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铁棍子与绣花针
“当时男牢里有一个老大，对我们哥俩很不友好，经常欺负我们。我们一进了男牢就不想出去了，可是老被欺负不算办法啊。 “于是我们想了个办法，既然我们不想出去，又不想被欺负，我们把这个欺负我们的老大送出去不就可以了吗？ “在一次放风的时候，这个老大又来欺负我们。浩南哥就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他拉着那人两条胳膊，我拉着那人两条腿，我们喊一二三，顺着墙头准备把他扔出去。 “唉，男牢的墙太高了，足足七米高。要是六米半的话，那个老大就出狱了...... “后来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其他犯人就对我们可友好了，还称呼我们为老大。” 想起这些往事，陈浩南也笑了：“你没见那个老大从天上摔下来的时候，吓得跟许大吊一样一样的，哈哈。” 众人一起正在说说笑笑，气氛慢慢和谐的时候，牢房的大门再次被敲响：“快点睡了，明天起晚耽误上工可没有饭吃了。” 通铺地方很大，被褥也都是现成的，刘明随便找了个位置躺下，陈浩南和山鸡躺在他的左右。刘明问：“我们明天上工做什么啊？挖煤还是运沙？” 山鸡道：“我们男人哪能干那种粗活？” “那我们干什么？” “绣花。” “绣花？”刘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伸手看了看自己如同铁棍子一般的手指头，这是用来打仗杀敌的手啊，怎么可能用来绣花？ 陈浩南因为被打很累，此刻已经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听到刘明惊讶的声音，糊糊涂涂回了一句：“绣花不好吗？男人就该干这些缝缝补补绣花看孩子的活啊......” 吃过早饭，全体犯人被赶进工作间。说是全体犯人，其实一共也就一百人这样，男犯的数量在女儿国还是非常稀少的。 工作间很大，看起来很像现在那种钢结构的厂房，中间是一长排桌子，每人一个位置坐好，桌上放着针线笸箩，开始绣花。 男人绣花，而花钱买这些绣上图案的布匹的人却还是女人。所以说女人爱美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时空都是不变的。 一百多个男人，熟练地飞针走线，这种场面让人觉得非常诡异。特别是山鸡，捏着兰花指，把针习惯地往头皮上蹭蹭，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这要是没个十年八年的长期训练根本做不到如此优乐美...... 而看守囚犯的狱卒却只有四个小女生，这四个狱卒坐在两侧门口聊天嗑瓜子，囚犯们出去喝水或者去个厕所什么的，她们也不过问，这里管得也太松懈了吧？ 刘明问：“山鸡，这里随便出入，狱卒也不管，就不怕犯人跑了？” 山鸡道：“你傻啊！这里有吃有喝，出去还要受那些女人欺负，谁会跑？你是没见过那些被释放的男犯，哭着喊着不愿意离开这里。再说了，真想跑的话，外面大门也是有锁的。” 刘明无奈地摇摇头，真为女儿国的男人感到悲哀。 山鸡道：“老大你快点吧，完不成绣花的任务中午就没有加菜啦。” 刘明用铁棍般的手指捏起一根绣花针，稍一用力，绣花针直接断掉了...... 正在刘明左右为难之际，门口的狱卒喊他：“刘明，有人来保释你，出来一下。” 陈浩南和山鸡赶忙站了起来：“大哥，咱们兄弟才刚认识，你就要释放了......我是打心里佩服大哥，想跟大哥多亲近，大哥勇敢善战，胆大心细，真像个娘们！” “你们骂谁呢？我告诉你们，无论生活环境如何，都要勇敢面对生活。好好活下去，活出个爷们样来！” 陈浩南道：“大哥，我们已经是爷们了，还能差到哪去？做男人苦啊！” “......”刘明不知道说什么了：“那祝你们活的像个娘们！” 山鸡低头道：“本来以为能跟着大哥混的，现在看来没机会了。” ...... 还是熟悉的大厅，还是熟悉的桌子，还是熟悉的正在嗑瓜子的刘司牢。 刘司牢的身边多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是昨天赶马车救走了大小姐的那个女人。 刘明落座，妇人笑眯眯地看着刘明：“你还认识我吗？” 刘明道：“识得！汝乃昨日赶马车之人，所以你是......黄家的车夫！” 妇人摇摇头：“其实我是黄家的管家，我叫高秋，别人都叫我秋姨，你也可以这样称呼我。我今天是来感谢你并跟你道歉的。昨天大小姐确实蛮横了些，给你造成了麻烦，我替大小姐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当时场面很混乱，我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有人要刺杀大小姐。幸亏你不计前嫌，在大小姐最危险了时候救了她一命。后来我还专程派人去看了被你打歪了的那支弩箭，可以说完全具有致死的杀伤力。 “我已经给你办理了保释，从现在起你完全自由了。我早上在郡守花大人那里了解了你的过去，你是一个忠诚、勇敢、荣耀的护卫，曾经有过累累军功。不过既然你来到了女儿国，你就需要有一个了解女儿国的过程。 “每一个初到女儿国的人，都是身无分文的。要想在女儿国生存下去，就需要找一份工作来维持生活。所以说在女儿国想幸福地生活是很难的。而作为一个男人，想要在女儿国幸福地生存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你需要生活下去，你需要了解女儿国，因此，你需要一份工作。而我们黄家，也恰巧需要一个忠心的护卫。以前大小姐出门，都是带着四个女保镖，有点太招摇了。如果你愿意给我们大小姐做护卫的话，我相信你的能力是足够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一个男人，不像女人有那么强的攻击性。男人更容易麻痹敌人，所以你是最合适的。 “在女儿国，一个大学教授的月工资大约是两千银币。如果你愿意到黄家来做工，你的工钱是每个月一万银币。你只需要做上两年，就可以算得上是个小富豪了。到时候你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刘明想了想，道：“吾忠心护住，皆因吾主岳元帅上为国为家，下体恤官兵，值得敬佩。而你家大小姐却是嚣张跋扈、霸道无理，吾实在不能相助。” 秋姨道：“现在到黄家做工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的话，要不你流浪街头，要不就在男牢绣一辈子花，你可要仔细想好了。而且我再说一遍，以黄家给你开的工钱，你只需要在黄家做工两年，就足以下半生衣食无忧。” 又想了一会儿，刘明斩钉截铁地说：“吾绝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过吾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