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腹黑郡王妃在线阅读 - 第60节

第60节

    东方玉儿皱皱眉:“可能也是受父母之命,前来拜访皇叔!”

    沈璃雪蹙眉:“温国公身份不及战王爷尊贵,他亲自来拜访,是礼数周全,派自己女儿前来,不太合适吧。”

    “可能是温国公不太好意思来见皇叔,像我父王一样,派女儿前来探探底!”东方玉儿轻声回答着。

    “苏雨婷是女子,来王府拜访战王,不会惹人闲话?”沈璃雪挑挑眉:东方玉儿是战王爷的侄女,来战王府没什么,自己做为她的伙伴入府,别人也不会多说闲话,可苏雨婷,与战王一脉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沈璃雪来青焰不久,却知道青焰国是封建统治,男女有别,拜访男子,要派男孩子去,拜访女子,要派女孩子,苏雨婷一名贵族千金,来王府拜访战王,传扬出去,不太好听。

    “我是父王最疼的孩子,父王派我来,是尊重皇叔,可那温国公没有儿子,只有苏雨婷这么一个女儿,只好派她来了!”东方玉儿得意的语气中,隐隐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温国公只娶了一名正妻?”沈璃雪有些惊讶,如果娶了妾室姨娘,家里会是儿女成群……

    “怎么可能。”东方玉儿抬头望着天空,傲然道:“温国公府妻妾一堆,从中年美妇到刚及笄的小姑娘,应有尽有,可除了温国公夫人生了个苏雨婷外,其他的姨娘,小妾们都没生出个一儿半女来!”

    “怎么会这样?”沈璃雪皱眉。

    “不知道!”东方玉儿摇摇头。

    “你讨厌温国公?”沈璃雪敏锐的捕捉到了东方玉儿对温国公的不悦。

    东方玉儿摇摇头:“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一名侍卫走过来,恭声禀报:“郡主,沈小姐,王爷正在书房处理事情,暂时没空见你们,特让卑职转告,除了书房外,你们可在战王府随意走动!”

    沈璃雪挑挑眉,名门贵族都是有些许禁制的,就算让客人参观府邸,也会让下人陪同着,以示他们是主,自己是客,可战王爷居然放心的让她和东方玉儿在战王府四处走动,真真是心胸开阔,光明磊落……

    “麻烦小哥了,我们就在府里四处走走看看,等皇叔忙完了,再去看他!”东方玉儿答应着,拉着沈璃雪拐上了另外的路:“战王府景色很美,咱们四处看看!”

    沈璃雪,东方玉儿顺着小路走了没多久,大片大片的青竹出现在视线中,竹子青青,竹叶翠绿,风吹过,带来阵阵竹香,让人心旷神怡。

    东方玉儿走进青竹林,闭了眼睛,呼吸着阵阵竹香,享受般轻轻赞叹:“我好多年没来战王府了,没想到府内的景致一点儿没变!”

    沈璃雪置身于青竹林中,水绿的衣服配着青翠的竹子,美的如同梦幻一般,棵棵青竹拔地而起,只只竹笋悄悄的从土里冒出来,情景十分有趣。

    “郡主,战王爷很喜欢青竹吗?”沈璃雪记得,战王在相国寺的小院名叫青竹园,那里也种着大片的竹子,还盖了两层的青竹小楼。

    “是啊,战王府大片的地方都种着青竹,听我父王说,这些竹子都种了二十年了,每一棵都是皇叔亲自种的!”

    东方玉儿走在竹林里,羡慕的边走边赞叹:“这么多竹子,环境真好,回府后,我也要把自己的房前屋后都种上青竹……”

    沈璃雪目光闪了闪:“战王府没有女主人吗?”

    “呃,皇叔的父亲是先皇,已经过世,母亲是贤妃,也已经故去了,皇叔没娶妻,没有子女,一直是一个人……”说到这些,东方玉儿连声惋惜,青焰第一美男子啊,居然不娶妻,真不知道皇叔在想什么,难道是目光太高,一直没有中意的女子?

    沈璃雪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青焰战王未娶妻,府里种着这么多青竹,会不会是……

    “璃雪,你看前面!”东方玉儿惊声高呼,眸中闪着nongnong的震惊与喜悦。

    沈璃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座青竹搭建的两层竹楼出现在不远处,形状与相国寺那座非常相似,却比那座大了两三倍。

    “好漂亮的竹楼!”东方玉儿高呼着跑了过去,在相国寺,她没去青竹园,没见过那座小竹楼,如今第一次见,心情甚是飞扬。

    沈璃雪也随后跟上,心中暗道,战王爷真的很喜欢青竹。

    竹楼的门半掩着,东方玉儿轻轻一推就开了,竹屋内很干净,窗前摆着一张小桌,四把椅子,沈璃雪脑海中浮现林青竹在青州时的客厅,也像这间屋子一样空荡,不同的是,林青竹客厅里挂水墨画,人物画,四君子画的位置,这里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东方玉儿嗅着清淡的竹香,沿着青竹楼梯,快步上了二楼,沈璃雪慢腾腾的跟了上去。

    二楼共有两间房,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卧室里除了一张竹床,两只竹子做的柜子外,空无一物,倒是书房里,摆着一张书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书柜,书柜上放了许多书,不远处的待客小桌上还摆着一套茶具。

    沈璃雪又想起了林青竹那简陋的书房,卧室,与面前的情景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满屋的竹香,满目的青竹,沈璃雪都要以为,这是林青竹在青州的故居。

    “茶水还是温的,看来皇叔回到王府后就来了这里!”东方玉儿拿出一只干净杯子,倒满茶水,轻抿一口:“虽然有些凉了,但茶的味道很不错!”

    沈璃雪走到书架前查看,多是一些兵法以及各国志之类的书,装订书的线有些已经脱落,可见书的主人经常翻看,沈璃雪握住一本书,正想拿出来翻翻,东方玉儿的惊呼声再次响起:“璃雪,你快看那边!”

    沈璃雪抬起头,目光透过大开的窗子,望向外外,不远处,一片红红通通,将青竹林围住大半,映着青色的竹子,煞是漂亮。

    “那些红色的是什么?”棵棵青竹遮挡,沈璃雪看不清那红色物的具体模样。

    “我也不知道!”东方玉儿摇头,语气有些沮丧:“从小到大,我就来过一次战王府,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来的,只记得自己看到了一大片竹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

    沈璃雪:“……”看来战王走后,战王府就几乎封闭着,没人来过了。

    “我也很好奇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咱们去看看!”说着,东方玉儿拉着沈璃雪从窗口跳了下去,就在两人离开竹楼的瞬间,被沈璃雪拉出一半的那本书掉到了地上,一方白色的纸张随之掉落在地,缓缓展开,赫然是一名美丽女子的画像。

    东方玉儿,沈璃雪顺着竹林来到红色物面前,眸中满是惊讶,尤其是东方玉儿,惊的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好半天方才说出一句:“真漂亮!”

    那红色物是一只只的小灯笼,造型精美,由绳子串在一起,围在竹林外,放眼望去,很是惊人。

    “种竹子,挂灯笼,整个战王府被装扮的格外出尘,时时透着清华与非凡,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东方玉儿啧啧称赞着,在这里居住,肯定能多活几十年。

    “这么多灯笼,得有多少个?”小红灯笼一个挨着一个,沈璃雪一眼都没看到头,灯笼上的图案也各不相同,可见战王爷费了不少心思。

    “咱们数数看!”东方玉儿闲的无聊,战王有事处理,也无法见她们,也便拉着沈璃雪数起了灯笼。

    沈璃雪没数灯笼,清冷的目光四下望去,青色的竹林,长串的红灯笼,像是对谁的祝福……

    “七百,七百零一,七百零二……”身旁,东方玉儿小声的数着灯笼。

    沈璃雪突然停下脚步,东方玉儿也随之停了下来,报怨道:“数到七百多只,还没数完,皇叔叔究竟串了多少只灯笼?”

    “共串了九百九十九只!”威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东方玉儿身体一震,猛然看向前方:“皇……皇叔!”

    夜色中,战王手拿着火折子,一只一只点着灯笼,动作认真,神情专注,火色的光映着他英俊的脸庞,修长的身形,冷酷,威严之中有些孤寂,有些苍凉。

    沈璃雪目光闪了闪:“王爷,臣女听长辈们讲,亲手点燃一千只红灯笼是对人最至高的祝福,王爷这里,怎么只有九百九十九只?”

    “是啊,皇叔,你这九百九十九只是不是有特殊的含义?”东方玉儿随声附和沈璃雪的话,缓解自己的尴尬,她只顾着数灯笼,都没注意到天黑了。

    战王看向沈璃雪和东方玉儿,点点火光中,年轻女子的身影与多年前那一幕重合,战王严厉的眼眸有瞬间的迷茫,随即又恢复平静,抬头望向繁星点点的夜空,嘴角轻轻扬起:“第一千只灯笼在……”

    最后几个字,战王说的极轻,沈璃雪,东方玉儿都没有听清,已随风飘散在空中……

    东方玉儿正想细问,一名侍卫快步走了过来,恭声禀报着:“禀王爷,宫里传来消息,三日后,皇宫设宴,请您前去参加!”

    076 渣弟撞柱,渣妹丢脸

    战王答应一声,转身的瞬间,看到了沈璃雪胸前的水晶燕,犀利的目光微微凝了凝,继续俯身点蜡烛:“天黑了,你们回去吧!”

    “皇叔,这有九百九十九只灯笼呢,您要点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部点燃,不如我们帮你?”东方玉儿笑眯眯的建议着。请记住本站的网址:楚留香文学网。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天都已经黑了,留我们吃顿便饭再走嘛,战王回京入朝的第一顿饭,可是有着特殊意义,不是谁想吃就能吃的,如果她吃了,说出去有面子,也能更好的向淮王交差。

    战王头也未抬,轻点着灯笼,淡淡吐出一句:“本王没食欲,战王府里没准备晚膳!”

    “啊!”东方玉儿一怔,随后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我那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皇叔!”

    “回去告诉四皇兄,当年的事情,我从没怪过他!”说出这句话时,战王语气低沉,意味深长,深邃的眼眸微微暗了暗,瞳孔深处隐隐闪过一抹哀叹。

    “真的?”东方玉儿喉咙一热,随即湿润了眼眶:“父王一直在内疚,如果知道皇叔不怪他,他会很高兴的。”

    沈璃雪看向东方玉儿,她一直都是泼辣、强悍的,遇事从不会低头,如今父亲得到原谅,她居然感激的热泪盈眶,看来,当年淮王和战王之间发生的事情不简单。

    “皇叔,九百九十九只灯笼,确实太多了,您确定不需要我们帮忙?”淮王交待的任务完成,东方玉儿没有急着回淮王府,想留下来帮战王点灯笼。

    “不必!”战王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东方玉儿的提议,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可是……”东方玉儿望望这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灯笼串:这么多灯笼,皇叔独自一人要点到什么时候?

    “郡主,咱们就不要打扰战王爷点灯笼了,走吧!”沈璃雪微微一笑,拉着东方玉儿的胳膊快步向前走去。

    “干嘛不帮忙?”走出一段距离后,东方玉儿忍不住询问,身后,一只只红灯笼被缓缓点燃,连起来红通通的一片,照着绿色的竹林,煞是好看。

    沈璃雪停下脚步,回望那一串燃起的红色灯笼:“这些红灯笼很精致,也很干净,就像新的一样,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灯笼的颜色有些消退。”

    东方玉儿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那些灯笼已经串在那里很长时间了!”

    沈璃雪点点头:“灯笼被人护理的很好,看不出挂上去的具体时间,这里是战王的家,这些灯笼肯定也是他吩咐人挂上去的。”

    “皇叔离府十五年,从未回来过,照你的意思,这些灯笼最少也有十五年了……”东方玉儿惊讶,这些红灯笼挂了十五年,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战王爷喜欢独自一人点灯笼,这九百九十九只灯笼他应该点过许多遍,不需要别人帮忙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点燃!”沈璃雪看着那一片青竹林和红灯笼,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

    沈璃雪和东方玉儿离灯笼很远,她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却一字不差的落进了战王耳中,战王点灯笼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向沈璃雪和东方玉儿的方向,犀利的眸中映出绿衣女子窈窕的身影,嘴角隐隐上扬,她和她一样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沈璃雪踏着夜色回到相府时,相府一片灯火通明,沈明辉,沈盈雪,沈烨磊三人坐在凉亭里,边喝茶,边说笑话,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沈烨磊一直在国子监读书,又拜了才学高深的夫子做老师,很少回相府,此次回来,肯定要和父母,亲姐亲热一番,沈璃雪不想自找没趣,便假装没看到三人,正准备走小路回竹园。

    眼尖的沈烨磊看到了她,惊声高呼:“爹,jiejie快看,乡下来的那个野丫头回来了!”

    “烨磊,那是大姐,不能胡说!”沈盈雪轻声训斥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中丝毫没有责备的意思,受伤的胳膊上系着白布条,挂在胸前,不但不显狼狈,还为她添了几分病弱美。

    “爹!”沈璃雪走上前来,漫不经心的向沈明辉福身问安。

    沈明辉淡淡答应一声,慈爱的目光望着沈烨磊和沈盈雪,看也没看沈璃雪一眼。

    “不愧是乡下来的,半点教养都没有,看到爹不打招呼,还转身就走!”沈烨磊小小的个头,尖尖的声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沈璃雪的眸中满是鄙视与不屑。

    “看到jiejie不但不打招呼,还出言嘲讽,这就是烨磊的教养?”沈璃雪绵里藏针的反唇相讥,沈烨磊年龄小,但嘴巴很毒,得礼不饶人,她也不必对他客气。

    “你……你一名乡下来的野丫头,满身穷酸味,低微下贱,若非我爹娘给你吃,给你住,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了!”被沈璃雪反将一军,驳的哑口无言,沈烨磊咬牙切齿,气呼呼的怒瞪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太贱了,居然敢和他这尊贵的相府嫡子顶嘴。

    “沈烨磊,你记清楚了,我是原配所出的女儿,身份,地位比你这个继室所出的嫡子高贵……”沈璃雪一字一顿,冷冷反驳沈烨磊,她已经隐隐猜出他们三人出现在凉亭里的目的了,既然他们想玩游戏,她就陪他们玩上一局。

    沈烨磊不屑的嗤笑一声:“乡下贱人生的女儿,能高贵得到哪里……”

    “啪!”一记耳光狠狠打到沈烨磊脸上,将他的头打偏过去,白嫩的小脸瞬间浮现一座鲜红的五指山,嗡嗡作响的耳朵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沈烨磊,你听清楚了,我娘是武国公府嫡出千金林青竹,不许你再侮辱我母亲!”

    四周瞬间静了下来,沈明辉,沈盈雪皆是一怔,震惊的看着沈璃雪,她居然当着他们的面,打了沈烨磊。

    沈烨磊慢慢转过头,看沈璃雪的目光愤怒的快要喷出火来:“你居然敢打我,我踢死你!”小身影如同发怒的小猪,对着沈璃雪狠狠冲了过去,沈明辉,沈盈雪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沈烨磊个子矮,体型胖,一跑带起一阵风,沈璃雪皱皱眉头,漫不经心的侧了侧身,沈烨磊一时没收住脚,越过沈璃雪,重重撞到了亭子的石柱上,瞬间,头破血流!

    “烨磊!”

    “烨磊!”

    两道惊呼同时响起,一道来自沈明辉,一道来自沈盈雪。

    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滑落,在脸上流下一道道长长的血痕,沈烨磊只觉额头很痛,脸上一道一道的热,轻轻一摸,摸到满手血,瞬间震惊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沈盈雪急步上前,用没受伤的手扶起沈烨磊,轻声安慰着,将他交给丫鬟们处理伤口,愤怒的目光狠狠瞪向沈盈雪:“jiejie,烨磊还是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他是自己撞到柱子上的,与我何干?”沈璃雪冷笑,沈明辉,沈盈雪都有看到是沈烨磊自己不小心撞了头,还想赖给她不成?

    “烨磊年龄小,闹脾气说你几句,忍了也就罢了,可你居然毫不留情的出手教训他,哪有半点为人长姐的样子?”沈明辉咬牙切齿的紧紧皱起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