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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怪叫他当然听到了,不仅如此,他还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被一群妖魔鬼怪追杀,白天黎惑说的那句台词就像梦魇,挥之不去。 早上醒来后,整个人都虚脱了。 几人吃了饭,从包间里走出来。 一人突然扯了扯胡率的衣服,“那不是张导吗?他怎么在这里?卧槽!他身边的是黎惑?” 其他人看过去,“我去,黎惑真去给那老头睡了啊,不会做到一半吐出来吗?就算再好的资源,我也不干。” 胡率听到这句话,脸色更臭了,感觉到身后某个受伤没好的部位在隐隐作痛。 不远处,黎惑和张忠走到门口,张忠立刻上前两步推开门,对黎惑做了个弯腰的动作,请他先出去。 走到门外后,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张忠又弯腰向黎惑行了个礼,这伏低做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黎惑是他顶头上司。 有人抽气,“这不像啊,张导尊敬过头了吧,黎惑就一刚入行的新人,他没道理是这种态度啊。” 另一人也很费解,“难道我们都猜错了?其实黎惑的背景很大,连张忠都惹不起?” 有人帮腔,“你看是谁引荐他入行的就知道了,他的背景绝对不小,可能是来圈里玩票的贵门少爷,我看他挺贵气的。” “幸好我没得罪过他。” 说到这里,说话的几个人同时朝胡率看了一眼,立刻干巴巴地转移了话题。 胡率咬紧牙,狠狠踢在桌角上,结果这个动作又牵扯到身后的伤,痛得脸都白了。 民宿院子里除了孤零零摆放的一桌祭品,一个人都没了。 伊颜出事后换了房间,又出了昨晚的事,现在这个房间一个人都不敢靠近。 黎惑在房间里四处看了看,在床地上发现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块被黄符包着的东西。 “还挺专业啊。”只是这黄符的品质堪忧。 黎惑把黄符撕开,将里面的东西翻出来。 这是一块小拇指大小,看起来像白玉的东西,但不是古玉,而是一块指骨。 听到外面有响动,黎惑从口袋里重新拿出一张黄符将骨头包上。 当天半夜,黎惑又被黑影的吼叫吵醒,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拖着浓重的倦意警告,“别吵。” 骨头挪到他这里,会被sao扰也在意料之中。 黑影像完全没听懂,在他耳边吼个没完,边吼边在空中盘旋。 还特么360度环绕立体声的,黎惑气得甩了个符出去,“还想让我帮你就给我闭嘴。” 吼声叫到一半突然噎住,黑影晃了几圈后不甘寂寞地跑去别的房间吼了。 第二天一早,黎惑起床化妆,今天他有一场室外的戏要拍,要拍打斗场面,会用上风机,他事先在怀里揣了张离火符。 外面冷得刺骨,还要吹风机,为了看起来身形不臃肿,戏服内也不能穿太多衣服,几个来回下来,搭戏的演员个个被吹成了面瘫,抖成了筛子,就黎惑一个人游刃有余,越演越有感觉。 补妆时,另外一个龙套裹着羽绒服,捧着保温杯,用佩服的眼神看着他,“黎惑,你真抗冻啊。” 黎惑扇了扇衣襟,“还行吧,有点热。”今天离火符用力过猛,出汗了都。 工作人员拿过冰块,让他们含一会儿,一会儿要拍脸部特写。 “我太难了!”其他几个苦着脸,冰块吃进嘴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舌头冻麻了,嘶。” 黎惑咔咔吃完冰块,叫住工作人员,“再来一块。” “……” 拍完离开前,执行导演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错,神态很到位。” 黎惑接过杨莓递过来的纸巾擦汗,笑道:“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 执行导演见他额角出汗,有些诧异,“你很热?” “暖宝宝太给力了。” 执行导演搓搓冻僵的手,心说他怎么就买不到这么给力的暖宝宝? 这场戏结束,黎惑去另外一个片场找周振海,正好杨莓也要去跟另外两个配角的妆,就一起过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正好是男二和男三的戏。 “胡率,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台词念错多少遍了,用点心啊!” “错了,重来!” “停!重来!” 这边俨然是个修罗场,只听周振海的声音都很可怕。 男一顾安正坐在导演旁边休息,见着黎惑过来,笑着对他招手,“黎大神,来来来。” 黎惑坐在他旁边的空椅子上,“顾哥,你这声大神我可受不起啊。” 顾安自来熟地拍拍他的肩,“戏里你是算命的大神,戏外你是书法大神,叫你一声大神没毛病。” 黎惑摇头失笑,顾安是这个剧组里少有气场清澈的演员,本身性格也很开朗健谈,和他聊天很有舒适感。 “对了,想起个事。”顾安坐正了些,侧头看着黎惑,“过两天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写几个字?我家老爷子特别痴迷书法,送名帖名画嫌我败家,送我自己写的吧怕是得挨顿揍,别提多难伺候。” 黎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的字可是很贵的。” 顾安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小意思!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黎惑正要回绝,突然听到那边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