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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披雪白斗篷的不负正敛袍立于洞中,眸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师兄。”嘴上说着师兄没有走丢,可等见了不负本尊,郁九城却?诚实地放松了一直皱着的眉头,显然是口不对?心。 谢棋倒是更关注不负身后倚坐在地的老大夫:“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在外头就差把?这?座山的地皮一寸寸翻开了,连个鬼影都没找到,咱们月亮师兄这?一迷路,却?误打误撞找着了人!” 缩在暗处的毒舌老大夫冷不丁开口问道:“谁来找我了?” 谢棋与郁九城对?视一眼?,笑嘻嘻套话:“您面子可大!城主亲自带人来搜山呢!我们跟在后面看了一路,好家伙!那可真?是一步一脚印的寻摸,所过之处恨不得连石头缝都不放过!” “晚辈先在这?儿为之前?对?您的不敬之语赔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就依这?排场,您在恹城必定是重要人物?,怎么?可能?只是位普通大夫……” “你不用拐着弯儿在老头子这?儿套话。”老大夫冷哼了一声。 被揭穿了目的谢棋也不尴尬,直接顺着杆子往上爬:“那您不如直说呗。” 老头的视线越过不负肩头,目光闪烁,似在回忆往昔,又像在组织语句,沉吟半晌,他声音低低地开口:“我名?杜仲,原是个四海为家的游医,十五年前?来到恹城,从此定居于此。” “还真?是大夫?”谢棋有?怀疑,“那他们找你作甚?” “他们病了。”杜仲目光沉沉,话说得不清不楚。“我是恹城唯一的大夫。” 郁九城道:“病了在城中药庐寻你便是,为何要大动干戈来搜山?” 杜仲撑着山壁缓缓起身,爬满皱纹的脸上布满他们看不懂的沉痛:“一两人病了,是寻常身体病痛,一二百人病了,是时疫流毒,可若是一城人都病了呢?” 谢棋咂舌:“一……一城人?” 除了一开始唤他们进山洞那一句便一直没有说话的不负幽幽开口:“那便不是病了。” 谢棋神色变换,敛眉垂眸,似有所悟。 郁九城眉头紧皱,大惑不解:“为何一城人病了便不算是病了?” 杜仲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他们病了却?都觉得自己没病,我这?个总想让他们看病吃苦药的大夫可不就碍眼?了吗?” “可病了自当吃药才能?痊愈,哪有讳疾忌医的道理?。”郁九城还是不懂,“难道没有了你,他们的病便不存在了么??” 杜仲摇头:“他们并不觉得这?病有什么?,在他们眼?里,如今这?般很好。” 是啊,如今的恹城繁荣富足,城民无忧无虑安乐快活,似乎无一不好,连跋山涉水见多识广的谢棋也险?以为这?里便是世外桃源。 “恹城人究竟生了什么?病?” 杜仲道冷声:“见不得光的心病。” · 随着靳导一声响亮的‘咔’,在道具组人工搭建起来的‘山洞’中全神贯注沉浸入戏的几位演员瞬间松懈了心神, 尤其是安频,在几人中他演戏经验最浅,台词镜头还多,虽说这?场重头戏谢棋那?大段大段的台词他靠死记硬背记了个八九不离十,还缠着他易爹鹿妈划了重点,但真?事?到临头对?上镜头演,他心里还是有?虚得慌。 尤其和他搭戏的对?手戏演员一个是只要一入戏连假发套头发丝儿都跟着有戏的老戏骨,一个是能?和老戏骨正面飙戏的他易哥,还有不言不语只是站在那里就不容忽视的他小鹿老师。 ……毫不夸张,在开拍的那一瞬间,安频恍惚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什么?斗兽场的小猫咪,还是被剪了指甲只会无助喵喵喵的那种。 安·小猫咪·频有气无力地挂在鹿之难背上,连易故不爽的瞪视都胆肥的视而不见……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看易故吃瘪追爱了。 安频嘟嘟囔囔地寻求安慰:“小鹿老师,怎么?办,我完了啊,这?大戏还没开幕我就感?觉自己快要顶不住了,虽然男人不能?说不行?,可我真?不行?!乌乌我好废物?……” 鹿之难挣扎着从被箍得死紧的斗篷里伸出手来rua了一把?安频的狗头,迟疑着安慰:“没关系,你就当、你就当……” 看出鹿之难组织语言的艰难,安频虽然丧气依然贴心地接话:“就当你们是萝卜白菜?” 乌乌小鹿老师果然好温柔,连安慰他表演不要紧张都和他读幼儿园第一次上台当众表演时他mama安慰他的话一模一—— “那不行?,这?种有来有往的戏份怎么?能?把?对?手戏演员当萝卜白菜呢。”鹿之难一本正经道,“不仅不能?将对?手戏演员当死物?敷衍,还要积极寻求默契的配合、演技的碰撞、灵感?的火花……安小频你得顶上去啊!” 安频:“……” 这?波啊,这?波是慈母变严父:) 安频瘪瘪嘴巴只觉得自己幼小可怜又无助且顶不住,但成年人正经工作的事?,撒娇耍赖都无用,他长叹一声,真?心实意感?叹道:“小鹿你也太厉害了,是怎么?在黎老师和易老师的双面夹击中保持自己的气场的啊……我感?觉我站在他们中间就像个话多嘴碎的问路人!” “聒噪,但没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