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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下你还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山姥切君是否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当然记得,他和其他几振刀剑一样,是在被侵蚀的本丸地底迷失方向,最后却误入了这个世界—— “但世界的选择却是随机的,山姥切君。” “这又怎么样?”山姥切君皱起了眉头。 三日月宗近只是语焉不明地道了一句:“谁知道呢,只是曾经有人为了某个原因,扭曲了这个世界的历史,但还没等罪魁祸首付出代价,那个人就擅自死去了。她造成的异常却无法被消除,特异点就这样生成,而身为特异点的异常因素却始终没有找到………” “这里已经不是我们认知里的平安京了。”三日月叹道: “应该有人来让所有的事情回到正轨。” ………… “梅林那家伙,到底给我施加了什么封印。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片漆黑的意识之海中,孤身一人的少女迷茫地望着周围。 “我……我不会就这样死去。” 可能会变得可怕狰狞,可能会变得面目全非,但唯独不会死去。 引爆魔术回路的暗箭足以摧毁这具rou身了,可意识仍然存在。这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她是被困在这具rou身里了。还是灵魂被拘留在了什么别的地方? 头顶打下一阵淡白的光晕,白衣的魔术师的身影出现其中,他撑着下颔,脸色严肃。 “真不要命了?” “……一直对我见死不救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联系迄今为止发生过的事情,阿普利尔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但她却不敢至信。 “我在保护你。”梅林叹了口气:“或许以前我确实那啥,嗯,那啥了点。但这次我确实是在保护你。” “你是说冲破就会炸死我的封印?”阿普利尔挖苦他:“那现在好了,如你所愿。” “炸死你?”梅林笑了一声:“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杀死你了。” “阿普利尔,我亲爱的弟子。”梅林淡淡地说着,他的神情冷漠而麻木,好像是戴着一张精美的面具。 “我并没有囚禁你,你所在的地方——是圣杯。” “你在开什么玩笑?!” 东木的大圣杯,能够收集从者的灵魂从而达到根源,被称为万能的许愿机。但大圣杯被破坏掉后,剩下的圣杯就不再有类似的机能,而是纯粹的魔力结晶。理论上来说,不再具有羁押从者灵魂的机能。 “况且,为什么圣杯会囚禁我,我又不是从者,我会来到这里只是一个意外。” “阿普利尔。”梅林默默地看着她:“我唤醒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阿普利尔喃喃地说道:“我在………英国一处教堂下的坟墓里……沉睡。” 已经厌倦了这个世界,厌倦了流亡的生活,所以和众多枯骨一起,陷入永眠。 她……睡了多久来着? “啊,不列颠是妖精乡嘛,所以你当然会在那里。”梅林嘟嘟哝哝地撩起宽大的袍子,把手背对着少女。 白皙的皮肤上,鲜红的伤痕渐渐浮现。 花朵的外形,本应有三道,但其中一道却只剩了残迹。 阿普利尔张目结舌。 “令咒这东西真是好用,话说你就没有想过为何我会不费吹灰之力地封印住你吗?还是说我在你心里真的是有着这么夸张力量的对象?” 阿普利尔确实没有怀疑过,梅林在她的心里,确实很强——她虽然不服气但又向往的强。 梅林笑了笑,接着说:“我的确是去坟墓里唤醒沉睡的你。那是真正永远的沉睡,我心想着这样也好。师傅在星之内海做着囚徒,徒弟在地狱里做着囚徒,我们两个人都不会有所怨言吧,但偏偏就有人不愿意……” 他又改口,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少女,说道: “阿普利尔,如今的你,是从者,是我召唤出了你,用令咒封印住了你的力量。所以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因为你所谓的身体,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而已。” “但很遗憾,我的封印却被破坏了。你很快就会发现自身的异常吧,那还不如我把状况说给你听,当然,至于你能不能接受的了这个消息,那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 梅林兴趣盎然地等着少女的表现,却不想对方只是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道: “我明白了。” “那么,让你这样大费周章的理由是什么,梅林?我从来不认为你会在意我的死活。” 跳过了过程直接说重点吗?梅林无趣地摇了摇头,虽说生死对于妖精种来说确实没有那么深刻——— “这有什么为什么,你自己都能猜到原因吧!说来我都还在生气,你为了一个人类,在那么小的时候就把性命许给了冥神。”梅林想到这里就想拿法杖敲少女的脑袋,他气道: “后来那个冥神嗝屁了,没了,按照誓言你应该给他陪葬,虽然你很有我的风格地逃跑了,但是——” “但是誓言不可破,他还有个称职到让人牙痒痒的下属。”阿普利尔面若冰霜。 “唉怎么,我还以为你会更激动一点的?” “这种结局我早八百年就知道了。”阿普利尔冷冷地说:“太清楚了,以至于毫无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