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都市小说 - 蚀骨沉沦在线阅读 - 第38节

第38节

    雪糕屋里,热闹依旧,温馨依旧,浪漫依旧,到处可见成双成对或成群结队,唯独她,孤身只影。

    不理会纷纷投来的各种目光,她到柜台点了一客雪糕,然后找到一个角落的位子坐下。

    草莓雪糕球,是她最喜欢吃的,三年前,天佑每个周末都会带她来一趟。不想她被挤到,他先是找到位置让她坐好,继而自个去买雪糕。包厢座位的设计是面对面,他却喜欢和她挤在一块,趁着她吃雪糕不小心唇角沾到,他马上凑脸过来,用舌头舔掉她唇角的雪糕,还顺势在她娇颜的樱唇偷香一下,丝毫不顾有旁人在。

    他低沉着嗓子,温柔暧昧地说她的肌肤比雪糕还滑、还甜,他还煽情地说,很喜欢看她吃雪糕的模样,那粉嫩粉嫩的小舌尖轻轻舔吮着雪糕,让他仿佛看到她是在舔着他某个地方,格外销魂,格外蚀骨。

    然后,她脸红耳赤,羞红了脸。

    他则不甘休,继续坏坏地说,今晚要她这样舔,不然他不会放过她,要把她绑在床上两天两夜,直到星期一再送她回学校上课。

    她于是更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而当晚,在他的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她真的像舔雪糕那样,帮他舔了那个地方,然后,她也被他狠狠地要了几回。

    小小的单人床,被爱欲旖旎包围着,他一脸餍足紧搂住她,边继续抚摸着她疲惫不堪的身子,边温柔地呢喃,小东西,我发现越来越爱你,越来越离不开你了,这辈子,我就这样栽在你的手里,栽在你那迷人的桃源地,再也离不开,永远也出不来了!

    小东西,我爱你,一辈子!

    小东西,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小东西,你为花,我为叶,花不老,叶不落,一生同心,世世合欢!

    当年,他总喜欢叫她小东西,说她看起来很小,很清纯,那水嫩嫩的、羞涩涩的身子俨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儿,令他每次和她交欢,都觉得是在拐骗未成年少女,幸好知道她已满十八岁。但然后,他又坏坏地说,就算她未满十八岁,他照样会那样做,因为他已经被她勾了魂,夺了魄,他的身体需要她去救赎,这辈子,她必须对他负责,必须永远呆在他的身边,当他专属的小宝贝,把他的欲望都承包下来。

    曾经的甜言蜜语和海誓山盟,历历在耳,那么动听,那么感人,奈何柳絮随风舞,桃花逐水流,全都随风飘散,大概,再也找不回来,永远也找不回来,留下的,只有痛苦的回忆。

    如今的他,已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路人,一个“拆散”了他和优秀女伴、把他卷入婚姻坟墓的坏人,甚至是,一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

    晶莹剔透的液体,自眼中滚落,打入眼前的雪糕上,加促了雪糕的融化,凌语芊于是把整个雪球拿起,一口塞进嘴里,那丝滑的感觉,带着一种咸和涩,却更能麻痹了她的整个身心。

    ☆、【销魂缠绵,刻骨的爱】072新婚之夜【大高潮,精彩片段一

    她一直呆到中午,然后顺便再请半天假,搭车去抗日纪念园。

    第二次来,她对周遭已非常熟悉,知道哪个图形代表的是什么用意。看着一幅幅图案,她不禁想起上次池振峯带她前来的情景,想起他如何就着一个个图案给她讲解、开导和支持,内心的痛于是慢慢散开来,直至豁然开朗。

    对贺煜,她根本恨不起来,不管被他伤得多深,不管内心有多痛,但事后,她总能找到借口去原谅他,继续爱他。

    兴许,这就是她的命,注定了为他苦为他痛,注定了无法将他放下,注定了与他纠缠一世。

    接下来的日子,如流水般消逝,贺煜没再传她,而她,也不找他,就连婚纱照,也是他自个去拿的。

    原本,她有想过叫他用u盘装载电子版本回来,好放在电脑上看,但她想到结果必是他不理不睬,便也作罢,她不想因为再被伤害又恨他,然后又去寻找各种办法原谅他。

    幸好,随着距离婚礼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期待,其他一些惆怅伤感忧愁,都暂且被她放到一边。

    这天,阳历十月二十八;阴历九月二十。

    不仅是婚礼举行的大好日子,同时也是凌语芊的阴历生日。

    像以往那样,凌母煮了面条和鸡蛋,端到凌语芊的房间,先是放置一旁,拉住凌语芊的手,静静地注视,渐渐眼中凝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犹记得,不久前女儿才呱呱落地,牙牙学语,接着慢慢出落成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孩,越大越标致,直到如今的美丽动人。

    原来,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二十二个年头,今日恐怕是自己亲手为女儿煮的最后一碗面条和最后一只鸡蛋吧,往后,她嫁到夫家,变作人妇,有丈夫和儿女帮她庆生,给她快乐和欢笑,温馨的画面想想便觉幸福和欣慰,凌母却还是想哭,一股nongnong的不舍之情盘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母女心连心,凌语芊何尝不是泪光闪闪,她反握住母亲瘦弱的手,樱唇微微颤抖着,“妈,以后我不常在家,您要照顾好自己,别再熬夜,别再太辛苦,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好,妈知道。你呢,将来有什么不愉快和委屈的,记得别放在心里,其他的人,你可以不说,但对mama,无需隐瞒,相较于报喜,妈更希望听到你的忧愁,嗯?”凌母再也忍不住,泪水扑簌扑簌滚落。

    她清楚,女儿此番嫁过去,定会面临许多波折和磨难,需要人倾诉,为其开解、安慰和鼓励,而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生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即便女儿嫁做人妇,但依然是她的女儿,只要她在世,都有责任和义务去关爱与呵护。

    凌语芊也柔肠寸断,潸然泪下。二十几年来,不管富裕还是贫困,她已习惯和家人在一起,习惯了母亲的慈爱、怜惜和宠溺,习惯母亲在她伤心时给她陪伴,在她迷茫时给她指点,想到此后自己去到那个陌生的环境,孤单寂寞,她便满腹依恋和惆怅。

    假如,自己能永远和家人在一起,那该多好!然而她又清楚这是不可能,自己是女儿,终究会嫁人,也就有离开的一天,何况自己还背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要换回天佑的爱。

    所以,她先把自己的眼泪擦干,接着小心轻柔地拭去母亲眼中的泪珠,开始吃面条和鸡蛋,一大碗的面条,被她吃得滴点不剩。

    凌母也渐渐平复激动的心情,轻抚着女儿漂亮的脸,直到采蓝和那些姐妹团抵达。

    大家都眉飞色舞,欢天喜地,在化妆师的帮助下各自打扮整理着。

    负责凌语芊的,是单独一个顶级化妆师,心灵手巧,妙手生辉,在凌语芊发上、脸上麻利游动和飞舞,短短一个小时,将凌语芊变成一个举世无双的新娘子。

    先说她身上这袭婚纱,是贺家专门向名设计师订做,价值二十多万,高级丝质面料,纯白柔美,简洁大方,微v形领口使丰满的胸部更完美,颈部看起来更修长,锁骨更性感,充分展现了肩和胸的优美线条,高腰贴身的裁剪将她玲珑有致的妙曼体态凸显得淋漓尽致,配上长长的拖尾,说不出的轻盈飘逸。

    再说脸上,本就精致美丽的五官经过一番刻意修饰,宛若水中清莲不染尘俗,美得不可方物。眼影采用了天蓝色,就像碧空一样,晴朗舒适。原本的睫毛长而翘,无需再戴假睫毛,只在原来的基础上略作修饰,描上眼线,使得清澈靓丽的大眼睛更加晶亮和妩媚,再配一顶名贵皇冠,整个人如皇后般高贵优雅,绝色迷人,勾魂夺魄。

    大家无不看傻了眼!

    她们早就见识过凌语芊的美,也幻想过穿上嫁衣的凌语芊会更加艳光四射,但还是想不到竟然震撼到如此程度,已非言语能形容。

    “哇,jiejie好漂亮,比仙女还漂亮。”不谙世事的凌语薇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凌语芊赧然地笑了,一一迎着同事们投来的惊艳羡慕的目光,视线最后停在凌语薇的身上。薇薇穿着专门买来的伴娘衣服,果然像个天使,人间最可爱、最美丽的小天使,她忍不住抱住薇薇,动情落泪。

    大家都清楚薇薇的情况,也清楚为何凌语芊会选薇薇当伴娘,见此情景不禁也感动连连,纷纷赞美和鼓励薇薇,教导她等下应该怎么做。

    薇薇更是笑容满面,纯真无邪的双眼盈满兴奋和期待,一个劲地点头,说她都知道了,都记住了,还孩子气地伸出手,与大家打钩钩,保证她到时一定不会出错。

    整个画面,既感人,又温馨,一直维持到门铃响起。

    新郎,来了!

    新郎来接新娘子了!

    大家无不为这清脆响亮的门铃声振奋,冯采蓝俏皮地朝众人打了一个手势,跑去开门。

    她先是开里层的木门,准备跟贺煜讨红包,出乎意料的是,铁门外只有一个人——池振峯!

    “新郎呢?”冯采蓝立即发问,眉头皱起来了。

    池振峯沉吟了下,慢条斯理地道,“总裁在下面,叫我上来接你们。yolanda呢?”

    大家听罢,皆震住!本来,只看到池振峯一人出现,她们已觉纳闷,此刻更是难以置信和惊诧不已。

    知道实情的采蓝,心直口快,毫不客气地轰炮了出来,“在下面等?自古以来有人这样当新郎的吗?他肚子疼无法行走?还是脚疼走不动?又或者……是别的原因?你跟我们说!”

    凌语芊已经走上前来,拉住冯采蓝,伤痛的眸子,缓缓看向池振峯。

    望着一身洁白婚纱、美得无法形容的她,池振峯先是一阵悸动和荡漾,看到她身体在微微抖动,他又感觉说不出的心疼,犹豫了数秒,毅然拉起她的手,温柔地道,“来,我们下去。”

    凌语芊下意识地朝母亲那边看,发现母亲明明很难过却仍佯装笑脸,她喉咙不禁激烈哽咽。她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回了母亲会心的浅笑,随即迈起脚步,随池振峯离开家门。

    大家的心情均为贺煜不亲自来接新娘所影响,彼此都静默着,走得低调寂静。

    小区花园内,停靠着几辆豪华绚丽的婚车,车子是统一的名牌,除了主婚车是加长型的,其余都是四人座的小轿车。

    池振峯一直握着凌语芊的手,他今天又正好西装革履,外表出众不凡,以致很多不知情的小区居民都认为他是新郎,其中一人还忍不住赞叹,“哇,好登对的新郎和新娘。”

    姐妹团们听罢,都双目大瞠;依然憋着一肚子气的冯采蓝则朝那辆黑色加长型主婚车瞟了一眼,突然对那人微笑应道,“是啊是啊,俊男美女,简直是绝配,大家说是吧。”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应是。

    冯采蓝索性邪恶到底,取出花炮筒,打开,砰的一声巨响中,七彩花炮围绕着池振峯和凌语芊纷纷坠落、飘散,当即引来围观者的鼓掌和欢呼。

    池振峯微愕着,但也不做声,倒是凌语芊,想不到冯采蓝会来这么一着,不由伸手,轻拉了她一下。

    冯采蓝回以妩媚的笑,用眼神告诉她,“别紧张,既然贺煜那混蛋敬你一尺,我们就还他一丈!”

    于是乎,她又放出几炮,欢呼声继续掀起。

    幸好,贺家事先封锁和阻止了记者跟踪今天的婚礼,也幸好,贺煜坐在车内没人觉察到他,不然这么一“胡闹”,明天的报纸头条不轰动全市才怪。

    不错,冯采蓝就是清楚主婚车是里面的人能清楚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则看不到里面,故才特意这样气贺煜,她就不信贺煜真能做到无动于衷,而结果也如她所料,池振峯的手机忽然响起,接通仅仅两秒钟便收线,然后牵住凌语芊,正式走到主婚车前,在那等候的司机把后座车门打开,凌语芊坐进去,池振峯到副驾驶座,冯采蓝和凌语薇跟凌语芊坐在后座,其他姐妹团则由另外几部车子接载。

    车内的贺煜,确实被气到了,那一幕幕胡闹的情景,他看得一清二楚,看得满腔怒火,此刻,俊美绝伦的面庞紧紧地绷着,如乌云密布般阴沉、恐怖、骇人。

    凌语薇被吓到,赶忙拉住凌语芊的手。

    凌语芊反握,默默安抚着,看向贺煜的同时,伸出另一只手准备握住他的。

    不料,他俨如对待瘟疫似的,及时避开,伴随着一个厌恶的神态。

    凌语芊顿时被深深地刺痛。

    冯采蓝看在眼中,更是火冒三丈,突然朝池振峯叫了一声,“池特助,其实你当时为什么不追求语芊呀?我觉得你和语芊挺配的,你相貌堂堂,温柔体贴,又有一份好的工作,你看小区那些邻居都说你和语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这样的环境和场合,冯采蓝清楚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然而这世上又有谁像贺煜这样?既然他先侮辱和践踏这场婚姻,那我冯采蓝又有何之错!看到好朋友遭到如此对待,她已气得理智全无,只想为好友讨回一个公道,也就没去理会讨回公道的代价,会是怎样。

    只是苦了凌语芊,她坐在贺煜身边,最直接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怒气,那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似乎只要一爆发,就会把整个车子给毁掉!所以,她不断对冯采蓝挤眉弄眼,叫采蓝别再与贺煜计较,同时,还分心去安抚继续颤抖的薇薇。

    池振峯见状,不得已这样解围,“在我心目中,yolanda是我的meimei。”

    冯采蓝于是再也无话可说。

    车厢安静了下来,静得几乎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最为粗促的那个,当属贺煜。

    他仍沉怒无比,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寒冰,如冰柱般锋利森冷的眸光穿过车头玻璃,死死瞪着前方。

    凌语芊继续心慌意乱,把凌语薇的手握得更紧,除了安抚凌语薇,其实也在借着薇薇的力量给自己镇定。

    周围气氛,持续着零降点,直到抵达婚礼举行现场——贺家自家的五星级酒店中华大酒店。

    将近五千平方米的大厅里,金碧辉煌,宏伟壮观,经过今天特别的婚庆布置,到处更是一派喜气洋洋,浪漫瑰丽,如梦似幻。

    贺家资产以“中央集中管理”,家族成员每人每月可从基金中取得一定数目做花费,这次大婚,所有费用同样是由基金批出,据悉获批两千万元,由此可见这场豪门婚宴有多隆重和奢华!

    善意伪装的贺煜已将怒气隐起,尽管面无笑容,但俊颜柔缓了不少,还出乎意料地主动挽住了凌语芊。

    凌语芊惊喜之际,双手更加紧紧扣在他的臂弯上,优雅而高贵地迈着脚步,随他踏上红彤彤的地毯缓缓走向大门口。

    那儿,以贺云清为首,集聚着一群人,分别有贺一航夫妇和贺燿,贺一杰夫妇和贺熠,他们一家三口特意从北京赶回来参加此次婚礼。

    贺熠温柔地笑,给凌语芊一个法式拥抱,轻轻拢着她的肩膀,与她贴面触碰,结束后,由衷祝福,“恭喜你,语芊!”

    凌语芊笑靥如花,目光顺势转向贺一杰夫妇,略略犹豫,打出招呼,“四叔,四婶,谢谢你们!”

    贺一杰友善地点头,他妻子则赞叹出来,“果然和阿煜很般配,郎才女貌,真是可喜可贺!”

    贺一杰是外交部部长,他妻子则是北京市统计局委员,在这波谲云涌的豪门大家族,他们算是最淡泊的一对。因此,他们的祝福都是纯粹的,是作为长辈对晚辈的祝愿。

    自然而然,得到了贺煜纯粹与真心的道谢,回望着他们,贺煜素来高深莫测的眼眸难得现出动容之情。

    接着,凌语芊给贺云清和贺一航夫妇问好,“爷爷……爸,妈。”

    贺云清应得爽快,还趁势对凌语芊赞美一番;贺一航勉为其难,客套回应;季淑芬则碍于大家在,不甘愿地接受了这声“妈”。

    然后,迎宾正式开始。

    贺家宴请的宾客,政、商两界居多,其余还包括亲朋戚友,凌语芊这也才发现贺氏家族非常庞大,什么伯公叔公姑婆堂伯堂叔等,让她应接不暇,而且,他们好像都很富贵和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