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玄幻小说 - 争锋之娱乐圈在线阅读 - 第2节

第2节

    季冉发了自己捧着奖杯的照片到微博上,沈曜翔顺手转发了说了一声恭喜就直接关了网页,打开了另个一浏览器。

    主页就是他的微博小号,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号,上面所有的原创转发都和卫宁有关,旁人看了,只会觉得不过又是一个卫宁的死忠粉而已。

    只有在这个号里,他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关注卫宁,转发他的消息动态,心安理得地表达对他的喜欢。

    首页已经被刷屏了,都是他关注的卫宁的粉丝发上来的各种今晚卫宁的高清照片,台下坐着的、领奖时的、唱歌时的,每一张他都仔细地保存了下来,他的电脑里头已经有不知道多少有关卫宁的东西,都是这些年他慢慢积攒收集起来的宝物。

    卫宁今晚穿的是一件灰黑色的礼服西装,脖子处却围了一圈漂亮蓬松的银狐毛,亮黑色的短发烫卷了,斜着的刘海露出半边额头,衬得他整个人俏皮又诱惑。

    沈曜翔盯着一张他在灯光下闭着眼睛唱歌的照片看了许久,几乎控制不住的,隔着屏幕伸手抚上了他的脸。

    二十八岁的卫宁和他当初初见时的少年模样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轮廓棱角更加鲜明了一些,依旧如当年那般漂亮,只一眼就让他几乎移不开视线。

    季冉一直问他到底暗恋了卫宁多久,他总是含糊地说着七八年或者十来年,其实细算起来,从他对卫宁一见钟情到现在,已经有十三年了,乐队解散之后他们分道扬镳再没有联系过甚至没有碰面过,到如今也已经有整整十年。

    他原以为这么多年他也许已经把对卫宁的喜欢当成了一种习惯,连心悸的时候都少了,但是今晚真正见到他,握住他的手,才知道他其实根本忘不掉,心脏依旧会为了那个人疯狂跳动。

    他躲着他,或者说是躲着自己这么多年,就是不想再弥足深陷,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卫宁也发了微博感谢大家对他的支持,沈曜翔点进他的主页,留言并转发:好好休息。

    留言很快淹没在评论大军里连踪迹都寻不到,沈曜翔再次苦笑,季冉是他的死党哥们,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关注转发他的微博,但对着卫宁,他却只能用小号装粉丝,还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把今晚收的图整理了一遍,打开制作软件花两个小时弄了个视频出来,再配上卫宁今晚在台上唱的歌做bgm,就直接发上了微博,不到一分钟下头转发已经有七七八八,都是称赞他好勤劳好有效率对宁宁是真爱的。

    沈曜翔有些无奈,上大学的时候他选修过视频剪辑和制作,如今唯一的用武之地,就是偶尔有时间的时候把收集起来的卫宁的视频和图片做成饭制mv扔上网分享,因为他技术实在很不错,在卫宁的粉丝圈里也算出名,为此微博小号的粉丝也有个六万多人,当然比起他大号几千万粉,还是差得远了就是。

    沈曜翔的微博小号没有开评论,连私信也关了,主要就是不想被那些过于热情的小粉丝勾搭把自己给暴露了,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被公众知道了这个整天像脑残粉一样花痴卫宁给他剪辑这些东西的人其实是他沈曜翔,到底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还有就是,他自己的粉丝估计会郁卒死。

    看一眼笔记本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凌晨,好在明天早上没有工作不用早起,关了电脑爬上床,关灯之前,沈曜翔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压在面上的那个相框,照片上头是十几岁时的他们,五个少年勾肩搭背放肆大笑,卫宁站在中间,而他站在最边上的位置装着不经意地看向他,画面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晚安,宁宁。”

    作者有话要说:  沈的属性是闷sao,偷偷做nc粉什么的。。

    ☆、第 3 章

    已经到了年底,上一部戏也在一个多月前杀青了,沈曜翔这段时间倒是挺闲的,除了偶尔参加一下几个大型的晚会活动,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工作,也算是得到了休整的机会。

    还半个月不到就要过年了,像往常一样,只要不拍戏过年的时候他都会回老家去,这一次也是一早就订好了机票,免得到时候又突然碰上什么事被迫改变行程计划。

    沈曜翔的老家在南方,他刚出生父母就离异了跟着母亲生活,母亲是女强人一直在外打拼,小时候他是外婆带大的,读书之前一直是跟着外婆生活在农村里,七岁之后才被母亲接去繁华的省会都市念书,母亲没有太多的时间管他,从小到大他都很独立,唯一眷恋的人就只有外婆,每年回去也都是陪母亲一天,就回老家农村去陪外婆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不过在那之前,却又有新的片约找上门来,且希望在过年前就定下来等年一过完就能开机。

    若是换做是其他的邀约,就算是再大牌的导演制片方,他都不可能这么匆忙就答应接下来,但是这位亲自来邀请他的导演刘成是他当初第一部电影的导演,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必须还这个恩情。

    当年他还是电影学院的普通学生,因为之前少年乐队的经历有一定的人气才得到了试镜的机会,被这个导演一眼相中,大胆地启用他一个新人做主角,并且在拍戏的时候不厌其烦地给他说戏启发他让他找到灵感顺利地拍完了那部电影,之后才凭着饰演的那个有人格分裂倾向的抑郁少年拿下了他初登大荧幕的那三座影帝奖杯。

    沈曜翔一向是懂得感恩的人,所以刘导亲自找上门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部片子的女主角是许丹,而且这还是一部比较文艺的爱情片,会有很多的亲热镜头。

    许丹也是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影后桂冠,长得也足够漂亮气质高雅,关键是,如果沈曜翔不是在自作多情,许丹应该是喜欢他的,他们之前就已经合作过一部片子,从那个时候开始许丹对他的倾慕就表现得颇为明显,只是没有明着说,沈曜翔就只能装着不知道,但是,一想到又要再和她演情侣,依旧是让他有些头疼,许丹人很不错,他一直把她当朋友,实在是不想把关系给弄僵了。

    在和刘成敲定出演的两天之后,沈曜翔被他邀请去和剧组主创人员和其他主演见了一面,许丹见到他很高兴,主动与他打了招呼,在见面会之后,更是单独留了下来等他。

    沈曜翔与刘成多说了几句话是最后一个走的,刘成看许丹一直在一边等着他,还意味深长地冲着沈曜翔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先走了,沈曜翔很无奈,在只剩他们两个之后问许丹要不要送她回去,许丹却笑问他:“你不要去参加乐乐的生日party吗?一起吧?而且你不会开车的吧?搭我的车一起去?”

    他都差点给忘了,崔乐乐算是他的表妹,也是圈子里混的,和许丹季冉都是好友,今天她过生日,确实跟他说了叫他一起去参加她的生日宴。

    而且那丫头似乎是知道许丹对他有意思,一直明里暗里地想要撮合他们。

    可想而知,当他和许丹一块出现在约定好的酒吧时,立刻便被一众损友挤眉弄眼地吹口哨起哄了,许丹笑得羞赧,沈曜翔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随他们去了,默认了这样的玩笑。

    季冉坐过来,看了一眼和崔乐乐说笑打招呼的许丹,低声问沈曜翔:“你跟她来真的?”

    沈曜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怎么可能。”

    “那你们搞这么暧昧?不说清楚啊?”

    沈曜翔无奈:“她不明着说,我怎么跟她说清楚,还要一起拍戏呢。”

    “……你就等着作死吧。”

    沈曜翔没有再说,仰起头闭着眼睛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倒进了嘴里。

    ******

    “烟抽吗?”

    看到递到面前来的香烟,吧台边高脚座上的男人微摇了摇头:“会坏嗓子。”

    举起手中杯子,他已经开始喝今晚的第三杯酒,艳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晃晃荡荡,又全部滑入他的唇里,看着他微眯起的眼角已经晕染开了醉意,身边递烟的男人略有些不自在地荡开了视线,目光落到角落某处正玩得开怀的一众人身上,看到当中的那个人时眼里掠过了一抹惊讶之色,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卫宁,你不高兴吗?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卫宁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斜着身子倚靠在吧台上,看向他:“没有啊……”

    “……你醉了。”

    “没有,这点酒不算什么,”他举起杯子又抿了一口:“醉不了的。”

    昏暗的灯光下喝得微醺脸上带上了红晕的卫宁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妩媚之感,明明是个男人,一颦一笑却自有勾人心魄的力量,身边的人看着有些口干舌燥,不易察觉地往他更靠近了一些,再次给他倒酒:“我以为你心情不好。”

    卫宁笑了笑,心里不痛快倒是真的,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了,从睡梦中醒来,梦到年少时的那些往事,就再无法入眠。

    最近梦见那个人的频率似乎是越来越高了,想到那次的颁奖典礼上他冷淡疏离的神情,心里就有一种钝痛之感,并不致命却往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后悔那天不该才下飞机就特地赶去颁奖典礼现场,早知道是他,他也许根本就不该去参加。

    十年的时间,忘不掉的终究是忘不掉,如果当初他能忍一忍,也许也不至于现在跟他连朋友都没得做。

    然后又是苦笑,做朋友又怎样,也许更痛苦,倒还不如现在这样形同陌路。

    “很抱歉,骆鸣,这么晚了还拉着你出来陪我喝酒,”卫宁几乎已经趴到了吧台上去:“你要是困了,先回去吧。”

    身边的男人叫骆鸣,是他这些年来少数几个在这个圈子里算得上能交心的朋友之一,还在乐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那个时候骆鸣还是他们的助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已经成了王牌经纪人,却一直都和卫宁保持着联系,偶尔还能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喝个酒。

    “说什么呢,”骆鸣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一下子灌了大半杯下去:“我陪你。”

    卫宁笑着拍他的肩膀:“够哥们。”

    却没有注意到对方因为他说的这两个字,瞳孔里转瞬而逝的一抹不甘。

    骆鸣岔开了话题,问他:“过年打算怎么过?”

    卫宁想了想,呢喃道:“留家里过年吧,好几年没有陪爸妈一块过年了,今年不出去了。”

    “不用去日本录节目吗?”

    卫宁摇头:“才回来,不去了,不想去了。”

    “怎么?那边不好?”

    “好啊……怎么不好,不过北海道的冬天,实在太冷了,还是北京好。”

    骆鸣微怔了一下,看他又举起了杯子晃晃悠悠地往嘴里倒酒,一时间却摸不透他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你这半个多月,不是都在东京……”而且,北京的冬天,明明也很冷。

    卫宁的眼神发直,直勾勾地盯着吧台里架子上五颜六色的酒却没有聚焦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是他最难熬的几年,一个人在在遥远的异国他乡最寒冷的地方追求他的音乐梦想,刚去的时候水土不服语言不通,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差一点就坚持不下来,那个时候他每天都在想家里人,想朋友,尤其想,那个人,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是他这辈子都不想经历第二次的。

    “过完年就要开巡演了,也没几天休息时……”说着话的卫宁突然就停了下来,目光落在那一处顿了住,眼睛亮得几乎就要滴出水来。

    骆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沈曜翔正在一众人的起哄当中替许丹挡酒,他轻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问卫宁:“你们也好多年没联系了吧?他和许影后的绯闻最近传得挺热闹的,没想到是真的啊。”

    卫宁撤回视线,微低下眼,把杯子里最后半杯酒一饮而尽,重重搁到吧台上,站起了身:“走吧。”然后便转身大步先走了出去。

    出了酒吧的门,下意识地把帽子压低,又扯起围巾遮住自己大半边脸,卫宁才轻吁了一口气,冷风一吹,意识倒是清醒多了,骆鸣招了出租车,帮他拉开车门,他却没有上去:“你走吧,不顺路。”

    “没关系,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卫宁笑了笑:“免得麻烦了,你先回去吧,我去我爸妈家,坐地铁两站路就到了,还不堵。”

    他说完,也不等骆鸣再说,就已经转身离开,背影很快汇入了滚滚人流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走进地铁站里,等车的时候,看到对面墙上的led广告栏里是沈曜翔扯着衬衣领带勾唇轻笑对着过往路人放电的大海报,卫宁有一瞬间的恍惚,在这个城市似乎到处都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他想躲都躲不开。

    深夜的地铁站没有多少人,他站在站尾的地方等车发呆,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穿着厚重的羽绒服帽子围巾几乎把整张脸都遮起来的了人,会是那位叱咤乐坛的偶像天王。

    卫宁是本地人,从小在老北京的胡同院里长大,父母家住的那座四合院似乎是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一直长居于此,家中的亲戚早年就已经陆续搬出了,连他自己也为了工作方便平时都是住在公司安排的高级公寓里,只有他的爸妈,还一直死守着这小小的四方院落,不肯离开。

    回到家没有吵醒已经睡熟了的二老,小心地开门之后卫宁直接回了西屋自己的房间,自从搬出去住之后因为工作实在太忙,即使和爸妈在同一个城市,他也是好几个月才偶尔回来一次,今晚的心血来潮,其实也只是因为不想回去又是一个人面对冰冷的公寓四壁而已。

    不过躺上床,卫宁还是很快就后悔了,即使喝了很多酒,已经过了凌晨,他也依旧睡意全无。

    他的睡眠质量一贯不太好,失眠的时候就只能靠dvd机里那些已经看了不知道有多少遍的沈曜翔演的电影来打发时间,但是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他更加无法成眠。

    没有开灯的房间里,黑暗中他摊开自己的手掌心,看着那些模糊不清的纹路,恍然间想起那晚在台上那一瞬间握住的手,许久,才低低叹了一声。

    ******

    第二天早上八点不到,他是被敲门声和mama的叨唠声给吵醒的。

    “回家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一大早起来我看到你屋子的门被动过还以为进了贼,这么晚了还不起,你怎么越来越懒了。”

    卫宁迷迷糊糊的昨晚也不知道到几点钟才勉强睡过去,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根本没睡好,这会儿被吵醒心情也不大好,嘟嚷着抱怨了一声:“不才八点都不到嘛。”

    “都八点了还不晚?赶紧起来,像什么样子。”

    和他爸妈这种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锻炼的人是没法说明白的,床头柜上搁着的手机也正好响了,是助理打来提醒他十点钟回公司录音棚录demo,卫宁只能是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坐到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mama做的早餐,爸爸靠在一旁的躺椅里戴着老花镜看报纸,随口问了他一句:“你昨晚又喝了很多酒吧?”

    卫宁含糊地答他:“跟朋友出去应酬……”

    “那也少喝一点,一个人在外头别老是这么不注意身体。”爸爸没好气地教训他。

    “哦……”

    mama走进门又给他盛了一碗粥,问他:“还两天就过小年了,今年能回来过年吗?你叔叔姑姑他们都会来。”

    “嗯,小年要去外地,不过除夕那天可以回来。”

    “每年都是这样,过年也要在外头跑,还不如找份安稳点的工作,你堂弟明年都要结婚了,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带回家来过……”

    听着mama又开始唠叨,卫宁低下了头默默吃东西,没有再接话,他家是书香门第,他的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原本就不赞成他干这行,总是盼着他能找份稳定的工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结婚生子,每一次回家都没有少为这事唠叨过他,他不能反驳什么,只能是沉默着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