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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嬷嬷打死都不会信。 *** 就如朱嬷嬷推测,齐熙忿忿地在府邸中乱闯,闯至大门有着曦王府驻卫官兵守着,一近大门,森寒的矛枪交错挡住去路。她几次想要冲撞,却让守门官兵推倒在地,狠声喝斥:「没有曦王殿下的令,任何人不得擅出!擅出者杀无赦!」 齐熙咬牙爬起身,往人少的地方去,想寻个隙逃出这座戒备森严的府邸。但她也知道,当初兴建公主府邸时,为防范贼人入侵,设有两丈高围墙,没有竹梯或爬索,谁也越不过这堵高墙。 她望着高墙兴叹,那群同是侍寝的娈婢们经过,或有讪笑、更多嫉妒的眼神,接连出言讥讽。 「玉jiejie,她望着墙做什么?」 「大约有人想红杏出墙吧?其心可议呦。」 「当初勾搭殿下、爬上殿下的寝榻时,怎没先想过墙有多高?」 「爬上床后才后悔,太迟了吧?恐怕是回不去啰。」 齐熙闻言更为羞愤,眼泪都快流下来。若是元齐未亡,她不会受辱。 眼下她不能惹事,只能低调,才有机会逃出曦王府。听闻这些讽刺,她只能压抑委屈与斥责贱婢的冲动,不肯示弱,转头奔往公主府邸后院园林去。 017 羞辱如斯,岂能不逃 (2)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简)(時起雲)|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17 羞辱如斯,岂能不逃 (2) 齐熙伫立于园林之中,当初将公主府邸兴建于此地,便是瞧上这片不知何人栽种的山樱与杏花林,每年花季开得猖狂,桃红浅粉,极其妍丽,即便是两丈高的朱红宫墙,也拦不住山樱往外伸枝。 如今杏花、山樱尽谢,枝头茂盛如云,偶有阳光透枝洒落,在泥地上筛了一地金沙。夹道香径满地残红未曾清扫,她细碎步伐踏上无声,那些个沉重,全让落英吸纳,仅在花径上碾出湿润暗痕。 山樱林深处有块凹字形空地,上头架着一座桧木高台,高台上有秋千,是两年前她命宫人搭建。她想起以前她总在山樱盛放时坐在秋千上,让宫人们推着她,越荡越高,心就越高。那时的她仰望着淡碧天青,烟云远飘的景致,心宽似苍穹。 如今秋千依旧,但人事全非。她的人生遭逢巨变,珍视的一切皆被剥夺,连唯一小小的幸福期盼,也在昨夜莫曦的掠夺下半点不剩。 秋千踏板上让残红掩盖,显然许久无人闻问。齐熙轻轻抚去残樱,以往她都是面对着樱林荡秋千,但今日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悲哀与脆弱,她面对着宫墙微微摆荡秋千。 宫墙色如血,明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灿,随着秋千前后摆动,衣袂翻飞,飒飒有声,齐熙才能甩脱些许沉重,感受到丝缕自在。 只是,荡得越高,越是哀伤。她让莫曦困在了公主府邸,由她自己亲手所建的高墙巍峨,难以摧灭的金丝笼中。 尽管不到三日,不管是对莫曦的强取豪夺,还是对这座原是她作主的府邸成了最完善的囚笼,她都无法忍受。 她的眼泪流淌,泪珠随着秋千前后摆动飞溅,不知飞往何处。 像是发泄似的,她越荡越高,眼前朦胧,却有忽明忽暗的影像映入视野。她拭泪,发现宫墙之外民居屋檐黑瓦近在眼前。秋千在空中画着弧,每一次摆荡至最高处又荡回,黑瓦一闪而逝。 齐熙摆荡秋千的速度缓了下来。她惊喜,又不甚确定,于是小心翼翼地站上秋千踏板,微微屈膝,开始加重秋千摇摆速度。 秋千在她的摆荡下画出更大的弧,荡得越高,那黑瓦展现的部分更为清晰。 齐熙没想到当初她为了瞧瞧山樱、杏林顶上的花苞,力排众议,架高了秋千竟能让她有了逃离曦王府的机会。她的心脏鼓鼓突跳,双颊泛红,兴奋地寻思着由秋千上荡上墙头,再攀着延伸而出的山樱细枝往下垂掉,一举跳下宫墙的可能性。 以往她总爱在荡至顶巅时,放开手,纵身扑往宫人们张着的蚕丝丝绸上打滚,笑得灿若明星,娇比洛神。但这次没有宫人会在下头接着她。她得测试,她得要仔细地计算距离才行。 于是她开始摆荡秋千,以最小幅度的跳跃确认可以飞越的距离。 直到她熟练,她才开始大幅度摆荡,就在第七次跳跃,她算错了距离,滚落阶梯,撞击在铺满残乱花瓣的泥地上,依旧疼得她片刻无法移动一根手指。 躺在阶梯下,她望着让樱林密叶遮蔽的天空眼泪直流,不止是跌伤的疼痛,还有对眼下一切难以掌握的颓丧。直到天色渐暗,她才勉力爬起身,再度登上高台。 面对高台的阶梯,她有了恐惧。知晓若是跳跃幅度不够大,她便会在落地时撞上阶梯。不会像刚刚那么幸运,只是滑了脚,滚落阶梯,她可能身受重伤。就算她真能飞上宫墙,她也务必要捉住那吋明黄色琉璃瓦。不然由两丈高得宫墙上跌落,也会重创身子骨。更别提若是以如此高速的飞越速度撞上了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