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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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酒店，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顾姿不喜欢这样，被拍到这种事情很难说清。 “回来啦，我想再跟你对对剧本。”赵丞鹤手里拿着剧本，在顾姿面前晃晃。 似乎是想证明，我真的只是想跟你对戏，没有别的想法。 顾姿退后了几步，到达觉得合适的距离，才开口说，“太晚了，就我们两个不合适。” “晚吗？”赵丞鹤还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提笑说，“顾影后这么早睡觉吗，现在才九点。” 看着自己前面的男人，顾姿好笑地摇摇头，“赵影帝，我觉得你很清楚我想表达的是什么一个意思，回去吧。” 这话让赵丞鹤愣住，他以为自己装不知道就可以。顾姿路过他，开门锁门，动作干净利落，根本不想看门后人的情绪。 赵丞鹤看着紧锁的房门，把手中的剧本捏出了痕迹。最后还是转头，回到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顾姿好像除了研究剧本没什么要做的。打开电视，用电视声填满每一个寂静的角落。顾姿能做到忽略电视声，就自己看自己的剧本。 “今天晚上七点二十分左右，在一号大路发生了一场大型车祸.....” “哔——” 顾姿拿起遥控器就关掉，不想听。 剧本也不想看了，去浴室放水。衣服都没脱，就坐进浴缸，感受着水慢慢覆盖自己。她也慢慢往下，闭住气，不让呼吸。 “呼呼呼~”直到真的差不多要感受死亡才一涌而出，脸色苍白，发丝在滴水，大口大口呼吸。 闭上眼往后一靠，慢慢感受自己失去生命特征，真的很痛苦吧。父母死亡时候一定很难受吧，身上被破碎的玻璃划出这么多伤口，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不痛呢？ 而且父母当天是想去医院例行身体检查的，反而这一路把命都交出去了。明明距离医院那么近，天还是把他们收走。 父亲是抢救一个小时后确实死亡，而母亲是在icu病房躺了一个星期，期间顾姿和顾峯签了无数张病危通知单。也不知道上天是想折磨谁，反正顾姿坚信上天是在考验她，她这个星期几乎把自己全部身价都捐了出去，就剩下二十万打算给母亲交医院费用。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留住母亲，但一周后母亲还是走了，当时顾姿还在寺庙里跪着。接到哥哥电话时候，她在佛祖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白布一穿，黑伞一打，送走了最疼爱自己的人。 剩下的二十万用处，给顾姿看心理医生了。身边所有人都叫她坚强，哈，如果这还不坚强，她早就紧跟父母脚步，化灰住进那小小盒子里。 洗完澡出来，顾姿再次打开电视，新闻也不再是车祸。看，过去都是会过去，时间问题，不行就关掉再等等。 失去最后的牵挂，顾姿已经不想把寄托和牵挂再放到在任何人身上。不想再去在意任何人，失去的感觉太难受。 ———————— 第二天起来，顾姿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胡导约了时间，想再说一下拍摄的事情，明天就正式开拍。 顾姿跟程怡去到时候，好几个演员已经到了。饰演女二演员叫李靖涵正在跟叶芙说悄悄话，有说有笑的。顾姿并不想参与她们，坐到自己位置上，就不再搭理周围吵吵闹闹的人群。 “顾影后你好。”李靖涵可能是跟叶芙说完了，她就坐到顾姿旁边，笑着跟顾姿打招呼。 看着挺阳光，顾姿并不会因为跟谁玩就确实一个人性格。而且娱乐圈的友谊真真假假，跟你说说笑笑也不代表跟你已经是好友，在危机时刻还是能踩着你上位。 “你好。”顾姿也就是礼貌性回应，低头看剧本。 李靖涵打开剧本，笑着说，“顾影后，这里我不是很懂，如果是你会怎么演，能不能教教我啊~” 听到她的话，顾姿看了一眼她剧本，比脸还干净。女二？是真材实料不需要做功课，还是被塞进来的，不是说胡导的戏主要人员都不可以塞吗？ “做过功课吗？”顾姿淡淡提问。 李靖涵马上就说，“做了做了，我在里面饰演谢医生助手，我去查了很多心理病的资料，但我还是不会。” “你看病人资料，你看医生怎么治疗了吗？知道怎么一个心态对待病人了吗？思考了吗？”顾姿冷静的三提问，把李靖涵问的哑口无言。 叶芙刚好在附近，显得还挺申明正义，娇滴滴的说，“顾影后不要这么凶嘛，李靖涵也是不懂才问你，你好心教一下她嘛。” 身边程怡马上想说话，被顾姿拦住。 本来还想着不搭理她就没事的顾姿，转头看着叶芙，“你用什么资格跟我说话，她在问我，要你说话了吗？而且我教不教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丞鹤和胡导同步进来，听到顾姿冰冷的话语。都有点怔住的停住脚，又是前几天的那个女生，怎么就是跟顾影后杠上。 “怎么回事啊？”胡导这话是问叶芙，“你又怎么把顾影后惹生气了，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你说说什么事，我看看谁对谁错。” “胡导是这样的，李靖涵前辈问顾影后演戏的事情，顾影后凶李靖涵前辈，我替李靖涵前辈说了几句，顾影后就骂我了。”说到最后，叶芙还哽咽起来。 顾姿就冷冷一笑，她也不让程怡说话。就看看胡导怎么说，决定这部戏还有没有必要演。 胡导就皱着眉头看着李靖涵，看到了还是“原汁原味”的剧本，脸色一变，“都要开拍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演？剧本到手几个月了吧，你这几个月干什么去了！” 不生气是不可能，顾姿是最晚决定饰演，也是最晚拿到剧本，现在剧本都自己没有任何空位，都是笔记。 突然被骂的李靖涵马上就咬着嘴唇，眼神有点生气地瞪了一眼叶芙。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还有你，这种事情不该凶吗，一个演员都要开拍了还没准备好！你觉得要夸是吗？还要夸她乐于学习，积极进取是吗？！”胡导立刻看着叶芙，一个个都在瞎来，干什么演员！ “副导！这演员是怎么回事，我是信任你，把一些选角交给你，就给我这种人？！明天就要开拍来了，还拍不拍了！”胡越现在是真的生气，他底线就是他的电影！ 现在有人在拿他底线搞事，开玩笑！他绝对不允许！ “对不起。”副导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两下，“这是别人推荐进来的，我当时没有试戏就同意。” “胡闹！！” 顾姿和赵丞鹤都没跟胡导合作过，第一次见到导演发这么大火气。把手中的水杯都摔到四分五裂，在场的人都瞬间不敢说话。连平时淡定的顾姿，都被吓了一小跳，不过很快就恢复。 是该骂，没什么好心疼的。顾姿转头不看那边战况，继续看剧本。这种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她也不想插手。 如她淡定的还有赵丞鹤，他是在这一片肃静中，第一个发出声音的。抬腿走到顾姿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也是这个声音一下子把胡导拉了回来，不好意思的跟顾姿和赵丞鹤说，“对不起，失态了。这些演员不认真也对不起你们的认真，我会认真考虑要不要换掉他们的。” “导演，我是李靖涵经纪人，我替她跟各位道歉，前段时间她比较忙，可能没那么时间。不过导演放心，我家李靖涵演技还是可以的。”经纪人为了保住这个位置，也是用心用力。 “嗯？你这话是在说，在场就你家艺人最忙是吗？赚不少了吧，那还来拍什么戏，别跟我说喜欢演戏，喜欢一件事可不是这样，什么都不准备。”赵丞鹤立刻就反驳，绝了，经纪人跟艺人一样不会说话。 大家都知道胡导的电影每部都是冲着拿奖去，这个位置必须力保。而且在胡导戏里即使是个小角色，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开会是开不起来的了，胡导把副导编辑制作团队都留下。 其余演员都离开，顾姿刚走出去，就被李靖涵经纪人拦住，低声下气说，“我为我家艺人跟你道歉，对不起。” “你家艺人的事情，为什么你来道歉？”顾姿可从来不接受间接道歉这种事，除非当事人去世了。 看到对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开口。顾姿直接就离开，不想浪费时间。不是真正体验到错误的道歉都很多余，不如好好思考怎么做事。 李靖涵经纪人，直接就把自己家艺人拉出来，“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该惹的人不要惹，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话！” “没有，我刚刚是想跟顾姿打好关系，是那个叶芙说话不带脑子。”李靖涵也很委屈，明明是想跟顾姿处好关系，一下还把影帝影后和导演都惹火。越是想越气叶芙，神经病一样！说话不过脑子！ 叶芙那边也不好过，刚刚陆静接到电话，在公司吓了一跳，剧组要求换掉叶芙。陆静一下子就知道，叶芙惹到人！ 一打听，叶芙去惹顾姿，结果把导演惹生气了，也是人才！很好，她也不管，是要有人教她好好做人，现在就看公司上面怎么处理。 公司那头处理方式就是给顾姿打电话，让顾姿劝劝胡导。 顾姿觉得好笑，用最冷淡的语气，说最狠的威胁，“要我劝胡导我就不演了，你们好好想想，要留谁。” 是人都会选择，一个是拍完能再次冲击影后，一个饰演完怕新人奖都拿不到，谁对公司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