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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那几只傀儡人的眼睛陡然停住,身体微微鞠躬,蜡制般的嘴唇动也不动,那声音却仿若从四面八方传来:“恭迎无暇大人回城。” 那白袍人正是被祝枝率先谴回来的白焰蛟无暇。 无暇看着那些傀儡人,心想主人明明制作傀儡的本事那样好,与真人并无不同,为何这城门口的傀儡一个个丑的各有千秋,简直辣人眼睛。 当然了,这种话他不敢跟主人说,也只敢发发牢sao了。 渡生城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阴白的丛林小路。 无暇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其间,随后,那大门便迅速地落了下来,宛若一把恻首的刀。 那门口的傀儡也各回其位,宛若一尊尊雕塑般,毫无生命。 无暇其实一点都不想回渡生城,主要是魔域气息太浑浊了,无论是灵气还是魔气都极为浑浊,便是无暇这般半魔半灵的白焰赤蛟都不喜。 而且渡生城里面几乎全都是傀儡,那些主人手下的所谓‘奴仆’‘继任者’,全部都是些心怀不轨的魔物魔修,其中不乏大jian大恶之徒,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无暇其实知道这些家伙都不被主人放在眼中,毕竟那只是主人随手捡的垃圾,主人平日里最喜欢看的就是他们为‘奴仆’与‘继任者’位置勾心斗角。 毕竟继任者可是有机会得到主人手中傀儡术的传承,这般大的利诱,试问谁不想要? 由此来渡生城自愿成为‘奴仆’的魔修魔物更是数不胜数。 那些‘继任者’有些确实手段极为不凡,主人此次入修真界多时,这些‘继任者’被放任掠夺权利,野心膨胀,甚至联络其他两城,想要干掉他们的主人,成为下一任渡生城城主。 无暇的心眼没那些人多,祝枝只吩咐给无暇一件事。 渡生城中关着一头南北异兽,这头异兽的兽魂对于修炼神魂的人有极大的裨益,祝枝当时也是偶尔获得,只是觉得有些意思,这才随意关进城中养着。 但如今主人不知为何突然叫他看管好这头异兽。 无暇本来还觉得莫名,不知主人为什么突然叫他回来只为看住一头无关紧要的异兽。 但当他回到渡生城,被那些‘继任者’重重围拦、左右就是找不到那头异兽的时候才发觉了不对劲。 只怕有些人,手握权力多年,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在这渡生城一手遮天了。 无暇的修为在魔域算是屈指可数,而且这是在主人的地盘,他向来是渡生城城主的象征,所以无暇从未想过那些奴仆继任者敢不顾城主威压真的对他下手。 一身藏青锦绣长袍、墨发披肩的男子缓慢地走到被锁神咒困住的无暇身边,他身后还站着一群相貌各异的魔修魔物。 男子嘴角带笑,眼中带着阴冷,他面容中正,此时却看上去邪异无比。 无暇眼神带着几分狠意:“长祁,你们这般便不怕主人回来将你们全都炼成阴魂傀儡?” 长祁掀了掀衣摆,半蹲在无暇面前,闻言笑意愈冷:“无暇大人,您都沦落到如此境界了,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嗯?” 他说着眼尾微眯,慢慢站直了身,从旁边的奴仆手中接过一面白色手帕,随意的擦了擦手腕,声音不急不缓:“您也不必想着城主回来救您了,他数年未回,怕是不知如今这渡生城各方关系都被我打通了吧。” “渡生城里头城主的傀儡我确实没那个本事策反,但千面城和无邪城可是很愿意帮我压制那些阴邪的玩意儿。” 无暇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脸侧的龙鳞都被那锁神咒束掉许多,他这会儿只恨自己轻敌,没想到这些魔物会这样大胆。 此时他被锁神咒封住周身灵力,连给主人发一条讯息的机会都没有,但好在主人与他之间有主仆契约,主人那般聪慧,应当心中自有较量。 长祁指尖变作长刃,直直地往无暇七寸处捅了好几刀,他脸上的笑意甚至有些扭曲。 声音阴气森森:“无暇大人,可还好受?您当初可也就是这般对我的,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看不起的玩意压在头顶吧?” 长祁说着一脚踩在无暇的头上,笑得肆意邪气:“城主应该快要回来了吧,你可是他用的最顺手的狗腿子。”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脸上的笑容变得很奇怪:“我可是弄了好一出惊喜等着城主呢,他不是不喜旁人指点他的容貌么,我可是给城主准备了一个极大的鸟笼,日后就摆在渡生城最高的城上,剥·光他的衣服,将他卖给所有人玩个够!” 无暇牙关咬紧,血液流失过多,又没有灵气支撑,不然他真恨不得咬死这恶心的玩意儿。 郁灯有些不太自在地捏着酒杯,他总有一种干坏事的心虚感。 一个师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挑眉道:“郁师弟,你都敢一同追求泽玉仙君、祝师姐和谢师弟,到这多情地来怎的还如此拘谨?” 郁灯收敛地喝了杯酒,笑容展开:“师兄说笑了,我这不是不常来这些地方。” 几个花枝招展的伎·子抿唇一笑,漂亮的眼眸就盯着郁灯,好似眼前的青年是个多么不一般的宝物般。 可不是,即便是修真界也分三六九等,郁灯平日不觉得自己多好看,毕竟他常见到的不是俊美无双的高冷师尊便是美若春风十里的祝师姐,便是谢师弟也是凌厉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