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生日礼物
“我真的把证书什么的都带过来了。” 就差翻出来给在他眼前晃一晃。 程潜的眉心动了动,不是很感兴趣地冷哼一声。 鸡零狗碎的倒是准备得很齐全,连幼儿园都能算上,所以平时的学习成绩到底是有多差? 他将她递过去的材料拿走,却往车上一放,连翻都没有翻一下。 她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是觉得,现在,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是不是不应该上车? “我不看这些。” 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潜已经解开了袖口的扣子,他的手腕不像普通男性那样粗犷,但也不似女人那般柔和。 白皙,细瘦,好像全都是骨头。 “那你,你要看什么?” 陶星纯的脊背好像湿了。 程潜并未回答,而是将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身上,反问,“你觉得呢?” 一字一顿。 陶星纯似乎有一种关节错位的感觉。 然后,他靠近。 再靠近。 车内的空气分子好像又凝固住了。 陶星纯瞪大了眼睛,在意识还没有被这种诡谲的气氛扰得乱七八糟的时候,她反应很快地抵住他的肩膀,那一瞬间,手指如触电一般,又很快缩了回去。 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炙热的,突兀的,好像碰到了程潜的锁骨? “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动。” 轻轻呵出的两个字带着清凉的薄荷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怎么可能不动? 陶星纯的身体就快要贴着车窗,他再过来一点,她可就真的咬他了啊! 她非常别扭地将脸转了过去,程潜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也同他的耳钉一样,泛着宝蓝色的光,像波斯猫,像玛瑙石,像空灵又窒息的海沟,像一切神神秘秘让人猜不透的东西。 总之,不能多看。 “陶星纯。”他的声音离得很近,徘徊于脖颈,“你在路非明面前,心脏也会跳得那么大声么?” 程潜丢出这样一句话。 陶星纯:这人简直了! “我要是和他待在同一辆车里,还靠得那么近,我都昏过去一百回了!” 更何况,这姿势好像还怪亲密的? “你别以为.” 程潜这个人有毛病,别以为相过一次亲就可以调戏她哈! “你别以为自己的魅力有多大。” 陶星纯想了想,还是换了种说法。 他“哦”了一声,然后坐正了身体,“所以我为什么要一个可以为路非明昏过去一百回的人当我的助理。” 紧接着,下一句就是,“面试没通过,下车。” 陶星纯:我尼玛……靠! 她可算是明白了,程潜就是故意的!他一提路非明,她就生气,他还有脸提?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得忍,忍,不能上他的钩。 “您别别别,我刚才不该对您说话大声,也不该对您态度恶劣,不好意思,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哪怕陶星纯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表面上还是双手合十,态度诚恳,要是有根尾巴,估计都摇了好几下了。 嗯哼。 程潜见她这幅狗腿的样子,也真的没有把她轰下去,而是轻轻敲着方向盘,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儿,“勉强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他看着她,目光懒散,语气舒卷。 “好!” 陶星纯的眼冒星星。 “这次不满意,就立马下车。” “好!” 陶星纯拍拍胸脯。 “今天,是我生日。” “好!” 陶星纯. 等等,他说什么? 她卡壳,极是不相信,“你生日?” 嗯哼,程潜抬了一下眉眼。 所以,她疑惑,这和他面试助理有什么关系? 还有,原来程潜是在今天生的? 春末夏初,是个温暖的好时节啊可他本人却冷冷的,一点都不像。 陶星纯从前不负责任地认为,程潜一定出生在一个阴气非常重的日子,地府鬼门大开,所以什么魁魃魈魅都跑了出来,其中一个妖气最重的,萦绕着浑身邪俏钻进了程阿姨的肚子里。 程潜和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陶星纯试探着问,“你要,礼物?” 他倒也直白,“你能给我什么?” 陶星纯:……… 注意!这一定是陷阱,哪怕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也不能掉以轻心。 程潜这人,太难搞了。 陶星纯深思熟虑,“你把手伸出来。” “怎么?” “我刚才,看到你的手腕上有一道疤。” ……… 程潜的神色微变。 陶星纯也不是故意要看的,是他自己解开袖口。 那道疤,和秀气的手型很不相符,或许是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瑕疵。 她从包里拿出一支笔,这笔是专门在墙上涂鸦用的,画在人的皮肤上,也不是不可以。 程潜还没说什么,陶星纯就一把将他的手拉到眼前,然后摊开。 “喂,你……” “嘘。”陶星纯挥了挥那支小小的笔,“你信不信,我可以要这个不好看的伤疤变得很好看。” 不好看的伤疤?程潜禁不住扬眉,她也知道难看,还不是拜她所赐。 既然如此,那就让始作俑者自己解决残局。 程潜并没有对她在他手上乱涂乱画的行为say no,陶星纯就这样把他的手当做画布,自由发挥。 不得不说,他不仅长得好看,手也非常好看,和上好的竹节玉似的,又长又白又细,还很嫩,瘦瘦的,骨节分明。 陶星纯画着画着,还忍不住贴上去比比大小,然后惊奇得感慨,光是他的手掌就和她的手差不多大了。 这个举动,程潜只能以无聊评价。 她低着头,认认真真地沿着伤疤的纹路,画了一个简笔画,十五分钟以后,收笔。 程潜的手腕处像是纹了一个精致的刺青。 除了颜色只有简单的纯黑以外,别的细节都挑剔不出。 “好了,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陶星纯大功告成,左看右看,还挺满意自己的作品。 “怎么样,喜欢吗?” 程潜没有说话,而且托腮,若有所思地端倪许久。 陶星纯见他这样,也拿不定主意,不过她对自己的绘画功底有信心,总不至于让人觉得很难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