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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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我也很想知道这缸里装的是什么,要不你喝一口试试。”豆腐反而不愿意了,说:“你就知道拿我当小白鼠,我才不上当。”说罢身体一缩,踩到了角顶的木梁上,小声喊道:“顾大美女?我是小豆,你们在哪儿?我和变态陈来救你们了?” 我没理会豆腐的瞎叫,侧着耳朵倾听,不错,声音越来越近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藏在某个大缸里。 就在此时,豆腐朝前的脚步猛的一顿,忽然问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说:“老陈,如果牛奶和鸡蛋同时摆在你面前,你会怎么样?” 我道:“我会开饭。” 豆腐指了指前面,说:“那你开饭吧。”他身体微微一侧,露出了前方一溜的空道。我一看也傻眼了,只见在我们前方,赫然有一个如同被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的东西,当然,它的个头不是一般的大,约摸有一个脸盆那么大,最重要的是,它还在一跳一跳的动。 豆腐咽了咽口水,说:“老陈,你能告诉我它为什么会动吗?” 我迟疑道:“或许是里面的小鸡快要孵出来了。”话音一落,这颗古怪的白蛋,便咕噜咕噜朝着我和豆腐滚过来。我们哪知它是什么东西,自然不敢随意接触,连忙往后退,而在滚动的过程中,鸡蛋的表面则出现了一道道裂痕,就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外面的蛋清破裂了一样。 转瞬,我和豆腐已经退到了底,身后便是来时爬上来的洞口,再往后退可没路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抽出探铲,准备和这个古怪的白蛋干一架,但就在此时,白蛋忽然停止了滚动。 它想干什么? ☆、第二十八章 人参萝藦 我和豆腐屏住呼吸,将探铲紧紧握在手里,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颗开始碎裂的白蛋。就在此时,从那乳白色的裂缝中,忽然探出了一个东西,是只人手。 豆腐惊道:“蛋里孵出了一个人?” 紧接着,那只手慢慢往外爬,渐渐地,一颗光滑的人头探了出来,紧接着又是身体,须臾,一个乳白色浑身光溜溜的婴儿从蛋里探出了上半身。之所以说它是婴儿,是因为它和人的构造几乎一模一样,但让人觉得后背发凉的是,它的五官也是白乎乎一片,嘴里露出白色的獠牙,滴溜溜的淌着涎水。 这从蛋里钻出来的,酷似人类婴儿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和豆腐这些日子,也算见识了各种离奇古怪的事情,但哪见过这玩意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便见那婴儿开始慢慢往外爬,白色的蛋也彻底裂开,露出了婴儿的下半身。看清它的下半身那一刻,豆腐吓了一跳,猛的后退说:“这难道是只成了精的人参?” 无怪乎豆腐会这么想,因为那婴儿的下半身,赫然是无数粗细不一的根须,结合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民间传说里成了精的人参。 我道:“别扯淡了,民间传说的人参娃娃是有腿脚的,而且模样可爱,见了它的面,就会带来福气和吉祥,你看看眼前这东西,像人参娃娃吗?”转瞬,那东西便朝着我们爬过来,前半身支着手在木梁上爬,下半身的根须则仿佛触手一般迅速朝我和豆腐探了过来。 豆腐在我前边儿,当即挥舞着探铲抵挡,谁知那根须着实厉害,将豆腐的探铲一裹就往旁边抛。豆腐死死拽着探铲不撒手,这一抛,便连他也抛了出去,一下子砸进了一个大缸里,溅出一阵乳白色的液体。 看着这玩意儿的根须,我霎时想起了之前地面破裂的大缸里,也有一些白色的根须,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心道:难道这东西,是养在这些白色大缸里的?然而,这会儿我顾不得想太多,更来不及去救豆腐,因为那怪婴儿下身的根须已经全部朝我涌了过来,四面八方,如同一张巨大的网。 我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没抵挡几下,便被那东西的根须困住。那些根须力道非常大,瞬间将我给捆了个结实。我看着那婴儿布满獠牙的嘴,还有被獠牙撑的扭曲的脸,心里一寒,心说自己居然被这么个东西给逮住,实在太窝囊了。就在此时,豆腐从缸里爬起来,顶着一身乳白色的粘液,挥舞着探铲吼道:“老陈,我来救你。” 一边儿喊,一边儿跌跌撞撞往我这边跑。 这地方的地形实在不方便活动,处处都得避开那些大缸,豆腐哪里来得及,才跑了没几步,我已经被那东西给拖向黑暗中,几个眨眼间,我便看不到豆腐了。 拖动间,皮肤蹭着粗糙的木梁,火辣辣的痛着,我使劲儿挣扎,不愿意坐以待毙,可惜手脚皆被束缚,情急之下,我一低头朝着最粗的那根白色根须咬了过去。我原以为这东西是rou质的,谁承想一口咬下去,竟然是脆的,有点儿像白萝卜,不过气味儿很腥,呛的我差点儿没吐出来。 我这一咬,那婴儿吃痛,嘴一裂开,一张嘴猛的大张,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腥风扑面,夹杂着黏糊糊的口水朝我喷过来。我以为它是要咬我,吓的一缩脖子,谁知它却只是吼了一嗓子,仿佛是警告一样,又拖着我往黑暗中而去。 就在此时,我听到,那阵呼救声越来越清晰了,心里不禁一动,心说:难道是顾文敏他们? 豆腐这时已经完全看不清踪影了,我被这玩意儿拖着一路往前,四下里黑漆漆一片,但却觉得那阵呼救声越来越近了,片刻后,我已经清晰的听到了顾文敏的声音,很虚弱,她应该就在附近。我刚打算叫她的名字,便猛然被根须给托起,随后被扔进了一个充满滑腻液体的地方。 我心知自己是被扔进了缸里,立刻想要爬起来,但没等我有所动作,从我屁股底下,忽然伸出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像藤条一样,顺着我双腿,紧紧将人给束缚住,一直缠绕到我的脖颈,刹那间,我觉得喉咙一紧,完全说不出话来,挣扎两下,也只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声音。 直到此时,我猛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顾文敏他们一直没有回应我们的呼喊,原来并非他们不愿意回应,而是被困住了。 如果我没有猜测,现在我的附近,应该还有其它大缸,而顾文敏等人,应该跟我是一样的境况。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四下里很黑,脖子被勒住后,说话变得极为困难,而将我掳掠至此的那个古怪婴儿,却不知去了何处。半晌,我才适应脖子被束缚的感觉,勉强出了声,嘶哑着询问:“文敏……你们……在吗?” “在……”回答我的是同样微弱而嘶哑的声音,我听出来是顾大美女的声音。 紧接着,又有一个人说:“在。”是颛瑞的声音。 “还……有谁。”我问道。 紧接着,钟恭和颛吉也应了一声。我不禁想苦笑,看来,所有人都被困在此处了。我双手的手腕都绑着飞刀,挣扎着希望能扣动机关,弄一把飞刀自救,不过这些捆住我的东西非常紧,而且我越是挣扎,越是紧。 这时,便听顾文敏虚弱的问道:“小豆呢?” 我道:“他被落下了……” 颛吉道:“还好……咱们……没有全……军覆没,但愿他能……救我们。” 我咳嗽了一声,觉得喉咙被勒的难受,不敢再挣扎,苦笑道:“他救我们?别抱太大……希望,他能自保就……不错了。” 休息了片刻,我忍不住问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 颛瑞的声音有些喘,急促道:“知道冬虫夏草是怎么形成的吗……是草籽和虫卵生长在了一起,形成的半草半虫的植物……这、这些东西,就是这么长……长出来的。”这时,我感觉自己屁股底下有个滑溜溜的东西在蠕动,仿佛什么东西在生长一样,闻言不禁头皮发炸,哑声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如果不能出去,最后也会变成那种东西?” 顾文敏哑声道:“有可能。” 颛吉道:“这些缸里,应该是泡制着某种植物,建造这座大殿的人,提前将死婴扔在缸里,时间久了,便会长成那种模样。” 我听得惊心,不由道:“什么草这么厉害,能和人长在一处?” 颛瑞见多识广,咳嗽了两声,道:“我估计,这缸里泡着的,应该是‘萝藦’,古天山一带,有种古老的传说,认为雪山深处,生长着一种如同人参的植物,能走能跑,食之大补,那种东西,就是人和萝藦的结合物。” 天山一带,雪域茫茫,盛行天葬与雪葬。所谓的雪葬即将尸体放入冰雪深处,尸体在低温之下,千百年不腐,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积成冰,尸体被包裹在冰层中,人站在冰层上低头一看,便能瞧见冰层深处无数的人影。随着阳光的移动,冰层对光线的折射,有时候会出现‘影动’的情形,仿佛冰层中的人在爬行一样。古代人不懂得光学原理,还以为是冰层里的鬼魂在走动。 而那萝藦便是雪域深处的稀有产物,或许是无意间与雪葬的尸体长在了一处,因此被古人认定为和活人参同等级的灵物。 至于食之大补这个说法,就不得而知了,光是想一想都够恶心的。 想必此刻缠住我们的,大概就是萝藦无疑,这样长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饿死,没准儿几十年之后,我们就会成为新的‘人参萝藦’,一想到屁股底下的东西,会慢慢与我结为一体,我就觉得胃里直犯恶心。 众人被困,稍微一挣扎便呼吸困难,几乎陷入绝境,我不禁想到:难怪爷爷当年来到此地,便一去不回,这地方如此凶险,爷爷那老胳膊老腿,肯定是交代在此处了,或许,也遭了这些萝藦的道了。 就在众人绝望关头,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明光,紧接着便听一个声音低声呼喊:“变态?变态你在吗?你还活着吗?” 我听到这欠揍的声音,又是惊又是喜,惊的是豆腐自投罗网,喜的是这种时候,能有个活人,没准儿就能救我们。我赶紧道:“在这儿……我们在缸里。”虽然声音嘶哑,但我确信豆腐应该能听见。果然,那明光猛的朝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奔过来,片刻后,豆腐气喘吁吁停在了我面前,惊喜道:“老陈,你们在玩什么,做人rou泡菜的游戏吗?” 我没机会和豆腐瞎扯,借着他手里的光,快速的打量了周围一圈儿,没有看到之前袭击我的人参萝藦,我赶紧道:“快、快救我们,缸里有东西把我们捆住了,割断它。” 豆腐道:“瞧我的。”说完,就近将我所在的缸给推倒,里面的液体全都倒了出来,露出了我被捆住的身体。 ☆、第二十九章 脱险 我低头一看,屁股下原来是个白色的rou蛋,而那些根须,就是从白蛋上长出来的。豆腐拔出匕首来割,还未动手,我猛的瞧见,从房顶上跃下来一个白婴儿。 “嘶……”我吼道:“躲开。”豆腐反应也够快,一个打滚儿闪了开去。原来这萝藦一直爬在房顶上,这一跃扑空后,又有几只人参萝藦跳了下来,估计就是之前袭击顾文敏他们的。只见这些萝藦有大有小,豆腐面对着它们,一时吓懵了,双腿打颤后退,哆嗦道:“老陈,我恐怕不能救你了,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会给你们烧香的。”说完拔腿就跑,那些萝藦顿时涌了过去。 我差点儿没被气死,心说自己怎么认识了这么个怂货,都这时候了,不救我也就算了,逃命也该积极一点儿,生死关头还这么唧唧歪歪的,真是神仙也能被他给逼疯了。却说豆腐拔腿就跑,由于视线原因,我只能看到追他的萝藦,也看不清豆腐本人。 正焦急间,我忽然感觉到,缠绕着我的根须似乎松动了一些,再微微一挣扎,这些根须又开始收紧,但却并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力道,仿佛力气缩小了似的。我看着不断流失的白色液体,心中一动,心说:这萝藦既然是植物,就必然需要依靠养分,这些白色液体想必就是它们的养分,如今养分流失,这玩意儿自然虚弱了下去。 想到此处,我当即奋力挣扎起来,手腕处果然松动了一些,手指一扣,便滑下一支飞刀。这刀打造的锋利无比,吹毛断发,一切之下,便将根须切断,没多久,我已经挣脱了萝藦的纠缠,也顾不得豆腐,连忙去救顾文敏等人。 片刻后,几人脱困而出,颛瑞二话不说,道:“炸药。”钟恭立刻去翻装备包,他们取出的是爆发榴弹,属于走私的黑货,携带的并不多。我们出来没多久,便瞧见豆腐被裹得严严实实拖了过来。 一见我们脱困,豆腐惊喜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太好了,赶紧救我,皮都被拖的掉了一层了。” 顾文敏扑哧一笑,说:“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豆腐道:“别介,我这不是想先保留实力,再图救你们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当时是想拼死救你们的,但一看实力悬殊,心想我如果也被抓了,咱们不就断了后路吗,这才忍痛逃命。天地良心,我是那种扔了兄弟自己逃命的人吗?”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闭嘴,再瞎扯淡,我就真不管你了。”豆腐赶紧住嘴,闭着嘴巴,露出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这些人参萝藦也不知有没有智慧,猛然瞧见又冒出这么多人,似乎是愣了,因此没有立刻朝我们扑过来。 由于它们劫持了豆腐,因此我们没有贸然扔炸药。 虽说现在是在角顶上,但这大殿规模庞大,角顶结构复杂,就算炸塌了其中一角,其余地方也依旧坚挺,因此我们也没有什么顾虑。但这会儿有豆腐当人质,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片刻后,这些萝藦似乎醒悟过来,立刻朝着我们爬了过来,无数根须挥舞着涌上来。 而此时,捆着豆腐的那只萝藦则没有进攻,被堵在了最后面。我们见机不可失,立刻狂扔榴弹,便听阵阵爆炸声响起,空气中灰尘夹杂着浓烈的火药味儿,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脚下的木梁阵阵颤动,时不时便响起大缸破裂的声音。 就在此时,只听吱呀一声响,随后又是无数破裂声,我们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角顶被炸塌了一块儿,而那块地方原本拥挤着的萝藦也不见了踪影,不是被炸成碎块,就是炸成残疾,摔到了下方。 大洞对面,便是裹着豆腐的那只萝藦,它由于躲在众萝藦身后,逃过了此劫,谁知这东西似有智慧,也知道害怕似的,挟裹着豆腐转身就跑,着实让我们一干人意外,微微一愣,我拔腿就跑,喝道:“追!” 由于角顶塌陷的大洞,我们无法直接追击,只能脚踩着大缸的边缘,从较为稳固的侧面迂回,待我们到达对面,挟裹着豆腐的萝藦,早跑的没有了踪影。不过这木梁上留下了一些液体的痕迹,还夹杂着被拖拽时皮肤蹭出的血迹,我们一行人顺着这些痕迹往下追去,不多时,便在顶角的一个角落里堵住了那只萝藦。 它显然是有些智慧的,见我们围拢过去,手里还捏着之前将同伴炸碎的东西,不由顺着梁柱一路往上退,似乎想躲到房顶上去。豆腐被这一路拖拽,可谓去了半条命,拉耸着脑袋跟丧家之犬一样,模样实在可怜,一瞅见我们,眨了眨眼,可怜巴巴的说道:“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为了拯救队友而死,死得其所,不过,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颛瑞没搭理豆腐,对我说道:“这东西想跑,朝上面开枪,把它堵住。”这里以顾文敏和钟恭的枪法最好,二人立刻拔出枪支朝着萝藦的上方扫射,那玩意儿一时不敢再往上爬,待在原地,显得极为暴躁,被它捆着的豆腐,也随着根须的舞动,在天空中晃荡,直晃的嘴唇发白,脸都青了。 我心知对付它不能用炸药,因为豆腐还在它手里,而子弹,一颗两颗也要不来它的命,这里接近角顶的边缘,没有那么多大缸,一但它撒手,豆腐就会直接掉落下去,十多米高的落差,这摔下去,还不给摔残了? 想了想,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大砍刀,顾文敏一见,惊讶道:“哪儿弄的?” 我道:“在斗里吃亏吃多了,再不准备把顺手的兵器,就是自己找死了。”这把大砍刀我是转给颛瑞,借由他的路子,才弄到了手。现在的安检很厉害,我们的枪支、武器自然不可能坐飞机走,都是提前运到目的地接应的。 刀不算太好,比起吕肃的鬼哭刀还有哑巴的腰刀自然不是一个档次,不过厚重锋利,我有信心能将那玩意的脑袋给砍下来。拿了刀,我道:“我去救人,你们开枪,将它逼到那个角落里。”那个角落处是角顶的交汇地,恒梗着木梁和顶板,在那儿下手,豆腐才不会摔下去。 顾文敏点了点头,举枪便打,单手抬枪,又准又稳,随着顾大美女和钟恭的进攻,那萝藦逐渐被逼向角落,我瞅准机会,立刻猫腰朝着萝藦靠近。由于这里是角顶的边缘,木梁间空隙很大,也没有大缸一类的东西填充,在其间行走,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我庆幸自己这些年锻炼出的灵活身手,才没有在腾挪跳跃间摔下去。 片刻后,我到达了带有木板的角落处,这里结实了很多,那萝藦距离我头顶约有三米远,一时也无法接近,顾文敏两人十分机敏,立刻又将萝藦往下逼,大约下降约一米的位置,我单手拽住了其中一条根须。 那东西立刻将我的手卷裹起来,妄图将我也制住,随着萝藦根须的拉扯力,我整个人借力一跃,腾身而起,右手早已经蓄势的砍刀朝着萝藦的头顶砍去。 我不知道这萝藦的身体究竟硬不硬,不过之前啃它的根须时,似乎不是太硬,不出意外,这一刀下去,它肯定得裂成两半。谁知就在此时,我的砍刀几乎已经到它头顶时,萝藦布满獠牙的嘴忽然大张开,从中射出一道乳白色的液体,直朝我面门而来。 我意识到它喷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是补品,情急之下猛的一低头,就这一个动作,手下的力道就被卸了,砍刀砍偏,扎入了宝殿木制的角顶之中。 险险避开那一阵白液后,便听顾文敏惊呼道:“小心,还有。”我侧头一看,那东西竟然低头,张大嘴,又一阵白液朝我喷过来,顾文敏情急之下一枪打在了它脑袋上,却并没能阻止,霎时间,我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痛,却如同被烫伤似的,迅速起了一层燎泡,火烧火燎的痛着。 钟恭和顾文敏见此,举枪就打,不出十几秒,整个萝藦的头便被打烂了,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将我和豆腐也摔的头晕眼花,半晌才爬起来。 颛瑞迅速打了个手势,说这地方的萝藦并不止一个,为防止出现变故,还是赶紧离开,众人立刻下了房梁,回到地面的布帆中,却见肖静卷曲着腿,浑身颤抖,一见着我们,就跟见到红军一样,说:“有鬼,这地方有鬼!” 豆腐被蹭了几层皮,嘴里嘶嘶抽着凉气,说道:“你才知道这地方有鬼啊,少见多怪,鬼在哪儿,让它出来我们唠唠嗑。” 肖静语无伦次道:“有一双脚,一直在我头上,我一抬头就不见了……呜呜,我要离开这里。” 一双脚? 我忽然想起之前顾文敏他们放空枪的事儿,便道:“你们当时是在打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