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余音渺渺不绝于耳
1228812288一年后…… 1228812288几乎所有曾参加洛浦公园汉服聚会的、二十三岁以下的同学们，都失踪了…… 1228812288接下来的几年，花花世界各地警方不断接道有人莫名失踪的报告。累积下来，达千人之多。 1228812288大部分失踪者都在失踪几天后回来了，有些，则再也没有出现。 1228812288没回来的，以十八岁以上，二十三岁以下的年轻学子居多，其男女比例为二比一左右。 1228812288失踪人口中也有三、四十岁的，他们，都在三天内回来了。 1228812288五年后…… 1228812288四月的上海，出暖花开。 1228812288东方明珠下一声枪响，上海国际万人马拉松赛开跑。 1228812288队伍的中部，有一群嘻嘻哈哈的年轻人，都是十八、九岁年纪，活力十足。 1228812288他们都是某政法学院警官学院的学生，被学院组织来参加马拉松赛。 1228812288名次、成绩什么的都是浮云。 1228812288只参赛选手就超过万人的公路马拉松赛，不出事是最重要的，他们的任务是在运动中执行安全保卫的职责。 1228812288最终，马拉松赛没有出什么大事。 1228812288警官学院的学生们的成绩也出来了。 1228812288一名学生跑进了前五十名，他算是本校历史上的最好成绩了。 1228812288第二天上午，王奇山被从课堂上叫到了办公楼的一个房间里。 1228812288两位学校领导已经在等着他了，他们身边，还坐着位身着便装的男子。 1228812288“王奇山！”男子有一双锐利的眼眸，在一副无框眼镜后上下打量着他。 1228812288“报告队长，我是王奇山。” 1228812288“这里有份表格，填一下。”男子指着桌上。 1228812288那里有几页印制的表格，三支笔。一支黑色的普通钢笔，一只金色的签字笔，一支蓝色的圆珠笔。 1228812288王奇山说声是，拿起表格看，当即被吓住了。 1228812288那是一份入警登记表。 1228812288填了这份表格，就代表着他将成为一名见习警官了。 1228812288可是，他才是个大二学生，没毕业呢。 1228812288一位领导笑道“王奇山同学，这是你的机遇。抓紧时间吧。”他的面前有一份打开的档案袋，几枚印章。 1228812288王奇山颤抖着填完表格，双手递给男子。 1228812288男子没看表格，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用黑笔，而不是金笔？” 1228812288“直觉。”王奇山毫不犹豫地答道。 1228812288男子微微摇头“直觉？这个回答倒是新鲜。王奇山同学，你的高考成绩算得上优秀，完全可以报更好的院校，为什么要上警校？” 1228812288“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警察，一直为实现这个梦想而努力。” 1228812288“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有什么要说的吗？”男子笑了。 1228812288“太突然了。我脑子很乱，好多东西还没学呢……但是领导，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考入警官学校，不代表着能进入警察系统。王奇山有点迷糊，这个机遇为什么会降临到他身上。 1228812288领导亲自出面，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1228812288男子将表格装进档案袋，封好，拿出一把车钥匙，问“会开车吗？” 1228812288“会。” 1228812288“手机。” 1228812288王奇山乖乖地交出自己的新买的手机。 1228812288“跟我走吧。楼下有辆车，能开到地方，就算合格！”男子将手机装入档案袋，抛出车钥匙。也不管王奇山接没接住，转身与两位领导握手道别。 1228812288两位素来不搞言笑的领导，露出罕见的笑容，拍着王奇山的肩膀道“王奇山同学，放心去吧。王警监身负特殊任务，他点名要你，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一定要好好干，听领导的话，经受住考验，不要给咱们学校丢脸。” 1228812288警监……王奇山看着便装男子。他是如此年轻，也就三十来岁吧，已经是与院领导一样的高级警官了。 1228812288王警监的座驾是一辆地方牌照的房车，离开警官学院前，在宿舍楼前停了十分钟。 1228812288王奇山的私人物品并不多，可王警监说，他的警校生涯从这一刻起就基本结束了。今后会很忙，短时间内没机会回来了。 1228812288他现在的身份只是见习警官，距离真正入警还有很远的一段路要走。至于功课，该学的东西，一点也少不了，会有专人负责他们的学业。 1228812288每年他都要回学院参加各科考试。 1228812288三年后，学院会补发给他一张毕业证。 1228812288路上，王奇山有点紧张。他学开车才半年，刚拿到驾照。基本上没怎么上过路。 1228812288王警监坐在后座，让他按照gs定位系统的指示开。 1228812288目的地到了太湖畔一座山清水秀却没挂名字的疗养院。 1228812288王奇山有点累，却很兴奋。这里，距离上海四百余公里，他第一次独自驾驶汽车行驶了如此远的距离。 1228812288很快，王奇山见到了他的同伴们。 1228812288那是二十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来自全国各地警校的大二学生，身体素质优良，各科成绩优良，家庭背景相似。 1228812288年轻人很快就互相熟悉了，他们惊讶地发现，包括王奇山在内的二十一位年轻警校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 1228812288他们，都姓王。 1228812288分配好房间后，他们才发现了彼此之间更多的相同点。 1228812288比如喜欢运动，都有晨跑的习惯；中学期间表现的比较活跃，多多少少，都有学生会干部的经历；比较聪明，王奇山的智商一百二十五，只能算是中等水准。 1228812288相貌方面，都没有颜值偏低的问题，却也没有特别帅的帅哥。 1228812288晚间，手机被发了下来。 1228812288他们发现，大家似乎都有女朋友了。没有的正式女友的，手机里的红颜知己就比较多。 1228812288第二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为什么会被选中来的了这里。 1228812288他们被领选中，加入了一个专案组。 1228812288第三天清晨，两辆大巴开进疗养院，南柯专案组为这批见习警官们精心设计的为期半年的严格而紧张的集训开始了。 1228812288这是一次“车轮上的集训”。 1228812288王警监亲自做他们的督查教官，同吃同住，言传身教。 1228812288每一周，他们都会到达一座陌生的城市。 1228812288有本地警校的专家、教授为他们授课，王警监，则带着他们游览城市风光。 1228812288最常去的地方有三处 1228812288一是博物馆，了解本地的历史文化；二是城隍庙；熟悉庙里供奉的神祗，与周围的地形。 1228812288第三处就有点神秘了。 1228812288半个月后，大家都互相熟悉了，照例要走入论资排辈的程序。 1228812288按照出生时期计算，王奇山排到第八名。尽管他强烈抗议，还是被称为王八，或八哥。 1228812288三个月后，两位世外高人加入进来，做他们的随车“国术教官”。 1228812288一个是风姿怡人的道士，一个是温文尔雅的喇嘛。 1228812288南柯专案组的见习警官们，开始接触玄学。 1228812288接下来，各种稀奇古怪的“教官”加入进来。 1228812288王奇山他们的时间明显不够用了，他们在学习学校功课的同时，还有三门必修课，分别是国术玄学，天文学与心理学。 1228812288同时，奇怪教官们开设的课程中，必须选修三项。 1228812288有高雅的琴棋书画，也有世俗的七十二行，比如八卦算命；还有艰涩难懂的进阶学科神秘学、心理学、国学、天文学等。 1228812288二十一个见习警官，有二十人选修了琴棋书画中的“画艺”，为高雅门的选修课。 1228812288因为教授这门课程的教官是，女神。她姓苏，据说曾经是上海警界第一美女。 1228812288王奇山选择的是琴棋书画之围棋，七十二行之厨艺，进阶学科之神秘学的重要分支，星相学。 1228812288七十二行中同学们学打铁的最多，因为比较酷。学雕刻的次之，再次是学酿酒、木工什么的，还有两个学算卦。 1228812288学厨师的，只有王奇山。 1228812288这期间，不断有人员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淘汰。 1228812288一年后，车轮上的集训结束，见习警官们还剩十三位。 1228812288他们分散到各地，分别执行任务。 1228812288王奇山被分到了上海。他现在是王七，前面的叫他小七，后面的叫他七哥。 1228812288每天晚上，十点至凌晨两点，他都需要到上海城隍庙附近，瞎转悠…… 1228812288白天，则相对自由。可以去本地警校听课，也可以去找奇怪的教官学选修课或必修课。 1228812288王奇山的一天基本上是这么度过的。 1228812288清晨七点起床，在租住的公寓楼中进行四十分钟的玄学思维锻炼。 1228812288八点出门去不远处的学校听课，午餐在学校餐厅解决。 1228812288饭后回公寓午休一小时。 1228812288下午两点，开车去拜访本地“奇怪的教官”，学习天文学或神秘学的进阶知识。 1228812288五点左右，王奇山会来到城隍庙附近，进入一间餐厅做“义务帮厨”，锻炼厨艺。 1228812288晚九点半，离开餐厅，与在城隍庙附近执勤的本地警官碰面。 1228812288晚十点，王奇山坐在城隍庙门口或附近，拿出小本下围棋。 1228812288在网上与各种各样奇怪的人下。他的棋艺，已接近专业一段。 1228812288午夜十二点，王奇山回车上换好运动装，围着城隍庙跑步。 1228812288一点半左右，再与本地执勤警官碰头，然后开车回学校附近的公寓。 1228812288每个月，王警监会将见习警官们召集回太湖畔的基地，集中培训一周，然后以“抓阄”的方式重新分配“瞎转悠”的地点。 1228812288“瞎转悠”的城市多了，每个人逐渐有了偏好。 1228812288王奇山最喜欢的两个城市分别是洛阳与杭州。洛阳有两处“瞎转悠”的地点，一是城隍庙，一是洛浦公园。 1228812288他喜欢在洛浦公园夜跑。 1228812288杭州吴山地形复杂，又高有低，跑起来比较费力，效果却是最好的。 1228812288重要的是，这两处地方都有水，空气比较好。 1228812288同一时间，在现实社会里，一些曾经失踪又出现的人，再次失踪了，且多数再没出现。其中，重点院校的学子，占相当的比例。 1228812288六年后…… 1228812288这年夏天，各地“海市蜃楼”事件频发，失踪人口事件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 1228812288其中一次发生在南京玄武湖，一正在进行外景拍摄的影视摄制组，全体失踪。三天后，他们又出现了，包括数位一线明星。 1228812288这件事，当然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很快就变得无声无息了。 1228812288一些曾经失踪的人，午夜梦回时，丝丝记忆从心灵的最深处泛起。 1228812288他们在虚幻的网络世界中聚集，将丝丝记忆拼凑为记忆碎片。 1228812288花花世界逐渐流传起一些南柯世界的传说。 1228812288这些东西开始很不起眼，时间长了，就形成了数个以“南柯之梦”为主题的虚拟圈子。 1228812288常年在奇怪的地方夜跑，必然会结交一些奇怪的人。 1228812288王奇山结识了数位曾经失踪的人，慢慢称为那个虚拟圈子的众多围观者之一。 1228812288七年后…… 1228812288二月，王奇山在太原城隍庙附近夜跑，被搭讪，加入了一个邪教组织。 1228812288因为其“深厚”的神秘学功底，替教主完善了其基本教义，七天即成为其骨干。 1228812288第十八天，各地香主被召集来学习新教义，警方出动，一网打尽。 1228812288此次行动，警方抓获了数位隐身其中的通缉犯。 1228812288五月，王奇山在南宁步行街近夜跑，被搭讪，加入了一个网络传销组织。 1228812288数日后，王奇山费尽心机才逃出该组织…… 1228812288六月，王奇山在济南城隍庙夜跑途中，制止了一起正在进行的绑架案，荣立个人三等功。 1228812288九月，王奇山在成都城隍庙电子市场夜跑。 1228812288他喜欢成都这个城市，不喜欢成都城隍庙。 1228812288所谓的成都城隍庙如今已经消失了，他在一个市场里夜跑。 1228812288在成都，王奇山被多次搭讪，被迫收下了一个十七岁的徒弟。 1228812288十一月，王奇山再次抓阄到了成都，于午夜时分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1228812288三天后，他回到了花花世界。 1228812288他的徒弟大卫王，在王奇山的失踪地点，整整守候了三天。 1228812288八年后…… 1228812288王奇山拿到了毕业证，正式入警，授衔。 1228812288他继续夜跑，却很少有人找他搭讪了。 1228812288他也开始做梦了，正式融入虚拟世界的“南柯之梦”核心圈。 1228812288七月，在京珠高速公路驾车转场途中，王奇山再次失踪了。 1228812288他驾驶的房车，停在高速公路应急停车道上，人不见了。 1228812288王奇山的徒弟大卫王，坐在车里等了五天。 1228812288五天后，他又回到了花花世界。 1228812288两次失踪又两次出现，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做了什么。 1228812288当年的例行体检报告上，他的身高比三年前离开政法学院时，增长了七点五公分。 1228812288大卫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1228812288十年后……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