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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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礼激动的按住桌子:[花生,西红柿,辣椒,洋葱。这哥们是穿越的,没跑了!还是那种机智的穿越者!知道往海外发展!非常好!] [终于有一个有头脑的人了!] [你们知不知道没有辣椒和洋葱对于一个烧烤师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只能烤原味和海盐花椒味的羊排!辣椒!香辣的一切!] 他激动的心跳加快,忍了好一会才控制住情绪。批示道:诏令陈庆由水路进京面圣。 高蜜消失又出现:“官家,娘娘们派人来送口信,李美人上午产下皇子,成美人一着急也动了胎气,产下一名公主。” 林玄礼被‘对辣椒洋葱西红柿的渴望’ ‘终于来了个不傻的老乡’ ‘六哥有后了,先抓过来好好教然后就不用亲自生了’的三重惊喜暴击,哈哈大笑:“太好了!赏她!李美人晋为妃,成美人晋为昭媛。令中书舍人拟祭文,等等,先过了满月再说。” 本来想去看看,又想起刚出生的小孩不能接触脏乎乎的成年人,就坐回去,随意翻开一本奏本,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一行行的字似乎都变成了洒满辣椒面的烤串,让人口水横流。 王繁英站在桌子对面,疑惑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在想刚出生的小皇子。”那这种流口水的笑容就太诡异了。 “哎,你什么时候来的?被戳我脸,戳出红印没法见人。”林玄礼问:“健康吗?怎么就一个。”要是有俩还能有个后备计划。 “挺健康的,是个‘纯洁’的小孩。”王繁英绕过桌子,看了看他单独搁着的奏本:“呀,又有了。这个好!哥哥,你换身衣服。” “这么喜庆吗?”林玄礼看向她拿来的衣服,这花纹不是传统的吉祥纹样,有点异域风情,她身上穿的也是一样纹样的红地金花的……男装:“唉?这个是?上半年那俩民女的花纹?” 精灵风的花纹,透着一种生机勃勃、生生不息,反正就是要生的感觉。 王繁英点了点头,面有得色:“两万匹布上个月织完,走水路运抵京城,应该在一个合适的时间显露出来,譬如现在。” “没必要如此。”用六哥的遗腹子出生来炒作布料花纹? “可以比平日的价格多出一倍。” 林玄礼毫无怨言的换上这套雪白的薄锦长袍:“好看!来,和朕出去走走。”官家不能为五斗米折腰,一万贯以上就可以商榷。 白衣白马,在宫门前的宽阔大道上任意驰骋,可谓衣袂翩跹,到了百姓稠密的地方勒住丝绦,又称得起玉树临风。 百姓们都认得官家的样貌,慌忙行礼、回避。 京城中多了许多进京赶考的举子,年龄从二十到六十岁不等,有些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有些则是低声谈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 春天开科举,秋天他们就赶来了,提前温习和探听一些事。 林玄礼和王繁英去了过去常去的勾栏瓦舍,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戏班,楼上的包厢满了,二人索性坐在一楼的角落里,一个距离门窗很近,方便撤离又有遮蔽的区域。 看戏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墙上挂的一卷诗作:“那是谁的诗?”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又是穿越的人么?这诗写的好水啊,你就这么灌水合适吗?虽然很明显但是朕有点不想搭理你。] 童贯不知道,左右看了看。 王拾遗轻声禀报:“郎君,这是进士汪洙在元符二年写的《神童诗》,在天授院成立之前写的,全诗很长,这是节选。” 林玄礼沉吟了一会:“他现在是何职务?” 魏季礼、王拾遗和史官互相看了看,羞愧的说:“郎君,赵挺之(吏部侍郎)不在这儿,我们都不晓得。”不是很熟,每年都有很多进士。 “无所谓。”林玄礼只是娱乐一会,看了一会戏就去看自己厚土生春系列店铺,这条街上可以说是旗舰店!店名都没改,第一家点心铺仍然在卖经典款原味和枣泥的槽子糕,旁边原本也是买食物的店,现在已经改成厚土金银铺,卖那些郑妙妙设计的精美首饰和金银器,也负责兑换金银。而旁边就是纸笔铺,门口的水牌子上写‘新到南纸/苏词二句’。 以及新开的厚土生春绸缎庄,现在店外的幌子就是一块放大了新花纹的绸缎,闪闪发亮非常诱人。 点心铺和金银铺属于前店后厂的模式,占地面积很大,而且时不时的传来叮当作响的声音。在这些厚土生春糕的店铺旁边,还有两家没开门的店,以及一些人来人往的茶楼酒肆。 每家店里都溜达了一圈,看没有以次充好以及仗势欺人的问题,就赶紧回宫了。 官家吃着甜美的秋梨和葡萄:“中秋夜宴,我要大宴群臣,连诗作对,还有小游戏什么的,娘娘您去吗?” 向太后有点感冒,用手帕捂着脸,闷闷的说:“去喝杯酒就走。” 同样感冒的朱太后都没敢去看新生儿,晕乎乎的问一个重要问题:“中秋拜月,王繁英站主位?”皇后要带着妯娌和小侄女们拜月乞巧,但是刘清菁还在宫里住着。 林玄礼想了一会:“拜月怪无聊的,还不如让她和我去大宴群臣。” 俩太后瞪着这个从来没参加过拜月活动的男子,突然统一战线,齐声道:“你不懂!” 然后又一起质问一件事:“你到现在都没有子嗣,就一点都不着急么?先帝都又多了两个孩子。转过年你就要二十岁了。” 林玄礼强行转移话题:“……您二位一起生了病,还说是酒后受寒。娘娘们,喝酒怎么不带我一个。” 中秋节挺好玩的,下午大宴群臣,君臣等人总结了一下今年成果,互相夸赞了一番,吃吃喝喝一下午,到入夜之后出宫观赏相扑比赛,尤其是女子相扑,两个健壮的女子袒胸露背,穿的抹胸勒的紧紧,胳膊粗壮,腰也粗壮,梳着紧紧的发髻,激烈的进行着比赛。参赛就有钱,能赢还有花红。 这些妇人能以表演相扑养家糊口,半表演半角力,不是一决胜负,但是很好看。 也有男子相扑,但围在旁边的人比看妇人相扑的少多了。 各色花灯也都高高挂起,白兔灯雪白可爱,狮子灯摇头摆尾,走马灯旋转不停。 林玄礼左手一个二宝,拉着王繁英,她手里还抱着三宝,周围还有四十多名侍卫分作两班,一半簇拥着官家和娘娘,另一波人散落在人群中跟着前行,还有两个人负责拿筐装着购物成果。 还看到一些有趣的事,章楶和一位老夫人一起上街,显然是他的夫人。狄说身边的乳母手里也抱着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些熟悉的朝廷官员,都带着家眷和亲朋好友一起上街看花灯。君臣相见只装作互相不认识,免得耽误看花灯这么美好的事。 一转眼看到苏辙对着走马灯发呆。 举子们艳羡的看着这些功成名就,穿着布衣也深受尊重的老大人。 晋王赵似也和李清照带着女儿上街看花灯,同样在侍卫的簇拥下。王妃吸引了大量目光,谁不知道晋王妃的才名远扬,在出嫁之前就倾倒文坛,出嫁之后赵似更乐于宣扬王妃的文采,对他自己的文采反而有点避嫌式的遮遮掩掩。 吏部侍郎赵挺之带着儿子赵明诚也上街看花灯:“儿啊,你明年就要考科举了,今日游玩一番,回家去要专心攻读。明年你科举时,为父为了避嫌,要请命外放一任官员。”礼部和吏部必须避嫌,要不然儿子难以任官员。 赵明诚却看着远方,晋王身边那位苗条高挑、才名远扬的王妃,王妃手里拿着折扇,略带酒意的红着脸,对着许多的灯谜指指点点,戏谑评点了一番,晋王笑的前仰后合,周遭的人纷纷忍着笑意,投去敬佩的目光,看样子有几对年轻的、中年的夫妻是他们的朋友。 赵挺之终于忍不住拍了拍儿子:“你真是不成器啊。你看看官家,比你还小一岁,自从登基以来,批阅奏折无一日懈怠,三日一朝从不缺席,还时常开经筵听课。好学不倦,有仁君之风,你再看看你,昨日叫你写的策论还未写。” 赵明诚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还不敢说自己爱慕王妃,只好说:“想起殿试时,儿子有些害怕。” 赵挺之:“呸!你先考进殿试再想别的!” ……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过年。 新年必须得改年号,代表宋宣宗的元符年间结束了,新的一年。 林玄礼把翰林院和礼部拟定的年号名单丢开:“宣德!继承宣宗的德政!”这个年号很适合做铜香炉,真的。 官员们只好夸他,然后退下。 “让舍人拟旨,我新年之后去视察禁军。”林玄礼摸摸下巴:“其实早就该去了,等会,拟旨,先不发,过完年再发。”免得他们拼命训练准备迎接视察,连过年都过不好。 有人提起给西夏的岁赐。 林玄礼瞬间气炸:“打赢了,几乎灭了西夏一国,还要给他们岁赐?”有这点钱我干什么不好。多养点马不好吗?我现在只有小红二红小白小黑四匹好马。 有官员试图解释,岁赐是长辈赐给小辈的,这是大宋给西夏的压岁钱,而且先帝在和谈时没说停止岁赐。 林玄礼按着桌子,完全不准备讲道理:“穷,没钱。国库空虚,你们不知道开源节流,还想往外掏钱。不懂为我分忧解难吗!西夏不缺钱,朕缺。名义上说是长辈对小辈,你们见过这样顽劣不堪的小辈吗?” 还有死脑筋的官员提起大国风度。 监察御史张所忍不了:“官家是对的!尔等,食君之禄,只顾着粉饰太平!”就好像谁不知道岁赐是怎么回事似得,西夏都被赶到山之外了,你们还怕他们。有点不要钱的吃里扒外了。 新年依然没什么事,除了在寒风中哆哆嗦嗦的祭祀天地之外,就是祭祖。 又有十几个县遭遇雪灾,房倒屋塌,京城里炭的价格胡乱上涨,又开常平仓维持市价。 狄谏回京述职,官家派去的人苦劝(反复sao扰)周侗,他终于答应来京城陪官家玩几天。 年轻的海商陈庆,顺着水路逆流而上。 官家在难得的三天假期里,出去打猎一日,冻的手抖,玩不了□□,只好在宫里打牌,输了几百贯钱,非常心痛。不如去玩小侄子。 林玄礼仔细观察他:“小宝。宋小宝。” “宋徽宗和宋高宗听说过吗?金兵兵临城外了。” “骗你的,孙悟空把唐长老抓走了。” “宝玉,我是你林meimei啊……英英我确定他不是我的老乡了。” 四个月的奶宝宝还在到处吐口水泡泡,确定了不是穿越者,怎么看都挺可爱的。 第122章 科举阅兵 过完年,宣德元年,官家下旨:曾布负责总编《神宗实录》、《宣宗实录》。曾妻魏夫人进宫教授公主诗词格韵。 神宗实录修了这么多年,还没修完,每次换执政党就推翻之前修的部分,元祐年间修的史书被绍圣年间全部推翻,一直修到元符年间,马上要修好了,因为蔡京获罪,又要重新来过。 曾布的文采学识足够,毕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的弟弟。既不让他当丞相,又依然重用。 赵挺之正式递交了奏本,说儿子赵明诚即将科考,请求避嫌。 林玄礼看了赵挺之一会,万万没想到,历史上李清照的公爹就在我身边值班,半年多,都不知道他儿子叫什么。居然是赵明诚!这我上哪儿猜去,还奇怪呢。“准了。” 赵挺之就失业回家陪考去了,等到官家给他新的工作,或者等考完试之后官复原职。 林玄礼摸着胡茬想了半天:“嘿,拟旨,李格非升为吏部侍郎。” 中书舍人疑惑道:“官家说的人是晋王妃之父?现任礼部员外郎的李格非?”这可是连升三级啊,突然被大力提拔。 “对。他教女有方,那《洛阳名园记》写得好,呜呼!公卿大夫方进于朝,放乎一己之私以自为,而忘天下之治忽,欲退享此乐,得乎?唐之末路是已。” 旨意发下去,李格非赶忙进宫面圣谢恩。 今日留守的是童贯,笑吟吟的对这位被官家看重的人:“官家和娘娘出宫游玩去了,谢恩的奏本留下,你只管辞别礼部的同僚,往吏部上任去就是了。再过两个月,春闱时,礼部一番忙乱,你倒是刚好避开了。” 李格非为了春闱做了很多工作,还得逐一转交给其他人,但是吏部又是他一直向往的。想给官家选更多安贫乐道、一心尽忠报国的官员,对各地官员的考评要做的更细致。吏部的职务能改变很多事。 …… 林玄礼和王繁英俩人又穿着男装,带了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侍卫到城外的皇家园林里玩气*枪:“娘娘,你知道有人弹劾你,说你穿着男装,独占圣宠,很好妒,有点不好。” 王繁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举着枪瞄着草丛里的影子:“跟我说这个干什么?难道要臣妾上表自辩?我能把家里人管好就行了。” 林玄礼笑嘻嘻的说:“要不然过两天我称病,让你代劳,看看他们能骂什么?” 王繁英瞄了半天,奈何这气*枪的准度不行,五十米外打不中。她换了弓箭,一箭一只兔兔:“哥哥,你就是想休息吧。才勤政一年就想休息了?” “啊哦,被看穿了。本来天天干不觉得有多累,休息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