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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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玄宸:“……咳咳。如今已是傍晚时间了,恐怕快天黑了,一整日都没吃东西,本座方才看见这森林里似乎有野兔,抓点烤一下吃吧。” 江蓁沉默了一会儿,忍住想“呵呵”的心情,扯开唇角僵硬道:“教主,你会取火吗?” 北玄宸:“……” 两人饿着肚子转悠了半天都没能找到近水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得就地先停下。江蓁在采完野果回来之后,有幸看见了北玄宸正在给一块木柴输入内力。看着北玄宸一本正经拍在木柴上的手,一时间她的表情都凝结了。 不过,在北玄宸持之以恒地输入内力的情况下,内力本就是热的,木柴总算还是到达了沸点,开始燃烧起来。见木柴终于燃起来,北玄宸手忙脚乱地把所有木柴往火上一丢,江蓁都来不及阻止他……!果不其然,木柴……木柴的火熄灭了。 江蓁:“……”我们还是回到悬崖重新上去算了。好像被三皇子抓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三皇子说得对,他们还真是跑不了= =哦不对,现在他们迷路了,连悬崖都回不去了= = 北玄宸开始对另一块木柴继续输入内力。教主我知道你内力多,你也不用这样吧…… 江蓁叹了口气,将手里的野果放下,默默地拿过两块木柴。虽然她以前在书上学过钻木取火这种方式,但毕竟是第一次实际cao作。经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北玄宸又弄灭了一次火【。】江蓁终于点燃了柴火,将火成功地生了起来,又按照曾经在书上看见过的将柴火摆成三角形的形状,搭在背风处,一时间小小的柴火烧旺了。一直在用内力折腾柴火的北玄宸诧异地转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道:“你把火生好了?” “……教主大人你应该已经看见了。” 北玄宸另一只手从宽阔的衣袖里伸出来,江蓁看见他手上正抓着一只兔子的俩耳朵,而那兔子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抓着耳朵,江蓁看的惊奇,却见北玄宸一脸淡定:“我点了它的xue。” 江蓁:“……”一只兔子你是怎样点中它的xue的啊! 阻止了北玄宸欲要将兔子直接往柴火里丢的举动,江蓁心中不由吐槽,你平时吃的兔rou你就从没看见厨师是怎么做的吗!好吧,教主大人也不太可能去厨房这种地方 “教主大人,兔子要剥皮,掏心挖脏,再烤。” 北玄宸很淡定地又拿出了那柄万能的匕首,一刀了结了兔子的生命,还好他没划到血管上,不然这又没水,一身的血也难受。不过,虽然北玄宸没让血沾染到他衣服上,但也是够笨拙的了,可怜的兔子被他嫌弃地用匕首挑挑拣拣,江蓁觉得她简直都有点不忍看那兔子了,被北玄宸折腾得也是够呛,东划拉一刀,西划拉一刀的,北玄宸嫌弃地用刀挑出内脏之后,又要将兔子直接往火里丢。江蓁叹了口气,按住了北玄宸的手,道:“教主大人,就连我都知道,你这么丢进去,兔rou会糊。” 北玄宸的手僵住了,江蓁直接将自己削好的树枝递过去:“用这个穿。” 北玄宸乖乖地串好兔rou放在火上烤的时候,突然想到,江蓁全程都是在指使他在做啊,而他真的就全部做完了……可是,莫名地,他也并不觉得被江蓁命令有哪里不对的,好像被她命令也并没有那么不可接受。好吧,谁让他是教主大人呢,肯定还是要照顾下属下的。北玄宸得意洋洋地想着。 等到兔rou烤好,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江蓁觉得这也真是太不容易了,如今找不到喝水的地方才是最麻烦的。还好果子里是有些水分的,不过明天要再寻不到水源,恐怕就有些危险了。正走神想着,兔rou已经被烤的流油,看着倒是口味甚佳的样子。北玄宸本就有些饿了,如今看兔rou烤好了,更是恨不得直接拿起来咬了一口。 不过这一入口,他就皱起了眉。无疑,虽然烤兔rou味道是不错,但在这野外,又没盐巴又没五香调味,看着好吃的紧,没调味料又怎么可能好吃。见北玄宸一脸不情愿,江蓁叹了口气,道:“教主大人,在这就只能吃这个,不然你吃果子?” 北玄宸盯着自己手里的rou看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咬了上去。勉强把自己手上这份吃完之后,北玄宸忙不迭往嘴里塞了个果子,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太难吃了。 “明天一定要找到路回去。”北玄宸严肃了表情如是说。这野外的食物实在是太难吃了!江蓁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一时间还真是无力吐槽。 脑子里能不光想着吃吗。 不过,今晚可要怎么睡。北玄宸虽不说有洁癖,但也是很爱干净的,出门在外住客栈那是每天都要洗澡换衣服的,如今在这野外,以天为被地为席,脏兮兮的,衣服还没法换。不过江蓁倒是有过和拓跋泽,慕容子青在野外的经验,枯草在这地方也找不到,只能靠着棵树睡了。北玄宸看江蓁都没抱怨,自然不好显露自己身为教主还认床,这样显得太不高贵冷艳了。不过事实上因为认床,他在客栈也休息得不那么好的。 靠在树上,北玄宸半天没睡着,一睁开眼就看见了江蓁靠着树闭着眼睡得挺香,火堆映亮了她的面孔,白皙安静的面容比平日板着脸的模样倒是顺眼许多。北玄宸看了一会儿,心中是又恨又失落,居然睡得那么香,一点都不体会一下他辗转不眠的心情……他在心里嘟哝着,不过焦躁的心情倒是平静了许多。再闭上眼,竟还感觉到了不少睡意。 但他毕竟睡眠浅,听到一阵细微的“咝咝”声,北玄宸猛地睁开眼,只见一条二指宽的毒蛇正立在江蓁面前,颜色鲜艳的红信子正充满威胁地吞吐着,有如一根离弦的箭般朝江蓁扑了过去。北玄宸想也没想地飞身扑上,手里的一点寒星也朝着那蛇飞了过去。 只见那蛇已经断成了两截,但蛇的利齿已经咬在了他的手臂上。经过这一阵喧闹,江蓁也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一只青绿色的蛇头正在眼前,鲜血一滴滴地从蛇头的断口滴落下来,她骇然一惊,看北玄宸将那蛇头远远地丢了出去,再看了下他挡在自己面前,蛇的另外半边则是静静躺在地上,登时便想通了前因后果。 她蹙了一蹙眉,身上没有带手帕,她手上一用力猛地扯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过北玄宸的手,将那条布绑在了伤口上面,绑得很紧,阻止血液流通过快,而她一低头,就将嘴唇贴在了北玄宸的伤口上。 北玄宸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感受到嘴唇柔软地贴在手臂上,一时心尖莫名颤了颤,下意识地低头看,良好的夜视能力能让他足够看清江蓁低头露出的额头,还有脑后的发旋,一时间差点愣在当地。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刚轻轻一动,就看见江蓁抬起头来,朝旁边吐了口毒血,黑白分明的眼睛冷泠泠地看了他一眼,嗓音有如被冻住一般。 “如果你不想毒素蔓延,最好别动。教主大人。” 此时的江蓁与平日低眉顺眼的模样实在大有不同,北玄宸都被她这忽然的姿态所震住,一时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已灵魂出了窍。 见北玄宸终于没了动作,江蓁再度低头,吮上了他的伤口。 他可能真的是中毒了。北玄宸不由想道,心口酥麻酥麻的,伤口被她嘴唇贴着的地方莫名发起烫来,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毒液刺激了般,迅速往心脏倒流,一*地冲击着心口。一向稳定的心脏莫名跳得飞快,心脏瓣尖上有什么拨弄着一般,痒痒的,浑身都有些发软,连意识都仿佛在与她唇瓣相贴的伤口上放大凝结,头脑里的想法也糊成了一团。这毒还真是厉害,竟有这么大的影响。北玄宸思忖。 江蓁一口又一口地吸去北玄宸的毒血吐掉,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而北玄宸的血液颜色也恢复了鲜红,不再是之前的暗红色。江蓁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在月色下格外明亮,她只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状况,就笃定道:“走吧,找水源,你的伤口需要清洗,我也需要漱口。不然很危险。”说完后,江蓁想起自己这身份似乎不太适合当拿主见这个人,又补充了一句:“你怎么看,教主大人。” 不过是区区蛇毒……北玄宸本是这么想的,但想到自己的状况,心下却是认同了。这毒确实厉害得很,当即站起身来跟在江蓁身后,点头道:“恩。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恐怕更难看见。” 江蓁道:“我用轻功去寻,你在这里等我。天色暗了,水被月光反射,反而比较容易察觉。更何况,水声在晚上总是更加明显的。” 北玄宸看着她飞身离开,“本座的轻功比你好”这句话愣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不知怎么的,看着江蓁为他紧张,为他难得变了个模样,不再像之前那样故意避开他的眼睛和他隔开距离,低眉顺眼的模样,北玄宸就觉得心里仿佛被注入了一汪清泉,爽快无比又有些甜。 难不成,这蛇毒还有这种影响吗?北玄宸怔怔地想着。 手臂有点疼,但是更加热,伤口的位置像是在灼烧似的,仿佛她唇瓣的温度和触觉还停留在上面,一时间心中竟生出了无数想法,眼睛更是移不开似的盯着她的嘴唇瞧个不停。好像……希望她能多停留一会儿,即便觉得有些热,但更是觉得舒服。 被她双眸凝视着,被她担心着,被她照顾着……感觉整个人都泡在温水里,暖洋洋的。北玄宸有些茫然地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回想起之前,他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扑过去呢。明明手里丢出透骨钉就够了,可那蛇速度很快,他是知道的,即便透骨钉丢过去,也不及那蛇扑过去的速度。所以……才下意识地扑了过去吗? 那么,为什么会下意识扑过去呢。明明,江蓁不过是个属下罢了。而他,是这么替属下考虑的人吗?当初大概想的是“比起让这么弱的手下受伤,还不如由武功盖世的本座来。毕竟本座比起弱弱的手下,还是强太多的。”如此理所当然地想着,如此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 不知从何而来的保护欲,不知从何而起的理所当然。 这次顺着细微的水声,江蓁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总算找到了一条小溪,溪水约莫有半人高的深度,宽度约是一人高,水还挺凉的。江蓁嘴里的毒素都还没清干净,现在都觉得头有点发昏。在用清水漱了下口后,江蓁返身去寻北玄宸。 见北玄宸愣愣地靠着树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几步走上前,因着北玄宸手的关系,江蓁拒绝了他想搂的举动,指了个方向之后,就在前面领路走。 北玄宸闷闷地跟在后面,看着江蓁纤细的身影,更是觉得有点心痒痒的。比起一前一后地这么飞,他还是更想抱着她。 这次不到半个时辰就飞到了目的地。江蓁以不容拒绝的方式将北玄宸拉到溪边,取下绑在北玄宸伤口上方的布条浸湿,小心地擦拭着他的伤口,之后拧了一把又将布条绑在了他伤口上方。做完这些后,她将他手臂拉到溪水里,好好清洗了一番。 “咳……本座……”北玄宸轻轻咳嗽了一声,刚想说话,江蓁就打断了他:“好了。” 好了?这么快就好了?一个没经过大脑思考的想法直直地蹦了出来,北玄宸还被自己吓了一跳。自己这莫非是……还不想伤口好吗? 一时竟有些发怔,江蓁却是又从裙子上扯下一块布来,将他的伤口好好细心地包好。北玄宸愣愣地看着月光下,江蓁一派认真专注地帮他处理伤口的模样,心尖莫名颤动。 “恩,粗糙地处理了一下。今天就歇息在这边吧,明天沿着溪水往前面走,总能找到出口的。”刚刚江蓁注意观察了,这是一条活水,也就是说必定有流入水的源头。就由这一点,就能够判定,沿着水源走,肯定能找到出去的路。更何况,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傍水而居,毕竟人要生活,就不能没水。 只要沿着这条路走过去,就一定能找到人烟聚集的地方。 之前还说过“明天一定要找到路出去”的北玄宸现在心情就有点复杂了。之前觉得在外面又没有好吃的,这地方还没法住,没法换衣服洗澡,简直让他分分钟忍不下去。但与江蓁呆在一起,他的想法又忽然改变了。其实……这样也不错?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难以忍受才对。 江蓁忙活了一阵,本就有些累了,而刚刚那蛇的毒素在她嘴里没有及时清理干净,现在还有些头脑昏花,身体软绵绵的。江蓁也不再逞强,找了棵树就先一步靠着了。北玄宸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莫名的心里不是滋味。不过这一会儿他倒是主动地走到江蓁身边坐下,也同样靠着那棵树闭眼假寐。 之前那种中毒的感觉又回来了,酥麻的,细小的窜过血管的电流感,让他肌肤上的汗毛兴奋地立了起来。北玄宸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蓁瞧了一会儿,见她发上还沾染了一片树叶,北玄宸看得起劲,仿佛被那树叶吸引得压根移不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地拿掉那树叶,握在手里把玩。 一向认床的他,靠着江蓁的肩膀,竟觉得无比踏实安心,不一会儿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江蓁却睡得并不怎么样,虽然习武之人身体强壮,有内力护体,就算夜深露重,在野外睡上一觉也不会怎么样。但江蓁昨晚给北玄宸吸了蛇毒没有及时清理掉,只怕是咽了一些进去。她本来脸颊上的伤口就没怎么好,脸颊上的药膏又是要每天更换的,如今司蕊姗不在身边,她自然没法换,只能将药膏清洗掉了。 经过司蕊姗两天的照顾,江蓁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些许,看着是淡了许多。即便是北玄宸,也不得不承认那黄毛臭丫头的医术不错。不过,这昨天一折腾,吸下蛇毒的江蓁,脸上伤口的颜色又深了些许,脸颊上也带了不自然的红晕。 北玄宸这一被蛇咬了的第一受害人,倒像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起来一样蹦蹦跳跳,反而是江蓁脸上带了微红,双眼湿漉漉的,嘴唇红艳艳的,颇为秀色可餐的模样,看得人颇有些把持不住。北玄宸不由心跳有点加速,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妥,下意识地伸手一碰,她脸颊有些发烫,对于这个北玄宸觉得自己是经验之谈,中毒之后就是会莫名的发热发烫,昨天他就觉得被江蓁嘴唇碰触的位置就发烫得厉害,不过江蓁这怎么比他还严重。 “事不宜迟,本座带你走。”北玄宸不顾江蓁意愿,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脚尖离地的霎时,江蓁不由神色一恍惚,条件发射地伸手抓住了北玄宸的脖子。 北玄宸觉得自己心在那一刻有如化作了一池春水。 ☆、第45章 〇肆伍相处日常 见江蓁有些昏昏沉沉的半阖着眼睛,额头上温度愈发高了,北玄宸拧起眉头:“本座看你这是毒素还没清理干净。你要喝点水吗?芷柔?衣芷柔,你醒醒。” “啧。”没得到回应,北玄宸只得轻轻放下江蓁,弯腰在小溪前闷声掬起一捧清水,先替她凉了凉额头,看着她有些红到过分的嘴唇,小心地掰开她的唇,手掌边缘贴着她的唇,给她喂水。在手掌贴上柔软guntang的唇瓣时,北玄宸莫名心中一动,感受她的额头并没有因为冷水而有所下降,而江蓁又昏迷不醒。 北玄宸只得抱着江蓁沿着小溪朝前面走,江蓁体重轻,身体又热,北玄宸只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团火似的,仿佛被灼烫了手心。不敢再多有耽搁,北玄宸抱着人用了轻功沿着小溪往前面赶。 事情正如江蓁所料,北玄宸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就看见了一座小村庄正坐落在眼前。北玄宸在心里松了口气,抱着人敲响了第一家的门。开门的是个绑着妇人发髻,体格看着有些壮,长得还算和蔼可亲的中年妇人。她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个“奇装异服”的年轻人,面上有些警惕,但看见这年轻人怀里还抱着个女孩子,脸色发红,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样,惊呼一声:“这是受寒之症啊!” “劳烦让本座先在这里暂留照顾她。”即便说着请求的话语,北玄宸的语气也莫名的高人一等。那妇人如何看不出来他身上穿着的衣衫虽有些脏了,但皆是名贵的料子。再听他的语气,只怕他在外是有权有利的,这等煞神,若是不好好相待,将来反咬一口又怎么是好。她一个寡妇如何敢惹,只得让开身体,道:“先进来吧,这姑娘状况并不是很好。” 北玄宸毫不客气地进了屋,在看见这屋里只有两个房间,主房还狭窄到几乎只有一转身的空间,不由皱了皱眉。这地方也太破了,不过他也没时间多感慨,一个大跨步就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将人平放在了床上。 “芷柔,芷柔。”北玄宸跪坐在江蓁面前,试探了下她额头的温度,颇为忧心忡忡,她是为他吸了蛇毒……那他能不能帮她吸回来? 北玄宸心中猜测着,俯身贴上了江蓁柔软又guntang的唇瓣。因着江蓁高烧不退昏迷不醒的缘故,她唇舌的温度都很高,齿关没咬紧,北玄宸轻而易举就撬开了她的齿关,将舌尖伸入了她的口腔,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扫荡了一圈,北玄宸只觉得自己的舌尖都要融化在她口腔里一般。他简直有些乐不思蜀地陶醉其中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于是小心地含着江蓁的舌尖吸吮了几下,那软绵绵的guntang触感,令他简直爱不释手,不舍得松开舌尖。 那妇人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她还从没见过有人这么急色的,这一进来就吻上了,该不会现在就……她一个寡妇……妇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的灵光一闪,这年轻人不会是在给这大姑娘治寒症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么给治病的。 妇人倒是有心想提醒,但她本就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何人,又怎么敢贸然开口。北玄宸含又吸吮了好一会儿,见江蓁拧起了眉头颇为不舒服的模样,北玄宸也不敢再停留,忙不迭从她嘴唇里退了出来。望着她愈发红彤彤的脸颊,温度也不退,他歪了歪头,一脸疑惑:“怎么没吸出来吗……” 妇人肯定了心中所想,看样子这年轻人还真是在想着给这大姑娘治寒症,就是这方法太不对了。她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走上前。 妇人走到跟前,小心翼翼道:“这姑娘高烧不退,需要用巾子浸了冷水敷额头上,等巾子热了再更换,直到温度降下来。不然,就只能去找郎中开药了。” “郎中……”北玄宸想起了司蕊姗,她的歧黄之术还真让江蓁有所好转,想必这是有用的。毕竟江蓁是中毒才导致的高烧,也不知道能不能降下温来,他当即道:“郎中在哪。” “我们这是个小村子,平时都只能赶集时去镇上找郎中开药,我们这里只有个赤脚大夫,一月才会来一次。”妇人道。 北玄宸捏紧拳头,颇有些没头苍蝇地乱转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他是会武功的,可以试着用内力帮江蓁把毒逼出来啊。怎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还又是吸毒又是吮……地弄了半天?!北玄宸闹了个大红脸,他最后将此归结于之前被江蓁用嘴吸了蛇毒而没反应过来。 不过这蛇毒入了体内,即便用内力,却也是没那么容易逼出来的,毕竟它在血液里流通十分快,江蓁的处理算得上十分及时有效了。 而江蓁之所以会因为残余毒素引起高烧,无疑是之前被三皇子下的毒还未完全消除,即便蛇毒微弱,而如今两种毒混在一起,无疑发生了反应,导致江蓁直接爆发了一场高烧。 北玄宸哪里还敢等到赶集,当即就将江蓁扶起,又转头看向那妇人,冷冷命令道:“你扶着她。” 妇人不敢拒绝,乖顺地走近前来将江蓁扶着,而北玄宸则一撩裳,在江蓁身后盘腿坐下,双手往江蓁背上一推,这么短的时间,北玄宸竟是给江蓁输了两次内力,也是经历曲折了。江蓁体内的真气已和他的真气友好地融为一体发展了,感受到毒素在血液里游离,北玄宸用内力逼迫,不已会儿,江蓁“噗”地一声吐出口暗红色的血来。还有些剩余的稀薄毒素残留在身体里,但却是内力无法去除的。 妇人看到这一手被吓了一跳,心中确定这两人是江湖人士,更不敢多话。北玄宸将江蓁重新扶着躺下,看江蓁额头上的温度依旧不退,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对那妇人道:“就说我们是来投靠你的亲戚,不要对任何人乱说,否则……”北玄宸意味深长地丢下这句话,满意地看着妇人有些摇摇欲坠的模样,道:“现在你去打些冷水来,再把巾子拿过来。……当然,你要相信,你若是跑的话,本座也能赶上杀了你。” 听到北玄宸的话,妇人哪里敢不从,提了水桶就跑出屋子了。有了北玄宸之前的威胁,本来想逃跑的妇人也只能乖乖地将水提了回来。 北玄宸一边给江蓁喂水,小心地将巾子浸了冷水搁在她额头上,一边用妇人煮好的粥一勺一勺地含了给江蓁哺进嘴里。一口一口地将粥喂进去,又更换巾子,就这么忙活了一整天,江蓁第二天总算是睁开眼睛了。 北玄宸一颗吊着的心也总算能放进来了。虽然温度有所下降,但还是比普通的高,但江蓁练武体质自然不能与普通人相比,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双关怀的眼睛正瞧着她,眼见她睁开了眼,这眸子里就满是欢喜之意。 “芷柔。”听见这声音,江蓁自然认出了这是谁。她想开口说话,一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只是这一个动作,一碗水就已经递到了面前。望着北玄宸关切的脸,就着北玄宸的手喝下一口水,稍稍润了润喉,江蓁才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北玄宸将碗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道:“芷柔你因为蛇毒又受寒,高烧不退,本座便带你沿着小溪往前,结果就找到了这么一个破村子,先随便征用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江蓁看了一眼站在后面一脸局促的妇人,看她一脸紧张的欲哭无泪,害怕得瑟瑟发抖,心下也是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教主大人生来就是被所有人捧着的,只觉得被他征用房子是对方无限光荣的一件事。 江蓁叹了口气,对着那妇人道:“非常抱歉,我们是误入这林子,找不到回镇上的路,麻烦到你了。” “没……没关系。”那妇人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我这身上的衣服穿了两日,也有些破了,不知能否麻烦你借我一套,我会还你银子的。”江蓁的客气礼貌终于让妇人稍微安了下心,她点了点头,很快就找出一套干净的粗布衣衫,递给江蓁:“不,不用银子的……” 江蓁却从怀里掏出一荷包,数出两颗碎银子塞到了妇人手里:“这是应该的,之前真是麻烦你了。” 妇人收了钱,小心翼翼地瞟北玄宸。北玄宸倒是没有看她,而是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显也是嫌脏了。妇人讨好地问道:“奴家这边还有些死去的相公曾穿过的衣服,如果这位……这位不介意的话……”她“这位”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称呼,只得模糊应过。 虽然有些嫌弃是别人的衣服,不过身上这衣服穿了两天,又在那林子里躺过,每日一换衣服的教主是觉得有点脏了,当即抬了抬下颔,淡淡道:“拿来。”态度尊贵傲气。 看着妇人转身去拿,江蓁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头:“教主大人,我们是借住在别人家里,所以该有的客气还是得有的,还有,教主您那个自称‘本座’能不说么。若有三皇子的人下来抓捕,只怕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 北玄宸很是不屑:“……本座……我何必怕他?” 江蓁:“……”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说改口就改口了。 北玄宸也觉得自己这状况很奇怪。明明他是老大才对啊,手下那么嚣张,平时他早怒了。但是莫名的,江蓁说什么,他就真的这么做了,有如着魔似的。 不过这点莫名很快就被北玄宸抛在了脑后,他蹙起眉头关怀地看向江蓁:“你好些了吗?现在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要随便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