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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梯左边传来阵阵带着笑的轻咳声。 赫榛板着脸,见天虞山神又要张口,他不耐烦道:“难不成天虞山神认人是用鼻子闻的?” “噗......”南北斗星君那一片有神笑出了声,天帝往那边瞥了一眼,只见那群进来开始就假装自己是根柱子的员工察觉到他的视线后神清气爽地理了理衣摆,一副“我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的坦然神情。 “行啦。”天帝皱着眉打断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他看向赫榛,“你刚才说今晚那座大厦有一个人被摔死了?怎么这个人你没救?” 赫榛:“做不到。” 天虞山神轻笑一声,“哦?小皇子在枯骨幻境中能布下千机网救出孤魂数千,怎么到了今晚的大厦,却连根千机绳都匀不出给一个rou·体凡胎了?乐游山神作为千机网的创始人,同时又是你的老师,想必会对自己的教学成果倍感失望吧?” 无故被小辈点了名的乐游山神抬头不咸不淡道,“我只知道,你少说两句所有人都会快乐很多。”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做不到?”赫榛直直看向天帝,“天帝陛下说不定可以告诉你答案。” 天虞山神一愣,显然对他这话回不过味儿来。 而台阶上瞒着老婆锁了养子灵力的天帝听了这话心头一跳,忙对着天虞山神呵斥道:“你少说两句大家也知道你长了一张嘴。” 他话音刚落,一位天兵推开门报告了一声,得到天帝的允许后才迈入了会议室的门,他在众人面前站定,汇报道:“陛下,刚刚接到了冥界向天界共享的讯息。” 天帝:“说。” “说是枯骨幻境中的骨rou灯冥界已经派遣人力调查,今晚在大厦里带走的孤魂,也已经根据判官清算的功过安排刑罚和轮回。其中被神秘人摔死的男人,因一己私欲导致十七人死于非命,并且在妻子怀孕期间曾多次强迫男女下属发生关系,甚至侵犯了年仅十四岁的侄女,判官判了两百年剁rou剔骨刑,两百年百肢长钉刑,服满刑后安排了两世为家禽,两世为猪牛,以及三世坎坷的命数。” “啧啧啧,真是活该,十四岁啊,这畜生也下得去手。”廉贞星君摇着头小声对一旁的文曲星君说道。 天虞山神:“小皇子也是因为这人品行不端而故意不救的?” 文曲星君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吐槽道:“天虞山那位今天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散会了?” “天虞山神今天还真是奇怪。”赫榛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围在会议室的人,最后把视线落到了这位一直杠他的山神身上,“先是话里有话地暗示我跟白袍人有勾结,接着又给我扣了顶我就是隐藏实力见死不救的帽子。我就奇怪了,十七个人死于非命,十七个家庭因为这畜生支离破碎,还有那么多年轻的男女,甚至未成年的少女屡遭他的侵犯,怎么不见山神对这些人抱有一丝的同情,反倒是一个劲地惋惜这畜生的死?” 赫榛说着又盯着他缓缓走近,眼神上下扫了他一遍,像是要把他看个对穿似的,“难道是山神透过他伪装的衣冠,感觉到了共鸣和熟悉感?把自己映射到了对方摔得稀烂的躯壳身上?” 天虞山神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看上去是气的,但似乎又像是吓的,“小皇子这含沙射影的本领是向哪位拜的师啊?” “几分钟前的山神啊。现学现卖罢了,学得不精,希望天虞山神不要失望。”赫榛说着,不顾山神扭曲的脸,漫不经心地抽出手机回了条云外信,界面上有个新拉的群,四个小妖和祁僮都在里面,而祁僮却私聊了他一句:【我们到冥界了。】 赫榛倒也没真在会议室里捧着手机聊起来,他点开表情界面发了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过去。又说道:“神话故事把神仙编得高情远致,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吊在道德高地俯视众生了?” 他刚把手机揣进兜里,就见天虞山神挂上了一副鄙夷的神情,“也对,神仙也有心肠歹毒的,比如......关在北海天牢那位?” 赫榛居然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不错,这个案例也是山神用鼻子闻的?挑得很精准。” “你!”天虞山神年轻气盛,对着年纪相仿的同辈,更是什么都要争个输赢,这会儿句句被赫榛堵,心头直冒火,他脚下重心换了换边,就好像这样能调整作战方向似的,只听他又说:“听说冥界少主常年占据热搜黑榜榜首,擅自辞去冥界轮回办重要官职,任性地开了个自营店。小皇子这结婚不到两天,怕不是尽挑着配偶的坏处学了遍?” 这杠精杠不赢还带攻击配偶,赫榛这回彻底黑下了脸,另一边的月老仙师实在看不下去,忙开口道:“天虞山神,少说两句吧,别人俩口子的事,轮不到你这外人掺合。” 月老仙师这话既是说祁僮赫榛俩口子,又暗戳戳地讽刺这天虞山神早先在天帝天后争论时胡乱煽风点火的行为。 常悉趁着这股气势连忙又补了一刀,“就是,而且人家自己开店招你惹你了?扣你家税了?你去年中秋顺走我店里两盒月饼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对了。”廉贞星君手忙脚乱地翻出手机,看向天虞山神,“他们一说我才想起来,云岫托我催催你,上次你订的月下衣局爆款长衫,该付尾款了。” “都给我闭嘴!”天帝被吵得耳朵疼,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句,“赫榛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