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大部分妇人身子,是触觉柔软的。 再看这个男人个头,也比上一回的少女高,高过一个头都不止,高过任夫人。 当jian细遇到jian细的时候,也是对头一个。 任夫人拼命的挣扎,却逃不开那男人的一只手,他必定是功夫过人的。 寂静月光中,听男人轻轻:“咦?”几乎声不可闻。他手轻打起帘子,贴近他身子的任夫人也能看到,房外多了一个人。 有月光,就能看出来她个子娇小,而空气中,弥散开来熟悉的脂粉味儿。任夫人在心里大骂,贱人,原来你没有换香粉。 这个贱人,才是勾动自己心思的那一个。 三个jian细在房中,一男,和两个女人。 ------题外话------ 月票外,求个长评。要上无线连载,求和大姑一样精彩的长评。哈,好听的出来,不好听的私戳哈哈。 求月票中…… ☆、第三十二章,诡计的开端? 十六公主在书房里,细心的发现这里有人。她是直觉。 她身子微微颤抖,手心里有一把刀在袖子里,遇到那贱人,是给她一刀,还是扎死她? 从没有让人如此侮辱过,可是一直留在心头。 她认定是轻薄过自己的人,就往前慢慢走一步,低低地道:“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娇音如月光般,流转在房中。 走上一步,又是一步,脑后忽然微风起,中了重重一击,十六公主晕过去。 烛光忽然挑起,满院子亮堂堂。人的视线从暗处不打招呼的到了明处,眼前一片茫茫,什么也看不到。 无数箭头,伸入房中,无数士兵立于房外。由窗到门,由廊下到屋顶。 长枪伸进来,高挑起门帘,可见到外面景象。两排大红灯笼中,萧夫人姗姗而来:“让我久等,来的却是谁?” 烛光下的她,更明眸皑齿,娇可以夺人。 着一件大红宽松袍子,眉梢儿下微有倦意,似乎要睡,又不耐烦被刺客打搅的模样儿,懒散散的手扶在丫头手中,轻轻含笑:“呀,请出来吧。” 书房中的两个人猝不及防。见窗户啪啪,一扇扇被长枪挑起,灯笼马上伸进来无所遁形,任夫人身后的那个人用力一甩,任夫人惨叫一声,被他甩出去。 身子笔直对着寒冷枪尖而去,任夫人在最后关头大叫一声:“不要杀我,我有机密!”她可以感受到枪尖触到自己衣角,环饰…… 几条绳索抛进来,凌空把任夫人接走。 闭眼等死的任夫人,没有想到脚下一沉,身子落地。睁开眼,见萧夫人就在几步外,笑容可掬:“你好呀,夫人。” 她身子两侧,全是肃然士兵。 可见是早有准备。 任夫人膝盖一软,心中觉得大势已去,扑通跪倒。萧夫人身后转出另一个人,她面色苍白,上前来指住任夫人大骂:“贱人,你把我夫妻害得好苦!” 乔夫人是也。 任夫人临死前抛出那句话,还想着先留下命,再想法子。她可以解释为要见萧帅,勾结萧帅,而看到乔夫人出来,任夫人眼前一黑,知道机密无法隐瞒,她半晕在地上。 jian细,是可以处死的。 而萧夫人,如今是京中闻名的醋坛子。 依任夫人的心思来想,她怎么肯放过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慧娘只盯着房中,再次轻启朱唇:“请出来吧。”一个人缓缓走出,他一身黑衣,已去了面巾,露出一张倾城倾国的面庞,似玉夺魂的眼睛。 南宫复。 他对身前刀剑视若不见,不减风度,轻施一礼:“见过萧夫人。”慧娘兴奋了,没想到钓到一个大的,她眸光跳跃,也不肯失礼,笑盈盈还半礼:“多时不见,侯爷近来可好?”南宫复对着她的半礼,和她如玉的面庞,心中有一时失神。 她只还半礼,是傲然宣告,自己夫君已不是去年的一等侯。而是坐镇京中的大帅。再看她见到自己从容有笑,气势又过于自己。 南宫复嗓子眼里难免骂上一句,就是没出声就是。他痛恨地看着慧娘,在南宫复眼里,女人全是不聪明的。她们会陷入感情中不能自拔,会为花开北风而长久哭泣。但今天萧夫人慧娘带给南宫复的镇定自如,让南宫复讨厌。 很讨厌。 他打心里讨厌聪明的女人。 这种讨厌,从石贵妃不要自己,而入宫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就开始了。南宫复不得不承认她选得对,因为南宫复是个男人。可是没选中的是他,南宫复从此就开始讨厌一些会做出选择的女人。 院子里士兵虽然多,南宫复倒不会放在心上。他只是认真的对慧娘看着,期盼着她出现哪怕一丁点儿的慌与乱,你是个女眷不是吗? 虽然听说你会抡刀。 慧娘轻轻地笑:“侯爷是准备怎么逃?”她不错眼睛的不放过南宫复任何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小小的眼神转动。 南宫复在心里又骂一声,忽然往后就退,要到房中,那里还有一个昏倒的十六公主。身后有硬物顶住,一个过于年青的嗓音,近似于小孩子的声音神气地警告他:“往前!” 萧守萧成萧规嘻嘻而笑,萧墨用手中双节棍押着南宫复出来,圆滚滚的小肚子在他身后挺一挺,笑得好似立下大功一件:“我一直在床底下,你就没看见?” 慧娘掩口低低地笑起来。 南宫复的脸色难看近似泥土,在烛光下更似不是真人。他眼珠子左右看看,是大势已去的神色,长长地叹一声:“没想到……” “没想到大帅不在,这里也不能乱闯是吗?”萧规最机灵,凡是讨好慧娘的地方,一个也不放过。 张家变了脸色:“小心他……” 南宫复已经倒地,唇边沁出一丝嫣红的血流来。 萧墨大为不解,对手中双节棍看看:“我这上面没有毒呀?哦,是他嘴里有毒。”弯腰就去看视。 慧娘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变了脸色:“小心他!” “哈哈!”南宫复长笑起着身,一双手掌在萧墨溜圆的小肚子上轻轻一按,面上诧异,一闪身人钻入房中,丢下一句话:“小子,硬功夫练得不错!” 萧墨急切间扎马步,全身骨节爆响几声,硬生生接了南宫复一掌,南宫复一撤手,萧墨往后就倒,摔了个仰八叉。 小鬼们争着去看他,萧墨手指房中:“追……”重重咳嗽几声,吐一口淤血,揉揉肚子一跳起来:“没事了!” 张家骂道:“让你大意!” 南宫复已经不见踪影。 后窗户上,破了一个大洞。 慧娘在书房中走了几步,闻到淡淡花香,好似府中的花香,让人去看花匠可在房中,自己来看萧墨。 萧墨扭捏着,从肚皮上取出一个生牛皮护垫:“三奶奶说我和三爷一样练硬功,给我做了这个。” “嘻嘻,哈哈,”另外三个小鬼笑得前仰后合。 慧娘放下心。 连夜审任夫人,张家让慧娘回房去:“我下手,吓着十三少不好。”慧娘很想表示自己不是泥捏的,可又要亲自审问十六公主,才答应,吩咐小鬼:“把十六公主送到我房里。”张家奇怪:“我一并都审了,什么公主,当jian细是砍头罪名!” 十六公主已经醒来,闻言求饶的话是没有,对着慧娘跪下来,只有一句:“我为着母妃……”张家是眼里不揉灰星子,劈面就啐:“哪有这么多孝子!你们看着夫人至孝,大帅至孝,一个一个全用这个当借口!” 他也是五大三粗,把袖子一撸,爆脾气上来。张家一上脾气,就喊出来这个味儿:“十三少回房!这里没有老娘们的事!” 亲兵们也笑得东倒西歪。争着骂他:“大帅在,真给你军棍!” 张家虎着脸:“老子最见不得这身也卖了,再装没事人的人!”大手一挥:“押走!”几个亲兵如狼似虎的上来,鹰擒虎抓般,两个人按一个,把任夫人和十六公主押走。 任夫人还能忍耐,默不作声。十六公主头一回让两个大男人握住肩膀,羞先不必说了,他们手劲儿大,痛得十六公主不时呼痛,没有人理会。 张家威风凛凛走后面。 慧娘哭笑不得走他后面,边走边骂他:“大帅不在,我当家,几时你当家的!”张家不耐烦:“大帅在,也会说我对!你现在当女眷,这血淋淋的事情你少看。你不怕,外面听听就是。” 慧娘好笑:“那是公主,你不能弄成血人。” 张家更皱眉:“要你交待?我把另一个弄成血人,给公主看看就行了。” 慧娘忍俊不禁:“你说得倒干净。”张家甩手臂走着:“你放心,我不是伍将军那样杀过猪,也会烫猪毛。” “你弄过的,谁还敢吃。”慧娘刻薄着他,见人来回话:“花匠还在房中并没有出去。”慧娘点点头,跟着张家到大门的门房中,才一进去,慧娘微乐:“几时成的刑房?” 不大会儿功夫,皮鞭,板子等东西,挂得满墙都是。好几根皮鞭慧娘认得出来,是亲兵们的马鞭。 慧娘嘀咕:“要是我的马鞭子取来,比你们的好看。” “啊!”一声惨叫,十六公主抬眼就晕倒。有人取一盆凉水,泼醒她。不用审,十六公主就牙齿打战的说出来:“长公主让我来找御玺!” 慧娘恍然大悟,敢情这些人以为御玺在大帅手里。她嘿嘿才一笑,张家对她使眼色,瞪圆了眼喝道:“还有什么!” “再也没有了,”十六公主伏在地上,没有人压着她,她也不敢直身子。 张家一条腿站板凳上,手一伸,有人送上一根鞭子,把那鞭子在十六公主眼前摇呀摇呀,鞭梢子是分叉的,如毒蛇信子,丝丝垂响。 “长公主说,十一姐给她丢了脸,让我把这个……”十六公主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哭道:“放到十一姐碗里,再一半给夫人。” 亲兵接过来,嗅嗅骂道:“这是什么!” 慧娘变了脸,她幼年看书不少,粗通药理,会给萧护准备滋补汤水,猜到那是什么。她接过来,在手心里捏几捏,恼起来:“我不能生,她要给大帅找什么人!” 十六公主只是哭不说话。 张家也明白了,对着十六公主就是一脚,他踢得是地方,只踢中十六公主肚子,柔软处,不见伤,最疼的地方。 地上,公主抱着肚子痛得乱滚,发髻散开来,乌丝垂了一地,首饰夹在发丝中,在地上拖拖的响着。 只这一手,任夫人变了脸。 她看得出来张家很会打人,没有多少外伤,又全在最疼的地方。再看萧帅府中人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公主都打,何况是自己一个jian细? 还有公主花容月貌,号啕着惨叫着乱滚,任夫人倒怜惜于她了。可见一吻,还是有感情。任夫人强自镇定:“我说,你放了我们。” “那看你说的是什么?”慧娘淡淡。 张家眼最毒,十三少挂念少帅他都能看到,任夫人对十六公主有挂念,张家也看出来了,上前去对着十六公主抬起脚。 大脚一个,还是当兵的习惯,不是布靴,是老牛皮靴子,厚厚的靴底上还有泥,眼看就要滴到不能躲闪的十六公主脸蛋子上。 “住手!我把张宝成城防图给你们!”任夫人大叫一声。慧娘警惕地让人扶起十六公主,公主到底好问话,当着任夫人面,慧娘冷冷问道:“公主几时认识的张宝成?”任夫人分明是护着十六公主。 十六公主这才看向任夫人,见她个子高挑,阶下囚有憔悴色,却生得如花似玉,只是眉眼儿轻浮,带着风sao样子。 公主一下子猜到是谁,大叫一声:“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