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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个招牌花甲粉,”韩懿扫了一眼,就抬起头,懒声问,“你们呢?” 阮眠他们都是第一次来这家吃,就都点了和他一样的。 “那就四个招牌花甲粉,”韩懿拿笔在方框里写了个飘逸的4,又在旁边写下几个小字,才问,“喝的要什么?” “那种玻璃瓶装的豆奶有吗?”温棠眼睛在店里转了一圈,“阮阮喜欢喝……” 可最后一个“喝”字还只出来一个“h”的音,阮眠就急声打断了他:“我不要!” “啊,”温棠眨了眨眼,“你不是每次都喝这个的吗?” “我……”阮眠绷着小脸,强行给自己挽尊,“我一个酷哥,怎么可能喜欢喝豆奶?每次都是你非要点给我喝的!” 温棠惊呆了,还要再说什么,阮眠就把手伸到桌子下面,自以为很隐蔽地,偷偷戳了一下温棠的腰窝。 温棠瞬间闭嘴,阮眠满意了,假意咳嗽一声,抬头对韩懿道:“给我来一个橘子汽水,谢谢。” 薄砚眼底漾过一丝笑意,很快就又隐匿在白炽灯光下,他淡声开口:“我也要橘子汽水,和阮眠一样。” 这是阮眠第一次听薄砚讲他名字,不是什么亲密的昵称,而是完整的大名,可这两个字没过薄砚唇齿间的时候,又分明能感觉出他的语气与平时不同。 就好像……好像平白沾染了两分近乎缱绻的味道。 这个念头涌进脑海的瞬间,阮眠浑身一颤,怀疑自己耳朵和脑子都一起坏掉了。 “我要啤酒,”温棠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神,“四听。” “哇!”韩懿很惊喜地叫了一声,“你这么能喝酒的?太好了,终于有人能跟我一起喝酒了,薄砚这狗,滴酒不沾。” 这话倒是让阮眠惊讶了一下。 他原本以为像薄砚这样的,一看就很会喝酒才对。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惊讶神色,薄砚薄唇动了动,淡淡道:“不喜欢酒味。” 阮眠看着他说这话时候的冷淡模样,忽然就推翻了一直以来的认知,原来并不是只有酒才和酷哥配。 四个人其实并不熟悉,尤其是还有薄砚这样一个天然制冷机的存在,但有韩懿在,就不会冷场。 韩懿很会找话题,聊得放松,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 他看着阮眠和温棠,随口问:“你们是高中同学?” “不是,”阮眠摇了摇头,眉眼间显出两分小骄傲,“我们初中就是一个班的。” “那还是没有我和薄狗认识久,”韩懿得意扬了扬眉,“我俩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 “你穿了,”薄砚冷冷斜他一眼,“我可没有。” 阮眠乐了,半开玩笑道:“那你俩这都能算竹马了!” “噗!”韩懿夸张做了个喷饭动作,表情古怪,“话不能乱说,我可不敢当他竹马。” 这话说完,他就直接把话题岔开了,“那你们也都是海城本地人喽?” 阮眠点了点头,“是啊。” “你们高中哪个学校的?”啤酒先上来了,韩懿随手拉开一罐,先推给了温棠,自己又打开一罐,喝了一口,才继续说,“我是八中的。” “富二代学校啊,”阮眠撑着下巴应道,“我和糖糖都是一中的。” “哇这么巧?”韩懿偏头去看薄砚,欠兮兮地用胳膊肘怼他,“那你们离得这么近,说不定高中时候就见过了。” 阮眠很快明白过来韩懿的话,又惊讶了一下,他看向薄砚,“你是兵二中的?” 他们一中和兵二中的关系,基本就像是现在S大和Y大的关系,离得很近,上高中时候也总被老师拿来相互比较。 “嗯,”薄砚推开韩懿的胳膊,正巧橘子汽水也上来了,他把其中一瓶戳好吸管递给阮眠,顺着之前韩懿的话说,“说不定以前,我们真的见过。” 谁想阮眠听了之后,毫不犹豫,脱口就道:“不可能!” “哦?”薄砚饶有兴趣似的看着他,挑了挑眉,“这么肯定?” 阮眠心说当然肯定了,像薄砚这么,辨识度这么高的人,他见过一次,就肯定会一直记得的。 但这话说出来就像在夸薄砚似的,阮眠可不乐意,于是他轻“哼”一声,说出口的是:“像你这么……这么烦人的可不多见,我要真见过一次,肯定能记好多年!” 温棠和韩懿都听笑了。 薄砚看着阮眠,眸色在某个瞬间,似乎变得很沉,但真的只有一瞬间,还没待阮眠察觉,就已经恢复如常。 他开口,轻声重复了一遍,“真的能记好多年?” 薄砚问这话的语气,其实和寻常不大一样,就像在很克制地压着些什么。 但阮眠在有的方面确实直男般迟钝,他丝毫没听出来,还很自然地点了点头,“绝对的。” 薄砚又垂眸看了看他,薄唇微动,像是想要说什么,不过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轻地笑了一下。 花甲粉终于上来了,其中三份都是火红火红的,可剩下那一份,竟然清汤寡水,一点辣油都没有。 看着薄砚接过了那份完全不辣的,温棠愣了,“你不吃辣?不辣的花甲粉完全没有灵魂啊。” “对对对,”韩懿也跟着附和,“我也这么觉得,没灵魂!” 薄砚勾了勾唇,忽然拿过桌上的辣椒酱,毫不客气舀了两大勺,一股脑儿倒进了韩懿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