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狼崽子的后妈[穿书]满川风月(38)
钟灿整个人都懵了,他呆呆地望着高境:什么意思? 门口已经有下人在敲门,得到KING的允许后,下人端着洗脚盆走了进来,放在高境身前后,又退了出去,钟灿懵懵地望着这一幕,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洗脚? 嗯。高境的语气冷了几分,怎么?不愿意? 钟灿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面色凝重地看着那一盆水,忽然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呢,原来就是洗脚,帮你洗脚很简单啊,但是我洗完了,能不能继续织毛衣? 高境的表情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面前之人,他本以为自己提出这个要求,叶千宁会一口拒绝,谁知道叶千宁回答得这么爽快,似乎并不把这当回事。 不当回事也好。高境的瞳孔变得更加幽深,叶千宁这么心甘情愿,到时候拍出来的视频一定更满意。 钟灿眨了眨眼,把刚刚眼中透露出的情绪给隐藏住,指了指地下,又指了指自己:但是我腿废了,要如何给你洗? 高境从沙发上拿了一条极其松软的垫子,放在地上,又把支撑柱身体有靠背的撑架放了上去,高境转身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放在上面,钟灿被强撑着坐在地上,脸色有些微妙。 高境把脚放进水桶,钟灿颤巍巍地伸开手来,但他重心不稳,很快就倒向了右边,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有心无力啊,我下半身动不了,没有支点...... 是吗。高境瞥了眼他,把王姨叫了过来,王姨见到地上躺着叶千宁时,吓了一跳,但没有声张,而是问:老爷请您吩咐。 扶着她。高境抬了抬下巴,看向钟灿。 是。王姨看着歪躺在椅背上的钟灿,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身子,钟灿身后有一个支点,帮高境洗脚的动作更利落了,但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脸色也越来越白。 高境欣赏着他的表情,淡淡道:王姨扶着你,是不是方便多了? 钟灿咬了咬下唇,挤出一个笑容:是啊,有人扶着我,就......就挺好。 你不情愿?高境挑了挑眉。 怎么会。钟灿轻轻揉捏着他的脚掌心,我就是有点累,现在我跟残废没什么区别了,帮人洗脚都气喘吁吁的。 是这样。高境见到钟灿脸上有汗水,阴测测地说,累了? 没......事。钟灿笑嘻嘻地说,你可快点洗吧,我待会儿还要织毛衣呢。 高境眼眸一眯,看着床上的毛线:你还要做这个? 对啊。钟灿的力度重了几分,高境皱了皱眉,面上继续人畜无害,你洗完了,我才好打毛线呀。 身后的王姨再也忍不住了,掩住嘴巴笑了笑,高境看了他一眼,王姨立即也面无表情,两人都没发现钟灿一闪而过的不甘。 手法不错。高境嘴角微翘,跟摸宠物一样摸了摸钟灿的脑袋。 钟灿笑了笑,眼神划过高境身旁的毛线,像是迫不及待就要织毛衣一样。 高境的心中忽然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他莫名有些烦躁,更有些后悔把王姨叫过来和叶千宁玩,否则叶千宁也不会一心一意在毛线身上。 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为了一团毛线吃醋。 高境看着毛线团,实在有一种要把它丢出去或者烧了的冲动,但一想到这是叶千宁亲手给他织的,他就狠不下心来,只让叶千宁帮他草草擦干水,就离开了此地。 王姨见高境离开,也跟着离开,高境在门外警告道:以后不准再教他织那玩意儿。 是、是。王姨擦了把汗,可是叶先生会上网,他可以在网上学呀。 高境眼神更加幽深:禁网。 那怎么可以。王姨脱口而出,但立即想到他俩的身份,顶撞主人这是大不敬,只好道,老爷,叶先生天天待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多难受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样乐趣可以打发时间,您却不允许,这...... 王姨的话被高境的一瞥给打住,高境看向紧闭的那个房间,他如何不知道叶千宁的无聊,但现在叶千宁一门心思放在毛衣身上,让他极其不爽,就算是给他织的,那也不爽。 算了由着他吧,毕竟叶千宁刚刚给他洗了脚。 也许是心理作用,高境竟觉得走路都比平常轻便了几分,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脚刚刚是高珈海的前妻叶千宁亲手给他洗的。 高境的心中有一种狠厉的报复感,三年前,叶千宁就曾让自己给他洗脚,现在风水轮流转,是时候让叶千宁也尝到这种滋味了。 见王姨还在等他的答复,高境面无表情道:他每天只能织三个小时,你监督他。 好好好。王姨知道KING是间接退一步了,心里着实高兴。 房间里,钟灿却没有刚刚的生动与活泼,而是蒙在被子中,想象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高境一定是故意的。 否则怎么会昨晚都好好的,今天就莫名其妙叫自己帮他洗脚。 倒不是不可以,毕竟他们是明面上的妻子,昨晚也偷偷说了一些私房话,但是洗脚什么时候洗不好,偏偏要让半身不遂的自己帮他洗? 何况旁边还有外人王姨。钟灿知道王姨对待高境忠心耿耿,但经过几天的相处,也知道王姨嘴比较碎,喜欢到处和外人说。 钟灿接受不了高境如此对他。 如果他的身体好了,假以时日他真的爱上高境,那么洗脚根本就不算什么,他甚至愿意为高境去死。 但不是现在。 在高境抬起脚来把水渍溅到他身上的时候,钟灿心中生出一种尊严被践踏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要不是他半身不遂,高境甚至会让他跪在地上,虔诚地如供神佛一般对待。 他一直笑,一直望着毛线球,一直说不介意,只不过是勉强找个台阶下罢了。 钟灿心中藏着一股郁气,高境到底喜不喜欢他? 本来笃定的他到现在却不怎么确定了,因为如果高境真的喜欢他,又怎么会让身体残疾的他,做这种事?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呼,还是安利一下我的古耽预收文《抱住师兄金手指[重生]》哦~ 依旧年下,武侠文,嘻嘻! 第六十五章 钟灿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段洗脚的情景将会剪成视频,放映给高珈海看。 高境手底下的人办事很迅速,不到几分钟就把片子给剪好了,衔接得天衣无缝,高境把片子甩在高珈海面前,惊喜。 高珈海的脑海里全是钟灿的声音,都快生理性地听吐了,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打开了视频,想再看一眼那个为他死的叶千宁。 视频只看了两秒,他就看不下去了。 他看到叶千宁巧笑倩兮地和高境说话,还给高境洗脚,脸上是满足的神情...... 这一定是你逼迫他的,你逼他的,对不对!高珈海怒意十足地说。 你觉得我像是逼迫他的样子吗。高境划过一丝得逞的精光。 高珈海忍着心中的痛意把视频看完,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这样听你话! 舅舅,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我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现在失忆的叶千宁,喜欢的是我。 不可能、不可能......高珈海摇了摇头,失神一般地喃喃,等千宁记起来了,他就一定会再爱上我的。 做梦。高境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 私人别墅中,浴室里传来了徐秋成的声音:高铭,我洗好澡了,你把我拿条内裤过来吧。 话一说完,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影迅速跳离窗户。老二高铭紧张兮兮地望着面前的窗户,时不时地回头,又时不时地探出脑袋张望下面。 在看什么?徐秋成从浴室中出来,他全身湿漉漉的,头发还很凌乱,只用一条毛巾包住下身,看向巴巴望着窗外的人。 高铭的动作僵了一下,转过身来:你洗好澡了。 是啊,你都没给我拿内裤,我就这样出来了。 刚刚在听歌,没听到。 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对劲?徐秋成在他脸上留意了一会儿,自从你从我办公室搬出来,搬到我家里后,就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高铭邪笑道:你还给我上吗? 徐秋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肩头也不自觉地染上了几丝绯红:你的身体才刚刚好,怕是不能做太剧烈的动作。 所以,你想上我?高铭挑起他的下巴,见到徐秋成眼中的渴望之情,眼眸暗了暗、 只是这一次。徐秋成拉住他的手,有些乞求地看着他,自从你两年前拼死把我护在身下后,我就知道我认定你了,我后悔了,我不该欺骗你,欺骗你的父亲,这两年来,我无数次向天祈祷,只要你活过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从身边溜走...... 高铭轻轻甩开他的手,玩味地笑了笑:我怎么知道当年在国外,你和我一夜情,不是阴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徐秋成举手发誓,我不知道这是多少遍和你解释了,我的确是欺骗了你的父亲,但我对你是真心的,真的。 比珍珠还真? 是。徐秋成生怕他不信,趁着高铭身体还有些不利索,立马抱住了他,朝他索吻。 自两人醒来,不知道吻了多少次,但徐秋成顾及着高铭的身体,两人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只是聊以藉慰。 高铭渐渐对浅尝辄止的徐秋成有些不满了,揽过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徐秋成沉溺在其中,闭上了眼睛,扑闪扑闪的,而高铭则睁着半只眼睛,专注地看着窗外的一举一动。 突然,徐秋成睁开了眼睛,他退后两步,紧盯着高铭,有所怀疑:你在看什么? 高铭笑了笑,又亲了亲他的唇,轻轻拍了拍屁股:不是想上我吗?给你这一次机会。 真的!!!?徐秋成把刚刚的怀疑抛在脑后。 我像是跟你开玩笑吗。高铭眨了眨眼,自觉地脱衣服,侧躺在床上,撑着手臂歪着脑袋看他,看着惊喜到不知所措的人,拍了拍自己的臀,麻利点儿。 我爱你!高铭!!! 事后,徐秋成把人清理干净,倒是睡得一脸餍足,但高铭却疼得直皱眉,睡不好,他从床底下掏出一根烟,若有所思地看着徐秋成的睡颜。 该死!他最讨厌高境的父亲,可偏偏他却喜欢上了像高境父亲的徐秋成。 更没想到,他为了不让徐秋成发现异样,竟然主动献身,由1转0。 罢了,只要那个人能平安离开这里就好。 高铭小心翼翼地下床,望向漆黑无比的窗外,希望那个人不要被发现。 这几个月,钟灿的脸和身体明显好了很多,rou眼可见地恢复,右脸上的疤痕也淡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面部狰狞。就连他的瘫痪在医生的治理下,也能自己独立起身,只是还走不得路。 但他现在已经很高兴了,毕竟不像之前那样半身不遂,起码能自己靠着床背......打毛线。 这些天来,他已经给高境做了许多的毛线衣,高境起初还有些哭笑不得,后面也就习以为常,甚至在两人亲吻后,对钟灿立即开始打毛线也见怪不怪。 虽然钟灿还是不明白他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说夫妻吧,两人除了接吻而已,也没做出实质性的一步。但他俩的关系的的确确比之前好了许多,甚至有时钟灿要量高境的码子,高境都会乖乖配合。 只不过高境还是发现了叶千宁偷偷在打听高珈海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的是,叶千宁只是把高珈海当成了哥哥叶恒,高境的意识中,依旧觉得叶千宁是一点一点记起前尘往事。 或许等叶千宁恢复所有记忆后,叶千宁会发现他爱的还是高珈海。 而高境也不想再坐以待毙了。 房间中,高境长身而立,看着还在孜孜不倦织毛线的人,淡淡道:想不想去花园里走走。 哗地一声,钟灿立即把毛线放在一边,眼睛睁得老大,你总算同意我去花园了?你之前一直都不允许。 之前是你身体还不好,受不得凉。高境回。 钟灿撇了撇嘴,在心里想:你就吹吧,明明就是里面关着我的哥哥,你不让我进去而已。 但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高境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的表情,见到他撇嘴后,心中有些不悦,看来叶千宁是在怪自己不让他和老情人见面了。 那就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倒要看看他俩会如何做,高境看着叶千宁从床上起身,把人抱到轮椅上,亲自推他:马上如你的愿。 风景宜人的花园中,到处摆满了红梅,冰冻的池塘上坐落着一个木亭,雪下得大了,到处白皑皑一片,高境和钟灿坐在下面,正在这里品茗。 外面虽冷,但在亭中却热得要命了哥,钟灿穿一件衣服都觉得热,可见这座亭子的精妙之处。但他现在无心去欣赏这一切,因为他在这看到哥哥叶恒。 只见高珈海矗立在白白一大片中,周身全是白雪,正在徒手从深雪中取出新鲜的葡萄,但雪已经把高珈海的膝盖,他全身冻得青紫,看着亭里的两人。 钟灿离他离得有些远,看不清表情,但已经发现自己口中的葡萄,就是哥哥叶恒一点一点挖来的,心中忽然生出来一种被人□□的感受,却不能显现出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高境把人揽在怀里,摘下一串葡萄,放进钟灿口中,明知故问:怎么不吃葡萄了,是怕没有?不用担心,这里有人免费给我们摘葡萄、冰葡萄,所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鲜的。 不、不必了。钟灿恨不得把之前吃到的葡萄都吐出来。 因为这是他的哥哥忍受着天寒地冻,亲手给他冰镇的,现在的温度都已经到了零下,哥哥只穿了两件衣服,要是再冻下去会死的。 钟灿已经很大的把握,认定被冻得眼皮都耷不上就是叶恒。毕竟那种熟悉的、复杂的感觉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