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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画里……”洪啸喃喃的道,“怪不得我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原来她藏在画里……” “唉不是,什么情况啊这是,都给我整懵了。”简喜头痛的揉了揉脑袋,可真是所有烂七八糟的事都凑一块了。 一晚上都没什么存在感的郁衡,突然冷笑了一声,“活该。” 简喜:“……” 洪啸眼睛眯了眯,望着郁衡的目光,从原本的漠视到惊讶,随即恍然大悟的狂笑了几下,“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堂堂穹庐花神,竟然也入轮回了,这可真是太可笑了!” 郁衡冷嗤,“比不得堂堂火神,三心二意,水性杨花,残花败柳,朝三暮四,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人尽可夫,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红杏出墙……” 简喜:“……” 如果不是亲耳听郁衡小嘴叭叭叭的能吐出这么多尖酸刻薄的话语,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郁衡嘴里吐出来的。 洪啸喘气声都粗了,一看就是被气的不轻,蓦地轻笑了几下,语意不明的道,“花神依旧是花神,依旧这么牙尖嘴利,不吃一点亏的性子。” “就是不知道,忘川会不会厌烦呢。” 郁衡脸色蓦地变冷了,望了一眼简喜,不确定简喜会不会厌烦,但数万年来,他只要和这讨人厌的火神对上,就没有一次不针锋相对过。 简喜:“……” 简喜揉了揉脑袋,虽然不知道这俩人说的什么花神火神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二人这针锋相对的画面,他特别熟悉,仿佛已经在他这里上演过了无数回。 “你们俩先闭一会儿嘴,我这还有事情没解决完呢。” 简喜见俩人安静了,这才对洪啸摆摆手道,“洪队长,你过来看看,这尊神像你有没有印象。” 洪啸当真过去观察了片刻,随即看向简喜的目光就变得十分复杂,“你让我看你干什么。” 简喜:“……” 简喜手中的肥鸟,顿时发出一通无情的嘎嘎嘲笑。 “行吧,说说吧,你来这偏僻的土家坝是来干什么来了,别告诉我你是收到了我们报的警,你可是才赶过来的,我们报警还没半个小时,你没那么神速。” “……我是感受到了槐素的气息,一直跟着气息过来的。” 洪啸说着说着就看到了火炕上的大白蛋,那大白蛋身上还围绕着一条小毯子,他追踪的槐素气息,正是从那毯子上散发出来的。 简喜顺着洪啸的目光望过去,头更痛了,估计是槐素在他家照顾蛋蛋的时候,气味蹭上了。 洪啸看着那只大白蛋,先是愣了一瞬,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 笑够了,又重复问了遍,“槐素在哪里?” “我不知道,”简喜一摊手,“她已经从我这离开了。” “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槐素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就从人变成槐花精了?” “还有就是,洪队长,就是你不去找她,槐素也会来找你的,她可是日日夜夜受着煎熬折磨,她三十多条族人的怨魂,可都缠绕在她耳边让她找你报仇呐。” 洪啸眼眶蓦地红了,“既然她不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 随即砰的一声,跑出了门外,关上了门。 简喜头更疼了,突然插入了洪啸这个插曲,都忘记刚才进行到哪里了,还是伍诚诚提醒他,说鹜川,他才想起来,班主和村长已经认识鹜川十多年了,到现在为止,也供奉鹜川十多年了。 在野戏台子上,也确实是看到了鹜川,但他总觉得,王瑛和刘志的死,跟鹜川有关系,但估计跟村长和班主也脱不了干系。 而且死的还是一男一女。 非常像贡品。 简喜心里有个猜测。 尤其是村长和班主说,神像说话了,说的话是要所有戏班子的人偿命。 这个猜测的真实可能性,就更加上升了。 简喜眯眼看了一眼班主和村长,道,“王瑛和刘志,就是你们精心选中的贡品吧,供给鹜川的。” 村长和班主的脸色顿时变了。 “这样就能说的过去,为什么这神像开口说话,要找你们偿命了。” “你们最好实话实说了,毕竟这神像现在还是不是鹜川都不一定了,也没准是王瑛和刘志的怨魂。” “没准是这二人,来找你们偿命来了。” 随着简喜的话语掉落,神像又开始流出血泪,连带着众人耳边,都响起了一股凄凄惨惨的、独属于怨鬼的凄厉嚎哭声。 第49章 唱戏给鬼听(四) 土家坝家家户户用的灯都不是很明亮,微醺暖黄,估计灯泡度数都不是很高,村长家已经算村里的富户了,但挨着火炕的窗户上,也是有的镶嵌了玻璃,有的干脆直接在那上面糊了一层报纸遮挡,如果不是简喜确定现在是新时代新世纪,他都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六零年代。 简喜见村长和班主对自己的一通话没什么动静,从炕上放下一条腿,在炕沿边上来回晃悠,漫不经心的道,“这神像可是又流血泪了,这次流的是王瑛和刘志的血,等他们的血流尽了,接下来流的是谁的,那就不好说了。” 村长和班主同时僵着脸看了那神像一眼,果然,那神像双眼里流出的血液越流越凶,没一会儿,就在地面上氤氲出了一团血液,仿佛那流出的血液要将整个屋子都淹没才罢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