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
一张银白色的蛛网悬挂在树上,一只黑色的蜘蛛正在刚刚做好的网后一片叶内藏身。 它目光凛冽,正静静的在等待着猎物,等待片刻,很快一只飞蛾轻轻的落在了网上,那蜘蛛迅速绕到了飞蛾的身后,毫无预兆的猛然袭来。 飞蛾激烈的挣扎着,想要逃离,却是被黑色蜘蛛狠狠的纠缠住身体。 蜘蛛一口咬住飞蛾,三两下撕扯开翅膀,接着狠狠地吞入到了腹中。 天空还是天空,月色还是月色,看似没有变化,却是有无数的变数在其中。 湖水中,姬白已绕到她的身后,慢慢伸出双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嘴唇触碰着她的脖颈,一点点的带着如春风夏雨般的迷人韵律,情浓绵绵,眉梢眼角,媚意潋滟,气息不稳,却是好一个玉女金童喜相逢,如沐春风,爱似夏雨,烈火干柴,熊熊点燃,好似要燃尽天地一片,却是手中腰肢寒凉如玉,佳人面容美若芙蓉,风华绝代,妖娆万千,如花绽放。 某人银发如丝,身如黑蛛,紧紧攀上飞蛾之躯,寻到了自己的食物。 …… 洞窟内,花惜容与老夫人依然对峙着,周围已透出阵阵阴寒。 老夫人冷冷看着他,眼神一瞬不瞬,“你难道要反抗于我?你现在还有气力不成?” 四个谋臣的目光看向了花惜容,知道他眼下已经没有了气力,无法动弹。 花惜容却是神色从容,慵懒的擦了擦她方才碰触过的地方,仿佛对方的手非常的肮脏,淡淡道:“老妖婆你觉着真的可以对付我?” “难道不可以?你已经是我的阶下囚。”老夫人阴恻恻的说道。 “哦?”花惜容的唇角却是不由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地笑容来。 “你笑什么?”老夫人冷冷问道。 “可惜当初我离开皇宫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可以保命。”花惜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老夫人轻轻哦了一声,“什么东西?” 花惜容慢条斯理的从衣襟内拿出一样东西,正是一叠符篆,“这些都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据说可以制约你。” 盯着花惜容手中的符篆与手势,老夫人顿时身子猛然一震,嘴唇也轻轻颤动,眼眸中露出古怪的光芒,像是害怕,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激动,当然还有一点点恐惧。 忽然,她哈哈一笑,一甩袖子道:“这个不过是当年的东西,我已今非昔比,你以为可以制约住我?”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花惜容依然非常镇定,非常从容,指尖上拿着几十张符篆,本来还是一副面容苍白的模样,忽然在空中倒退了几步,阖上眸子,指尖一甩,符篆猛然击在老夫人身上。 那符篆却并没有出现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只恍若是一道雷电,蓦然炸成一团剧烈的光。 众人暗道不好,连忙闭上眼睛,但刺眼的光却让他们完全睁不开眸子。 接着十几只蝴蝶从花惜容的袖子里出来,发出了“轰隆隆”爆炸的声音。 “这个混蛋,花惜容——”可怕而疯狂的吼声从老夫人的口中发出。 “这叫兵不厌诈。”花惜容魅惑一笑,却是跳出几丈之外。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火石花间,谁能想到花惜容的符篆内,夹杂了一道闪耀的符咒,让众人的眼睛都睁不开。 这时候光芒太强,众人都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有方才的蝴蝶,居然会爆炸,好像是机关术? 谁也不知道花惜容从哪里弄来了这些蝴蝶? 当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后,众人看到了眼前一幕不由万分震撼,老夫人的头颅已经被炸开来,而花惜容与纵身消失不见。 然而此刻,老夫人依然活着,她的面容已经裂开,血rou模糊,而且两半狰狞的头颅却各自一前一后耷拉在纤细的肩膀上。每半侧的头颅都长着一根尖锐的长刺,口中爆出可怕的獠牙,眼睛几乎从眼眶里掉落下来,眼球里布满了鲜红色的血丝,看上去十分恐怖。 她居然伸出尖尖的手指,如世上最可怕的妖孽,慢慢用手把头颅合二为一,接着把眼珠安放在眼眶内,恼羞成怒道:“可恶,这个可恶的花惜容居然使诈,你们,都是你说不杀他,这个滚蛋是不是该死?” 方才那个提出不杀花惜容的谋臣不由瑟瑟发抖,他很久没有看到老夫人如此发怒的模样了。 “既然他没有死,那么你就去死。”老夫人狰狞的面容扭曲着说道。 老夫人伸出手来,一双眸子泛出血红色,方才那个谋臣立刻凄厉地大叫一声,浑身抽搐,仿佛遭受到了凌迟刀刮,一寸一寸的肌肤绽裂开来。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冷笑着,“可惜这张皮已经毁坏了,不然送到寺庙里去做人皮唐卡。” 余下的众人已经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老夫人刚刚阖上的头颅摇晃不稳,凶神恶煞地盯着花惜容离开的方向,口中同时发出恐怖的咆哮声。 “花惜容!该死的花惜容,总有一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 朗月清澄,雾色朦胧,姬白在水中轻轻伸出手来,指尖轻旋,掌上花开,薄茧如风,缠缠绵绵,慢慢向上,轻轻一托,鸳鸯情切,鱼水深深。 清泉水流似有若无地拂过二人肌肤,风儿轻轻拂过二人脸庞,那银发丝丝缕缕,一丝一丝如同蛛丝,在天地间闪烁着月色流银般的光芒,发丝轻柔,轻拂过她的肌肤,旋即便似那捕猎者吞食下猎物,一阵莫名痴缠的情绪缠绕在二人心尖儿。 恰是个竹园清风,君子也狂,千般绚烂,万般柔情。 彩凤妖娆,鸾凤和鸣,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思意悠悠,爱意悠悠,念意悠悠,情意悠悠。 吻里痴狂,爱里缠绵,雨打芭蕉,枝头连理。 云沉雨散,风过留痕,指尖轻抚,应是香肌。 登时,苏墨混乱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索。带着无止境的疯狂,恍若一种诡异的热风徐徐的拂过,如火如荼,如泣如诉,如痴如醉,如疯如魔。 如烟花绚烂到了极限,只剩下那苍穹上空烟花过后无边无际的空洞。 “墨儿……九百年,我们终于一起了。”姬白在她耳畔轻吻一下,喃喃说道。 “有缘分,我们当然会在一起。”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发丝。 “墨儿?你答应我,你一直陪着我。”姬白轻叹了一声。 “嗯,子玉,我在……我会陪着你。”她美眸流转,声音轻柔。 “甚好,这不是梦。”他抱着她,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二人终于接纳了彼此。正是一个芳春喜泳鸳鸯鸟,碧树欣栖鸾凤俦。亮丽华堂飞彩凤,温馨锦帐舞蛟龙。天色昏暗,云歇雨收,月影朦胧,倦鸟归林,疲惫袭来,姬白终于占领了城堡,成为了君王。 他抱着她再次去了那芭蕉叶搭建好的屋子里,慢慢把苏墨放在了柔软简单的榻上,而他也心满意足的躺在她的身侧,一番爱怜,一番情深,虽然不知餍足,却是更加怜惜她的魅惑,在苏墨陷入沉睡之前,抬眸看着和他俊美朦胧的面容,伸手抚过那一头月光下如梦似幻的银发…… 他轻轻抱着她,目光温和充满了爱怜。 他还没睡,耳边传来少女轻微的,淡淡的呼吸声。 姬白满意的轻叹了一声,与她手指交握,苏墨嘤咛,眼儿如媚。 今日他也有些疲惫,心情却是无限的放松,而他沉重的身体也放松下来,略带清凉体温的他,在睡梦中抱住少女的身体,呼吸轻轻起伏。 然而却没有注意到身体筋脉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已经不是金丹后期,此刻,他的实力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夜风朦胧,月色迷人,浮云飘渺,安静的绿洲林间偶尔有一些温驯的鹿儿兔儿鸟儿经过,当目光看向那奇怪的芭蕉小屋,看着相拥而眠的两人,不由目光好奇地瞅了瞅,瞄了瞄,却又被看守在此地的冰狐吓得逃窜开来。 …… 圣地内的时间过的似乎很快,外面很热,周围空气却还凉爽,天空渐渐出现了光芒,月色暗淡,天色渐亮,日月昭昭,星光遥遥。 白色雾气朦朦胧胧,忽然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那恐怖的气息仿佛无孔不入,狠狠的坠下,空气中出现了一个诡异的裂缝。 周围登时气势汹涌,赤红色的矿石飞溅四射,乱石穿空。 但见花惜容咬着牙拼劲气力,动用了法器,用力撕裂了空间。 他一个纵身总空间的裂缝里钻了过去,终于算是安全了! “该死的,这个混蛋老妖婆。”花惜容喘息了半晌,方才缓缓坐起了身子,“若非爷的幻术了得,又动用了这种法器,否则就变成傀儡了。” 他吃力的走了几步,目光向远处望去,发现此地热的要命。 应该还是圣地内,前面似乎有两个人影在动。 他怔了怔,这地方居然有人?其中一个还是元婴期的! 然而还未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是敌是友的时候,花惜容终于耗尽了气力,昏厥了过去。 …… 早上醒来的时候,苏墨慢慢的睁开了眸子,看清楚自己躺在姬白的怀里,她立刻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而姬白俊美的面庞也如婴儿般温和的沉睡,依然带着无情无欲的气息,此刻只有苏墨知道那都是假象,他昨晚究竟有多热情,只有苏墨深深的体会到了,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果然非常的疲倦,浑身感到无力。 大概感觉到身上的佳人已经清醒,姬白眉目间那种冷漠的气息立刻淡化了许多,他睁开了眸子,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了苏墨,一丝漂亮的银白色的发丝慢慢掠过他的肩膀。 苏墨已忍不住握住了他的发丝,轻轻在指尖上绕了绕。 他淡淡地道:“你已经醒来了?” “嗯,我已经醒来了。”苏墨眨了眨眸子,美丽迷人得仿佛绝美人偶,柔软金色的晨曦淡淡的照耀在苏墨面庞上,令得她的肌肤更加雪白,面容隐约看起来还有一些淡淡的慵懒,目光里带着顽皮的气息。 苏墨坐起身子,一双迷人的腿若隐若现,垂下眸子,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穿戴着姬白的衣服,他的中衣穿在她身上,本来就很宽大,让她看上去身材更加娇小玲珑。 “累不累?难受不难受?”姬白问道。 “无妨,还可以。”苏墨双手慢慢束发,腿间并没有传来不适,她已猜测出姬白昨晚似乎对她用过了治愈术。 “你的精神果然很好。”姬白目光深沉的望着她。 “应该子玉对我很好。”苏墨束好了发,从他身侧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一副柔若无骨的模样。 “不过和你一起似乎与以前感觉不太一样了。”姬白侧着身子,却是低声说道。 “为何?”苏墨挑了挑眸子。 “与你一起感觉更舒服了一些,似乎身体还有别的变化……” “变化?”苏墨慢慢打量着他,身子依然绵绵软软,媚如莺儿,娇弱无力。 “我居然一夜之间提升到了元婴期,这应该是你纯阴之身的功劳。”姬白淡淡的说道。 “这样难道不好?”苏墨指尖在他身上划动着,已经感受到了男子身上那强大的气息。 “很好,当然好!”他忽然神情带着温和的气息,在她耳畔道:“墨儿,墨儿,你怎么那么美好?你难道习了魅术?似乎让人上了瘾。” 苏墨的面容一下子红到发黑,昨晚已经感受到了男儿征战杀伐,攻城掠地,当然知道清楚他的实力,不由得沉声道:“子玉你可是神使大人,居然说出这种话?一定是你九百年时间憋的太久了。” 姬白居然面无表情的道:“的确是,墨儿说的没错。” 苏墨不禁抚额,接着微微一笑,双眼灵动如珠,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这男人昨晚的确是疯狂了一些,男人们果然骨子里都一样,品行都是狼,下一瞬,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眸问道:“对了,子玉如今虽然已成为了元婴期,可是你身上的纯阳气息已经没有了,以后你回去昆仑山如何交待?” 姬白慢慢阖上眸子,半晌微微张开,“既来之则安之,回去我就辞了这个神使的职位。” 苏墨笑道:“好啊!”她的指尖依然与他交握着,眉目含春。 姬白眸光一转,这时候却是看到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凝了凝眉,发现原来是花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