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醋了
季敏望着摔成碎片的玻璃,转向小丫头的目光渐渐凌厉。 小丫头抬头撞见季敏若有所思的凌厉目光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连忙用手去捡,掌心划开了个大口子。 慕司宸起先见到杯子被摔就站了起来,这会儿连忙走过去抓着她的手拔去一小块瓷片,掏出手绢迅速包扎了。 李大年夫妇连忙跑了出来,围着小丫头。 李大年的妻子狠狠剜了季敏一眼,好像她是罪魁祸首般。 突然下丫头跪着双臂抱上慕司宸的脖子哭道:“慕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季敏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这种小把戏,也只有这种小地方使得出来,偏偏某人一向绝顶聪明,现在却是个楞木头。或许,他太流连过去…… 季敏心口闷闷地,有一股怒气在胸腔里横冲直闯,尤其是慕司宸和小丫头的亲密,简直是洒进眼睛的沙子。 “丫丫,你不用自责的哭了。杯子碎了就碎了,没什么。李大爷、李大娘都不在了,这《西湾小笼包》早没了当年的味道。宸,你看连唯一有回忆的杯子都碎了,以后这里不用来了!” 慕司宸抬头望着季敏,抓着丫丫的手下意识的拿开了,他这才惊觉季敏是认真的,并不是跟他开玩笑。 李大年夫妇更是惊愕的张着嘴,半响从李大年的口中发出三个字:胡敏敏! 季敏已经转身走出店铺。 “敏敏——” 慕司宸连忙扯开丫丫,对李大年急急道:“带丫丫去处理下伤口!” 说完刚走一步,突然转身。 “慕哥哥——” 丫丫咬着嘴唇低低的委屈的唤了声,满眼的欢喜。 只是慕司宸的目光却落在了桌子上形只影单的那只杯子,在他看来,那只杯子孤孤单单的太不吉利了。 “那只杯子扔掉吧!” 说完慕司宸迈开大步追了出去。 杯子,不过是个念想。 西湾小笼包是他们曾经的回忆。 丫丫身上,有着属于敏敏曾经的味道。 ‘小包子其实蛮可爱的,我好希望有个她那样的meimei。’因为她一句感叹,他便将丫丫当她的meimei看待。 而现在,他的敏敏回来,他们在一起了,张开手臂,就能抱到她,就能嗅到专属于他的味道。 所以,一切回忆都不用再追忆了。 慕司宸轻轻笑着,丰采怡人,星眸璀璨犹如阳光下熠熠生辉的蓝宝石,带着神秘而又高贵的光芒。 路边的行人被帅的一塌糊涂。 更有女孩子的尖叫声。 他迈开长腿跑了几步,和季敏并肩后踏着她的节拍慢慢走着。 当年,是季敏第一次牵了他的手,虽然是为了给所谓‘觊觎’他的人看,但那种心悸的感觉似乎还能感受得到。那是一种陌生的、惊吓而又惊喜的感觉。 他握住了季敏的手,强迫与她掌心相对十指交缠。 “敏敏说得对,既然《西湾小笼包》味道变了,我们没理由再去了。从此后,我们携手共进,不用深埋在回忆中。” 季敏嘴角轻轻挑着,不看慕司宸。 《西湾小笼包》店铺内,丫丫的脸色比白纸还苍白,她紧攥着拳头,伤口的疼痛远不及心的疼。 “你这出息!跟你爸一样!” 李大年的妻子恨铁不成钢的将丫丫拽起来,冷哼斥了声,白了自己丈夫一眼,又进了厨房。 “丫丫,走,爸爸带你去医院。” 李大年脱了厨师服取了帽子,关切的说道。对于妻子的白眼,他见怪不怪了。 “爸,这点小伤去什么医院?你快去忙吧,我到杨大爷的诊所去上点白药就好了!” 丫丫说着走过去将那只杯子拿在手中上楼上房间去了。 李大年怔怔的望着女儿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挠挠头一脸忧心的又穿上工作服进厨房了。 丫丫坐在椅子上,翻开了一张画。 画中有个穿校裙的少女,正在给一个穿着有些土气的小女孩梳头。 她努力的想着那时候的胡敏敏,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吆三喝四的简直就是个小太妹! 那时候自己还小分辨不出好坏,但现在想想,胡敏敏就是个让学校头疼的官二代问题少女!她劣迹斑斑,凭什么和优秀的慕哥哥在一起?她不配,她不配! 十五岁的丫丫脸上全是与年龄不符的阴毒,笔尖一下一下将画中的少女划得惨不忍睹! 慕司宸和季敏很快将《西湾小笼包》的不愉快抛在脑后,两人在校园的林**上走着,说着当年的事,当年的老师。 因为是周末,校园里很安静。 “在我上过的几所学校中,唯有‘安城中学’是我人生的开端地。在这里我遇到了你,而你间接的改变了我的人生走向。其实,如果不是那件事发生,或许我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更别说是替我的mama报仇了!” 慕司宸目光远眺,神色如清晨一样萧冷。 他的手,好凉! 季敏想了想,轻柔的问道:“你mama……你一直在转学,是在躲避仇家么?” 从慕司宸的话音,季敏听出了大概。 “好像是吧!不过大多时候转学,是因为我跟人打架,或者,我品学兼优惹人注意了。爸爸要我安守本分,规规矩矩的埋头活着。大多时候,我会听他的话。但成长期的孩子,性子里总会有些叛逆,偶尔违背爸爸的意愿,就会在一顿皮鞭后休学,搬家,再上学。” 慕司宸说的很平静,但季敏听得心中难受。 原来,他的童年也不快乐! 失去母亲,酒鬼的父亲动不动用皮鞭抽他,还要压抑他的天性……她真奇怪,那样遭遇的慕司宸,在转来《安城中学》后并没有性格分裂或者扭曲。 那时候的他,只是冷冷淡淡,永远是那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当时高中部也有人欺负他,不过后来因为是她胡敏敏罩着的,那些人也没敢再招惹他。 季敏仰望着慕司宸,他神色平淡,对着自己无所谓的笑笑。 可是那笑容背后,是怎样的辛酸。 季敏一直以为自己是童年最残的那个,没想到慕司宸比自己还要惨。 “那,你没有其他的家人么?譬如,爷爷,奶奶或者什么其他亲戚之类的?” 慕司宸转身,面对着季敏,伸手抚摸着她光洁的面颊,温柔的凝视着,声音很轻,像鸟儿掠过头顶的声音。 “敏敏,你确定要介入我的童年,我的生世?一旦介入了,你再也抽不回身了?” 季敏此时对慕司宸的过去正感到难过,心柔软的不行的时候被慕司宸这么一问,竟没做多想,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