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无意义的过去 噩梦之馆
噩梦之馆。 名字不祥,本身的形状也较为奇特的一幢建筑。 和“暴风雪山庄模式”的侦探小说一样,数名高中生聚集到了这个场所。 而噩梦之馆的大厅中,御手洗庄司——代号为“埃勒里·奎因”的男子——正摆着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但看他的这一身装扮,怎么都难以不往“古怪”的方向感受。 尽管“侦探角色有些奇怪”是很正常的事……岛田庄司笔下的“御手洗洁”确实是个怪人,但那也是怪在个性强。御手洗庄司,或者说埃勒里,完全是“异常”的地步了。 “说起超高校级……不对,说起来,大家都是因为收到‘黑之挑战’才来这里的吗?”坡问。 “嗯。” “是啊。” “没错,你们也是?” “这个自然,不然也不会到这里来。” “……那就有点矛盾了。”坡道。 “哪里矛盾?”勒胡出声。 “根据‘黑之挑战’的规则,侦探角色不该只有一位吗?”坡稍微有点故作深沉地说。 “所以有伪造的挑战书吗?”不良少女——阿加莎——问。 “就算用‘伪造’来理解,也不太好解释吧?”范说道,“根本上还是……” 音响噪声骤然响起,一下子在大厅中来回震荡。 这种又尖又高的嗡嗡声简直让人抓狂,更不要说是如此突兀地出现。 鹿谷行人想起了指甲抓挠黑板时的噪声。这种噪声用作某个扭曲故事的开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侦探们,你们好。” 噪音过后,电子合成的声音这么说道。 ——哪里?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快速扫视了一圈大厅。 大厅是并不规则的多边形,一面墙是入口的大门,一面墙是一整面镜子,剩下的都是略显歪曲的通道,直接通往对应的住房。 大厅里什么摆设都没有。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大厅”。 ——一目了然……声音不在一楼,大概扬声器是在二楼的某处吧。 仅仅说噩梦之馆的主馆的话,噩梦之馆可以算作一幢“空心”的建筑,站在一楼大厅,可以直接望见三楼的天花板。 一楼往上则是一圈二楼的走廊。二楼并没有平台,只有房间和一圈走廊。 走廊并不是向大厅凸出,恰恰相反。勉强可以说“一楼的屋顶加上圈护栏就是二楼的走廊了”。当然这也是极勉强的说法,毕竟一楼没有屋顶,这里仅指那些通向房间的通道的顶部。 ——说到二楼……自己到这个“噩梦之馆”时,并没有找到上二楼的楼梯…… “你们能应邀来到‘噩梦之馆’,我感到无比荣幸。 我也想要相应地把我的真心全盘托出,可惜这不现实。 那么我就谈谈两件你们比较关心的事情吧。 一、关于‘暴风雪山庄’。正如你们印象中的侦探小说,我已经设置好了路障,能基本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 二、关于‘黑之挑战’的侦探角色。这个就从房间号一号开始吧,按房间号每天轮换。 那么说明到此结束,还请尽情享受。” 又是一阵音响噪声,广播结束了。 “啧……” “说起来,我连房间都还没有,不帮我选一间吗?”埃勒里道。 “二楼还有间空房间,到时候带你上去。”阿加莎看了埃勒里一眼。 “比起那个,一号房间住的是谁?”范问。 “我。” 鹿谷行人举起了手。 刚刚自我介绍时的尴尬感一下子复苏了。 “又是你啊……” “代号是最另类的‘绫辻行人’,结果又正好是第一日的侦探角色。怎么想都有点不正常。”卡附和道。 “对了,你们这么一提,说回刚刚的代号问题,不是说我们这些人恰巧是《十角馆事件》的代号吗?”阿加莎把话题转移了。 “怎么?算上‘绫辻行人’,确实更能确定就是《十角馆事件》。”卡皱眉。 “那么,我们之中的凶手就是范咯?‘范·达因’。” “喂喂喂,这可不好笑啊。”范苦笑。 “凶手对应着《十角馆事件》的凶手吗?有道理……”奥希兹点头。 “嗯,更何况这位‘范·达因’还是个绿毛怪。”埃勒里的笑意从口罩下传来。 “喂,我的头发什么颜色是我的事情,论古怪还轮不上你来评价我——”面对埃勒里的嘲讽,范的脸黑了下来,“而且,既然是《十角馆事件》,那创作这部小说的绫辻行人在某种意义上才是真正的凶手吧?” “不,我……” “好了好了,这时候吵架只是白费功夫而已。”勒胡劝道,“单凭几个代号什么都推理不出来的。二楼有餐厅,那里放了一些即食食品,大概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的伙食了。” “呼。”范用手扯扯领口,转身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埃勒里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了那面巨大的镜子前。 虽然他自称将任第五十期的超高校级的侦探,但在场的人全都没有理会这点。这让鹿谷行人十分满意。 毕竟目前,弹丸论破系列的特色也在于才能植入。既然他自称将任侦探,那么他现在肯定就不足以担任一个侦探角色。 ——更何况…… 鹿谷行人靠近埃勒里。 埃勒里口中念念有词: “看这个馆的布局,这里的这面镜子怎么想都不正常……” “埃勒里?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阿加莎走了过来。 她瞟了眼站在一旁的鹿谷行人。 鹿谷行人回以感激的目光。 ——刚刚她确实站出来替自己解围了。 埃勒里则像是感受不到外界一般,仍在那自言自语:“果然这面镜子应该是个掩饰吗……” 他说着,把手掌贴上镜面,使劲按了两下,再翻过手,用指关节敲击镜面。 “那是实心的。”鹿谷行人道,“我们刚来的时候就检查过这面镜子了。它的背后应该确实是一面墙。” “这样啊?算了,没关系,直接砍了就好。你的刀能借我一用吗?”埃勒里问阿加莎。 “别开玩笑了,我不干。”阿加莎下意识握住了刀柄。 她全身散发出“‘我的刀’只有我能碰”的意志。 “抱歉,烦请带路。”埃勒里xiele气似的,语气和语调都正常起来,反倒与他那身装扮不配。 “这个建筑的布局有点奇怪,必须得先绕到馆的外部去,然后才能上二楼……” 阿加莎领着埃勒里走出了大厅。 鹿谷行人深呼吸,环顾四周,发现大厅里竟已没有别人了。 ——向侦探宣告。 ——向侦探宣告! 黑之挑战开头的文字不知为何忽然敲打起了他的内在。 ——自己需要什么的敲打,向着胸腔,一计有力的敲击。 脑海中浮现出最原终一的脸。 ——……不。 ——提供那个敲击的人,唯独不可能是最原。 他的本能如此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