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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樾越是这样说,祁珩就越是觉得江樾是在和他置气,如今已经到了一点儿也不想听到赵萌薇这个名字的地步。 短暂的沉默过后,祁珩开门见山的说:“江樾,你再怎么生我的气,我都可以理解,但你没必要因为生我的气,就堕落到和盛逸混在一起,还跑去拍什么耽改电影。你知道你现在这么做,会对你的职业生涯以及你个人的形象造成多大的影响吗?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和他会一直牵扯不清,很难再划清界限。” 起初,江樾的确是为了早日忘掉祁珩,才和盛逸在一起的。但现在听祁珩这么一说,江樾心中莫名觉得很是不爽,语气不善的呛声说:“我为何要和他划清界限?盛逸人长得帅、身材好、学习好、演技一流,从小到大对我更是好的没话说,我会喜欢上他不是很正常么。而且,他年纪轻轻就拿下了三座金奖,在我的职业生涯里,能有机会跟他合作,我觉得很荣幸。” 祁珩着实被气的不轻,声音不由自主地冷了下来,“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盛逸是什么样的出身,你不是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你父亲好心收留他和他父亲,还让他父亲当了司机,他和他父亲连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后来,他父亲去恒星集团下属的子公司任职秘书总监,同样是靠你父亲的提携。借着你父亲这层关系,他从小就受到江家荫庇,他所拥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江家的附加产品而已。现在,你和他在一起,就不怕被周围人耻笑?” 其实,江樾并非不知道祁珩一直看不起盛逸,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把这些刺耳的话明晃晃的摆到台面上来说。这让江樾心中越发不爽,看向祁珩的目光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悲哀,“祁珩,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你之口。你明明和我一起长大,此刻却让我觉得我像是在和你父母对话。” 祁珩冷漠的反问:“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江樾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有能力的人也许会困顿一时,却绝不会困顿一世。我父亲只是给了盛伯伯一份简单的工作糊口,是盛伯伯自己懂得抓住机会,背地里下了很多苦功,才凭借自己的能力从司机走到秘书总监的位置。以前不是没有人质疑过盛伯伯这个秘书总监的能力,但到最后哪一次不是盛伯伯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出色的完成工作,令大家信服。” “而盛逸之所以能和我们在同一所中学念书,靠的从来就不是江家。当年,除了六中,s市有多少中学争着抢着要他。如今,盛逸在电影圈的地位也是他自己一步一步努力来的。真算起来,我和他在一起,怎么看都是我沾了他的光。” “你又何必贬低自己,来抬高他。”祁珩气得脸色铁青,声音冷若寒霜,“而且,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在你们江家和我们祁家面前一样不值一提。何况,你以为他是真心对你好吗?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巴结讨好你父母而已,为的就是能让他父亲在江家在恒星集团站稳脚跟。” 江樾沉默了,他深深地看了祁珩一眼,感觉他好像从来都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也或许是他之前太过愚蠢,任性的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才没能看清他的内心。 江樾痛苦的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冰冷。 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双头利刃,扎疼了对方也扎疼了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盛逸随身带着各种药,却坚持偷偷把药拿给你,让你转交给我,不让任何人知道。这就是你说的巴结讨好我父母?” 闻言,祁珩一愣,显然是没料到江樾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江樾从他错愕的神情中,得到了那个他本不想戳穿的答案。 江樾苦笑着扬了扬嘴角,一句话也没说,径自转身离开。 江樾刚迈开步子,只听祁珩突兀的开了口,一贯沉稳的嗓音竟隐隐有几分发颤,“我并非要阻止你谈恋爱,只是你明明有那么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盛逸?” 江樾脚下一顿,不明白祁珩为何到现在还要纠缠这个问题,丢下一句“因为他值得我喜欢”,便不再多做停留,大步离开。 * 江樾快步朝停车场走去,不知为何,盛逸独自离开的背影莫名让他觉得心慌,以至于这一刻,他无比期望能早一点见到盛逸。 拐过面前这幢教学楼,远远的,江樾看到了盛逸。 只见他颓然的靠在墙上,垂眸看向地面,嘴里噙着一支烟,缭绕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点点星红却又映出了他满身的落寞。 听到脚步声,盛逸抬眸看去,见来人是江樾,慌忙摁灭了手中未抽完的烟。 江樾大步走到盛逸面前,不由分说地伸手抱住了他,他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尖。 盛逸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双臂不自然地垂在半空,像是不敢伸手回抱江樾。好半晌,才闷声说了一句,“我身上有烟味。” “嗯。我知道。”江樾手臂微微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一开口,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就让我抱一会儿,好吗?” 江樾其实很不喜欢烟味,但盛逸身上的味道很淡,和清冽淡雅的雪松味混在一起,像是调和出了另一种新的味道,不仅不难闻,反而有种很特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