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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们根据教授的资料重新研发,做出了第二台机器。”白历说。 “不可能,”杨瀚斩钉截铁,“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文件都只能在帝国研究院进行,按理说教授不能私自将文件转移到自己的存储系统上带出主星。” 司徒问:“但他不是出差吗?如果是谈工作,携带资料也是有可能的。” “教授负责的项目不止一个,出差未必是因为这个项目。”杨瀚解释,“这个项目在研发期间就发现存在一定风险,对这种项目,帝国研究院一直都很谨慎。” “这倒是,”司徒点头,“一般这种项目,不到把风险控制在最低的时候是不会外泄的。” “我当时接触的关于这个项目的零碎工作,都是以实习生的身份在研究院进行,离开的时候都会接受检查,以免有人把资料带离研究院。”杨瀚道,“说起来,教授当时是乘坐民用游轮这点也挺奇怪,大项目的出差调研都有专配交通工具,只有可公开无风险的小项目才会这么随意。” 白历对帝国研究院了解不多,但从杨瀚和司徒的话里听出点门道。 这位间接导致了唐开源精神力拔高的教授似乎并不是通过正常手段拿到的项目资料,出差的事情也存有疑点。 “你刚才说,帝国研究院以前已经做出过一台机器?” “是做出来过,也进行了实验。”杨瀚道,“但我之前也说了,实验效果不好,所以项目被叫停。” 白历问:“具体是怎么个效果不好?” 杨瀚看起来不想多说,但司徒跟白历都等着听,他叹口气:“人一出生精神力的高低就是定好的,身体能承受的精神力是有限的,强行拔高本身就存在巨大风险。” “当时参加实验的几个人,程度轻一些的一段时间后精神力逐渐衰退,退到了低于原本精神力的水平。严重的会产生幻觉,久而久之分不清幻觉跟现实,”杨瀚顿了顿,“说白了就是精神崩溃。” 军医院路灯下唐开源表情恍惚的脸迅速闪过脑海。 白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唐开源可能已经一脚踏进了旋涡中心,走在了精神崩溃的窄路上。 那白樱的担心就不是多余,她觉察到这个儿子的变化,有心阻止,但唐家上上下下都把她当背景板。 也不知道背景板是怎么搞到的这些消息。 白历心情复杂,没有一点得知唐开源可能会自己把自己解决掉的痛快。 如果是以前,他可能当即就要通宵狂欢以示庆祝,但现在他比自己想的要平静得多。 你真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他过得是好是坏对你来说都不会再起任何波澜。 唯一的担心就是自己会不会被波及。 一直到坐上陆召的悬浮车,白历才吐出一口气,胸腔里憋着的污浊都跟着吐了出去。 “他再这么着肯定要完,”白历说,“他崩溃,世界意识也在崩溃,这狗日的地方一天天的,可真是变化莫测,多姿多彩。” 陆召已经习惯了白历这一口胡乱搭配的用词,就跟习惯了他二话不说先骂两句娘的开口方式一样,反正骂完了还得解释。 白历果然在骂完之后又跟陆召说了一遍白樱的邮件,和自己的推想。 “本来这个金手指就挺奇妙的,哪有后面还得维修的金手指啊,”白历说,“我本来以为糊弄糊弄就得了,没想到世界意识非得给个合理解释,搞出来个教授,没搞好,还给搞死了,现在圆不回去了吧,该!” 可能是对着陆召比较放松,再加上这个世界上只有陆召真正知道他的秘密,白历的情绪松弛不少。 陆召被他的得意劲儿逗乐,想起来白历之前说过的一个词儿:“蝴蝶效应。” “别,我最多就一扑棱蛾子。”白历笑道,“扑棱蛾子的翅膀也是有些作用的。” 又问陆召:“你刚才干什么去了,都没去后台等我。” “接了个通讯,”陆召淡淡道,“军团上面的人找我问点事儿。” 扑棱蛾子的翅膀相当有作用。 之前主赛区比赛出现重大事故,除了参赛人员之外,也引起不少观众的不满。 尤其是白历也被事故波及。 这人比赛没几天就已经喜提“刷新点扫盲老师”的称号,可见运气实在是背。但背到没一把比赛刷到正常地方,就有点儿让人看不过去了。 再加上这次主赛区系统故障,white01和白历的支持者炸了。 人哪有走背运走得这么畅通无阻的?赛事组你们是不是可着白历一个人挤兑? 这不满很快发酵,有心人立马联系到不久前帝国研究院落马的那个小领导,这小领导也是参与过这次的征集赛筹备的,是不是可以动点手脚?之前散布谣言,说什么帝国研究院只看好高破坏力机甲,那不就是想把非此类机甲的研究所吓放弃吗?白氏研究所不就是非此类机甲中的一员? 有假设就得有论证。 之前已经论证出了个“林”字,帝国群众再接再厉,直接把下个字也论证出来了。 林胜先生就这么光荣地出现在了大众视野。 在各方压力下,落马小领导终于承认,示意他散播谣言搞赛前干扰的确实是林胜。 实锤砸在了公众面前,掷地有声,反响巨大。林胜是皇室的旁支,皇室现在已逐渐凋零,旁支子弟也没剩几个,本来也就活在关注之下,都不用过多调查,林胜这些年的事迹就被扒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