重机枪暗堡50米处。 士兵们先后扔出了几枚手榴弹，炸开的浓重尘土烟雾遮挡了重机枪手的视线。 趁着这个机会，士兵一跃而起靠近机枪暗堡，将手榴弹从射击口送了进去。 “轰……轰……” 从机枪暗堡射击口里面冒出nongnong的黑烟，重机枪也被炸成了零件，仅剩下最后一座机枪暗堡，依然在负隅顽抗。 陡然间，这最后一座重机枪暗堡哑火了。 进攻的士兵们又惊又喜，他们知道，马克泌重机枪子弹带打空了……需要换弹带。 激烈的战场上，每分每秒都会发生巨大变化，哪里有时间给他换弹带？ 附近的士兵飞速的跃起来冲到射击口边，冒着重机枪再次开火的危险，向暗堡射击口里面塞了两颗手榴弹。 “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再次响起，爆破的巨大气浪，带着机枪暗堡里面的血rou碎末一齐喷出来，飞出去有十几米远。 “杀，杀，杀！” 剩下冲锋的士兵已经不足一半，见到最后的障碍被扫除，一起狂喊着冲向壕沟…… 60米……40米…… 拉进到这个距离，第一道防御长壕不出意外的必然失守。 果然，率先抵达这个距离的士兵们就地卧倒，纷纷扔出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轰……” 后面的士兵们赶到，再次扔出手榴弹。 “轰轰轰……轰轰轰……” 两轮手榴弹轮番轰炸之后，防御长壕里面已经是地狱般的景象，几乎没有囫囵个完好的人。 趁着敌人火力停顿的机会，冲锋的士兵加快脚步跳入战壕中，入脚软绵绵的全是倒卧的尸体，被炸得支离破碎，各种残肢碎rou遍布壕沟，宛如血腥屠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