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三堂会审
1228812288协和医院被军管了。 1228812288守门的是初羽营矛队，骑士队在四处巡视。 1228812288大门两侧，分别是火铳队与刀盾队。 1228812288王奇山出示了耽妃玉牌，才被放了进去。 1228812288他先去病房找恭喜。 1228812288陈掌柜让恭喜公布韦大江的死因，恭喜在住院养伤，不适合干这样事。 1228812288陈掌柜，一定话里有话。 1228812288恭喜躺在病床上脸色不对，右手架在胸前，腕部的皮肤不太正常。 1228812288“恭喜，周钟不是你杀的吧？”王奇山低声问。 1228812288“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恭喜没好气地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1228812288“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王奇山坐下，盯着他的右手；“那里，怎么了？” 1228812288“被妖怪咬了一口。” 1228812288“哪个妖怪？” 1228812288“宋先生的妖怪。” 1228812288“白灵？” 1228812288“嗯。就是她。” 1228812288“白灵为啥咬你？” 1228812288“我夸她漂亮，恭喜宋先生早日双喜临门，春风得意。女妖说，宋先生有她一个就足够了，不能双喜临门。然后就咬我一口。” 1228812288“原来是文化问题。”王奇山点点头，更确定了，周钟就是恭喜杀的。 1228812288白灵有异能，可使伤口快速愈合。但是，失去的气血和肌rou组织，就没办法了。 1228812288他在江左酒榭地板上的血迹里，发现了一块rou。 1228812288“你是黑客大人的弟子吧？”王奇山问道。 1228812288“你不知道？” 1228812288“现在知道了。”王奇山苦笑；“你师父让你去宣布，韦大江是被人刑讯打死的。” 1228812288“我这个样子能去吗？” 1228812288“还是我去吧。不过，你要告诉我，在那里可以找到宋江。今天晚上，我必须结案。然后挨一顿打。明天一早，以养伤的借口回封地。”王奇山说完，又补充道“这是黑客大人定下的剧本。明天你要出院，再做几天副局长。” 1228812288恭喜马上精神了，坐起来道“他在王子府后院的池塘里。” 1228812288“是不是这样？”王奇山伸出手指；“第一步，你趁宋江去小解的时候放倒了他；第二步，你扮成他的模样回到酒榭；第三步，寻机与周钟起冲突，然后杀了他。” 1228812288“你问那么清楚干……我怎么知道？你今天很奇怪啊。” 1228812288“细节是魔鬼。”王奇山握起拳头；“你师父只给了个剧本框架，我要去询问在场人员，补充细节。稍有不慎，就有穿帮的危险。那些人，都是狐狸精变的，精明的很。” 1228812288恭喜想了想，道“沙丽，她好像看出了点什么，眼神不对。” 1228812288“小红呢？你确定她那里没毛病？” 1228812288“她就是个花瓶，花痴。喜欢男人围着她转，为她争风吃醋。” 1228812288“这么说，有两个漏洞要补。” 1228812288“一个，搞定沙丽和老沙拉就行了。”恭喜伸出一根指头；“周钟仗着有周杰撑腰，未经女王殿下许可，去做什么镇守使。他们兄弟俩，是在试探女王殿下的底线，要脚踏两只船，为半年后王子登基做准备。他已经越线了，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几天了。” 1228812288“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奇山离开病房，去医护区。 1228812288周杰脸色阴沉，韦丰的脸色更阴沉。 1228812288他们在外科医生的办公室内相对而坐，各自拿着两张纸，仔细看着。 1228812288外科医生抱着膀子，站在窗前看风景。 1228812288陆贽秘书长，摇着折扇坐在他们中间。 1228812288看到王奇山进来，韦丰抖着手里的纸，沉声道“王十里，这东西，我们看不懂啊。” 1228812288周杰站起来，与王奇山握手；“王局长，因为家弟的事辛苦了一夜，周某不胜感激。” 1228812288南柯世界没有握手礼，周杰的这个举动，很有几分礼贤下士的味道。 1228812288两个月前，在江左镇北门码头的战舰上见面时，周杰和吕翔，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1228812288“仅凭这些说明不了什么，我们，就不要为难主任先生了。”王奇山看过那两张纸，对陆贽说道“警备局还有不少目击证人，不如先去问问他们？” 1228812288“此言大善。”陆贽附和道“所谓兼听则明，我们这就去警备局，来一个三堂会审。” 1228812288韦丰点点头，首先出去了。 1228812288陆贽与王奇山随后，周杰走在最后方。 1228812288四人来到院子里，早已各自的手下准备好车马。 1228812288韦丰与周杰都骑马，王奇山跟着陆贽上了一架马车。 1228812288马车驶出医院大门，进入春秋步行街。 1228812288王奇山对陆贽解释了外科主任的意思。 1228812288两张纸上，写了三个人的死因。只不过，外科主任使用的花花世界才有的客观、公正、严谨的专业术语，南柯世界的土著们，读不出来。 1228812288韦丰，又送来了一具尸体，是周杰派来协助周钟的两个亲信之一。他的死因与韦大江如出一辙，都是酒水进入气管，窒息而亡。 1228812288为了查明韦大江的死因，韦丰，还原了案发过程。 1228812288这是一种无声的宣誓韦丰与周杰之间，再无和解的可能。 1228812288“王局长，你以为，此事当如何解决？”陆贽忧虑地问道。 1228812288“此事当速战速决。”王奇山看看车外；“现在还只是他们两个，拖下去，翠湖畔的贵人们，势必会牵扯进来。若羽林卫不稳，殿下回来就难办了。” 1228812288“王十里说的是，只是，谁来做这个恶人？”陆贽又问。 1228812288“还能有谁？”王奇山苦笑着；“卫王子把案子交到警备局，就是要让我做替罪羊啊。” 1228812288“如此，辛苦你了。”陆贽握住他的手，摇了两下；“殿下回来，定会还你个公道。” 1228812288队伍来到是非路口，周杰看到了站在福威镖局门前的七叔申解，眼神有些飘忽。 1228812288他虽然看不懂两张纸上的文字，却很清楚周钟怎么死的。 1228812288在南柯世界，有一种特别的审案方式问尸。 1228812288一般而言，多是本地城隍庙的庙祝主持进行。 1228812288周杰在周钟的嘴里，看到了一枚桃木剑符。那是镇魂符，弟弟的生魂，已经被彻底击散了。 1228812288但是，周杰看到自己亲信的尸体后，豁然清醒，已经不想与纠缠下去了。 1228812288毕竟，周家还有百十口人，一县之地。不能为了一个人，都压上。 1228812288韦丰是卫王子的亲舅舅，是江左镇的奠基人之一，也是卫王子最信任的人。 1228812288之前，为了不与松岳唐正面冲突，韦丰在江右镇避难八年。在耽记的帮助下，训练处了一支数目不详的精锐部曲。 1228812288此次回归江左镇，重新就任江左水师统领，正是为了半年后的王子登基做准备。 1228812288这段时间，他在卫王子支持下，对江左水师进行了一次全面改造。青羽卫之中，也安插进去不少校尉、都尉。 1228812288周家虽然对外宣称是南卫军旅世家，底蕴却才三代，爵位不过是县男，真正得用的部曲私军，只千人左右。 1228812288韦丰现在就是位实权实封的子爵，半年后，伯爵可期。 1228812288与这样的人闹得势不两立，即便是此次占了上风，周家在南卫的前途，也完全被葬送掉了。 1228812288周杰十分后悔，不该让周钟接受卫王子的延揽，离开羽林卫初羽营，做什么镇守使。 1228812288他现在里外不是人，女王殿下心里，肯定也有看法了。 1228812288除非……周杰瞟一眼前面的马车。 1228812288巳时二刻（花花世界世界上午十点），警备局会议室内，三堂会审拉开序幕。 1228812288王奇山坐在正中，周杰与韦丰分列左右，陆贽列席旁听。 1228812288沈询与沈仲坐在王奇山背后，负责记录。 1228812288这边刚准备好，刘顺利来了。他带了两个城隍庙的青衫学子，也坐在一旁，摆开笔墨纸砚，准备记录。 1228812288王奇山与陆贽对视一眼，宣布开始询问。 1228812288从肇事者酒娘小红开始，昨天晚上案发时，在江左酒榭内的人，一个个被带上来询问。 1228812288王奇山的问题很直接，不牵扯个人观感。周杰和韦丰只默默地听着，刘顺利却时常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1228812288这些人都见多识广，看到这个阵势，全被吓坏了。有问必答，不敢有丝毫的推诿隐瞒。 1228812288三堂会审的速度很快，中午休息时，已经进行过半了。 1228812288王奇山让陈洲去儒雅楼叫了一桌酒席，在警备局食堂内宴请诸位贵人。 1228812288陈洲回来时，悄悄比了个ok。 1228812288王奇山松了口气，说下午要传几个贵人来询问，警备局的面子不够大，请不动他们。最难请的，是南周七王子姬渚，与他的小妾郑媛。 1228812288昨天晚上，他们与南楚芈尚的军师诸葛鹏一起，在江左酒榭喝酒。出事之前，诸葛鹏接到消息，去翠湖畔看戏了。 1228812288上午的询问表明，周钟遇刺前就喝醉了，他先是调戏了几句郑媛，才去找陪韦大江喝酒的小红。 1228812288因此，王奇山以为，姬渚与郑媛的证词比较重要，必须请来询问。 1228812288诸葛鹏也要请来。 1228812288他临走之前，去敬周钟喝酒，恭贺周钟就任江左镇镇守使。 1228812288王奇山怀疑，诸葛鹏的那杯酒里，有五行散。 1228812288周钟喝了他的酒，才开始变得神智失常、色迷心窍。 1228812288还有一个就是鸿姐。 1228812288她是江左酒榭的掌柜，一直在柜台里。案发之后，就躲回了万水千山杂货铺。 1228812288刘顺利与陆贽也不想做这个恶人，韦丰不吭声。 1228812288周杰听到王奇山的这番话，马上写了几张条子，让府丞郑淮去请人。 1228812288未时二刻（花花世界时间下午两点），三堂会审刚开始没多久，淳鱼带着艾丽来了，说是要人。 1228812288在江左镇，没谁敢挡淳鱼的路。 1228812288淳鱼和艾丽找出沙丽和老沙拉就要走，在门口被王奇山和陆贽拦住了。 1228812288王奇山说，他们不是犯人，是证人，只是问几个问题，就可以走了。 1228812288淳鱼让他们快问，说要找他们去排练节目。 1228812288排练节目什么的，与案情无关。 1228812288三堂会审的节奏被迫微调，先询问沙丽和老沙拉，淳鱼和艾丽也进入会议室旁听。 1228812288“沙丽，周将军遇刺时，你在哪里？”王奇山按照程序问。 1228812288“我刚舞完，休息。”沙丽答道。 1228812288“她说谎。”淳鱼忽然站出来，指着沙丽道。 1228812288“你怎么知道她说谎？”王奇山稳住心神，问道。 1228812288“我能看出来。”淳鱼得意洋洋摇着头；“谁都瞒不过。” 1228812288“沙丽，说实话。”王奇山有点心虚，早知道淳鱼有这个特异功能，就不惹这个麻烦了。 1228812288沙丽也慌了，不知所措地看向艾丽。 1228812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