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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表面假心假意来吊唁,背后就遮不住丑恶嘴脸,说他命硬克亲,是温路二流子上不了台面,还说温傻子没福气享受…… 总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所以温家除了每年祭拜,几乎不会回刘桥,就算回来也不会多待,尤其不愿和村里那些看温家出事就落井下石的相处。 越向前走,越靠近她落水的地方,温善善原本有想说的话,可心底的恐惧占据上风,死死困住了她。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一条河。 她脸色惨白,窒息感上头攥住了她的咽喉,温善善下意识想抓住些什么,刚伸出手就被人紧紧握住。 “别怕,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春天真的容易生病,大家注意保暖啊记得多喝热水,么么 第73章 梁又钊在她身侧,抓住了她的手,顺势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再看。 温善善颤抖的厉害,夏风带起的河水流动声在耳畔环绕,她好像听到有什么人一直在呼救,从挣扎到放弃,一点点下沉。 除了她,没人听到。 她慌了神,抓住手边能抓住的一切。 前面的温久山和温路因此也注意到她的异常,停下脚步凑到她身旁。 温善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从刘桥回来的,只知道有意识时已经出了刘桥。 昏暗颠倒的眼前有了光明,也有了人的影子,她双手死死攥住梁又钊的右手臂,回过神时已经进了县城。 温爸和二哥见她恢复,反复确认没事后才松口气。 当晚,温久山就到附近的中药铺子抓了点安神的药材熬了给她喝下。 温路也在一旁安慰开解她:“没事,不要怕,坏人自有天收,那恶毒女人还没等爸和大哥找上门算账,就狼王山的狼拖去吃了。” 怕小妹觉得血腥,温路自动忽略了其中细节。 当然,大哥也是听村民说,那晚他们隔老远都能听到半夜群狼的嘶吼声,没人敢出门,靠山近的乡亲还听到女人惊悚的尖叫声。 等第二天天大亮,胆大的村民到山脚一望,活生生的人只剩一地白骨,艳红的鲜血洒了一地。 看衣服才知道是隔壁村的秦丽水,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野狼叼走。 这之后,更是无人敢靠近狼王山,两边互不打扰,相安无事这些年。 温善善放下心地嗯一声,突然想起梁又钊之前说的河神娶新娘,转头问温爸这是什么。 温久山熬着药,慢慢和她讲述这事的由来。 新娘河是刘桥及附近村庄赖以生存的母河,从祖辈就有传言:河神大人每隔几年就会上岸带一名少女下河当新娘。 族训中也曾提到过这事,当年的祖先为保村落风调雨顺,每隔十年就会举全村之力选一名少女送往河里孝敬河神。 故而,河有了新娘河这一称呼。 后来战乱,民不聊生,吃不饱穿不暖,也就没人有心思管这事。 再之后新中国成立,反封建反迷信,更是无人再提,不过这流言还是传了下来,所以时常有大人用此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就说把他送给河神大人,保管就服帖了。 当然,时间久了,也就很少有人会信了。 尤其接受过新思想后人们发现,这是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且残害人民的陋习! 但刘桥相对封闭,老一辈思想影响居多,见温善善落水而亡,背后纷纷议论这是被河神带走了。 “温老五啊,你也别难过,这是好事啊,你看三年前善善这丫头就掉河里,三年后又掉,这说明什么,说明河神大人看重稀罕你家善善啊……” 妇人面上哀戚戚地安慰温久山,转过身就笑哈哈说温家小傻子没福气,聪明怎么样,长得俊俏又怎么样,还不是短命。 温久山那年听多了这样的言论,如今异事多生,全当是河神大人保佑了。 忌日过去几天,按往常习惯,温路和梁又钊也该离开了。 尤其温路,行程多,忙起来半年不会回一次晋城,等他收拾好东西,却见梁又钊这小子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和善善说着话。 “你小子,不准备回平京了?” 温路抓个苹果用衣服擦了擦,三两步上前问。 清晨的阳光正惬意,温善善长睫轻颤,顺着温路的手看向梁又钊。 她也同样疑惑,都五六天了,还不回去吗? 梁又钊扶着凳把手起身:“等人。” 温路就着他之前的马甲凳坐下,大口啃块苹果,嘟嘟囔囔问等谁啊。 稍刺眼的眼光从梁又钊身后打过,温善善刚好坐在他站起落下的阴影里,她遮住光抬眼看他。 她也好奇,他在晋城还有熟识的人? 只见梁又钊低着头把目光锁在自己身上。 温善善不确定地指指自己,问:“等我?” 梁又钊浅浅一笑,问:“善善不是说和我一起去平京吗?” 温善善:“?” 她有说吗,没有吧,她不记得说过啊。 看她疑惑神情,温路哦一声,吃着苹果对她说:“之前不是说帮你在他那里找个工作,想的怎么样,要不要去,平京很繁华的。” “当然,你不想去,跟我走也行……” 温路话没说完,梁又钊打断了他:“不行,记者多,不方便。”