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廊深处
宁蕴搀扶着李钦回到座位上。从这形状上来看,知道是李钦极为伤心。也不知道李大人见到女儿此情状,可是会怪罪与陈小世子?这个陈苍野倒是无事人似的,明明那日在莱王府东院阁楼上一脸憔容的又是谁? 李钦末了抓住宁蕴的袖子,轻声求道:“宁姑娘,这馆里唯独是你可让世子听上几句。他无论如何不愿与我在一起,请你劝劝他吧。” 宁蕴想起在云起楼她和陈苍野第一次弄那个荷香宴,在云起楼意气风发、倨傲绝丽的模样,哪能想到今天如此谦卑? 人的际遇,可是人自己能够预测的? 宁蕴鼻子一酸,也柔声道:“李小姐,小世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李钦忍着泪珠子摇摇头:“他不肯说,也仿佛不在乎似的……但是,他明明是喜欢我的。”不喜欢她,会和她一起合办这荷香宴,会任凭她与他的暧昧谣言漫天飞舞,会跟她说“日日相见如炼狱”,会为了一个与她模样相似的歌女而流连忘返? 宁蕴不知为何也心酸着,道:“小姐莫要难过,宴会后,我一定帮你好好问问。”这样的深情,又有谁能够不动容呢! 宁蕴满怀心事地吃着这一席。今晚恐怕是要交代给陈苍野了,但是幸好李雪贞的访学是几乎要整整一周。 宴席吃了四分三,陈苍野吃了半碗水晶藕粉,又吃了两张渍的薄荷叶,便从容地对旁的小厮说:“这菜式不对我的肠胃,我去廊子里歇歇,请和宁老师说请她带驱风油来。”说着起身往厅子外走去。 坐在他旁边那一席的李钦,留意到他起身走开了,忙也随之要起身跟过去。不料这时候她父亲的仆从走了过来,说李大人要她去见一个才俊。 李钦抬头看了看主席上的父亲,正和方才与陈苍野交谈的那位书生谈话。李钦拗道:“晚一些再去行不?” 仆人苦笑着摇头。 李钦无奈地看了一眼陈苍野的背影,往父亲所在处走去。 宁蕴本美美地吃着藕粉,不想被馆里的小厮打断说要她去看一眼陈苍野。该来的总要来的。宁蕴叹气,抓了两把薄荷叶塞嘴里吃着。待会儿少不得要接吻,胭脂还得带上。 到了廊上,陈苍野正依着廊柱看着晚霞。这一刹那晚风微暖,暮霭静美,虫鸣细微,这人与这景,真引起人无限温柔。 陈苍野蓦地回首,见到宁蕴痴痴地看着他,也呆了一下,旋即微笑起来:“宁姑娘。” 宁蕴回过神,一颗心怦地撞到腔子骨上,脚步往前挪去。 陈苍野看着宁蕴走到他跟前来。玫瑰色的夕阳洒在她的发梢,脸庞,瞳仁里。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孩儿可以有如此美丽。 宁蕴见他不说话,小声道:“小世子?……你要的驱风油。” 话音刚落,陈苍野便拉这她的手,没入到画廊深处一个闲置的花屏后。天知道他观察了多久才找到这个好地方。 夕阳的余晖消失在这里,屏风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以至于陈苍野只能用手去描摹宁蕴细致的五官。 脸庞的触感异于胸乳的触感,胸乳的温暖又异于臀部的微凉。陈苍野心道。舌头有这样柔软,她的唾液也是薄荷味道的。 宁蕴在半明暗中几乎是紧紧贴在陈苍野的胸怀里。耳贴着他的胸腔,他的心跳和她的,分不清。陈苍野的腰比肩膀要细得多,手摸上去是筋rou的突起,那日在校场上烈日下,她见到过触目惊心的那一副躯体。他的身躯其实很好抱着,手一环上就是无限宽广的背,微微的汗,淡淡的衣物香味和他不由自主的喘息。 朵朵说这是快乐的事情。宁蕴想了很久,也终于不得不承认,和陈苍野做这种事情确实很快乐。 “不要叫出声。”陈苍野吻了她很久,末了在她耳边轻轻地道。听到宁蕴细闷地嗯了一声后,分开她已软瘫的双腿,提起胯缓缓地将自己送了进去。 她的rou体又热又紧,随着她的紧张而偶发地吸着他的下体。随着每一次深入,她都吞着唾沫呜咽着,这种极为兴奋又极为克制的反应让陈苍野简直要死在她身上。 陈苍野从十四岁上就没有断过女人。燕瘦环肥,各个年龄的美人,他都染指过,然而没有任何女人给过他这样的快慰。他也觉得十分奇怪。 “深一点。”宁蕴在他耳边呼了一声。 陈苍野便抱住她的臀,往深处又探了探。她的zigong颈仿佛柔软的舌头,抵在他分身的顶端上,随着她娇躯的扭动不住地舔着他的那话儿。 二人抵着墙壁,躲在长长的花屏后,一刻不停地撕扯着;陈苍野的小腹撞在她的耻骨上,声音清脆,陈苍野马上发现着会引人注意,便将她的一条腿折了起来,扛到肩膀上,陈苍野每一次插入便有了缓冲;宁蕴的阴阜完完全全地张开,陈苍野便腾出一只手来去揉她那挺立的阴蒂。 “啊……”宁蕴那里受得住这种刺激,没几下便缴械投降,抓着陈苍野的双臂的十指简直要抠到他的rou里。陈苍野感受着她yindao的抽动,忍不住俯身去吻她湿润的唇。 宁蕴缓了过来,却仍是站不稳,抱住他的肩悄声道:“抱一会儿。” 陈苍野便不再动作,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女人。 二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清脆的声音。“子鹤,我知道你在里面。”不是李钦又是谁? 原来李钦听她爹夸赞李雪贞何等优秀,根本听不进去,借了个头晕的由头跑到了宴厅外。厅外就是长长的画廊,她知道陈苍野到了外面去,便问遍了在厅外的人,都说方才曾见小世子在廊子上站着休息。她便顺着画廊找了一圈,终于在这个画廊深处隐蔽的角落前、折成一圈的花屏脚下看到了陈苍野的那绣着仙鹤纹样的袍袂。 “你为了躲我,都躲到这种地方来睡觉了么?食饱高卧?”李钦愤而道。 宁蕴闻言,心内叹道,这李钦清高脱俗,果然是不知道偷情是怎么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