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重生农门骄在线阅读 - 第24节

第24节

    李珏宁睁着墨玉一样清凌凌的眼小心的偷看了一眼朱瑞成,将头埋在李廷恩怀里,害羞的道:“小宝在吃蛋羹,三姐叫我的,她说要问客人喜欢吃啥?”说着她朝远远缩在炕尾的朱瑞恒看了看,眨了眨眼,很奇怪的问,“大哥,他是不是冷。”

    朱瑞恒恨不能缩成个鹌鹑,哪怕李珏宁是个小娃娃,他被这么一看一问也将身子蜷的更厉害了。

    李廷恩扫了一眼朱瑞恒,捏捏李珏宁头上的小包包,看到上面系着崭新的红头绳,满意的笑了笑,“他不冷,屋里烧着炕呢。”

    李珏宁哦了一声,舍不得离开李廷恩怀里,身子扭了扭,再度偷看一眼朱瑞成,又不说话了。

    “这是李公子的meimei?”朱瑞成跟家中的姐妹并不亲近,连同母的胞妹朱玉兰也很少见面说话,更别说抱在怀里这样溺爱的说话。

    看到朱瑞成看自己,李珏宁越发往李廷恩怀里拱。李廷恩知道李珏宁胆子还小,这是一个需要慢慢从周围环境来改变的过程,李廷恩从不逼迫她,安抚的在她头上拍了拍,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回答朱瑞成,“这是我同母胞妹,我为她取名珏宁。意为拥双玉之清贵,采长宁之祥和。”

    看着李廷恩脸上那股郑重,朱瑞成诧异极了。乡下人没念过书,一般是不给女儿取名的。就像他家中女婢,在家只按排行混叫,要送进来伺候主家时,才让管事们给取个名字。就是自己家中的庶妹们,至今不仍是三娘四娘的称呼?他虽不能理解李廷恩为何如此,不过还是能看出李廷恩脸上真实的疼爱之情。

    想了想,朱瑞成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趣致可爱的玉蝉递给李珏宁,“令妹娇俏喜人,这玉蝉是我幼时的玩物,不值什么银子,送给令妹把玩罢。”

    李珏宁并没有伸手去拿,她看了一眼那玉蝉,见到前端两根短须似乎能动一样,眼里流露出点渴望。

    看到李珏宁的样子,李廷恩才想起来他光想着给吃的给小狗,似乎小姑娘的玩具他真的没怎么给李珏宁准备过。见那玉蝉如朱瑞成所说,并非上等玉质,只是雕工不错,就接了过来给李珏宁,“拿着玩罢,要谢过朱大少爷。”

    “廷恩,我们今日也算熟识了,我长你许多,让珏宁叫我一声大哥就是。”朱瑞成急忙阻止李廷恩的说辞。

    一个说要称呼少爷,一个说要叫大哥。李珏宁眼珠滴溜溜在李廷恩与朱瑞成身上转过来转过去,最后看着李廷恩一脸迷茫。

    李廷恩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笑呵呵的朱瑞成,对李珏宁道:“给朱大哥道谢。”

    李珏宁就从李廷恩怀里站起来,冲朱瑞成脆声道:“多谢朱大哥。”

    朱瑞成听得五内通畅,觉得这一声大哥比家里的meimei们叫的好听多了,他学着李廷恩的样子在李珏宁头上拍了拍,哄她道:“珏宁来问朱大哥想吃什么,那你先给朱大哥说说家里有哪些好吃的。”

    面对陌生人的碰触,李珏宁一直都表现的很畏惧。不过她才收了朱瑞成的玉蝉,又有李廷恩在身边,她忍住了没有发抖,习惯的朝李廷恩那里看了一眼。看到李廷恩笑着冲她点头,这才掰着手指头认真的数了起来。

    “奶买了鱼,买了豆腐,买了rou,还杀了鸡。”李珏宁仰头艰难的想了一会儿,大声道:“四姐说还有狍子,她说奶喝了药然后割了自个儿的rou去换狍子。”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廷恩。

    朱瑞成一脸骇然的看着李珏宁。李廷恩却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想必原话是嘲讽范氏吃错了药跟割rou一样的花大钱去村里猎户家买了狍子rou罢。这个四姐,实在有点口无遮拦,偏偏珏宁根本不懂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李廷恩好不容易才让李珏宁胆子大一些,敢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当然不会开口教训李珏宁让她再缩回去,只是温和的跟她讲道理,“珏宁,奶还在养病,所以才要喝药,跟咱家里买袍子rou没关系。”

    李珏宁茫然的看着李廷恩,然后听话的点了点头。

    “珏宁想不想吃狍子rou?”李廷恩笑呵呵的问。

    “想。”李珏宁刚回李家的时候,根本不敢在饭桌上伸筷子。李廷恩叫她喝鸡汤,她一筷子rou都不敢吃,全部夹给李小宝,被李廷恩沉脸喂了好几回后,这才慢慢打开胃口。自从李廷恩放假在家,她更是天天吃好的喝好的,眼下一听好吃的就一副馋了的模样。

    这才该是几岁小姑娘的样子。若是允许,其实自己更想买几个下人,让李草儿李心儿林氏她们都从家务中解脱出来。不过眼下家里并无农活,开春种地的时候自己可以出银子请长工。等考过院试,就能买人了。

    李廷恩心底盘算一把,哄了李珏宁几句,随口给她报了两个菜名,看她重复一遍记住了,就叫她出去玩。然后对已经有点明白过来李珏宁先前那话意思的朱瑞成解释道:“我四姐在乡下长大,性子粗野,珏宁纯挚,听了一言半语,就口无遮拦,朱大哥别放在心上。”

    朱瑞成是个聪明人,当即哈哈笑道:“女儿家,真性情的好,真性情的好。”

    话是这样说,朱瑞成原先那个打算倒是更浓烈了。李廷恩对jiejiemeimei的态度与一般人大相径庭,如此维护,想必姐弟之间的感情都十分深厚。今日已然见了李廷恩本人,确定对方并非虚名。那娶李廷恩的jiejie,看起来真是划算的很。

    李廷恩没注意到朱瑞成脸上变幻的神情。他心中也在纳闷,想不明白范氏今日为何如此大方。要知道,家中的银子可已经没有在她手中掌管,只是李火旺身为男人,不耐家长里短琐碎的开销,就每月给范氏三两银子,还明确至少每隔两日就要有rou。三两银子只是买rou当然够用,不过朱瑞成是自己的客人,朱瑞成送来的东西李火旺一早就说了都搬到自己书房,别人不许碰。范氏怎肯这样花银子给自己做脸面,就不想着省些下来送去给李耀祖?要知道,如今自己可不会再每月给她交银子了。

    不经意间,李廷恩在朱瑞成温润俊雅的脸上扫了一眼,忽然福至心灵的他终于醒悟的笑了起来。只是他对范氏的打算并不抱任何希望。不说别的,身型就一点不般配。

    朱瑞成被李廷恩的目光看的有点发寒。奈何看李廷恩目光点点都是挪揄,并无其它的的意思,他只得竭力忍住那种古怪的感觉。

    一贯能忍的朱瑞成在李家用晚饭时,就觉得忍不住了。面对频频借上菜对他秋波叠送的李芍药,他脊椎骨里窜起一阵阵的凉意,顾不得还有心打探打探李草儿的盘算,硬着头皮如坐针毡的扒了两口饭后,就借口家中有事不顾范氏热情的再三挽留匆匆告辞。

    李廷恩将人送上马车时,看到朱瑞成有些脚软,再看到倚在堂屋门口嘟着嘴远远望着朱瑞成的李芍药,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出来。

    晚上李廷恩正倚在炕上看书,李火旺披着棉衣,拿着烟袋过来敲了门。

    “廷恩啊,爷没扰了你看书罢?”李火旺心里有事,不过最关切的依旧是李廷恩读书的事情。

    李廷恩笑着收拾了桌上的书本,细心的给李火旺腿上搭了被子,坐在李火旺对面道:“我看书也要歇息一会儿,正好陪爷说说话。”

    “哎,好。”李火旺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将烟袋在炕边磕了磕,这才道:“廷恩啊,爷想跟你打听点事儿。”

    见李火旺这幅为难的样子,李廷恩就猜到大概是要说什么了。自从猜出范氏的盘算又看到李芍药傍晚的举止后,李廷恩就等着李火旺来找自己。

    “爷,您有事儿尽管问就是。”

    “唉……”李火旺再度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并不愿意来跟孙子商量这种事。不过谁叫家里几个儿子还不如孙子。人家又是来跟孙子交际的。他硬着头皮道:“廷恩呀,爷想问问你,今儿来的那朱公子,他这人咋样呀?”

    李廷恩笑道:“爷,我和朱大哥是今日才认识的。他来家里头,是因他弟弟办了些错事,扯到我身上。朱家是讲究的人家,就来与我陪个不是。”

    “哦。”李火旺并没问什么错事。这些事情上他一贯很相信李廷恩,只是听到李廷恩说今天才认识的,脸上难掩失望,勉强说了一句,“人家来赔罪,不是啥大事儿就算了罢。”

    “是。”李廷恩应下了,看李火旺沉默的在那里抽烟,干脆直接道:“爷,您是不是担心小姑的亲事?”

    李火旺惊讶的看着孙子,有点欢喜孙子的聪明,又有点为难,“这事儿不该你管。”

    “爷,我是长孙,又不是姑娘家。”李廷恩辩驳了一句,关切的问,“您瞧中了朱大哥?”

    李火旺想了想,觉得孙子的确没孙女那么多顾忌。再说家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是孙子在撑着,就道:“你小姑的亲事都快成你奶一块心病了,成天在家念叨。这不今儿那朱公子一来,你奶就相中了。说朱公子家日子过得好你小姑打小就没吃过啥苦头,嫁到这样的人家才能过好日子。”说着说着李火旺就懊恼,“唉,也怪我。你小姑是老生女,你大姑嫁得远,琢磨着家里就这么一个小闺女了,我就由着你奶娇惯。你瞧瞧,眼下干啥啥不成,就光会要吃要喝的。这真嫁给个乡下旮旯的,把婆家吃垮了人不得把她给撵回来,那真是要丢死人。”

    李廷恩不动声色的听李火旺说完,笑道:“那咱家给小姑多陪嫁些,到时候小姑花自个儿的银子,谁也不能说闲话。”

    “不成。”李火旺头摇的飞快,“你奶备那些嫁妆就够多的了。我正要叫你奶拿些出来。以前我是不晓得,收了公账才看出来你奶真是动家底了。再疼你小姑,她嫁出去也就是外姓人,那不白送银子给人家了,不成不成。”

    李廷恩这才明白李火旺的逻辑。原来李火旺跟范氏看中朱瑞成的原因并不一样。在李火旺看来,李芍药当闺女的时候在家吃点喝点那是因还是李家的人,他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可李芍药要嫁出去了,哪怕是饿死,那都是别人家的人。为了李芍药有好日子过,给丰厚陪嫁不行,就只能给李芍药找个能供得起她的婆家,到时候吃喝婆家去了,就不关娘家的事儿了。

    “爷,我说句大实话您别见怪。”李廷恩忍住哭笑不得的心情,给李火旺分析,“朱家是镇上的大户,祖上没落了人家也还是大户,朱家规矩极重。不说旁的,朱家单是庶女都有五六个。您都说小姑被娇惯了,怕是嫁到朱家这种人家要受委屈。况且朱夫人是最重规矩的。”

    当初朱老爷要花姨娘进门,朱夫人为了不让朱家门风被辱差点上吊的事情李火旺也听说过。虽说最后花姨娘仍然进了门,不过那是朱老爷偷偷卖了家里的地把户籍都给换了,大伙儿说起来都说朱夫人以夫为天,太过贤惠,实在没办法,全是朱老爷糊涂。

    想到李芍药那脾气,李火旺也明白李廷恩的意思,颓丧道:“也是,人家咋瞧得上你小姑。”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李火旺在脸上抹了一把,十分愁苦,“廷恩呀,你小姑是不咋地,可我也养了她这么多年了。眼下她脸上老大一块疤,还好吃懒做的,你看那一身rou。唉,别说你奶愁,我也愁啊。你说咱李家村在四里八村的日子都是数得上的,村里的姑娘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到了年纪没人上门说亲,偏偏你小姑,真是没一个媒人登过咱家的门槛。你说你姐她们也一天天大了,你小姑不嫁,家里几个女娃可都没法说亲。”

    李廷恩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自从伤了脸,李芍药脾气越发暴躁古怪。又有自己在,村里人互相知根知底的,谁会去沾这个烫手山芋?

    只是李芍药不嫁,李草儿她们也要被耽误。就算李廷恩从心里不愿意李草儿她们嫁的太早,可他也明白,不是名门望族,就没有将闺女留到十七八再出嫁的底气。过了十六,李草儿她们就不好嫁了。只有先解决李芍药,才能从容的为李草儿她们选一门好亲事。

    不过该拿李芍药去祸害谁呢?看得上李家的范氏与李芍药必然看不上。范氏与李芍药看得上的,如朱瑞成这种,是绝不会娶李芍药的。

    李廷恩对这个问题也觉得为难,想了想他出了个主意,“爷,要不将小姑嫁到范家去罢。”

    李火旺睁大眼看着李廷恩,“范家?”

    李廷恩点了点头,“范家是奶的娘家,是小姑的亲舅舅家。亲上做亲,怎样都不会被亏待。我记得范家舅公有三个儿子,那位小表叔今年才十七罢,也没定亲事,与小姑年纪正相合。奶不是说过这小表叔能干的很,在临镇租了个摊子卖rou。算不上多好,至少不会亏了小姑的嘴,加上奶给小姑备下的陪嫁,小姑过不了苦日子,总比去那些镇上的人家看人脸色来的强。”

    叫李廷恩这么一说,李火旺真的考虑起来,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好,乐呵呵道:“对啊,廷恩,还是你脑子管用。你瞧你奶天天想这个想那个的,都硬是没想起来自己娘家。你看她娘家这么一个好苗子摆在那儿。你范家舅公他们脾气都是好的,平时和咱们走动的密,还心疼芍药,以前老接芍药去耍,一点活都舍不得芍药做。芍药嫁过去他们指定不能亏待,更不能嫌弃芍药脸上的疤。那范三娃我也见过,是个肯干的憨厚小子,还能挣钱养家,好,这才是门好亲事,就这么定了。”

    李火旺一拍大腿,对李廷恩道:“我这就回去跟你奶商量去,早点把你小姑的事儿定了,家里添添喜气,廷恩啊,你别看书看得太晚,要早点歇息,身子骨要紧。”

    李廷恩就起身送李火旺,“爷,我都知道。天黑,您慢点。你要好好跟奶说,让奶宽心,她正养病呢,您这么一桩喜事给她说了她病都好得快些。”

    “对对对。”李火旺一张笑脸收都收不住,拖着厚实的棉鞋回去找范氏。

    没一会儿,李廷恩就听到李火旺那边的屋子里传来范氏尖锐的质问声,不过只能听清楚一句‘你说啥’,尔后声音迅速的低了下去。他笑了笑,捧起手中的书本继续认真研读。

    看着边上唾沫星子直溅还脸上乐开花一样的李火旺,范氏觉得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没想到自个儿费了半天劲儿,好不容易将李火旺说动去找李廷恩探消息,结果李火旺呆了一会儿回来就说要把芍药嫁回范家去。要范家真是个好去处,她何必挑三拣四的等到今天才看中一个朱瑞成,尤其李火旺说的还是范三娃范铁牛。

    范铁牛那是能嫁的人么。自己那个大哥倒是个老实人,大嫂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三个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横。范山子范林子就都是惹是生非的主,范铁牛比这两绑在一起都厉害,五岁就能拎着把菜刀追着人跑过整个村子,揍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照着顿数来。

    想到李芍药嫁到范家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范家有可能还会借此来要挟自己,范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再次声音尖锐的反对,“不行,我不答应这门亲事。”

    李火旺兴头上被接二连三的反对,终于恼了,“亲上做亲的好亲事有啥不行。你不一直都说你娘家待你好,范家又不缺吃不缺喝的,范三娃要去临镇开卖rou档头,那不你说他生意好,娃子能干,咱家还给了十两银子做本钱呢。咋了,这回把咱们芍药托付给他就不成?你可掂量清楚了,芍药那性子,没几个婆家能受得住。那才是你亲闺女,你不能光想着娘家,芍药更要紧。”

    范氏真是一肚子苦水没法诉。

    她平日老说娘家好,夸娘家侄子那不是为了在李大柱李二柱他们跟前把腰撑起来么。本身就是继室,娘家总要比原配的娘家好才成,要不还不给人欺负死了。

    “这,我是担心芍药瞧不上二娃。”范氏想了半天,只能挤出这么一句。

    “哼。”李火旺火大极了,“啥时候了,你还要惯着她,她看不上人家,她就看得上人朱家。可朱公子人家瞧得上她?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她的亲事我这当爹的做主,明儿我就寻个中人去露点口风。”

    范氏骇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不成不成,要被拒了咱芍药可没脸活了。”

    “放屁!”李火旺气的用力一拍炕几,“要范家把咱家当亲家,就不会拒这门亲。他范三娃不就是个杀猪的,将来咱廷恩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要瞧不上咱芍药,往后这门亲不走动了就是。”说起来,对于给范铁牛出过本钱这件事,李火旺还是有一种优越感的。

    看李火旺一门心思拿定了主意,范氏也不敢再说,只得暗地里磨了磨牙,在心里将李廷恩恨了个彻底。她越来越觉得李廷恩的命实在被批得准,果然过了灾劫后人就大不一样了,完全成了她命中的克星。啥事儿都能被这克星搅合,盘算的再好,到这克星身上一准碰壁。

    可惜当年菩萨不开眼,没有淹死这祸头子!

    范氏心里嘀咕了半晌,被李火旺催促了好几回,终于带着一肚子心事躺回炕上,只是一夜未眠,翻来覆去的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关于狗和奶牛的问题,应该修订的我已修订,该解释的我也解释了,就到此为止,主要是仔细衡量过觉得在这个情节上不存在大问题了。另外如果大家有觉得别的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男主的为人处世不符合情理,请给我具体指出来我才能去研究,去进步。

    在机场码了一半多,回家路上写了一点,可能有错字,大家见谅,明天我再修改,大家看见顺便给我指出来更好,谢谢。

    晚安。

    ☆、第41章

    元庆七年夏,李廷恩倚在迎枕上饮了一杯六神茶,推开马车的门,立时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看赶车的长福背上一大片汗渍,李廷恩就道,“长福,找个茶楼歇会儿。”

    “是。”高高壮壮的长福擦了把汗,就近将马车赶到路边一个茶铺。

    “少爷,您坐。”长福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叫茶铺伙计上茶。

    茶壶伙计点头哈腰的过来,看到李廷恩面如冠玉,一身云缎,一笑便如春风拂面,头上碧玉簪子在烈日炎炎中透出股润意,脸上笑容就更甚了。

    “公子,一看您就是个读书人,这长途远行的,是游学罢。”伙计一边擦了擦桌子,一面给介绍铺子里的好茶,“咱们新到的金银花茶,郑家医馆出来的药茶,夏天喝了又去火又凉快,您要不要来上一壶?”

    “金银花茶?”李廷恩闻言一笑。一路行来,自己在不少地方都听到有人推荐客人用这花茶。

    四年过去,连江南道都有郑家的金银花茶了,这挨着河南道的陇右道自不例外。看样子郑大夫是大大挣了一笔,那族里跟着种金银花的人家挣的银子也不会少,单凭郑家的药田,是无法供应大江南北生意的。

    “少说废话,赶紧上茶。”长福把伙计骂走,一屁股坐在李廷恩对面。自从元庆五年被选中一路跟随李廷恩游学,长福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少爷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平时这些小节也并不讲究。换做其他人家,稍微有些底子的,有个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路头名考出来的儿孙,要出门游学少也得备两个丫鬟一路伺候。唯有自家少爷,啥也不要,带着自己这个赶车的粗人就出门了。在外面晃荡一年多,自家少爷连荒山野地都睡过,硬是没喊一声累。

    少爷咋就是跟其他读书人不一样?

    长福心里存着困惑,忍不住一面咕噜噜灌茶,一面朝李廷恩脸上打量。

    “好好喝茶。”李廷恩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缩了脖子,轻轻笑了笑,继续歇凉。

    “少爷,今晚儿咱们就能赶到河南府。后儿咱就能赶回家,老太爷他们见着您一准喜欢。”长福笑呵呵的巴结。

    想到家中的情形,李廷恩心里亦有淡淡的喜悦浮上心头,他看着长福,笑道:“你也想家了罢?”

    长福摸摸头,嘿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