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合着这事儿还是我的错？”赵琛简直是火大了，她不自觉提高了音量，不少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往这儿看了过来，“说真的，我出道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演出和彩排是两个不同的乐队的，这事儿别的歌手也准你们这么干？还是说就我一个人这种待遇？” 在赵琛气势汹汹的逼问下，贝斯手的解释愈发的模糊，赵琛突然觉得她跟这么人较劲挺没意思的：“算了，别的我也不管了，但是那个贝斯手你得打电话叫他过来，我这场就由他弹，昨天我跟他配合了那么久，副歌之前的那段solo这次真不能少——” “抱歉，赵小姐……” “找不到人了是吧？行了你别说了——” 逐渐发现不对劲在场边等着杜文这时也走上舞台，正好赶上了赵琛发火的前一秒，他伸出手，拍了拍赵琛的肩膀，后者顿了顿，而后深吸一口气，走向一旁，抱着手不再说话。杜文看向现场导演：“我记得合约里也有关于现在乐队的条款，要是真认真论起来，这次其实算是你们的违约，现在您看这事儿怎么办，您要是能解决的话，我想要不就不用麻烦黄姐了？” 现场导演似乎也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惊讶，不过他很快的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苦笑：“恐怕，这场得委屈一下赵姐了。”以导演的年纪叫赵琛一句赵姐，两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行了。”赵琛现在真的没什么好脸色，她的性格向来如此，她看向杜文，“伴奏带了吧。” “带了，我现在就叫人给演播室送去。”同样了解到现在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的杜文，皱眉。 “这么明显的招，可我们还真没办法。”回待机室后，杜文抹一把他额头上的汗，但是看着赵琛舒服的窝在沙发上的样子，他顿时又不急了。 “是啊，不光明显，而且这种烂招，我想都不用想我都知道是谁干的。”节目的赞助商跟俞诗君有点关系，而且同样作为参加比赛的歌手，俞诗君要是不做点什么烂事简直对不起她的智商，“等着吧，等到我唱的时候伴奏一定会出问题的。” “那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杜文坐在沙发扶手上，摆出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看来你当经纪人是对的。”赵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杜文扭过头来。 “因为你演技简直烂透了。”赵琛冷静的评价道。 “……”杜文叹了口气，“我先跟黄姐说一声，不过我想只要收视率上去了，她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在三次跟着伴奏的彩排过后，很快就到了节目正式直播的时间。待机室内赵琛跟几位歌手不冷不热的打过招呼后，便自觉的挑了把离摄像机最远的位置坐着，这次参加的歌手，除了俞诗君和她自己外几乎都不是当红的歌手，要么是新面孔，要么是黄丽莎那样不温不火的例子，还有几位老前辈，但当下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年代。 九十年代的情歌王子，歌坛的老前辈，陆城这时在赵琛身旁坐下：“很可惜，你昨天唱得很好听。” “没办法。”赵琛不置可否，“不过总有机会唱给陆哥你听的。” “是吗？那我们可得好好约个时间才行。”对于赵琛，陆城对她的印象其实不算差，老一辈的音乐人相较于现在浮躁的年轻人来说，对于音乐的想法更加纯粹，在昨天听见赵琛的歌声后，陆城很是惊讶能从这么个小年轻的歌声里听出豁达和坚强，关于那些传闻，圈子里的人总要更了解圈子里的规则，所以他沉吟了一会儿，便道，“什么时候发专辑，我认识几个不错的音乐制作人，到时给你留给电话？” “那真是太好了——”赵琛露出欣喜的笑，她总是无法做到太过热情，和太直接表达她的感激，但讨巧的话，这么些年来她也学了不少，“不过要是能得到陆哥写的曲子那就更好了！” “真的想不到我居然能有机会跟我的偶像同台唱歌，我从高中起就喜欢你了赵琛姐！”原本一直在跟黄丽莎交谈的俞诗君这时突然打断赵琛和陆城的对话，后者明显的收敛了笑容对俞诗君道，“那么就不打扰你们两个小姑娘了，而且我得准备上场了。” “陆哥，加油！”赵琛举起拳头挥了挥。 陆城摆了摆手，笑得温和。 这时赵琛才将目光转向俞诗君，她似笑非笑道：“那么需要我给你签个名吗？俞小姐？” 俞诗君笑着凑近了赵琛：“要是我是你，会选择乖乖的退出，打肿脸充胖子会让场面更难看。” 赵琛当然知道俞诗君想干些什么，据说《大歌唱家》赞助的那几名富商跟俞诗君有过一段美好的相处，而这个节目最初也是为了捧红俞诗君而开的，但因为邓斯杰的原因，俞诗君无法拒绝她的加入，但正是因为赵琛的突然加入，所以她的一切准备工作都显得那么急促，她只有两天的彩排时间，俞诗君自然会在乐队上下功夫，唱现场的时候，要是乐队不配合，那么对歌手来说，简直是一场灾难，但是俞诗君显然也想到了赵琛到时候会选择用伴奏，那么就更好了，伴奏只要用的巧妙，那么赵琛到时假唱的传闻说不定就能变成真实。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如今赵琛不再有人保驾护航，连经纪公司都没签，只有身边小猫三两只，自然不同于俞诗君“上头有人”的背景，而对于节目组来说，他们也不会选择插手这两位明星的矛盾，要是赵琛选择退出更好，他们既能推卸责任，又能请赵琛为他们做一次免费的广告，要是赵琛选择继续，现场的时候却出现意外，那对他们的收视率同样有帮助。虽然之前双方都签下了合约，但是和一个电视台弄僵关系，从来都不是明智的选择，更何况此时的赵琛已经是岌岌可危，只要人轻轻一推，她就能摔下悬崖。 赵琛盯着俞诗君她那张明目张胆的写着“我就是要整你”的脸，笑了笑：“以你这种智商，能想出这么个整我的法子，我还真是忍不住要给你个好评。” “你——”被赵琛气得咬牙切齿的俞诗君立刻将脸拉得老长。 “摄像机过来了，注意下表情。我可不想叫人误会我是个甩了你的负心汉——”赵琛微笑着道，“口味还真没那么重。” 由于摄像机在，恨不得能给赵琛那张漂亮的脸来上一巴掌的俞诗君只能咬着牙愤愤的离开了待机室，而这时，赵琛自然而然的同带着摄像机走进待机室李可琳对上了视线，赵琛想是了，这才是真正想要整死自己的聪明女人。 赵琛虽然面上依旧平静的勾着嘴角，但她紧握的双拳泄露她此时内心的真实。那些她竭力遗忘的过去，在面对这个女人的刹那被全部勾了出来。上一辈子，最终成为了邓太太的李可琳，帮着赵琦给自己下了多少套，害得自己有多惨，赵琛想到那场晚宴后她被人下药带到房间里拍下视频的场景，她甚至不想控制她此刻的怒火，狠狠的给面前这个女人一巴掌。 但赵琛知道，现在她还不能，只有站到不会再被人打倒的高度，她自然会回报所有人给她的“馈赠”。 赵琛看向李可琳，这位由歌手出道，后又成功转型演员，在前段时间的电影节上又获得了最佳女主角的当红影后，她作为今晚《大歌唱家》的评委正在完成节目组给她的采访任务，她笑得是那么的优雅，言语是那么的温柔，她先是对着镜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我的小师妹！”而后才是面对赵琛，“今晚是阿琛第一次参赛，我想，阿琛你一定给我们准备了很大的惊喜，对吗？” “当然。”赵琛并没有看向摄像机，她一字一句的对着李可琳，“我绝对不会辜负今晚的惊喜。” 李可琳仿佛一点也听不出赵琛的言外之意，她依旧带着让会无数宅男高呼女神的笑容：“对了，刚刚看见小君低着头匆匆跑出去了。要知道，她年纪还小，而且又是我们的小师妹，阿琛得多多照顾她才行——” “那当然咯，诗君告诉我，她从高中起就已经是我的歌迷了呢。所以在我答应给她签个名之后——”赵琛对准镜头眨了眨眼，她此刻俏皮的模样真想让人戳一戳她脸上的酒窝，“可琳姐你没看见她刚刚冲出去拿笔的模样吗，可把这小姑娘给高兴坏了。” 事后看见这段待机室采访的杜文表示，不要跟赵琛比嘴皮子功夫，因为她分分钟能噎死你。 ☆、7发生意外 赵琛是最后一名出场的歌手。 在赵琛在后台准备上场的同时，场上的观众们、评委们以及已经演唱完毕的其余七名歌手正在看着每位歌手出场前都会例行播放的采访片段。而采访的问题概括起来，就只有这两条“认为自己能在歌手排名赛中取得怎样的名次？”以及，“为什么会参加《大歌唱家》？” vcr里，赵琛伸手将左侧的落发勾至耳后，露出她好看的侧脸，她耳朵上那颗闪烁着耀眼光泽的红宝石耳钉和她的红唇相互呼应。赵琛用手托着下巴，她此刻的笑容带着狡黠和俏皮，她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转而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能拿第几名？”电视台的记者被赵琛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发出无奈的笑声。 “哈——知道这问题不好答了吧。”赵琛侧过脑袋，撇了撇嘴，摆出一副她才不上当的傲娇模样，“至于我参加《大歌唱家》的原因——”赵琛眨了眨眼，而后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因为你们节目收视率高啊。” 握着提问稿却发现采访根本进行不下去的记者再次哑口无言：“……” 而后，在现场观众的笑声中，vcr里的赵琛继续道，潇洒和自信让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虽然之前我的经纪人已经帮我准备好很多，什么‘对音乐境界的更高追求’，又或者‘和前辈们共同进步，然后超越自我’，这种回答听得我还以为我在看新闻联播呢。不过其实是——”赵琛说的很坦然，“最近说我假唱，笑话我唱功的人不是很多嘛，所以我来这儿的真正目的呢，就是要——”vcr里的女人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惊艳的笑，“让那些笑话我的人，变成笑话。” vcr结束后，现场的赵琛的歌迷们立刻爆发出一阵尖叫，类似“女神”、“霸气威武”等欢呼让赵琛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而待机室里，黄丽莎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她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帅气啊。”她身旁的一位男歌手也点头道：“没错，赵琛向来是这个”男歌手比起个大拇指。两人显然还想再继续探讨几句，但听见坐在一旁的俞诗君突然神情扭曲的开口说了句：“哼，说得这么嚣张，待会有得她哭的！”后，两人互相看了看，都选择闭上了嘴。 赵琛拖曳着一袭红色长裙，缓缓的从布景后登上舞台，每一步，她都走得坚定而强大，直到站在舞台中央，追光打在她身上的那一秒，所有人再也无法将目光从这个女人的身上离开，因为在这一刻，她就是舞台的主宰。 听到熟悉的前奏渐渐的流淌出来，赵琛握着话筒，美妙的女声响彻整个演播厅，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然而就在从彩排开始都紧绷着他的神经的杜文松了口气的时候，音乐却发出一声刺耳的音调，紧接着，原本流畅的音乐开始卡带起来，更可笑的是，跟着音乐一起重复还有刚刚美妙的却属于赵琛的声音。 而此时的赵琛，却没有将话筒放在嘴边。 卡带的音乐这时被人关上，一阵不自然的静谧后，观众席中突然爆出一声不满的尖叫：“假唱——她居然假唱！？” “我说得没错吧，刚刚把话说得那么漂亮。”俞诗君原本甜美的声音此刻变得尖锐又刻薄，“瞧，这不报应来了？” 待机室内的歌手们只沉默的继续盯着显示屏，没有一人对俞诗君的话语做出回应。 观众席里的sao动越来越明显，现场的保安们已经开始维持秩序，就在杜文已经压抑不住他的怒火，对着现场导演不客气讽刺道：“你们的收视率已经搏够了吧？”并且要求可以进广告的时候，赵琛举起了话筒。 “我想，大概有挺多人都在期待刚刚那种情况的发生——”站在舞台中央的赵琛并没有因刚刚的意外显出一丝慌乱，她甚至还有空调侃一句自己，“然后，明天的头条我都帮你们想好了——音乐卡带，赵琛假唱露馅，丧气离场。” “但很可惜恐怕你们明天没法这么写。”赵琛的眼神从舞台旁边的导演到左侧的评委，再到最后的观众们身上一一划过，她突然显得有些羞涩，“毕竟自己报幕这种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干——”赵琛假咳了声，而后道，“下面，由第八位参赛歌手赵琛，为大家带来她即将发行的新专辑里的歌曲《镜子里的你》。” 不同于刚刚悠长大气的弦乐伴奏，这一回，只有单纯而干净的钢琴声跳动着音符。 赵琛握着话筒，再次静静的在前奏中等待着，身着红裙的她仿佛是一只在夜半散发着芳香的红玫瑰，她微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下打上阴影，她身上带着迷人的吸引，总想叫人看进她的眼底，赵琛深吸一口气，而后开口唱到：“我看见，镜子里的你——”她睁开眼，擦过她睫毛的灯光，让她恍惚的想起，上一辈子的她曾经不止一次，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的自己，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让她变成那副糟糕的田地，失去一切，只剩每天沉迷在烟酒中如行尸走rou般过日子，真的是只因为失去爱情？还是她过分的贪欲？ 只可惜那时的她看不清，不知道什么才是她最该珍惜，“歇斯底里，在哭泣。是你犯下伤天害理？流言蜚语成为上帝？”不同于刚刚的高亢悠长，微微沙哑的慵懒女声却带着最强烈的情感，一把击中人们的心， “有人讥笑着，有人冷眼旁观着，有人一如既往的爱着，最后却累了——”伴随着激烈的钢琴演奏，这个女人握紧了话筒，她紧闭着眼，逐渐升调的副歌，声音里的倾诉，她仿佛在唱自己，“你还在等待奇迹？自暴自弃也没关系？”悲伤的钢琴伴奏戛然而止，只剩这个女人如泣如诉的歌声，“我看见，镜子里的你，擦干泪滴，就离去。” 赵琛弯下腰，在观众们鼓掌声中，鞠躬谢幕。 “哇——真的太精彩了！”dl电视台的当家主持人走上台来，他十分夸奖的做了个膜拜的姿势，“我终于见到我梦中的女神了——请受我一拜，女神！” “岂敢岂敢——”赵琛慌忙走上去扶起主持人。 “哇——女神摸我手了！”主持人朝观众席得瑟的叫嚷道，“嫉妒吧你们！” 于是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现场再一次沸腾起来，说真的，赵琛从不掩饰她的虚荣心，跟独自站在舞台中央享受追光的同时，她也同样喜欢从舞台上下来站在人群中接受欢呼和赞美，所以心情不错的赵琛难得的向观众席叫得最惨烈的几个粉丝抛了个飞吻。 “下面——有请我们评委点评。”主持人再次掌控局面道。 “我记得我上次听你唱现场，好像还是在五年前了对吗？”这时开口的是乐坛的一位资深作曲家，他曾经是九十年代的乐队主唱，而后退至幕后，开始作词作曲，捧红了无数的歌手，是资历非常老的一位前辈。 “没错，是我的第三张专辑，我记得我的主打歌还是老师你写的。”赵琛的印象很深。 “看来你还记得，那想必你还记得那时我对你的评价吧。”他笑了笑，“我说你有一副老天爷赏饭吃的好嗓子，但显然，你不懂得怎么保护它，更不懂得怎么使用它。” “是啊，你当时说我暴殄天物的时候我可是委屈了好一阵呢。”事实上这位前辈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么些年来，赵琛从不忌烟酒，如今她的嗓子也确实是伤了，自然唱不出她几年前清亮的歌声。 “你委屈得是对的，看来那时是我说错了，你比谁都懂得用你的嗓子唱出最动人的歌曲，给我们听。对了，这首歌是你的原创吗？” “是的，你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我就把我的感慨都写下了。”赵琛答道，“不过才完成不久，不是很成熟。” “但确实是很动人的音乐。”，前辈给予了赵琛很大的肯定，“所以今晚的‘大歌唱家’我选择的是，赵琛。” 《大歌唱家》这个节目的名次是由四位评委和现场的四百名观众共同选定，比例为前者百分之二十，后者百分之八十，在第一位评委打完分后，接下来的两位评委同样选择的赵琛，那么现在自然就剩下了最后一位女评委，李可琳笑容显然不像在待机室采访时那么自然了，她先是十分客套的开场：“阿琛，我真是太喜欢你的歌声了。” 赵琛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当然，我也很喜欢可琳姐的演技。” 李可琳被赵琛的言外之意给噎了噎，但她仍旧温柔道：“是吗？那希望日后有能和阿琛一起演戏的机会。” “呵呵。”赵琛笑了，“不了，谢谢可琳姐，我觉得我目前唱唱歌也就够了。” “……”李可琳开始收起她嘴角的弧度，而后她看向坐在她身旁的其他三位评委，“虽然我真的很喜欢阿琛的歌曲，但我想她有一点犯规了，因为今晚歌曲规定的主题是‘怀旧和过去’，我是个稍微有些循规蹈矩的人，虽然她的原创是真的很棒，但是不符合今晚的主题。”李可琳这番话可真是给她身旁的三位啪啪啪的打脸啊，意思是她是个遵守规矩的人，那么其他几位就不是了吗？ 其实能让八面玲珑的李可琳说出这么得罪人的话，赵琛看得出，前者此刻一定气恼到极点了，因为她们准备给予赵琛的致命一击，却反而帮助赵琛来了场漂亮的翻身仗，如今谣言不攻自破，而赵琛的唱功更加受到肯定，估计李可琳现在也是一口鲜血哽在喉头吧，但这就是娱乐圈，你时时刻刻都得笑着，李可琳看向台上等待结果的歌手们，站在舞台最左侧，面色阴沉恶狠狠的瞪着赵琛的俞诗君让李可琳的笑容更加僵硬：“所以我选择的今晚的‘大歌唱家’是俞诗君——” 在计算观众票数的休息时间里，赵琛离开了闹哄哄的摄影棚，她来到外面的走廊上透透气，夜色和冷风混合着吹了进来，赵琛感到有些冷的抱住手臂，但紧接着，一件西装披到了她的肩上，赵琛垂下眼，她光是看到那颀长的手指，略微突出的指关节，还有指尖散发出的淡淡烟草味，她就知道这件西装的主人是谁。 赵琛没有回头，也没有拒绝那件西装带来的温暖，她低声道：“厉明昊。” “今晚你唱得很不错。”厉明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他双手插着口袋，转过身，斜靠在窗台旁，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今日居然显得有些凌乱，可以从他解开了纽扣的领口看见漂亮的锁骨，他的侧脸染上了几块霓虹灯漂浮的灯光，整个人如同欧美男模般迷人而吸引。 赵琛不敢再看下去，她移开视线：“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厉明昊挑了挑眉，他看见赵琛脸上讥讽的神情，“当然，是顺便来看看你。” “节目马上就结束了，李可琳大概很快就会出来了。”赵琛当然知道，作为邓斯杰的多年好友，厉明昊此时来当然是来接李可琳，而后去跟邓斯杰会和，“你进去等吧，这儿风大。”说完，赵琛下意识的就要将身上的西装披回厉明昊身上。 “你在关心我？”厉明昊抓住赵琛的肩膀，两人四目相对。 “不是。”赵琛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怕给人看到明天又上报纸头条。” 厉明昊细细的打量着赵琛的表情，而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别骗我了琛琛，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了，你还……” “闭嘴吧，厉明昊。”赵琛不耐烦的打断了面前这个总是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男人，“没错，我曾经爱过你，就像被人下了蛊一样，爱你爱得歇斯底里，甚至可以为你失去自己。但那是曾经，是连回忆都不怎么会记起的曾经。”赵琛将西装脱下，递给他，“现在我已经开始向前，继续走下去了，但你好像还留在原地。” “节目要开始了。”赵琛跟厉明昊道别，“晚上开车小心。” 厉明昊拿着西装，赵琛身上熟悉的香味顺着他的指尖一路传递，融合着他的鼻息，他转过身，那个穿着红着长裙的女人，在这条长廊上大步大步的走着，只剩下他一个，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8漂亮翻身 提起赵琛，可能人人都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后会抛出疑问，叫这个名字的明星究竟是个歌手？或是个演员？她有什么代表作吗？不然为什么她会这么红？近几年来，由于赵琛原经济公司诺亚将她的工作重心转移到了电影上，所以导致她新专辑的发行日期一延再延。六年过去，当初疯狂的在舞台下尖叫着见证了赵琛这位歌坛传奇的粉丝们，如今也已经长大，有了别的生活重心，自然不能再同过去一样，时时刻刻追逐着偶像的脚步，而且娱乐圈更新换代得太快，新的小年轻们也只是听过说这位歌坛前辈的传奇名声，但更多的，却是在看到最近的负面消息时对于赵琛的实力表示怀疑，直到今晚《大歌唱家》的播出—— 赵琛以一种强大的姿态重新的站在了屏幕面前，打破了谣言，宣布了她的回归，向所有人展示了什么叫真正的天后气派。据收视统计显示，在赵琛出场的那十分钟，《大歌唱家》的收视率从原本的百分之三点几，立刻突破了百分之四，远远的甩开第二名的同档节目一个百分点。就在赵琛还站在台上做最后的排名宣布的结尾的同时，台下的杜文和赵琛的另外几个助理已经接到了不下十个广告代言的邀约了。 同样的，节目结束后，回到化妆间的赵琛还意外的见到了dl电视台的台长，同时黄姐拿着一份新修改后的合约，言笑晏晏的重新递给了赵琛，并且前者同赵琛商议道，她认为她们的节目还需要一些更好的改变，比如说那队乐团，黄姐看着赵琛，十分诚恳的表示：“要不下回您可以自己带乐队来？整个交响乐团都没关系！” 在融洽的交谈后，送走了制作人，赵琛整个人形象全无，将自己摔进沙发里，她翘着二郎腿，一副“跟姐混，有rou吃”的女王样，她看向嘴角的笑根本没停下来过，就快要颧骨升天的杜文道：“怎么样，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