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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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可不像上次。上次高全率领柳七的补充旅化妆突袭鬼子第三师团，是摸着黑下山的，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山路上摔了跤，甚至还有跌下山崖摔死的。这回的山下头可是没有鬼子师团，五百旅的部队打起火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盘旋的火龙一样下了桐柏山。 走到半路上就接到了军部的正式命令，要求五百旅把东庄护庄队给剿灭了，尤其是护庄队首领张二胖，这个一心想当汉jian的贼首，必须除掉！ 高全临睡之前，还是想起来要给钱四喜下个正式的命令。有了这道命令，钱四喜想什么办法都得把那个张二胖整死！东庄就离着桐柏山不远，可以说就在高全的眼皮子底下出了这么个想做汉jian的家伙！当机立断把这小子一除，绝对能震慑住这方圆几十里心思活络的武装分子！ 东庄，不管是张二胖，还是他的东家梁善诚，这几天都没睡好觉。 投靠日本人可以说是张二胖一手办成的。这小子原来在铜山那边占山头拉杆子占山为王，过得逍遥快活。这几年，日本人来了，国军也来了，信阳地区成了战争频发区。连着好几年两国的军队不停地打仗，就连张二胖这样靠劫道、绑票为主要职业的土匪日子都不好过了！ 有一年，张二胖听说东庄的梁善诚家里挺有钱，就想去绑了梁财主的票，弄点钱花花。可也巧，这家伙领着几十个手下去的时候，正赶上另外一伙儿土匪也在东庄抢劫。先来的那伙儿土匪人也少，手里的家伙也不行，也就欺负欺负老实巴交的村民还行，遇到任何武装团伙都得趴窝。 张二胖来了一看，暗叫一声倒霉！绑个票还来晚了！想要带着人回去还不甘心，悄悄领着两个人到村口看看，是哪个山头的老大先下了手。这不看还好，一看把张二胖给气乐了，就这帮歪瓜裂枣就敢抢老子的生意？一声唿哨，张二胖带着人马就冲进了村，把那帮正抢到兴头上的小土匪打得四散奔逃。 阴差阳错之下，本来准备来绑票的张二胖竟然变成救了整个村子的英雄！梁善诚拿出彩礼，大摆酒席表示感谢。酒席宴前，就和张二胖商量，看能不能留到庄子上，他想成立个护庄队，有意让张二胖来当总队长。 梁善诚可不是傻子，这帮子人拿刀拿枪的，大半夜的跑到庄子边上干什么的？不用问就和被打走的那伙儿人一样，都是是强盗歹人呀！人家既然盯上东庄了，今天不行，说不准哪天晚上就又来了！既然早晚躲不开，钱迟早要花，那还不如花钱雇这帮人护着庄子呢。 张二胖一听心当时就动了。当土匪说着好听，像他这种小打小闹的，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既然在这儿能有个固定吃饭的地儿，谁不想有个正经的身份呀？于是，心怀鬼胎的俩人一拍即合，从这以后，土匪张二胖摇身一变，成了东庄护庄队的总队长了！他的那帮子手下也都改行干了护庄队员。 张二胖干土匪的时候，就一直想把他的队伍发展壮大，如今有了梁财主钱财上的支持，这家伙立刻开始招兵买马。首先是把东庄的壮劳力全都吸收进护庄队，然后就挑附近那小点的土匪窝子连端了好几个，连收买带打击的，大肆收编附近的土匪山贼，势力日渐壮大，到了现在，手下已经有近千人马了！ 上次枣宜会战，六十八军在铜山附近打鬼子，梁善诚还捐了一批军粮慰问了国军。张二胖那次算是近距离的见识了大部队交战的恢弘场面，也深深的感觉到了自己这支队伍的弱小。 因为害怕国军顺手再把他当成土匪给灭了，张二胖悄悄去和六十八军接触，表示出想要归顺国军的心思。刘汝明和鬼子第三师团厮杀正进入白热化状态的时候，哪有心思搭理这么个虫桃烂李似的东西？总算六十八军的军官们看在慰劳品的面子上，还给张二胖留了几分面子，没把他乱棍打出去，只是态度鲜明地表示：我们现在不招兵。 热心投靠被拒绝了，张二胖很是失落了一阵子。既然六十八军都不要他，这小子当然也就熄了投国军的念头，打算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守着这个庄子终老了。 有个在信阳城里干汉jian的家伙，来东庄探亲。来这儿一看，哟，这儿怎么还有这么一个护庄队呢？村子里来了生人，引起了护庄队的注意，两下里一接触，张二胖就把这汉jian的底细探明白了。两人接触了几回，汉jian就把他现在的美好生活给张二胖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张二胖闻听之后，悠然神往。既然国军不要他，那他就投靠日本人好了！ 汉jian回了信阳之后，把张二胖的情况汇报给了信阳特务机关长。先是特务机关，后是军队里面的代表，来回几次谈判之后，就把东庄护庄队归顺日本人的事敲定了。 梁善诚刚开始是不同意，可他一个土财主，面对张二胖这样的土匪头子，以及信阳来的鬼子又能有什么办法？抱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心思，梁财主往自己家里头一待，爱咋咋地吧！ 连着三天，每天都有神秘人来和张二胖密谈，梁善诚就觉得事情好像快了。由于梁善诚这两年对他确实不错，张二胖也就不瞒着梁财主了，直接告诉东家，日本人过两天要给他送一批枪支弹药，从此之后，他们这个东庄护庄队就变成皇协军中的一支了，张二胖本人被日本人封成了少将师长！而东庄，将作为皇协军第二十二师的师部所在地，也就是说，梁财主的家，就变成汉jian的根据地了！ 反抗他不敢，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梁善诚关起门来咳声叹气，嘱咐家人近期不要外出，就坐到家里头等待命运的降临了。 护庄队连续召开会议，张二胖统一了手下骨干们的思想，就等着太君们把武器送过来了。国军那里没法混，想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在日本人这里找到飞黄腾达的机会了！师长，还是少将！那得是多大的官？张二胖搂着他的小蜜张寡妇都过了午夜了还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明天皇军给他发枪授衔的好事了。 第009章 掷弹筒准备 等到天都快亮了，张二胖才睡着。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候，“啪！”一声清脆的枪响传了过来！多年从事土匪这一高危职业的张二胖，尽管是在睡梦中，仍旧是一个激灵蹦了起来，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先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枪。 “啊！”一声尖叫响起，原来是床上的张寡妇被张二胖起床的动静惊醒了。眼见张二胖行踪诡异，再听到外面满世界比过年放炮还要密集的枪声，这女人忍不住害怕，惊叫了起来。 张二胖手一哆嗦，被女人的尖叫差点把枪吓走了火。“闭嘴！再叫老子先毙了你！”回头低喝一声，用枪指了指床上的女人。吓得张寡妇赶紧捂住了嘴，把脑袋缩到被窝里头了。 往门那儿瞄了一会儿没动静，外头的枪声响得可就密了，听那声音，绝对是有大部队来了！难道是皇军已经到了？张二胖慌里慌张的地跳到地上赶紧穿衣服，太君们都来了，他还没起床像什么样子？ 梁善诚端坐在梁家内宅的太师椅上，两眼微闭。旁边是他的大小老婆仆妇老妈一大堆人缩成了一团，人人脸上一幅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前的惊恐表情。枪声响的那一刻，梁财主就把全家都集合到这座大屋里来了，就算要死，他也要全家都死到一块儿！反正儿女都在城里上学，梁家后代无忧，他们这些人就在这里静待事态的发展好了。 土匪帮派之间的火拼，金飞龙和他的那帮子铁杆手下可是非常在行的。当然，现在是攻击汉jian武装，东庄护庄队，这支近千人的武装汉jian队。要是换成以前的飞云寨人马来打，虽然也能打下来，但是肯定会有点难度的。可现在他是谁？国军上校金飞龙，金大团长，率领麾下正规军的大队人马来剿灭一小股土匪，那还不是手拿把掐、轻松得很嘛！ 本来如果是只准备抢劫日军的武器物资，钱四喜还得安排人防着张二胖的护庄队从后头偷袭。现在奉了军座命令，要把鬼子和护庄队一起收拾了，这仗反而好打了。 反正都是个打，鬼子没来，那就先收拾了这个汉jian护庄队好了！金飞龙派一个营负责前庄，黄三炮带一个营从后庄包抄，剩余人马在庄外驻扎，防止鬼子在战斗还没结束的时候上来。陈老四领着他的侦察兵们沿山路侦查，发现鬼子的信息及时通报。 把人手都布置好了之后，钱旅长下令：开始进攻！ 这可不是什么特种战，打这种土匪武装就是要强攻，以强大的气势上去就把对手打懵！根本就不用商量，金飞龙和黄三炮两位团长各率一个营过去就把庄子包围了。庄子口上负责值夜的护庄队员们发现外面来了一大群人，刚喊一声，就被乱枪打成了筛子！这两位团座出手可是向来不留情面的！ 枪声一响，喊杀声跟着就响了起来！两个营，从前后两个方向向庄子里发动了猛攻。 跑出来指挥战斗的张二胖一看来的对方是国军，就知道今天大事不妙了，被堵到村子里肯定是死路一条！“冲！给我冲出去！”张二胖指挥着手下的护庄队员开始往庄子外头冲。 一顿机枪扫射把张二胖的手下撂倒一大片，剩下的人“呼噜呼噜”又跑回来了。好歹他们也在这庄子里生活战斗快两年了，庄子里的地形护庄队员们那是相当的熟悉。该上房的上房，该进屋的进屋，护庄队在庄子里据屋死守。 金飞龙一手提着二十响盒子炮，一手拿着一把大砍刀，带着他的大队人马大步流星的往庄子里头进。过去他和别的帮派火拼的时候，不是为抢财物就是为抢地盘，现在的金大团长却是以抗日的名义在清剿汉jian武装！他现在占据着道义的制高点，他金飞龙今天代表的是正义，是来解放这一庄子的老百姓的！金团长往庄子里走的时候，连步子都是轻快的，这种感觉简直太好了！ “哒哒哒！哒哒哒！”一连串的火蛇从右前方一个窗户里射了出来，打到墙上地上溅起一簇簇的尘土。娘的，这群龟孙子竟然还有机枪？ 金团长身手敏捷的往旁边一跳，藏到了房檐下面。“掷弹筒，给我干掉他！”俺是正规军，俺手里有的是大家伙！这么一个小小的火力点，哪能拦得住五零一团的金团长？ 旁边冲过来两名战士，一人架起掷弹筒，另外一个拿起一枚小炮弹朝炮管里一放，一声轻响，炮弹像只小乌鸦一样飞向了火力点。 掷弹筒手的准头没那么准，不过他也没打算把炮弹顺着机枪所在的那扇窗户打进去。这座房子那么大，打哪儿不是打呀？ “轰隆！”一声响，房顶上被掀了个大洞，砖头瓦片、木料稻草扑簌簌的直往里头掉，机枪哑火了。前面的战士冲过去一脚踹开房门，随手扔进去一枚手榴弹！“嗵！”的一下，一扇房门飞出去有五六米远，nongnong的黑烟呼呼的往外冒。举枪朝里头打了两枪，房间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人已经死了。 有战士钻进去，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头抱着一挺捷克式轻机枪。 并不是所有的护庄队员都钻到房子里抵抗的，有相当一批人就站在大街上，就这样当街站着朝村口方向开枪，很有一股江湖好汉的热血雄姿。 如果换成以前，金飞龙和他的手下们或许还会觉得对手挺勇敢的。现在跟着高全干了几年之后，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帮家伙的脑子里缺根弦。这群大白痴拿着枪直溜溜的站到那儿，不是和自杀是一样吗？ “掷弹筒准备！”金飞龙一边喊着他的掷弹筒，一边心里默默地念叨：白痴们，我是真的不想杀你们呀！ “轰隆！”一声爆炸在那群勇敢的人中炸响了，人群“哗啦”倒了一片，剩下人妈呀地叫了一声，朝着街道两边的房檐底下拼着命地跑了。这些人终于意识到战争的不同了，人家根本就不和你比枪法，直接一炮解决问题，再留到这儿根本就是给对手当练炮的靶子的！ “缴枪不杀！投降留命！”金飞龙灵机一动，突然大声喊出了这么两句口号。缴枪不杀是高全曾经喊过的，后面的投降留命则是金团长根据自己的理解重新改进的。他这一喊，周围的战士们纷纷效仿，逼降的口号声代替了喊杀声，除了枪声之外，就是这两句口号喊得响了。 第010章 前后夹击 来进攻的是国军，是政府的军队，又不是其他的土匪山贼。本来护庄队就薄弱的抵抗意志，被这种口号一喊，护庄队员们最后的那点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敬业精神彻底消失不见了！ 人的潜意识里总是要向往光明、向往正义的。没有人天生邪恶，也没有人认为自己就是邪恶的。就算是人人憎恶的汉jian，他们也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家人，保存自我，被逼无奈才做了汉jian的。汪精卫始终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救中国，忍辱负重、拯救苍生。直到临死之前，汪主席还觉得他是把一切都献给了国家，只是世人都不理解他罢了。 鬼子侵略中国，他们也要给自己披上“大东亚圣战，共存共荣”这样华丽的外衣的。不管是鬼子士兵，还是鬼子军队政府高官，从来都不承认他们是来杀人放火抢东西的。这就是羞耻心，人人都有。 当护庄队员们发现向他们进攻的是国军士兵的时候，其实他们的战斗意志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还能支撑他们继续战斗的，就只有那点可怜的敬业精神以及面对死亡的恐惧了。当对面的国军向他们喊出缴枪不杀，投降留命的时候，护庄队员最后坚持的东西也彻底地消失了。剩下的，似乎也就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 “投降，投降，我投降！”一支支枪被从窗户里扔了出来，大街上的护庄队员们举着枪跪倒在街道两边，有的连枪都没有的，干脆把手里的刀片棍子一扔，双手抱着脑袋蹲到墙角等着受降。 战斗进行得相当顺利，以至于金飞龙都觉得有点没打过瘾。五零一团的战士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狠狠打了一下，接下来就开始收缴武器、清理俘虏了。 “张二胖呢？” “你们的头领张二胖呢？” 除掉张二胖是军座发下来的命令，金飞龙现在急着要找到张二胖好给他一刀子！五零一团的战士们每抓到一个俘虏，就必然要问这样一句。 “他刚才还在这儿，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问了半天，绝大多数人都没看见，只有一个家伙好像知道点眉目，结果那问话的战士刚高兴了一半，又听到了这让他失望之极的答案。这战士气不过，抬脚照那小子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娘的！不知道你乱说什么？”被踹了一脚的那位脚下一个踉跄，再也不敢说话了。 零星的抵抗不是没有，不知道打哪儿冲出来个小子举着个大刀片子就上来了，对面的我军战士抬手一枪，这倒霉的小子应声摔倒。 前庄迅速被占领，宣告着五零一团的战斗已经胜利结束了。经审问得知，东庄护庄队的东家梁善诚的家在后庄。金飞龙带着战士们一路收降俘虏，向着后庄梁家大宅就来了。 枪声还没有停，不过，现在响枪的地方全部集中在了后庄，估计五百团这会儿打得正过瘾吧？ 黄三炮是抱着捞外快的心思来的，钱四喜把后庄分给了他，黄团长当然不会客气。在前庄打响的同时，后庄的战斗就已经开始了，黄三炮把他的一个营五百多人摆成了个半圆形阵势，一步步地向庄子里逼近。 后庄的战斗一开始很顺利，防守后庄的护庄队员比前庄少，五百团这一个营打得也轻松，凭借他们的优势火器，短时间内就把负责后庄防守的护庄队给打哗啦了，除了一小部分逃回了庄子里头，其余大部份都被留到后庄口上了。 护庄队真的不耐打，和黄三炮经常交手的鬼子相比，这些护庄队员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枪也不是每人一支，有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柴刀、提着木棍。就这样的一支军队，哪儿是黄三炮手下这些从鬼子身上练出来的国军士兵的对手？ 虽然黄三炮这个营里头真正的神枪手没几个，可和护庄队员比起来，他们却个个都是神枪手了。这些护庄队员的枪法除了少数人还凑合，大部分人的枪法都是二半吊子，就算个别打得准的，那也是平常打猎练出来的，和五百团这些在战场上锻炼出来的战士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正规军的武器就是多样化，除了步枪手枪之外，还有掷弹筒这样的重武器，再加上每名战士身上都带着的手榴弹，这些重武器护庄队员们哪见过。一顿子弹、炮弹、手榴弹集中发射，护庄队当场被撂倒好几十，投降的就有两三百，还有那几十个腿较快脑子活的，扔了手里的家伙转身就跑回了庄子。 这些护庄队员可没有鬼子富裕，看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了。黄三炮留下一个连搜查俘虏的钱财，顺便把这些家伙收拢整编到一起，反正是犯到他手里的就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连人带钱他是全都要了。 大头肯定在庄子里面，黄三炮对这点吃的很准，领着剩下的三百来人向着庄子里头就杀进去了。按说这回应该没啥人抵抗了吧，可不该发生的事儿，他还偏偏就出现了！ 在黄三炮抱着一颗火热的心，准备进庄子里发财的时候，迎面突然冲过来百十号人。这帮家伙才邪乎呢，每人手里都有一支枪不说，有几个小子手里竟然还抱着机枪！双方冷不丁的一照面，对面人二话不说，抱着机枪就突突！ 现在的天已经亮了，对手冲过来的时候这边远远的就能看见，可你看见了，人家的子弹也打过来了！由于准备上的严重不足，五百团的战士上去就被放到了十好几个！ 黄三炮一看他的人倒下那么多，眼珠子当时就红了，身上的土匪脾气瞬间发作，怪叫一声，抱着机枪就搂着了火。他这一率先开火，跟着他的那三百多名战士齐声呐喊、乱扣扳机，手榴弹当时就飞出去好几十颗！ 敌人才有多少？一百都不到！黄三炮这边有三百多战士，就算大家伙儿由于站位关系不能第一时间全都开枪，可开枪的总得超过两百人吧？再加上那几十颗手榴弹，当时就把前面封锁得就过不去人了。两分钟之后，手榴弹爆炸声停止，战士们的枪也歇着了，眼前的那百十口子人当然也全都躺到地下起不来了。 “娘的，给我进庄！”黄三炮大怒，率领众人就准备血洗了东庄！ 第011章 分赃在梁宅 黄三炮在一群护庄队手里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心中大怒，率领着他的士兵就往庄子里头进。按照过去当土匪的习性，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血债要用血来偿，他是打算带着人进到庄子里头好好抢劫杀戮一番了。 走过一具尸体跟前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黄三炮往那小子身上一看，这家伙的胸口还在起伏，原来这货在装死！黄团长岂是能让人糊弄的主？就凭这帮子什么也不是的山贼土匪就干掉了他几十号弟兄，他早就不打算留活口了！ 盒子炮枪口朝下一垂，“啪！”的一声脆响，地下那位“嗷！”的一嗓子就蹦起来了。黄三炮一枪打到这位的耳朵上，免费给这位装死的穿了个耳朵眼！ 旁边过来两个警卫扭胳膊抓住这小子架到团座跟前。黄三炮怪眼一翻，冷冷一笑，扬大刀正准备给这位来个大开膛的时候，突然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想起来个事儿。 “张二胖在哪儿？”关键时刻，黄团长竟然想起军座的那个命令了。有现成的俘虏在这儿都不审问，啥时候才能逮住张二胖？ “总队长，哦，张二胖已经死了。”这位连疼带害怕，说话牙齿都在打颤。 “死了？死哪儿了？”黄三炮厉声喝问。这会儿的黄团长心里就一个想法，张二胖可千万别死到金飞龙手里！ “就在那儿。”这位胳膊被扭住，也没法用手指了，只好抬起下巴磕示意，指的方向是右边，在他右边几步远的地下躺着一具死尸，胸腹部都被打烂了，看样子像是被手榴弹炸死的，不过这位的脑袋倒是完好无损，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容貌。 “这就是张二胖？”黄三炮还是不敢相信，这种好事会掉到自己头上？他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感觉。 “没错，就是他！”指认了匪首，这位说话的底气也足了，声音也不抖了。 “好，你小子干得不错，立了一功！”那位耳朵上新扎了眼儿的心头一阵狂喜，黄三炮接着又说：“本来准备好好收拾收拾你的，看你小子立功的份上，就赏你个全尸吧！”说完这句话，抬手一枪，给这位脑门上又扎了个眼儿，这回变成二郎神，三只眼了。 原金鸡岭大寨主本来就不是个心慈面软的主儿，更何况现在加入了军队，几年和鬼子厮杀战斗下来，手底下杀个人真的比杀只鸡还简单。 “把张二胖的脑袋割下来带上，咱们进庄！”别说现在已经是贵为团长了，就算原来当寨主的时候，像这种割死人脑袋的粗活儿，黄三炮也是不用亲自动手的。 后边有战士过去，几刀子割下人头，扒下死人衣裳一包，系了个死捆，用手一提，像提了个什么包裹一样，跟着大部队就往庄子里进了。 五百团这边战斗刚一结束，就有战士进庄子里查看情况了。黄三炮领着人和张二胖又打了一仗，再审问审问俘虏，搜查搜查死尸的钱财，这时间可就过去不少了。现在他带着人往庄子里进，前期进庄的先头部队就已经把后半个庄子的情况探查的差不多了。 黄三炮往庄子里走着，就有前面返回来的战士在他身边讲解着庄子里的情况。 “嗯，梁财主家？你们找到梁善诚的家了？”先头部队给黄三炮带来了又一个惊喜，“哈哈，好，我们去梁财主家串串门子！”梁善诚家竟然在后庄，果然是个大惊喜！ 到底是打家劫舍的祖宗，金飞龙和黄三炮想到一块去了，俩人都想到梁财主家的巨额财产了！黄三炮领着人赶到梁家大宅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五零一团的战士威风凛凛的守在大门口，而五百团的一帮子人则是一脸气愤的站在旁边。 “怎么回事？”五百团的战士看见团长来了，就像孩子忽然看到亲娘一样围了过来。黄三炮瞅着这帮人委屈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