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王十里碰壁
1228812288战舰三层甲板上。 1228812288女王殿下一袭白色长裙，披银色斗篷带银色浅露。 1228812288身处一群盔甲锃亮的军汉之中，显得有点另类。 1228812288她正与羽林卫统领正德将军周杰，南卫军事最高长官，成德将军吕翔围着商量沙盘排兵布阵的事。 1228812288左执扇看到王奇山，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1228812288女王殿下皱皱眉头，对左执扇道“带他上来。” 1228812288王奇山随高挑美女上船，来到顶部甲板，看到这幅阵势，觉得自己闯来似乎有点冒失。 1228812288耽妃的身后，站立一位铁塔般的壮汉。他身高足有两米，身披厚实的板甲，左手持一人高的精钢巨盾，右手按在一根胳膊粗的铁棍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把他盯着背后阵阵发冷。 1228812288王奇山硬着头皮抱拳对女王殿下道“王奇山前来效命，听从女王殿下吩咐。” 1228812288“你谁啊，一点规矩都没有。跪下！”成德将军吕翔开始拉仇恨了。 1228812288王奇山没理会他，面对女王殿下沉声道“殿下，王奇山有要事单独汇报，请殿下恩准。” 1228812288这次，周杰和吕翔都怒了，齐喝“大胆！” 1228812288“你们先退下吧。”女王殿下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坚决地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只留下左执扇，以及那个铁塔般的壮汉。 1228812288“现在可以说了吧？坐。”女王殿下指指船边，那里有一排长椅。 1228812288王奇山也不客气，坐下后盯着女王殿下的面巾，问道“请问殿下，此战，您是要收回江北八城，还是要灭掉南楚芈氏王族？” 1228812288“收回江北八城怎么讲？灭掉后楚芈氏王族又如何说？” 1228812288“如果只想收回江北八城，殿下兵精将勇，必能马到成功，就没我王奇山什么事了。我马上下船，去盐酒监水门署上任。如果殿下要灭掉芈氏王族，请殿下允许我随战出征。” 1228812288“灭掉芈氏王族，不会有事吗？”女王殿下问道。 1228812288“只要我们够快、够狠，做了也就做了，能有什么事？有事也是另一回事了。芈氏王族是五大学霸养的狗，随时可能再次扑上来。与其日防夜防，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当机立断，宰了这条狗。现在是他们打到我们家门口了，可谓是天赐良机。” 1228812288“那么，打完以后怎么办？”女王殿下又问。 1228812288“不知道，此战过后，请女王殿下履行承诺，让我在江左镇组建警局。别的事，与我无关。” 1228812288“如果灭掉芈氏王族，你以为该怎么做？”女王殿下很感兴趣的样子， 1228812288“羽林卫主力在江北与芈尙慢慢打，请殿下分出三千轻骑，我做随军参将，绕道南周沙河，直捣南楚王城。” 1228812288“你打过仗吗？” 1228812288“没有。所以只请令做参将。” 1228812288“如果失败，又当如何？” 1228812288“没有如果；”王奇山来的沙盘旁，看了会，在沙盘一角画出几道线条；“这是江北八城，这是小沙河。从这里过河，一路上风景秀丽，阡陌纵横，是南楚的粮仓。只有小城，没有驻军。这条路可直插南楚王城。南楚的军队八成都在松岳城下。王城守军最多不超过两千。我们行动够快的话，他们根本来不及召集贵族私军。只要占领王城，杀掉芈氏王族嫡系，殿下这边灭掉芈尙，南楚必亡。 1228812288“如果有人不许灭楚，比如说，殴雪君做客南楚王城，阻你杀人，你如何应对？” 1228812288“讲道理呗，讲着讲着，人就没用了。”王奇山强道。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殴雪君果然具有阻挡耽妃肆虐江左的能力。 1228812288“如何讲法？”女王殿下兴趣大增，盯着王奇山画的线条看。 1228812288“殿下可使淳于贤郡守传书江左三国，言说南楚占据北上商道百十年，一直不允江左五国分享。那条商道在他们手里，也是半死不活的。商道不振也没什么，重要的那也是北地流民南来的通道。江左五国人口不到千万，南楚就占三百万。北地南迁人口都被他们截流了。淳于郡守开辟大江商道后，商道被废，何以养活那么多军队、流民？不打仗南攻，南楚自己就要崩溃。 1228812288“如果放任南楚攻下江左镇，得到江左镇的财富，定然会野心膨胀。兴兵一统江左之势不可阻挡。现在的南楚就是一条襄阳王豢养的疯狗。狗既然疯了，留着只能害了大家……” 1228812288女王殿下左手一抓，半截佩剑出鞘；稍后又送了回去“你怎么知道南楚是襄阳王的狗？” 1228812288“我看沙盘猜的。”王奇山指着沙盘；“这里是潜龙江，这里是长江，它们汇合的地方是江夏，在花花世界叫做武汉。是吧？” 1228812288耽妃不置可否。 1228812288王奇山又道“北山通道在这里，南楚北方边界距离襄阳的直线距离不到二百公里。百十年来，他们一定找到了更为便捷的通道。事实上，我不能肯定南楚与襄阳的关系。现在的情况是，您太被动了，一直在等着别人打脸。江左镇如此富裕，大家都在背地里搞事情，表面上装君子。您是反传统的女王，怎么装都装不了君子。不如把南楚与襄阳王往一块扯。一来看看他们的反应，二来，也有了灭掉南楚的借口。今后，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扯一扯。扯多了，自然就有道理了。作为南卫女王，您过去表现的太……柔美了。南楚都打上门两次了。您这次出兵北伐，不能闷着头打了，您需要一个更惊悚的借口。吓他们一下，总会有点效果吧。” 1228812288“你是在说我笨吧？”耽妃抽出佩剑，加在王奇山的肩头；“你这脑袋里，除了阴谋诡计，还有没有别的了？真想砍下来看看啊。” 1228812288“我是个老实男人。”王奇山低下头，缩缩脖子。 1228812288“老实男人死的快。”耽妃收起了佩剑“这里的规矩是，贵族。尤其是王室贵族，只要放下兵器、旌旗就能得到优待。王族之间都是亲戚啊。他们可以赎身。” 1228812288“那么，殿下五年前如何让他们杀掉二王子的呢？三王子又在哪里？” 1228812288女王殿下盯着王奇山看了又看，撩起浅露笑道“你要什么？王十里，你来南柯，不是想杀出一片天吧？” 1228812288王奇山面对这半张魅惑十足的俏脸，有点迷醉“称王称霸什么的，也不过是为了能活得舒服些。如果不用那么费劲就能实现人生理想，谁愿意杀人！打打杀杀的，既害人又害己，还危险重重，最没意思了。” 1228812288“记住你的话。”女王殿下放下浅露；“你下去吧，去找鸿姐，她会安排你怎么做。” 1228812288“不让我随您出征？”王奇山奇道。 1228812288“你杀过人吗？用刀，用矛、用你的手和脚，用你的牙齿，带着你的部下、兄弟在战场与敌搏杀？” 1228812288“没有。”王奇山答道。 1228812288“你知道这里的战场是什么样吗？” 1228812288女王殿下咆哮了 1228812288“没杀过人，你不知兵，兵不知你，你如何领兵？没在战场上斩杀百人、千人，他们为什么随你冲阵！淳于贤郡守看似文雅，却能力敌虎狼！他剑下的人命，也不止百条了。他的部曲，肯为他拼命！南柯精兵，愿为他死战！王十里，一个武力不到五的战五渣，一个不能带头冲锋的陌生人，一个没有部曲的光杆将，上了战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没有主宰战场的能力，更没有领兵的资格。打打杀杀的，既害人又害己，还危险重重，最没意思了。这些话，不会出自任何一个将军之口！ 1228812288“这个世界的将军，无一不是从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江左的男人，以三妻四妾为苦！江左的贵族领主，义务大于权利！江左的将军武士，危险大于荣耀！你可知道，为了这几句话，我们吃了多少苦痛、流了多少血，失去多少了花花世界年轻学子的性命！这个世界的天上，有两个太阳！” 1228812288“不知……”王奇山暗自叫糟！ 1228812288刚才那一套，是南柯计划专案组聘请的多位史学专家、军事专家、社会学专家，按照电脑制作出的江左五国的地理模型，参考诸多因素后，殚精竭虑精心打造的一套说辞。 1228812288既包含战略层面的“高瞻远瞩”，又有战术层面的具体实施方案。 1228812288它是为了让王奇山能打响“融入南柯第一战”，针对势在必行的江北之战，精心设计的一套“策论”。 1228812288如今看来，所谓的“高瞻远瞩”似乎是一套闭门造车般的玩意儿。 1228812288女王殿下似乎比较欣赏把南楚和襄阳王扯在一起的创意。 1228812288其余的，都很不以为然。 1228812288花花世界专家学者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战争方式，一无所知。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